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生到何时》泉香久洌

5、第 5 章

　　卓伟看着半天不动的季亦笙，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她道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昨晚回家后在电脑前分析案件，不料简意的电话打来了。接通电话两人互相问了个好，近期状况什么的。学妹学长见面之间的寒暄。接着简意就问到这个案子的情况，本来这个案子双方私下和解一下就行了。可偏偏傅岂言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啊，他不要其他损失费就不错了。这边学妹简意又开口叫他别太为难季亦笙。一面是自己客户，一面又是自己的学妹，这一个人头两个大。他也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想了这个两全的办法。
　　卓伟还在想接下来怎么处理的时候。季亦笙目光从茶壶上离开，抬手看了眼手表张口说：“我很抱歉撞到你的爱车，至于修车费现在开支票给你还是送去尚科事务所？”
　　卓伟的心也稍稍放下客气的说：“如果你不介意，麻烦你跑趟事务所吧。”
　　傅岂言放下杯子看了眼季亦笙，冷淡开口：“远离我的车子”朝门口走去。
　　留下卓伟尴尬的面对季亦笙：“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亦笙礼貌的对卓伟点点头，心里却一直冒火花，冷冷的看着傅岂言的背影。
　　“背影，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个背影与眼前的背影很相似。背影越来越模糊，亦笙看着傅岂言走出办公室。就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心脏狠狠的一缩，整个人被抽了一层，向后倒出。苏叶听到声音后向办公室走来，亦笙整个身体僵了起来，很快疼痛感向蔓藤一样瞬间侵袭全身。眼泪不停的向下落，苏叶打开门就听到亦笙的声音：“出去”苏叶身体一震，察觉到什么，快速将窗叶拉好并带上门离开办公室。
　　季亦笙双手抱着腿，将脸埋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浸湿着裤子，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哭着。夜幕来临，《本色》的办公区依然灯火辉煌。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大家不是不想走，今天的进度没完成谁敢走啊。前一秒还在看戏的男员工现在却无比憎恨害他们加班的傅岂言。其实都怪自己意志力太薄弱。相反这边女员工无比幸福的加着班，若能见到傅岂言，天天加班又如何。谁叫人家不是你想就能见的。
　　季亦笙的痛意渐渐消失，慢慢将头抬起来，缓缓放开双手，整个人还有点抽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走到办公桌前给简意打了通电话“怎么了”接起电话问到，“带套衣服，一副墨镜，来尊尚接我”没给简意机会说话，就果断挂上电话。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精致的脸型衬着白玉似的耳珠。樱红的嘴唇一会儿张一会儿闭 ，像是在问些什么，有种说的不出的可爱。一身白蓝色连衣裙，薄纱里若影若线的双腿，足尖穿着一双黑色七分高跟鞋站在《本色》办公区里。
　　简意感到一大波目光朝自己扑来，有些不自在的朝二楼走去。看到苏叶礼貌的问着：“你好，我来找季亦笙，她现在在里面吗？”苏叶礼貌的帮简意打开门后便走出去了。
　　办公室里很黑，因为季亦笙根本没开灯。简意轻轻打开一盏灯，看到亦笙靠在椅子上，眼睛红肿的很厉害，不免有些心疼。季亦笙醒来看见桌上的两个袋子，望向沙发处。“醒了？”亦笙听到后点点头，“你倒好，把人叫来自己却睡着了，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啊？”简意开玩笑到，亦笙没理她走到花盆后面把衣服换好。 “和我哥出去的？”季亦笙问到，简意脸上一抹红晕害羞的点着头。亦笙也没说话接过简意递过来的墨镜，戴上后和简意走出办公室。苏叶和素素看着走出来的两位，尊敬的叫了声 “季总”，亦笙看了眼苏叶：“下班吧”
