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惊喜与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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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一点点沉沦，精神一点点弥散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是解脱的感觉。
终于，可以不再寻找了。不再苦苦寻找她的影子，也不再为了旅团而活下去。
小颜……小颜……他的小颜……魂飞魄散，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么？并不难受，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慢慢地变淡、慢慢消散的感觉，比任何□□的伤痛都让人更难受的感觉……当时，你也是这种感觉么？
他想阖上眼，就这样安眠下去。然后，恍惚中，他看到了小颜……
库洛洛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魂飞魄散，祸害遗千年，尤其这只还是个特大号的祸害，恐怕小强都灭绝了这丫还会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很老套地睁开眼，很老套地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祭台上。
祭台？对，祭台。不要以为我打错了，事实上，库洛洛正躺在一座祭台上，以祭品的标准姿势，仰卧，安安静静地躺着。
库洛洛脸上不禁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传说中的斯考莱恩祭坛，拥有无以伦比的神秘力量，能够与“灵魂之神”进行交流，能够召回死者的灵魂，可是，原来也不过如此么？和以前那些虚假的遗迹、灵媒也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库洛洛已经下了将这里彻底毁灭的决定，丝毫没有保护遗迹的意识。本来嘛，他本职是强盗头子，又不是视遗迹为生命的考古学家。
“你……你是……”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库洛洛猛得警觉过来，背后一片汗湿——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周围！到底是太大意了，还是那人的“绝”用得实在太完美？
“你是谁……”这次听得很清楚，却并不像外界传来的声音，反而……反而有点像小颜？只不过，小颜的声音有清冷的、狡黠的、迷糊的，还有只针对他的半诱惑的，却从来不曾出现过这种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软弱无力的声音，可是，这声音确确实实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自己的意识内！难道，他的小颜，真的回来了吗？
像这些年研究出之后总是做的那样，将意识沉入自己的识海，立刻，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披散的长长黑发垂落脚踝，却仍然遮不尽她润泽如玉的美好身体，清秀可人的瓜子小脸，清澈如水晶的黑眸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因为他的到来。
不是小颜，他的小颜不可能会对他流露出这种表情，即使再伤害她，她仍然会乖乖地扑入他的怀抱，环住他的腰，任凭他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她永远只会流露出对他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可能会产生这种戒备和提防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小颜看起来虽然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是她的身体发育良好，胸部虽然不算大，但是大小正好与他的手恰恰相合，绝对不会像眼前的少女一样那么平坦……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甚至还算不上少女，分明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而且，是个长得仿佛若颜缩小版的小女孩。她正蜷缩着，满眼泪水，楚楚可怜地偷看着他，充满了不信任。
他顿时怒火满盈，然后，做出了一件正常时候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掐住她柔弱的颈子，把她提了起来，然后，毫不掩饰几乎要沸腾的杀气，看向她因惊吓而睁大的眼眸：“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忽然发现，自己愤怒的并不是她的欺骗和消逝，而是不能容忍，一张和她那么相似的脸，对他露出恐惧和提防的表情。
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白玉般的身体悬在空中拼命挣扎，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但是看在他眼里，却加倍令他生气。
她怎么可以怕他呢？小颜不可以怕他！同理，拥有和小颜同一张脸孔、甚至应该就是小颜的她也不可以怕他！但是，无论如何，他的怒火与质问只是让她更加害怕地颤抖着，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和厌恶…就像面对大灰狼的小兔子。
她怎么可以不信任他，怎么可以厌恶他呢？她是他的剑，只属于他的最珍贵收藏，所以她只能爱他敬他体贴她崇拜他，像以前一样，不能这样对他！可是……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他吧？她始终对他有所隐瞒，就算表现得再忠诚也改变不了她隐瞒的事实。也许，她其实也是厌恶他的，只是迫于誓约才守在他身边，一切的一切只是誓约的效果，并不是她的真实愿望，她只不过是被约束了罢了。毕竟，谁会真正喜欢那么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
被愤怒冲昏头的库洛洛没有想到，他更从来没信任过若颜，从来都不相信她会永远和他在一起无论生死，从来没做过她的唯一。他忘记了，如若不是那么那么在意他，她怎么会选择和他立下血的誓约，怎么会处处恨不能给他最好的，怎么会在苏尔特王遗迹他几乎被夺舍的那次冒险把一切托付给他，怎么会为了为他报仇和王两败俱伤，怎么会为修补他的身体复活他魂飞魄散。
他是她的唯一，她却从来不是他的唯一。他习惯了与她的这样的相处方式，所以，才分外受不了她不再以他为天，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仍然难以接受。
他的意识中不可能进来其他人，只可能，眼前的“小女孩”就是小颜。只是，她似乎已经无法记起他，记起一切。难道，她的记忆也随着外貌一起蜕化了？可是，即使不记得，她也怎么能够害怕他？
“你……坏人……你放开我……”纤细的小手拼命地掰着他禁锢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女孩挣扎的动作越发剧烈，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了几个微弱的音节。
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库洛洛的心中不禁一软，然后又是一荡，就这么轻轻地吻上了那张让他喜欢又不是讨厌又不是的小嘴。
…………呀，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又不是恋童癖！眼前的虽然肯定她是若颜，可是，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小……应该不算吧？反正她的实际年龄绝对不止仅仅成年而已……某库非常有鸵鸟精神地给自己的行为下了定性。
放下她，轻轻地抚摸上她颈间多处的那条淤痕。果然，在自己的意识空间，灵魂状态的她也是会受伤的，看来以后不能这么粗鲁呢……真的失忆的话，反而很好……他可以让她再次全心全意地信任上他，一点点地灌输她属于他的意识……
看小家伙还是很害怕的样子，他露出一个最温和的笑容：“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女孩看着他温和的笑容，似乎恐惧稍微减轻了些许，停了一会，终于回答了出来：“不记得了。”
“若颜，你以后，就叫做若颜。”用最温柔的动作，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果然看她的防备再度大大减弱，甚至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显然是觉得很舒服的样子，库洛洛不由得心情大好。果然，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连喜好也仍然一模一样呢。那让她重新习惯自己依赖自己，并不见得有多难。
“嗯……”微微眯起的眼稍微睁得大了点，不过还是有几分的猜疑。
“小颜，你回来真好。”轻轻把她抱入自己的怀里，像以前曾经做过的一样，低头把下巴安置在她的颈上，不过却不敢像以前那么用力，怕吓坏和弄疼了她。
她回来，真好。知道她的的确确地还活着，确定她就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身边，这个认知忽然让他觉得平安喜乐，盖过了之前的怒火，也盖过了之前的冲动。她活着就好，账他还没有讨完，他不会让她再做出蠢事的。
不管她是不是因为灵魂消散的后遗症而变成这样，他都有耐心等她再次长大——如果等不到那一天自己就死去的话，在自己的识海中的她一定也会陪他碧落黄泉。真好。
看着眼前似残酷又似温柔的男子，紧紧地把自己抱在怀里，若颜的心里居然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似乎，这个怀抱自己早已经熟悉。被抱着的她，忽然对这个刚才还觉得万分可怖的男子，忽然油然而生了几分亲近之意。“你别掐我，坏人……”似乎整个坏人也没那么坏……
一时有些无力，但库洛洛还是很快地振奋了精神，露出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电力十足的温和笑容：“我不是坏人。我叫库洛洛·鲁西鲁。
“库……”这个名字，似乎也很熟悉，仿佛自己唤过千次万次。若颜的眼光有些微微的迷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惊喜与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