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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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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张云珠端着盘小点心过来:“千骨妹妹,你尝尝,这是我刚学会做的绿豆糕,这可是给你打气的,三日后妹妹必定赢!”花千骨尝了一小块:“嗯,好吃!云珠姐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别说客气话,我们是朋友呀!何况你还帮我挡过我爹那一棍子!”“我们是朋友,对!”花千骨天真无邪的笑着。 “张姑娘,这德馨先生给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请问他有没有给人治过病?”白子画开口问道。“治病?”见这冰山般的人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张云珠有点受宠若惊,她低头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又转了转念头摆了摆手说道:“肯定没有啦,如果德馨先生能像你们一样会给人治病,镇上的那些个大夫也不会那么嚣张,更不会坐地起价了不是?”白子画不动声色,凝神沉思:“按说修仙之人一般都会学习一些医理药理,多少都会点医术,至少能对付凡人的普通疾病,这德馨先生既然愿意帮助百姓,此地如此境况为何不去悬壶济世呢?”
比试的第二日巳时,长康堂的伙计来请花千骨去文德书院监督换药。进了书院,姜鹏、陆大夫和张瑞秋都已经等候在那了,花千骨检查了伤口又监督着换药,姜鹏走过来轻蔑的说:“小姑娘,不想输得太难看的话,现在求饶退出还来得及!”张瑞秋一步跨过来挡在花千骨身前:“比试既已开始为何轻言放弃?倒是姜大夫你们,如果输了别不认帐哦!”“哼,放心!”花千骨也抱拳道:“不管比试结果如何,我花千骨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千骨姑娘,你有几分把握能胜?”等闲杂人都走光了,张瑞秋有点不放心的问道。花千骨轻叹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哎呦,我从来没和别人比试过,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赢。”“啊?!”张瑞秋有些吃惊又担心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呢,我师父说了,只要尽力了就好,不管输赢对我都是锻炼。当然如果能赢,能帮百姓把诊费降下来是最好不过了。”张瑞秋想了想又坚定的说:“千骨姑娘,我相信你!”花千骨一笑:“张公子,你一直在帮我,谢谢你啊!”
这时轮到那个流浪的乞丐来换药,他身上的又脏又破的衣服已经脱掉,换上了书院里学生的旧衣服,身上也清理干净了很多,花千骨见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问道:“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为何沦为乞丐?”那人向他嘿嘿一笑:“姐姐,你,真好看。”张瑞秋说道:“我们只知他姓魏,有痴傻症,行为举止只有八九岁的年纪。”花千骨神色黯然,眼里满是怜悯。那姓魏的乞丐突然高兴的对着张瑞秋说:“在这里住,真好。”花千骨问道:“你喜欢文德书院?”他点了点头:“喜欢,我,可以干活。”花千骨转头对张瑞秋说:“张公子,小骨有个不情之请。”“姑娘是想让我收留他在文德书院么?”花千骨点了点头:“即使他有痴傻症,但是他身强力壮,加以引导肯定可以做些打扫卫生,搬书箱搬桌椅的体力活,只要能有地方住有口热饭吃他就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了。”见张瑞秋沉思不语,花千骨继续说:“虽然他有痴傻,但是每个人都有好好活下去的愿望和权利不是么?他现在缺少的是机会。”张瑞秋温柔一笑:“千骨姑娘,好,我答应你。”“张公子,真谢谢你!”那姓魏的乞丐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已换完药,也学着花千骨的口气对着张瑞秋说道:“张公子,真谢谢你。”花千骨向着张瑞秋莞尔一笑,她的笑容诚挚而没有一丝杂质,就好似山间的清泉透彻而清冽,沁入人心。张瑞秋心襟一荡:“敢问千骨姑娘是何方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么?”“我家在蜀国定州花莲村,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花千骨声音低下来,略带伤感。张瑞秋不禁唏嘘:“原来千骨姑娘是个孤女,那这几年一直是你师父照顾你?”花千骨点了点头,想起白子画马上说道:“我师父还在等我,张公子,告辞。”有师父在身边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安心踏实,没有他在,想起他的脸都觉得心里很温暖。“哎——”看着花千骨远去的身影,张瑞秋满脸的不舍。
