《缘终彼岸花》玉笛童仙

12、千面霓裳

　　“瑾萱，瑾萱你醒醒……醒醒啊…..”
　　熟悉的声音把瑾萱拉回了现实，费力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林暮朗的脸。
　　“书呆子，这里是哪里啊？”
　　“什么哪里，槐花镇外啊；你已经昏迷了近两个时辰了。”
　　“哈？”瑾萱赶忙起身；
　　再看那槐树，和之前并无两样。
　　“这个…..”瑾萱僵硬地指着古槐；
　　“怎么了？”林暮朗一头雾水；
　　“就是那粉色花瓣，你看到了没？”
　　“嗯？哦，是有那么一瞬间，不过那会儿你晕过去后，它也就很快恢复了…”
　　“这样，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谁？”
　　“嗯….”瑾萱忆起曾经看到的内容，面色凝重；
　　“瑾萱？”
　　“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我们还是回客栈吧；现在已经夜深了，恐怕还要在镇上住一晚。”
　　“哦…..”
　　瑾萱没有向往常一样神采奕奕，随便应了一句便不在答话；这让林暮朗不免有点担心，究竟在她身上出了什么事？
　　一路上瑾萱依旧无话，除了偶尔会回过头望一望那颗古槐几乎没有其他的动作；她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到底那个叫鸾雪的女孩儿和凌天竹是怎样的关系，那个叫玄雨的男子又是谁呢？引导她到这儿的白狐会给她答案吗？
　　回到客栈的瑾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像堵住一块石头，说不出的难受；
　　“姑娘…..”
　　“嗯？”闻声，瑾萱立刻翻身坐起看着对面的女子愣了愣，随后怒道；
　　“是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制造那样的幻象！”
　　“我没有骗你，那些是真实的…..”
　　“我不信！”
　　“瑾萱姑娘，你若真的不信大可以去问凌天竹。”
　　“那你给我看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帮我....”
　　“帮你？”
　　女子不言，轻轻地转身解开自己身上的薄纱；再次转过身来，却是一副落魄的老妇模样；瑾萱吓得赶紧捂起嘴巴；
　　“姑娘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本来的模样；如果不是这千面霓裳，我恐怕也支撑不了这么久。”说着示意瑾萱看向她手中闪着银色光芒的薄纱；
　　“千，千面霓裳…..”
　　“传说上古有一位仙女，因为爱上了凡间的男子而触犯了天条；被罚在天门前劈断仙骨打散仙身；永生永世被拒于三界之外，这千面霓裳就是她留下的最后一缕魂魄所制，里面编织着她说不尽的苦楚与愤恨当然也有她曾经对爱情与自由的向往….”
　　“得到它的人可以拥有不变的容颜与不消减的法力，但它却可以透支你的情感与灵魂直到彻底将你变成它的一部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说我的时日不多了，才有可能将它脱下来….”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要穿着它？”瑾萱疑惑道；
　　“因为鸾雪小姐，曾经我以为我穿上它我就可以用我的法力让小姐重生至少可以将她送进轮回，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幼稚；小姐她…..”老妇人哽住，眼中转着泪花；
　　“那你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这个了？”
　　“脱离了它我便失去一切….”
　　“那你让我怎么帮你呢？”瑾萱开始同情眼前这个垂死的老妇；
　　“帮我把这个交给凌天竹，告诉他：如果他和洛玄雨对于鸾雪小姐还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就不要让小姐的死成为惘然….”
　　“什，什么？”
　　“姑娘转达便是，如果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去问那两个人吧….”
　　“可，可是….”
　　没等瑾萱问出口，老妇人便把手中的薄纱交到了她的手中；转身欲离去….
　　“等，等一下….”
　　“怎么？”
　　“我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姑娘请讲….”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梦雨她….”
　　“梦雨，那是我曾经的名字…..”
