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恋爱协议》夏虫语

25、睡过没有

　　“真的这么严重吗？”罗兰看着乔治的模样不似作伪，有些愧疚，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他欠考虑了。
　　“严重！严重！非常严重！”乔治立刻狂头点，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眼神充满希冀，话说罗兰·艾默里奇教授天才植物学家的名头不是作假的，他印象中，罗兰对待植物就没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罗兰皱起眉头，考虑了一会儿，下了决心：“那你陪我去趟野外吧，或许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加快结种的进程……”
　　乔治眼睛顿时亮了，赶紧答应下来，像是怕罗兰反悔一样拉着他就要出门。
　　罗兰脚步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看看左右艾米莉和吉利都不在，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带……枪？”
　　“带枪干嘛？”乔治眼睛中闪过一道锋锐光芒，整个人顿时警惕起来。
　　他明面上开杂货铺，但干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交易的对象有些并不是什么善茬，说实话，他手上并不是没有沾过血。
　　但这些，他这个正直善良的大学教授朋友可是丝毫都不知道的。
　　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关于枪械的问题能够从罗兰的嘴里问出来。
　　“你的经营范畴里不是就包括枪支吗？怎么自己竟然没想着随身带一把……战争形势这么胶着，到处都不太平，得防着点……”罗兰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将房门锁死，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小型光能枪，犹豫着递给乔治：“你会开枪吗？”
　　乔治目瞪口呆，没想到他居然会有一把枪！
　　“不会也没事，我教你……”罗兰以为他不会，回忆了一下雷古勒斯那时给他说的话，发现当时他因为心烦意乱并没有记住多少，犹豫半天，带着些不确定道：“唔……这里是枪托……这是蓄能舱……这是发射孔……好像握住这里……不对，是这里……”
　　乔治翻了个白眼，一把夺了过来，利落的拉了一下保险栓，检查了一下光能储备，随手将枪塞进了腰后的暗袋。
　　吓他一跳！他刚刚还以为学术青年也会用枪了呢。
　　那是他专门放枪的地方，因为到学校来见罗兰，怕吓到他，所以他特意将自己的光能枪放到了家里，却没想到罗兰这里却有一把。
　　“你会用啊……”罗兰松了口气，本来准备赶鸭子上架的，看乔治的模样却好像不用了，他能用最好，这种非自己擅长的事情做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上了飞车，乔治将光能枪又拿出来仔细看，发现竟然这把光能枪不但是最新的型号，而且序列号清晰，材质优良，工艺上乘，一看就是军/械。
　　他不解的问：“为啥要去荒野啊？你为啥会有枪啊，还是军用枪。”
　　“军用枪吗？”罗兰困惑的瞥一眼那支枪：“这个我实在不在行，看不出来……是雷古勒斯给我的。”
　　乔治眼睛一亮，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还说你们没有奸情！价值无数星际币的霸王天南戟的种子你说送就送，他还给你搞到军用枪防身……”
　　罗兰面色涨红，反驳的语气却带着一分不容易察觉的苦涩：“他……不喜欢我，给我枪是因为别的原因，你不要多想了。”
　　罗兰的语气不像作假，从小一起长大的乔治一眼就看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顿时面色一沉：“他怎么你了？他跟你说不喜欢你了？”
　　“大概吧。”罗兰抿紧唇：“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睡过没有？”
　　罗兰被这句话震得手一抖，飞车差点掉下去，赶紧调成自动驾驶模式，羞的满脸通红：“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乔治狐疑的上下打量他，看的罗兰有些发毛，才凉凉的继续问：“那还好，吃亏的并不多……”
　　“喂喂喂，为啥要是睡过就一定是我吃亏？”罗兰不干了，脑海中闪过雷古勒斯天使般俊美的面孔，觉得喉咙有些干，强自撑着道：“我比他年龄大，而且他长得比较好看，睡了的话应该是我占便宜好不好？”
　　“哼哼……”乔治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看着罗兰自欺欺人的样子好笑道：“你要非这么想也行……那他是确定不想让你占便宜了？”
　　罗兰脸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不是，那个没有……哎，我怎么跟你说呢，反正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情况……话说咱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霸王天南戟的种子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回去了！”
