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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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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默看到花千骨的验生石不再闪烁,光亮越来越强,知道白子画找到了花千骨,也彻底长出了一口气,妖神花千骨死时白子画疯癫成魔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幽若终于止住了哭泣。见到白子画抱着花千骨走过来笙箫默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愧疚至极:“师兄,我……”白子画淡淡的道:“师弟你不必自责,这是意外,再说小骨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怕是受了些寒凉。”他把花千骨放到已经塌了的床板上,找了条棉被给她盖上,又收拾出自己和花千骨的一些衣物出来。“师兄,我们去哪儿?”“去张家岭,凌云峰上的秋彤山庄。”“为何去那里?那魔兽还会再去么?”“对,还会去,因为——白玉虎就在秋彤山庄里。”于是笙箫默扶着受伤的幽若共乘一剑,白子画则抱着裹着棉被的花千骨乘一剑。几人一起往张家岭飞过去,半路上还遇到了九阁长老率领的长留弟子的队伍,长留的弟子们见到白子画都很惊喜,大多数人对他也颇为尊敬,除了执事阁长老齐明和净心阁长老乔天海见到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很是不以为然,那戒律阁长老石心更是冷哼了一声,再也不愿意多看白子画一眼。笙箫默和白子画在路上把情况大致告诉了众人,一行人半夜子时方到达秋彤山庄,张瑞秋晚上刚安葬完张瑞彤,见到白子画怀里的花千骨大吃一惊:“千骨她怎么了?”“那魔兽不知为何突然找上了她,她现在已经无碍,受了些寒凉。”见到旁边的笙箫默,张瑞秋抱拳说道:“笙掌门,别来无恙。”笙箫默还礼:“这世间还真是小啊,没想到原来你是这秋彤山庄的庄主,失敬。”张瑞秋去指挥手下安排住房,白子画疑惑的看着笙箫默,笙箫默小声道:“他两个多月前曾到长留想找千骨,我给打发了,我还奇怪来着,原来你们都认识。”白子画沉默不语,笙箫默见了这情形也猜出了七八分。房间紧张,张瑞秋给笙箫默和白子画安排同住一间房,给花千骨和九阁长老们也都安排了房间,笙箫默争取了一间房给受伤的幽若,让舞青萝来与她同住照顾,其余长留弟子与松厉山弟子一样都在凌云峰顶的平台上搭了帐篷。
蜀山派的云隐早些时候也到了,现在秋彤山庄里有了松厉山,长留和蜀山的掌门及长老们,弟子们进出有结界很麻烦,张瑞秋干脆收了山庄外面的结界让他们自由出入,好在他早就把仙界和山庄最里面的镇民的住处分开,并设上了阻挡结界,张家镇的人们不会被吓到。张瑞秋走到自己住处附近的六角凉亭,看着在里面趴在地上熟睡的白猫心中暗道:“毛球,那魔兽是为你而来,可是为何会突然去袭击她呢?那日你见到她如此激动,又是何原因呢?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能开口说话就好了,把一切都告诉我。”
半夜,花千骨发起了高烧,一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白子画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传来敲门声,张瑞秋的声音响起来:“千骨,你醒了么?”白子画连门都不打开,冷冷说道:“她发高烧了,现在还在昏睡,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你?”张瑞秋对白子画在房间里非常惊讶,带着疑问悻悻转身欲离开,却听到角落里松厉山的几个弟子在小声谈论着:“哎,你知道那间房里住着谁么?”“谁啊?”“那个复活的妖女呗,好像病着呢,尊上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呢。”“你说尊上他算是痴情呢还是龌龊呢?听说他带着他的小徒儿隐居了,谁知道做了什么苟且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那妖女,勾引自己师父。”“师兄,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觉得他们倒是挺可怜的呢,本来是相爱的一对儿,因为师徒身份不能在一起,听说现在花千骨还失忆了,多可怜呀。”远处突然传来大喊声:“哎,你们几个怎么在这聊天呢?师父找你们呢。”“哦,好,我们就来。”几人走远了,耳力极好的白子画在屋内也听到了这番话,表面不动声色,手上的拳头却是握了又握,扭头看了看昏睡的花千骨,心道:“也许现在昏睡着对她是件好事,总比听到这些中伤的言论和遭受鄙夷的白眼要强的多。”
张瑞秋听了这番话却大吃一惊:“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了解这些年仙派发生的事情了。”这日陆陆续续又来了韶白门,天山和玉浊峰,他找机会和一些资格比较老的弟子们攀谈,一圈下来基本了解了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故事,心情异常沉重:原来她是神身转世,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深刻的感情纠葛,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白子画就对他有些许敌意,更明白了为何他去提亲时白子画眼中的杀意,他真傻!曾经几次感觉他们师徒的关系不太寻常,竟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只是花骨现在失去了记忆,好像也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难道白子画也想寻白玉虎?下午蓬莱和太白门也到了,今天八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竟然齐聚在他这无门无派的散仙的小地盘,张瑞秋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禁不住摇头苦笑。