书房内,张瑞秋心心念念都是花千骨的音容笑貌,给病人看病时的恳切真挚,低头凝思时的认真谨慎,桃树林里她倚着桃树拈花一笑醉人的情景更是久久挥之不去。提起笔,在纸上画下了下来。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哥,毛球呢?我好几天都没见到它了。”银铃般的声音,只见这个姑娘身穿粉红色衣裙,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肤如凝脂,十分妩媚,身后跟着手里拿着淡黄衫的小豆子。“毛球?它前几天不知何故突然有些焦躁不安,以防万一,我把它关进结界里了。”姑娘颠着脚跳到张瑞秋面前,看到他桌上的画,搂着张瑞秋的脖子道:“这女孩是谁呀?”小豆子看了看说:“这个就是那个来镇上义诊送药的姑娘,叫花千骨。花姐姐温柔善良,医术又高明呢。”“哦,花千骨?”她背着双手上下打量着张瑞秋绕着他转了一圈,看得张瑞秋浑身不自在,皱眉道:“彤彤你干嘛?”姑娘凑近他的脸:“哥,看你满脸桃花的样子,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别,别瞎说。”张瑞秋半红着脸,尴尬至极,小豆子却在那里捂着嘴偷笑。这姑娘却是好奇心大起:“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个能让我们才学,人品,相貌,法术都一流的张大公子动心的姑娘。”“彤彤,别胡闹了!”张瑞秋正色道:“你这两天做什么去了?”“哎,哥,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哦?”“我找到那个书呆子的下落了。”......
时至傍晚,白子画走到花千骨房门口,听到里面张云珠叽叽喳喳的在和花千骨聊个不休,无奈的往回走,突然见半黑下来的夜空中闪过一个淡黄色的身影。“是他?”白子画隐去身形,御剑追了过去。待到追近才发现,虎面黑纱黄衫的德馨先生的手中还拎着个灰衣人,灰衣人似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却是惊恐的瞪大双眼。白子画隐去自己的气息,悄然跟近。德馨先生停在李员外府的后院一处房顶之上,探身观看下面屋内的情形。这间房正是李家大小姐李秀的卧房,此时李秀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面如死灰,任由侍女掰开嘴往里喂着药。李夫人在旁边坐着暗自垂泪,李员外的样子则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在旁边哀声叹气,待侍女喂完药,李员外禀退下人。“秀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李秀依旧躺在床上不吭气,李夫人哭着对李员外说:“她这是一心寻死啊,可如何是好?”她拉起李秀的手哽咽道:“秀啊,娘就你一个闺女,你弟弟们都还小,你这寻死觅活的让娘如何承受啊?”李秀脸上微有动容,缓缓开口:“你们不让我和慕容先生在一起,我早就没了生存的意志,何况又给李家丢了人,没脸活下去了。”李夫人还在劝:“秀儿,振作起来,听话,爹娘都是疼你的,啊。”李员外忍不住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慕容泽那个混账的?”沉默良久,李秀幽幽开口:“是。当初他提亲被拒,又被赶走,他走的前一晚喝醉了酒,我舍不得他走,就在那晚进了他的屋子。”李员外气得“啪啪”的拍着桌子,李夫人则一个劲儿的哭:“当初你干嘛做这么绝?!”德馨先生挟持的灰衣人突然间神情大恸,因为动弹不得,满脸憋得红红的。德馨先生见状提着灰衣人跃入屋内,把屋里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李员外顺手抄起了一个椅子就往灰衣人身上砸过去,李秀喊了声“不要!”德馨先生伸手一指,那椅子就停在了半空中,他伸手把椅子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李员外,人我给你带来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妄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