　　简意将亦笙送到季家门口，递给亦笙一盒蛋糕。亦笙看着蛋糕“干嘛？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新做的新品，带给你尝尝。”简意解释到
　　亦笙挖了一勺放入口中：“嗯，不错，味道挺好，明儿给我留一份。”
　　“好的，季总”简意回到，不得不说这句话很受用。亦笙嘴角毫不吝啬的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一个完美的笑容展现在简意面前。
　　“很久没出现过了”简意默默在心里想着。
　　季家不同于这一带任何一家的房型，季家最高权威者也就是季亦笙的爷爷。季爷爷热爱花草，所以季家的房子四周都是的温室的玻璃。季亦笙就住在温室里，随便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花草树林。这个温室是季亦笙小时候荡秋千的好地方，是季爷爷喝茶的好地方，是季妈妈练瑜伽的好地方。季亦笙就是名副其实的温室里的“花朵”。走进季家亦笙一眼就看见季亦郴坐在沙发看着她，慢悠悠的走到他身旁坐下，双腿放在茶几上，头往后靠了靠，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坐姿。“修理费”季亦郴
　　“不懂”季亦笙
　　“你昨天撞坏了简意的车”季亦郴
　　“好像是吧”亦笙在和她哥耍赖
　　“我在给你选择”季亦郴慢慢失去耐心
　　“要钱没有”亦笙干脆开口
　　“拿股份抵吧”季亦郴站起来准备向楼梯走去。
　　本来一脸惬意的亦笙，听到后有些怒意。“等一下”亦笙叫住亦郴，拿出支票本快速填上金额撕下递给亦郴。季亦郴拿着支票回到房间，亦笙看着支票本宣布破产。
　　后面的半个月里，亦笙有事没事都往简意那跑。中午去“城市月光”吃饭，晚上就是简意家吃饭。每次吃完，碗一推就走，简意每次都问她急着去哪啊，亦笙往往留给简意的只有背影。今天亦笙还没来，简意就叫人把菜摆好放在桌上，亦笙刚进来就放下包拿起碗筷。简意忍不住了，夹着她的筷子 “我问你，你吃这么急干嘛，我又不跟你抢。”
　　“赶回去开会，你也不看看你这儿离我那儿多远，不吃急点迟到被扣工资你负责啊？”亦笙回到
　　“嫌远你明天别来吃了”简意也不客气的回到
　　“不来吃，你要饿死我啊”亦笙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没钱了？”简意听出了什么
　　“领导不发工资”亦笙闷闷道
　　“我帮你问问你哥？”简意问到
　　“不用，问财务部就行了”亦笙语气也缓了点
　　“好”简意说完就拨起电话打给财务部的一个同学，了解情况。
　　亦笙也要表示表示不是，“今天这菜不错，极美味。”
　　“真的？我新招的厨师，好吃吧，晚上给你留点啊？”简意听到心中大喜。
　　“好，我可是提前预定的”亦笙和简意这么多年，简意的心里套路怎能不知一二。
　　电梯里季亦笙收到一条短信，卡里多出三个月的工资。心情大好想起和袁惟彬的赌约发了条短信给他：爱卿，现在大局已定，你可后悔？尔等可还有不服？
　　自从亦笙被亦郴搜刮钱财的第二天，亦笙就去了趟袁氏。亦笙坐在袁惟彬办公室里，在等着正在开会的袁惟彬。“季副总，您的水，我们已经通知了袁总，您在等会？”助理说。
　　亦笙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职业装却还透着一种大学毕业时的青嫩气息的女孩，“副总？”季笙问道
　　女孩被看的有些发慌，低着头一动不动，袁惟彬的秘书前来救场“季总，不好意思，她新来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您多担待。”
　　季亦笙好笑的看着那位秘书，空气中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周围传来阵阵冷气，慢慢向秘书袭来，秘书只觉得冰凉刺骨自觉的退出去。季亦笙目光重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手搭在沙发上，腿搭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开口：“说出理由，我放你出去”
