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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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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庄院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假山石,两人绕过假山,白子画回头看到假山石的背面竟然有一个不太起眼的门洞形状,门洞上方刻了一个八卦图案。往前走是一片竹林,两人走了进去,白子画抬头凝神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一股竹叶的清香飘过。“这个竹叶的清香好特别呀。”花千骨说道。意识到不对,白子画马上提醒道:“小骨,闭住呼吸,这是迷香。”又走了几步,花千骨开始觉得头有点晕沉沉的,这时一阵笛音从竹林深处响起,两人四面八方的竹子上突然多了二十多个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或剑或刀或棒或锤。白子画护住身后的花千骨,他不想伤人,没有亮出横霜剑,沉声问道:“你们什么人?”黑衣人也不答话,其中三人借助竹子的韧性,在竹梢上一起攻向了他,一剑一棒一双锤,白子画不慌不忙,左手划个半圆隔开棒,右掌呼出震歪袭来的剑锋,接着左足踢出踹向使锤人的心窝,那人招式未达急忙收住护心,此时竹竿回弹,三人远离白子画抱竹而望。同时,东面又有三个人同时发动了攻势,白子画马上应招。此时的花千骨已经意识模糊,对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朝着不远处的石凳走去,走着走着脚下一空,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白子画对阵途中一回头突然发现不见了花千骨,心下大急,登时横霜剑出鞘,喝道:“刚才那个女孩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黑衣人不答话,却三人一组攻势越来越疾,白子画发现他们出招都有章有法,三人一组攻守相兼,借助竹子的韧性进退自如,阵法竟然严丝合缝,略微思忖了一下已有计较,他们用的是八卦阵,游斗间认清了阵法方位,横霜剑光暴涨发起了攻势。踏巽位,蹬上了竹枝,挥剑斩向离位,离位上的持剑的灰衣人猝不及防,长剑脱手飞出,此时震位的三人一棒双锤过来夹击,白子画不慌不乱,随手抓住巽位使棒人的竹枝一弹一送,四个人一起从竹枝上掉落下来。阵法已经有了很大的破绽,此时笛音节奏骤变,剩下的二十个人开始变阵,变成四人一组,白子画一看是五行阵,五行阵讲究相生相克,白子画忧心花千骨,想尽快一举破阵,自己身处阵眼的位置,等着五方一起来攻,他身形刷的冲天而起,集真气于横霜剑扫了一个圆。“哼,哼,呀,呀”声四起,刀剑棍棒锤掉了一地,黑衣人们顺着竹竿出溜到地上,白子画跃将下来,待要开口问话,竹林深处响起了鼓掌的声音,接着儒冠青衣的书生张瑞秋手持绿玉笛转了出来,双手一抱拳:“白先生,你是我所见过能破我竹林五行八卦阵的第一人。”言语间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敬意,说完向黑衣人说道:“你们得谢过白先生手下留情,下去吧。”“是!”黑衣人整齐划一,向白子画鞠了一躬便退了下去。
白子画见是张瑞秋,悬着心登时放了一半,质问道:“小骨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放心,你徒弟没事儿,就是困了而已,我妹妹在照顾她。”“你妹妹?”白子画想起那日那个女子,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和张瑞秋相似,说道:“原来德馨先生是你和你妹妹二人所扮,设幻境,放迷香,摆阵法,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张瑞秋满脸警惕,冷哼一声:“客?我可未邀什么客啊?要说客——只怕也是不速之客吧。以白先生的修为,在长留仙派怎么也算得上是上仙级别了,怎么有闲情雅兴到我这偏野山村来呢?”白子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与我徒儿下山历练,途径张家镇悬壶济世,来此地是因为巨人花之故。”张瑞秋警惕的面目略微缓和:“原来如此,不过这巨人花从我来此地就在这儿,我也不知为何。你们既然来了,请——”白子画跟着张瑞秋走出竹林,露出了庄院的真正面貌,里面雕梁画栋别有洞天,房屋层叠连绵足有几百间,但是感觉到整个山庄冷冷清清也就有几十人不足百人而已,园中种的花更是梅兰竹菊各个季节的花百花齐放。他也不多言语,跟着张瑞秋来到一间待客雅室。
