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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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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等了半天,心急火燎,眼见天已经黑了,终于按捺不住冲出了屋子,心想:“现在天已经黑了,这里房间虽多,但是住的人不多,我只要找掌着灯的房间就好了。”她御剑而起,向着有亮光的房间寻去。白子画空手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斗了几个回合对张瑞秋的功法颇为疑惑:“这难道是失传了两千多年的伏虎降魔功?你怎么会?”张瑞秋不答话,双掌连发击向白子画,白子画右手结个金盾挡住张瑞秋的攻势,左侧张瑞彤挥剑攻到,略一侧身左手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张瑞彤再也拿捏不住流星剑,长剑脱手飞了出去。“师父,是你么?”白子画,张瑞秋和张瑞彤齐齐停手向上望去,却都骇然失色,那柄流星剑正疾速射向御剑飞来的花千骨。黑夜里御剑中的花千骨,看到那边屋前的空地上似有几个黑影,其中一个身形很像师父,暮然间一道蓝光奔着她的胸□□来,没时间反应,为躲过来剑她只能身子一歪硬生生跌下了断念剑。张瑞彤“啊!”的一声娇呼,另两条人影先后蹿了出去,白子画拦腰抱住花千骨:“小骨,我们走。”御剑而起飞离了秋彤山庄。张瑞秋慢了一步,跃回来和张瑞彤对视了一眼,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满脸懊恼。
下落中的花千骨跌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轻唤了一声“师父”,“小骨,别怕,有师父在。你没事吧?”白子画轻声问道,“我没事。对了,师父你知道么?张公子兄妹就是德馨先生呢。”“我知道。”此时断念剑已经心随意转飞了过来,但是两人还是共乘一剑,断念只在旁边跟着飞。想起方才的情景,白子画一阵阵后怕,神秘的凌云峰,神秘的秋彤山庄,想到失踪半日又差点受到伤害的花千骨,白子画是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要不是答应过花千骨要吃李家千金的喜酒他真想一口气飞回画骨峰去。“师父,方才你们在做什么?怎么会有一把剑飞过来呢?”“没什么,只是在切磋剑法而已,张瑞彤没拿稳,剑不小心脱手了。”
第二日就是李小姐和慕容泽大婚的日子了,婚礼从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入夜。再穿白衣不太合适,花千骨一大早换上了蓝绿色裙衫,在房门口听到两个老者在议论他们的婚事:“这简直不成体统!那李秀不知廉耻勾引老师,还敢大张旗鼓的办婚事!”“就是么?我才不去呢,去了我怕污了我的眼睛。”她像往常一样端着茶来到白子画房门口敲了敲门:“师父,是我。”“进来。”花千骨推门而入,白子画正在穿外衣,头发披散着,花千骨把茶放到桌上,拿起梳子开始给白子画梳头。白子画望着铜镜中的花千骨突然发现些异样:“小骨,你的宫铃呢?不会是昨天丢在凌云峰上了吧?”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微笑道:“哦,没有。我收起来了,那个……铃铛有点大挂在前面比较碍事。”“哦。”白子画眼神黯然,花千骨没失忆前一直把这宫铃当宝贝一样贴身带着,从不离身,直到被他一剑刺碎,他修补好送给失忆复生的花千骨之后她也每天挂在胸前的,今天却突然摘下来,想起张瑞秋昨晚言之凿凿的说:“我问过千骨了,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暗想:得找机会试探一下。此时的花千骨也很心不在焉,想起昨晚张瑞秋的话:“千骨,你要知道,你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师父,你应该还有朋友和爱人。”原来不可以把师父当成爱人,师父是用来尊敬的,师父和爱人是分开的,喜欢师父是错的,我不该对师父动这个心思,我一定要摒除这个念头!我得和师父保持距离,嗯,以后不给他梳头束发了!”“小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没什么,就是我从来没有看过婚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倒是师父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我在想,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遇到爱人,那师父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到时你也会离开师父风光出嫁。”白子画出言试探,他多想他的小骨能像前几日那样扑到他的怀里说:“小骨不要嫁人,小骨永远都不要离开师父。”但是此时的花千骨正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好啊,谢谢师父。”白子画只觉得心猛地一抽:小骨,你当真要离开师父了么?不,不可以,谁也别想把小骨从我身边抢走,孟玄朗,东方彧卿,杀阡陌不会,张瑞秋更不会!