　　“好好好，不讨论，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还不成吗？”乔治被掐住了命脉，赶紧妥协的转移话题：“那为什么要去荒野啊，即便是在洛亚星球，城区以外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呃……这个……”罗兰犹豫了一下，他异能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乔治今天陪自己去吸收生命精华，以乔治的精明，恐怕瞒不过去，而且对于乔治，罗兰还是相当信任的，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将自己获得异能的事情告诉了乔治，只是隐瞒了是因为看见雷古勒斯死而复生的那阵白光才获得的异能。
　　关于雷古勒斯的事情，他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乔治听着听着眼神就像看神经病似的了，心底下琢磨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将罗兰弄到医院去看看精神科。
　　罗兰早有心里预料，不再多做解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看我能不能加快霸王天南戟的生长过程再说吧。”
　　乔治不置可否地的应了一声，眼神还是充满狐疑。
　　之后，乔治完全充当了带病号放风的家长角色，双手抱胸看着罗兰在荒野里跑来跑去，时不时在空气中挥舞手臂，或者对着大树唠唠叨叨自言自语。
　　“这绝壁是病了啊，”乔治心想：“病的还不轻……咋给他弄医院去呢？”
　　乔治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关于精神病患者的相关知识储备，像这种已经出现幻觉的患者好像是已经比较严重了吧？
　　好像是不能被过度刺激……
　　仿佛应该顺着他才有助于平复对方情绪？
　　乔治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关于精神病患者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勉强得出个结论。
　　于是，乔治就这么袖手看着，眼神古怪，无论罗兰做出什么样奇怪的举动，都没有试图出手制止，但是却随时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罗兰弄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罗兰忙碌之余撇到乔治奇奇怪怪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暗叹一口气，现在他也没办法证实给他看，只能寄希望于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他看到自己用异能让霸王天南戟发生改变的时候，就能知道自己并没有撒谎，也没有精神错乱了。
　　出来的时候是正午，他们在荒野当中晃荡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罗兰将所能触及到的生命精华吸收一空，等到眉心些微微发胀，再也不能吸收更多的时候，便跟乔治一起回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夏末秋初，一年生的草本类植物开始呈现出衰败的状态，荒野之中到处飘荡着大片大片的生命精华，由于无人采撷的缘故，往往飘荡了几个小时便消散了。
　　罗兰倒是能吸收，但是他的眉心容量是有限的，吸收到了一个程度之后，眉心便会有一种发胀的感觉，生命精华便不再往体内进入。
　　而且罗兰发现，眉心容量也是会变大的，最开始完全吸饱之后，只能给神秘种子输出一个小时就没了，而现在能够持续一个半小时左右。
　　现在这种季节，在这种天地精华浓郁的地方，罗兰很快就吸收到了足够的分量。
　　返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罗兰在实验园根据不同的植物的特性设立了不同的模拟生态舱，除非是那些本土植物，否则受到外部环境变化的影响很小。
　　而霸王天南戟原本是生活在太空里的植物，对于普通光线的需求并不强烈。
　　罗兰研究后发现，霸王天南戟主要养分的获得应该是陨石里的某种矿物质，再加上漫长的生长进化过程中一直被太空辐射影响着，慢慢发生了变异，所以才具有这些神奇的特性。
　　玻璃门外，罗兰邀请乔治：“一起进去？”
　　“不不不……”乔治透过玻璃门看着盘踞在陨石上生长的乱七八糟的那些吧霸王天南戟，就像是一堆长着叶子的绿色毛线，眼神既渴望又恐惧，上次被抽打的情景，那种痛楚他现在回想起来身上还隐隐作痛。
　　罗兰笑着摇摇头，开门走了进去。
　　“小心啊！”乔治紧张兮兮的嘱咐，他知道这些霸王天南戟虽然是植物属，但是却是星际时代发现的唯一一种似乎拥有智力的植物种类，会进行简单的情感表达。
　　比如乔治去摘它果实，便被抽打。
　　而罗兰是它们的养育者，进去后它们表现的就会平静一些。
　　但是也不是绝对，偶尔心情不好了，也会拽着罗兰的手脚，绊他一下什么的。
　　乔治有一次就见这些东西心情不好，罗兰在里头摔的鼻青脸肿才出来。
　　所以很是为好友担心。
　　然后，他看见了让他下巴都恨不得掉下来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