再说花千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嘴里一股清流,有人在给她喂药,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粉红色纱裙的杏眼柳眉的女子,起身环顾发现自己处于某个香闺之中,开口问道:“这是哪儿?你是谁?我师父呢?”张瑞彤仔细端详着她,把药碗放下,答道:“这里是秋彤山庄,这是我的房间,我叫张瑞彤,你师父和我哥在一起,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张瑞彤?秋彤山庄,你和张瑞秋张公子……?”“他是我哥呀。”花千骨马上生出亲近之感:“张公子的妹妹?我叫花千骨,那我叫你彤姐姐吧,姐姐你长的可真漂亮!”张瑞彤微微一笑,有点小自豪:“你也很美呀,你叫我彤彤就行了,看你这嘴儿甜的,难怪……”话锋一转:“哎,千骨,我问你,你们是长留仙派的么?”“是啊,你们也是修仙之人么?那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我们是散仙,无门无派,从不和仙界各派有来往,但是各派的功夫知道一些。哎,你师父——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么?”花千骨困惑的摇了摇头:“没听他说过还有什么人,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师叔。”“那个,我是问你没有师娘吧?”花千骨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我师父是单身。”张瑞彤轻抿着嘴笑道:“那——你师父人好不好呀?”“我师父人可好了,你别看他平时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可以说是这世上最温柔之人。”“是么?”张瑞彤喜滋滋的开始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描起了眉毛,又拿起胭脂抹脸涂唇:“哎,千骨,你脖子上怎么挂着个破铃铛呀?”“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不是破铃铛,只是有裂痕而已。”“那还不是破铃铛?他怎么送个破的给你呀?再说你挂在脖子上不是像只小狗一样了?”说完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花千骨红着脸轻轻摸着铃铛。重新插好了金钗,张瑞彤在铜镜中左照右照了半天:“千骨,你的迷香刚解,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哥一会儿就来。”说完一扭身就走了出去。“你哥?哎,你干嘛去?”“我去找我哥!”张瑞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怎么不带我见师父呢?”花千骨小声嘀咕:“那我自己去找他!”说完也走出了房间。
雅室里异常安静,张瑞秋给白子画斟上茶,白子画也不说话,只默默喝茶,张瑞秋自己先绷不住了:“这座庄院是家师传给我的,我们兄妹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守护着镇上百姓,我们只是散仙,从不与仙界各派来往,更不去争什么名头是非。”这点白子画倒是信,否则不会偌大的庄院只住了百十号人。张瑞秋话锋一转:“不知白先生是否婚配?”白子画瞟了张瑞秋一眼,闷声道:“未曾。”张瑞秋犹犹豫豫的说道:“白先生已经见过小妹了,她自幼便与我一起修炼,美丽端庄,温柔大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先生如若愿意,我想将小妹许配给先生。”白子画闻言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把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正待开口,只见门帘一挑,张瑞彤手里端着盘糕点走了进来:“哥,白先生来尝尝我做的松子糕。”说着把手里的糕点盘放在桌上,张瑞秋见张瑞彤满面含春暗自点头,向白子画介绍道:“白先生,这是我妹妹张瑞彤。彤彤,这是长留派白子画。”张瑞彤走到白子画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白子画起身还礼。“白先生,刚才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下,你们慢慢聊。”说完张瑞秋向张瑞彤轻轻点了下头,识趣的走了出去。白子画还想和张瑞秋说话,但看他人已经走了出去,暗自摇头。“张姑娘,我那徒儿如何了?可否带我去见她?”“白先生不必担心,我已给她喝下解药,她已经醒了,现在我房里休息。”白子画听到花千骨已经醒了放下心来,听说她在张瑞彤房里自是不方便过去,不再说话只那么静静的坐着,任由张瑞彤偷偷上下打量自己。半晌,张瑞彤寻来棋盘棋子放到桌上:“不知白先生棋艺如何?愿否和我博弈一局?”“张姑娘,能否请你将小徒带来见我?”张瑞彤有点懊恼:“她在休息,下完一局我自会带她来见你!”白子画思忖了一下:“好吧,我执白,你先。”说罢便和张瑞彤下起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