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君言欢

22、伤了谁的心

　　失恋的人沮丧地走了，钱包包生怕他去而复返，快速将门关上。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高封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放弃画秋了吗？
　　钱包包拍着因为说谎而砰砰乱跳的小心脏琢磨着，心底深处莫名雀跃。
　　但不等她回味过来这丝雀跃，房门又一次被敲响，比先前的更为猛烈。
　　钱包包吓了一条，打开门，又是高封！“你有完没完？”她暴躁道，被他这么几次，自己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能体谅一下失恋者吗？”高封翻了个白眼，一巴掌重重拍在门上，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钱包，给我画秋的电话！”
　　钱包包一愣，惊讶道：“你没她电话？”
　　高封尴尬地抓抓头发：“她不肯给。”
　　钱包包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手上却条件反射地把口袋里的手机捂紧，警惕道：“你要她电话做什么？”
　　“告白啊！”
　　钱包包把口袋按得更紧，拨浪鼓地摇头：“没她同意我不能给你！”
　　“那你帮我打！”
　　钱包包一呆，马上摇头。
　　“五百！”
　　钱包包眨眨眼，接着摇头。
　　高封见状，威胁地眯起眼睛：“钱包，你可是收了我钱说好帮我追求画秋的！”
　　钱包包张嘴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一声重响，似乎什么东西落了地。她和高封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到，齐齐从门内伸出头——
　　高挑的女人呆站在楼梯口，脚下，鲜亮橙黄的橙子滚落一地。
　　“画秋——”
　　“画秋！”
　　钱包包和高封异口同声道，一个惊慌，一个惊喜。
　　画秋没有看钱包包，而是直直地望着思念多日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收钱帮他追我？”
　　钱包包张张嘴，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个资格。虽然她并不是真的要帮高封追她，但是...她确实收了钱，而且动机不纯。
　　气氛低至冰点，高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打破沉寂：“画秋，你别生她气，钱包只是想帮我...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
　　“不愿意。”画秋冷冷道，看也不看他们，转身按亮电梯。
　　高封被拒绝的直接，整个人呆在原地，难堪又失落。
　　钱包包不比他好到哪去，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画秋的背影，想挽留却又不敢。直到电梯抵达发出一声响，她才意识到什么，追进电梯：“画秋！”
　　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有她们。画秋面对着墙，根本不理会她。钱包包立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叫了她的名字。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收了高封的钱，但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希望他和我在一起，因为你喜欢他，对吗？”画秋问道，转过身子，清冷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你...知道？”
　　“果然是。”画秋自嘲地笑了起来，慢慢地，全身散发危险地走近她。
　　钱包包惊恐地向后退去，犹如避开蛇蝎。
　　画秋见状，停住靠近的脚步，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她，只是看着。“包包，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因为我不可能喜欢上高封。”画秋深情地望着她，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
　　钱包包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是画秋的目光太过深情，还是她的动作...
　　她突然很想哭。
　　身后电梯抵达一楼，滴地一声打开了。“再见。”丢下这句话，画秋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门自动合上，反应过来的钱包包急忙按开电梯，门外空荡荡的，那个高瘦的背影早已没了踪影。
　　画秋走了。
　　一周又一周，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画秋消失了，而钱包包的生活似乎恢复到没有认识画秋前。上班下班，该吃吃该玩玩。高封也如过去一样，偶尔会几个电话几条消息，但渐渐地，钱包包越发察觉不对劲...
　　比如——
　　高封：“钱包，忙什么呢，陪小爷打游戏去。”
　　钱包包：“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高封：“怎么这么不给哥们面子，来吧，给你介绍帅哥。”
　　钱包包：“上班，没空。”
　　再比如——
　　高封：“最近有部电影不错，一起？”
　　钱包包：“不怎么想看。”
　　高封：“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电影？”
　　钱包包：“嗯...最近没什么兴趣。”
　　......
　　终于有一天，高封郁闷了：“钱包，到底我失恋你失恋？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低落？”
　　钱包包懒懒地应道：“无聊！没什么事我挂了。”说完，当真挂断电话。
　　但挂断电话后，钱包包就纠结了。失恋...她真的很像失恋吗？因为画秋？
　　深夜，钱包包忍不住冲动，拨通了画秋的电话。
　　第一个，被按断。
　　第二个，没接。
　　第三个——
　　接通了！
　　钱包包惊喜极了，这种喜悦甚至胜过她每月拿工资的心情。“画，画秋...”她叫道，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有事？”
　　良久，电话那头有了声音，虽然冷淡，但清晰是自己找的人！钱包包紧张地捏紧手机，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能见一面吗？”
　　那边沉默了。
　　钱包包将手机握得更紧，心脏砰砰直跳。
　　“什么时候？”半晌，画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