　　“唉？”
　　没等瑾萱反应过来，老妇的身影便匆匆消失于夜色；如若不是手中那闪闪发光的薄纱，她甚至以为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百枯堂
　　“最近炎林那边没出什么事吧？”王天佐看着自己手中的古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堂主，据那边传话过来说凌天竹盯他盯的很紧，他不方便再为咱们提供什么帮助。”
　　“这个凌天竹，都被赶出来了还要为他们卖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属下已经打听到了千面霓裳的下落。”
　　“哦？这么快？不是说那老狐狸狡猾的很么？”
　　“的确，不过属下又得到了新的消息，现在东西已经易主了。”
　　“易主？那狐狸死了？”王天佐终于抬起头；
　　“额，是生是死属下不知，不过能把千面霓裳脱下来应该也命不久矣了吧。”
　　“不管她，现在东西在谁手里？”
　　“说起来，这人您不仅认识还十分熟悉。”
　　“呵呵，有意思，说吧，谁？！”
　　“当年洛风留下的那个丫头，好像叫钰儿；不过现在大名应该叫——洛瑾萱。”
　　王天佐听完一阵冷笑；
　　“看来我们又要和凌天竹交手了，还真是缘分不浅啊…..对了，那七兄弟也要出关了吧？”
　　“黑羽传话回来说再过三日便可出关。”
　　“呵呵，真是会挑时候啊，那就为我们安排一次特别的重逢好了….”
　　逍遥山庄
　　“庄主，陶尽回来了。”小铃铛兴奋地跑到凌天竹面前喘着粗气道；
　　凌天竹闻言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碗；
　　“赶紧让他进来！”
　　只见一身轻简装束，手持宝刀的少年风尘仆仆地走进屋内，见了凌天竹立即行礼；
　　“陶尽参见庄主！”
　　“瑾萱最近怎么样了？”
　　“属下就是为此事而来，属下跟随瑾萱小姐多日；发些近日来有人和小姐见过面。”
　　“什么人？”
　　“属下不知，此人法力甚高；每次来找小姐属下都无法靠近她们。”
　　“哦？”凌天竹暗暗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过，似乎她们仅见过两面；属下今日赶回还有一事要禀告。”
　　“说！”
　　“属下还发现，这两日小姐周围似有百枯堂的眼线活动。”
　　凌天竹眉头微皱，沉默片刻道；
　　“看来有些事躲是躲不掉了，带我去接瑾萱。”
　　清晨，匆匆赶路的两人被露水湿了衣衫；瑾萱抱着怀中的包裹，不住地揉着鼻子；
　　“你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林暮朗关切地问；
　　“早晨太冷了….”
　　“呵呵…..”
　　“阿嚏！你还笑…..”
　　“要你多穿一些，你就是不听….”
　　“穿太多了，中午也会热的。”
　　“唉…..”
　　“嗯？”
　　“你真要带着这东西？”林暮朗瞟了瞟瑾萱手中的包裹问道；
　　“嗯，怎么了？”
　　“总觉得带着这个好像不太好。”
　　“为什么？”
　　“我也说不出来，你还是扔了吧….”
　　“书呆子你又来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瑾萱不满林暮朗的谨慎，甩开他大步向前；林暮朗只好无奈地跟上，很快两人就到了桐谷镇；这个镇子比起槐花镇要萧条许多，行走在街上的人们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精神。
　　“这个镇子没有上一个好….”
　　“将就一下吧，我们住一晚上就走了….”
　　“小雅！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不是不让你靠近那的吗？！”
　　“呜呜…….奶奶小雅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在经过一户人家时无意间听到了里面的争吵，紧接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很快跑进了另一条巷子，出于担心瑾萱不顾林暮朗的劝阻跟了上去，绕了几圈才发现坐在石阶上哭泣的女童。
　　“小妹妹，你怎么了？”瑾萱凑过去温柔地问道；
　　女孩儿抬起头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瑾萱半饷，委屈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告诉姐姐，姐姐不会说出去的。”
　　“……”
　　“我们聊聊吧…..”不等女孩儿应允，瑾萱便坐到了女孩儿的身旁；
　　“我叫瑾萱，你可以叫我瑾萱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叫小雅…..”
　　“刚才打你的是你的奶奶吗？”
　　小雅停止了哭泣点了点头；
　　“那奶奶为什么要打你啊？”
　　“因为小雅不听话，去了那座宅子…”
　　顺着小雅指的方向，林暮朗与瑾萱看到了一座古宅的房檐，几乎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了，因为其它房屋看起来几乎是一齐的，唯独那里与众不同。
　　原本一脸无奈却又带着几分温情注视着瑾萱与小女孩儿的林暮朗，在看到那宅子时脸色却变得凝重；
　　“好重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