傍晚时分,笙箫默带了幽若和舞青萝来找白子画:“师兄,据报昨晚魔兽后来和七杀众人回到七杀殿,七杀现在也在调兵遣将,召集所有在外的徒众,看来随时还会再来。现在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已到齐,想与你一起商讨一下下一步策略。”白子画没说话,把花千骨额头上的汗巾拿下来,换了一块新浸了凉水的汗巾放了上去。“师兄,知道你不放心千骨,我把幽若和青萝带来了,幽若脚已经好一些了,照顾千骨没问题。”白子画向幽若招了招手:“幽若,你来。”“尊上。”幽若走过去毕恭毕敬。“一会儿这汗巾变温了,你便换一块新浸了凉水的,还有如果她一会儿醒来就喂她吃了这碗药,若不醒就先放着。”白子画看了一眼笙箫默:“走吧。”
会客厅里放了十把椅子,把这间小房子挤得满满当当,十把椅子上分别坐着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外加白子画和秋彤山庄庄主张瑞秋,木清散人胡子眉毛都被烧没了,额前的头发也被烧光,只得戴了顶不伦不类的帽子遮丑。多年不见,众掌门们见白子画还似以前那般风采依旧,知道他已经恢复正常,心下稍安。笙箫默清了清嗓子,对着张瑞秋抱拳说道:“我代表仙界各派先感谢张庄主给我们提供房间和热情款待。”张瑞秋还礼道:“哪里,这些都是张某该做的,我张家镇全镇人的性命也全系在各位身上了,本庄下属人数不多,照顾不周还望包涵。”笙箫默接着说:“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呢是想商讨一下对付这魔兽的办法,咱们先点算一下各派带来的人数吧。长留带来六千人。” “松厉山,三千。”“蜀山两千人。”“太白,一千五百人。”“蓬莱,一千。”“天山,一千。”“韶白门,五百。”“玉浊峰,五百。”笙箫默说道:“算下来一共一万五千五百人,七杀派这几年一直在扩大势力,他们人众,如若倾巢而来的话一共也是一万五千人左右,再加上魔兽和它召唤而来的上万只妖魔野兽,这将是一场硬仗。”白子画出言说道:“我认为还是要避免正面冲突,减少死伤,仙魔大战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办法。”张瑞秋闻言低下了头,一语不发。
笙箫默接着说:“但是单春秋和他的七杀派现在就是在仰仗这魔兽才如此嚣张,七杀其实不足为虑,就是这个魔兽祸端不除六界将永无宁日,大家也知道了,这独角黑犀牛本是上古最凶猛的神兽,妖魔化后威力更增,几乎没什么弱点,不仅妖力强大,还会腾云,口里能喷三味真火,我的意思是大家先齐心协力除去这魔兽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也能减少我仙界的伤亡,让单春秋的七杀派知难而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唏嘘。笙箫默继续说:“这里有人已经和这魔□□过手了,应该也知道它的厉害,它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了的,还需要各位手里的神器相助。”玉浊峰掌门温丰翼问道:“儒尊,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现在能够对付这魔兽的非我师兄莫属,我想请大家把手中的神器交与他,到时可以辅助他除去魔兽。现在浮沉珠下落不明,玄镇尺已毁,不归砚被魔兽抢走,我们只有七件神器可用了,我已将流光琴交给了师兄,你们——”尹洪渊一来是一直敬重白子画,二来幽若拜在长留门下,又知昨晚幽若遇险,花千骨为保护儒尊和幽若只身引走黑犀牛更是感激,马上站起身从墟鼎中取出谪仙伞,交给白子画道:“我愿交出谪仙伞,希望能帮助尊上绞杀魔兽。”白子画把谪仙伞收入墟鼎,儒雅而从容:“承蒙信任,我一定尽力而为。”卫昔取出拴天链交给白子画:“尊上,我韶白门愿鼎力相助。”白子画接下:“多谢信任。”云隐从墟鼎里取出悯生剑双手递上:“蜀山愿交出悯生剑助尊上一臂之力。”白子画并不接剑,抱拳说道:“云隐,多谢好意,只是我曾发誓永不再碰此剑,请收回吧。”笙箫默有点着急:“可是师兄,这魔兽恐怕只有悯生剑才可杀死呀。”白子画冷冷的说道:“我可以制住它,旁人谁去杀都可。”“这,好吧。”云隐见白子画面色决绝只得收回悯生剑坐回座位,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他对悯生剑如此顾忌是因为曾经是他亲手用悯生剑杀死了最爱的人,心里暗自叹息。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笙箫默眼睛看向蓬莱掌门莫大风,莫大风支支吾吾的说:“这个,这个炎水玉乃是文器,并非作战的武器,我这次没,没带来。”笙箫默急得要跳起来了:“莫掌门,两日前我们一起不是商议好了大家都带上神器的么?你怎么——”白子画给他手势制止他再说下去,从他说话口气大家已经猜到他带来了炎水玉只不过不愿意交出来而已。温丰翼怪声怪气的说道:“就是么,还记得上次大家把神器都交给尊上保管,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么?——都被他徒弟弄了去,还释放了洪荒之力哟。卜元鼎呢我带是带了,但是不愿意交给他。我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而是不信任他的人品。”笙箫默怒道:“温丰翼,你什么意思?我师兄人品怎么了?”云隐也出来质问:“敢问温掌门,洪荒之力虽然被花千骨得到了,可是她可曾杀过一人?反而她以一死永远毁灭了洪荒之力,世上再无此威胁和纷争这又有何错误?”白子画站起身朗声道:“我一己之力也无法同时使用那么多神器,现有流光琴,拴天链和谪仙伞已经够用了。何况各派也需要对抗七杀和野兽,有神器帮助也可轻松很多。”说完他一抱拳:“告辞。”他全身寒气逼人,大踏步走出会客厅。笙箫默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瞪了温丰翼几眼跟了出去,张瑞秋则冷眼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