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孤独的地球 ...
-
虽然不想告诉各位读者时间过得这么快，但事实上，悟空五岁了。
三岁之前他都是经常不听话的用东西砸孙悟饭爷爷的脑袋，但那次掉下悬崖后终于不知道撞了哪个神经，一下变得乖巧起来。要我说的话，如果没有撞头，说不定长大后和他爸爸一样的性格。
——那可不行。
不然这个地球就算消失成宇宙的尘埃也没人会管啦，悟空。
顺便一提，悟饭老爷爷发现我们的时候，我假装自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话也讲不清楚，结果也被起了一个意外不是中国风格的名字。
奈央。
完全不明白，不过没有被叫做悟子啊什么的都好……
悟饭爷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就好像这片区域的土地神一样，在山里也不会迷路，哪里有吃的，哪里有水源，什么植物可以吃——爷爷全部都知道。
我的头发渐渐变长了，男人对这些也不甚在意，不过悟饭爷爷已经很贴心的自己亲手用动物的皮毛做成两个黄绒绒的发圈帮我扎成双马尾，这副萝莉模样实在是让我这个其实已经二十七岁的人感到羞耻！……但挺可爱的。顺便一提，衣服颜色和悟空差不多，只是改成了旗袍版。
真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土地神爷爷啊。
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更多的是帮爷爷做些家务活，而悟空——因为从小展现超出地球人的实力，所以被老人家拉去锻炼身心了。但每次他们在外面修行的时候，透过八方格窗户，我的眼睛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
如何出拳，躲避对手攻击，伤害降低到最小，落脚点怎样最稳妥，我全部记了下来。就算不是故意去学习，只要这双眼睛看到的话，就能学会。这是所有拥有赤眸的伏鲁特星人的能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终于把缝纫学得精湛，以至于感觉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会维持到永远。
——直到月圆之夜。
因为我不是纯粹的赛亚人，看到圆月也只是会心情异常激动和兴奋，但绝不会变成大猩猩，虽然我有尾巴。但悟空不同，他在五岁这年变成过一次巨猿，差点毁了整个山头，幸好那是很晚的时候他半夜起来小便，一不小心看到了月亮，过了三四个小时天亮了，巨猿又变回了孩童。
从那个时候起，悟饭爷爷变得谨慎起来。
“奈央啊……你也会变成这么大的猴子吗？”
“不会噢，因为我知道不能看月亮。”我在这里撒了谎，不然解释起来太过于麻烦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但只要不看月亮就可以啦。爷爷。”
从此以后，爷爷就告诉悟空，月圆之夜外面有大怪物，会吃人的，所以不能出去。而天真的小孩子也相信了这句话，一直到他二十四岁的时候才知道真相。
这件事情也给我提了醒，那就是悟空第二次变身的时候，爷爷或许会死掉。
我想不好该怎么做，如果真的有救命之心的话，我肯定能让爷爷幸免于难，但如果这样，就没有后面的剧情了。——布尔玛来找龙珠，龙珠被悟空当做爷爷，然后两个人一起旅行，踏上了冒险的道路……
意识到自己是多余的角色之后，我担忧起来。
因为我没有剧本，“我”——贝尔杜拉，奈央，只是一个人物的设定。但现在我成为了这个设定的灵魂，那么，我有资格去做些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吗？
朝夕相处了五年的老爷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化为巨猿的悟空踩死，是我该做的事情吗？
我觉得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每天想着这件事情，时间居然又一眨眼过了一整年，现在我八岁，悟空六岁。十月份的微风已经有些寒意，悟空却全然不怕这份冷，依旧敢跳到水里抓鱼来吃。
我和爷爷在河岸边看着脱光了的小鬼在远处的石头上用尾巴钓鱼的时候，爷爷转过头来，似乎想和我说什么的样子。
“奈央啊。”
“嗯？”
悟饭爷爷的表情依旧很慈祥，仿若圣明的佛祖一般。他把皱巴巴但宽厚的手掌搁到我头顶，轻轻摩挲起来。
“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悟空也是。但你有些更为特殊的地方，我知道你很疼爱悟空，还记得吗？我问你，和他是不是亲姐弟的时候，你犹豫了吧。但你们就像真的姐弟一般。爷爷都知道的。”老人家停顿片刻，背过手去，像是一只老虾米。“……恐怕，我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
哎？
“我已经老了……虽然体魄健康，但我能感觉到。啊，奈央啊——”
“爷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能意会到对方的深层含义。
就好像猫和大象那样，人上了年纪后，或许也能察觉到死亡的来临吧。但是，这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不是说悟饭爷爷是被巨猿化的悟空给……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确实，未来的悟空听说自己也能变成巨猿之后，就认为爷爷的死是自己造成的。但是，这只是他自己想的而已，并没有人亲眼见证过。——只是他这么以为而已。
毕竟，变成巨猿后的悟空是没有记忆的。
在这期间，爷爷自然死亡了吗？
我握住了老人有些干涸的手掌，他仿佛明白了世间万物一样，对我露出和蔼的笑容。
“悟空就交给你了，奈央。你是一个好姐姐。”
这句话和当年巴达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交叠着回响在我的脑海中，山间的清泉汩汩地流淌着，忽然传来小孩子惊喜的叫声，悟空抱着一条比自己大上五六倍的怪鱼，朝我们这边大喊起来。
“快看快看！爷爷，奈央！我抓到鱼啦！”
“噢噢——真是厉害啊，悟空。过来，把衣服穿上，不要感冒了。”
老人松开我的手，一步一步朝悟空走去，这一次我突然觉得他的步伐很蹒跚，就像在迈向死亡。
我前所未有的在这颗星球上感到了孤独。
“悟饭爷爷。”
我喊住他，在老人转过头来的时候用力挥了挥手。
“谢谢你！”
一直以来，照顾着陌生的孩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