花千骨已给白子画束好了头发,在发髻上插了一根木制发簪: “师父,我今后想早上好好练功了,那个——以后你自己束发可以么?”白子画沉默半晌,微微一笑:“可以,你好好用功吧。”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师父,那今日的喜酒我可以喝几杯啊?”以前花千骨喝酒总是被白子画严格限制,花千骨只当是因为她身体还未恢复的缘故。“一杯。”白子画淡淡的道。“啊?!才一杯啊?师父,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可不可以多喝点儿?三杯好不好?”“小骨,师父限制你喝酒是因为你没有酒量,以前多喝一点就会醉,醉了就——”见白子画顿住不说,花千骨好奇的问:“醉了就如何?”“醉了就会胡说八道,还胡乱认错人。”花千骨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问:“那我就喝两杯可好?小骨保证一定不多喝,一定不会醉的。”她满脸渴望,拉着白子画的袖子轻轻的摇着:“好不好呀,师父。”“好吧,两杯。”白子画最终点了头,花千骨马上喜笑颜开。
下午张云珠来找花千骨,看到她在收拾包袱,知道她要离开了,一把抱住花千骨:“千骨妹妹,我真舍不得你,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花千骨轻轻拍她的背:“云珠姐姐,别难过,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张云珠叹了口气:“我在这客栈几年了,非本镇的外来客走了就再也没见回来过,不过我都习惯了,就是特别舍不得你走。”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来。“别哭,妆花了就不漂亮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下次我会带给你我们画骨峰长的红豆。咱们拉钩!”说完她伸出右手小手指,张云珠破涕为笑,也伸出小手指和她钩了一下。“走吧,我师父还等着咱们呢。”
李府布置一新,到处刷红挂彩,喜堂内双方父母和熟络的宾客热情的打着招呼,宾客们大多都是年轻人,年长者很少,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嗑瓜子喝茶聊着天,花千骨看见张家镇的几个大夫竟然也来了。过了一会儿,张瑞秋带着小豆子走了进来,花千骨老远就向他们招手。张瑞秋快步走过来向花千骨道:“千骨,你也来了。”却看也不看白子画一眼。“对呀,我们来给慕容公子和李小姐送祝福——顺便喝喜酒。”说完她顽皮的耸了下鼻子。张瑞秋笑着说:“我也是啊。”“哎,彤姐姐没来么?”“哦,她不爱凑热闹。”花千骨有点遗憾的说:“喝完喜酒我们就要回去了,除了彤姐姐,今天你们都在这儿了,这次来张家镇认识你们真开心。”小豆子抢着说:“花姐姐,你可得记得再来看我们哟!”“好啊,我会的。”这时,司仪清了清嗓子喊道:“有请新人。”喜堂里的乐手们开始奏乐,新人的父母在堂上坐定。过了一会儿,只见身穿红色喜服头扎红色儒巾的新郎官慕容泽手牵着红色花锦踏着乐走了出来,花锦另一端,新娘头遮红色喜帕亦步亦趋的跟着,此时李秀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在宽大的红喜服遮挡下完全看不出来,两人在正中坐定。
司仪开始介绍:“各位张家镇的乡亲们,今天是我镇教书先生慕容泽和李员外千金李秀小姐的大喜之日,欢迎大家来观礼,祝他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吉时将至,准备行礼——”李秀准备站起身,不知何故身子略一歪,头上的喜帕轻轻滑落了下来,李秀吃了一惊。下面的年轻人们却炸开了锅,一边笑着一边兴奋的大喊:“喜翔头!来一个!喜翔头!来一个!”旁边的张云珠也跟着一起喊起来,一边吃吃地笑。花千骨不解,问她:“云珠姐姐,喜翔头是什么呀?”“这个你都不知道呀?!在正式拜堂之前,新娘子的喜帕在宾客面前是不可以摘下来的,不管什么原因如果喜帕摘下来或是掉下来新娘子露脸了就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但是呢,如果新郎新娘当众亲一下,就可以把不吉利变为吉利,就是我们所说的喜翔头,就能盖上喜帕继续行礼了。”“啊?当众亲……亲一下?”花千骨很吃惊,不好意思去看,但是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自己又很好奇,只见李秀满脸飞红,慕容泽走到她身边。这时,张瑞秋突然双手捂住了小豆子的眼睛:“你还太小,不该看这个。”自己却抻着脖子兴高采烈的看着,花千骨也连忙把双手盖在了脸上,手指之间的缝隙却分的很大,她灵动的大眼睛从指缝之间目不转睛的看着新郎新娘,只见慕容泽双手扶着李秀的双肩,把嘴凑过去快速的在李秀的唇边一吻,马上转过身给新娘重新盖好了喜帕。观礼的年轻人们有喝彩的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有拍桌子的,好不热闹,小豆子懊恼的都要哭了:“师父,你怎么这样啊?我什么也没看见,喜翔头这种场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张瑞秋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少废话,你现在太小,等你长大了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