　　女孩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开口“因。。因为。季。。季氏CEO是季亦郴”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亦笙手指在沙发上打着节奏，房间里静的透明，女孩从脸红到脖子不敢抬头。
　　“坐”亦笙叫女孩坐下，把面前的水推给女孩，“给你个机会，把副字去掉”
　　“那叫季二总如何？”袁惟彬说到。“不喜欢可以改成季总二”袁惟彬刚回来就看见某人在纠结这种问题，忍不住逗逗她。
　　季亦笙的手指胡乱敲打着沙发，女孩紧张的眼前有些晃眼，憋红了眼慢慢往外吐字“季季总”
　　“别紧张，你可以出去了”季亦笙听到这句话，也不为难她。
　　“你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放冷气的？”袁惟彬递了几张纸给女孩，让她擦下额头上的汗。
　　“我来给你解暑”亦笙回
　　“我这温度适中，你来了以后下降了好几度，千万不要冻坏我这儿的花”
　　亦笙看了眼女孩：“有些花不冻一下，存活率低”
　　“那是你的季节里的，我这里的不需要”
　　“你这里是什么花？”亦笙问
　　“睡莲”
　　“全给我连根拔起，明天全部换成铁树。”亦笙低吼
　　秘书又一次在这种下雪天，艰难的走到袁惟彬身边。袁惟彬看了眼门外走了出去，秘书紧跟准备出去。“咳咳”亦笙的声音传来，秘书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季总”恭敬的叫着。“他去哪？”亦笙问，“会议室”秘书答，“见谁？”亦笙问,“傅总”秘书答，“你在挑战我吗？”亦笙冷淡的开口，【接下来开始快问快答】“C市傅岂言”秘书立刻回，“见他干什么？”亦笙继续问，“谈合同”秘书，“谈什么合同”亦笙，“有关于A市和C…”正当亦笙快要问出答案的时候，袁惟彬一句“商业机密”打断了问话。季亦笙示意他们出去。
　　袁惟彬坐在电脑前，一手翻着文件，一手滑着鼠标。亦笙无聊的看着办公室。“没钱了？”袁惟彬问到
　　亦笙不想和他聊这个话题，继续看着办公室。“二次赔款，你口袋里应该所剩无几了吧”袁惟彬看着电脑继续开口。
　　“我昨天回家了，听说袁阿姨准备安排你相亲，杂志社从不缺照片”亦笙反击
　　袁惟彬看向亦笙“你威胁我？”
　　亦笙朝他耸耸肩，一副我有这样吗？，活生生挑衅的意味，袁惟彬朝她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坏笑“你要输了”说的很肯定。
　　亦笙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季亦郴和自己的棋局，不慌不忙的站起来，透过窗户向对面大厦望去，莞尔一笑：“棋局刚刚开始，恰到棋逢对手时，胜负还未定，爱卿未免言之尚早”
　　袁惟彬不想多说，打算就静静的隔岸观火，“你可以说重点了”袁惟彬不认为这丫头来袁氏只是来驯自己手下或者是来看自己。
　　“十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你让我怎么出稿？”亦笙看着他质问道
　　袁惟彬敲打着键盘，满不在意的回答“就一个正常的，别说你不知道”
　　“我回去问问”亦笙淡定的回答
　　“最后一次，想好再来”袁惟彬说道
　　亦笙嘴角微翘，解气。“还有钱吗？袁惟彬问，“不多”亦笙实话实说，“给你开张支票？”袁惟彬打开支票本，“好”亦笙笑了，刚刚还早早断言，现在就暗地帮她，亦笙都快闹饥荒了，也管不了怎么多了先要着再说，
　　袁惟彬成功吸引亦笙的注意力，眼里闪过一丝狡笑。站起来静静的向亦笙走去，眼神平静的让亦笙捕捉不到他下一步要干嘛，亦笙被他看的有些紧张往后退。袁惟彬步步紧逼，亦笙不知道自己完全处在下风，无路可退。亦笙努力保持平静，警告的看着袁惟彬。心里想着若他在往前一步，她就反其道而行，见招拆招。袁惟彬突然伸手撑在亦笙旁边“我要拿文件，季总可以让一下吗？”亦笙转头发现有个柜子，钥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打开了，正等着她让开。亦笙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有些大囧，朝他低吼一句“不许告诉我哥”气愤的离开。等亦笙离开，袁惟彬拿着文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