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旁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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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生，南生，你快点嘛，你还要多久呀，我们再不出发，比赛就要迟到了。”
今天是周六，秦小柔一大早就来了，南生的姐姐刚好昨天出差回来了，昨天晚上吴南初给秦小柔的爸妈打了电话，让秦小柔上午来南生家里做作业，中午吃过午饭就跟着一块儿去看南生的比赛。
南生的脸皱的跟个苦瓜似的，他姐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让阿姨做他不吃的东西，他对着碗里的番茄炒鸡蛋已经苦恼二十几分钟了。
红彤彤的番茄，金黄金黄的鸡蛋，浇在白米饭上，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秦小柔吃完饭，收拾了书包就开始在旁边催他，用怨妇来形容南生的表情都不为过。
“南生，番茄鸡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快点大口大口吃掉嘛，南初姐说袁叔已经在下边等了我们十分钟了，你再不下去就真赶不上比赛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秦小柔在旁边就差跺脚了。
南生闭上眼睛，像是下了死命的决心一般，睁开眼睛就把桌上的胡椒粉拿起来往碗里撒，撒完了二话不说就把碗里的东西往嘴里灌，对，是灌，三下五除二，解决！
南生像是去掉了半条命。
秦小柔硬是憋着没笑，南生从小到大最挑的就是这个，不吃番茄！
吴南初拿了包从房间出来，看到桌上像打了仗一样，就知道南生吃完了，笑道：“有进步，比上次快。”
南生哀怨着一张脸，说：“今天输棋的话，就怪你们俩女的！”
吴南初交代了吴妈几句，带着俩孩子出门，下楼，上车之后，对南生叮嘱到：“生生，我等会儿把你们送到锦绣中学就直接去公司了，出差几天事情堆得太多了，比赛完了之后，袁叔会开车在学校外边等你们，你们直接回家去吃饭。”
南生点点头，他姐不懂围棋，无论是他比赛还是上培训课，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她姐只负责交钱和报名。
到了学校门口，南生和秦小柔下了车。
“走吧，老袁。”吴南初看了一眼南生走进锦绣中学的背影。
“你真不去看看南生比赛？你可没见过南生比赛的样子。”老袁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老实稳妥，给他们姐弟俩当了好几年的司机了，也算是看着南生长大的。
“不去了，公司忙。”吴南初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公司再忙，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人家比赛都是爸爸妈妈陪着去，南生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连你都不去，那孩子心里得多失落。”
“有小柔陪着呢，没事。”昨晚上她专门打的电话，请秦小柔来的。
“那不一样的。”
“老袁，你跟家里吴妈太惯着他了，吃个饭都这么折腾。”吴南初知道自己要是出差的话，家里阿姨肯定连番茄都不会买的，“他是我从小拉拔长大的，什么事情用心做了什么事情没所谓的，我清楚，去棋院，他没上过心的，比赛，也差不多。”
没上过心的事情，她用不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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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绣中学开展的比赛是青少年男女混合锦标赛，市区的各个围棋培训学校和机构都会来参加，总共是八支队伍，采取的比赛方式是三将赛，三局两胜，三轮决胜负，每一轮决出晋级者，两轮之后进行冠军争夺赛。
南生到了赛场才知道是团体赛，比赛时间和场地还是程淼打电话告诉他的，锦绣中学虽然不大，但是南生忘记问程淼比赛的具体地点了，在里边转悠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棋院的标志，找到队伍。
“单轶？你怎么会来参加团体赛？”南生一眼就认出只对过一局，之后几乎没见过的单轶。
单轶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让他先坐下，在这儿还要等一会儿才会通知比赛场地安排，笑着说：“比赛人手不够，来帮忙的。”
南生将信将疑地坐下来，看了一眼单轶身边坐着的女孩子，难道是女朋友？不是应该跟秦小柔一样先到休息区等着吗？
“南生，这是邓玲儿，跟我一样，一组的。”
一组的？女生？
南生有些稀奇地看了看，随即简单打了招呼，朝单轶伸出手：“单轶，你把参赛花名册给我看看呗。”
单轶顺手递给他，哪知道他拿过去居然并没有看前面的对局名单，而是直接从后边开始看比赛规则和要求。
“哦，原来是男女混合赛，怪不得有女生••••••三局两胜制••••••”
邓玲儿目瞪口呆，眼角抽搐：“吴南生，你难道之前不知道这次比赛形式和规则••••••”
邓玲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吴南生，但是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比如进棋院第一局是跟单轶下的，还有平时不守棋院的规矩之类的，也有传闻说吴南生是棋院尹老亲自招进棋院的。
“昨晚睡得太早，忘记看了。”
邓玲儿：“••••••”
单轶：“••••••”
半个小时后，开幕式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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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石上午的比赛完了之后，直接来了锦绣中学，不过因为两个比赛场地的学校相隔很远，再加上遇上堵车，他到了锦绣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二十分了。
团体赛采用三轮制，比赛已经进行到下半场，比赛结果公布栏上公布的结果是市区棋院第一轮三局全胜，主将单轶中盘胜，副将邓玲儿赢六目半，三将吴南生中盘胜。
第二轮对战锦绣围棋学校，主将中盘胜，副将和三将还在继续下。
因为很多家长陪着孩子来比赛，所以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黎北石找了半响才找到吴南生的对局场地，站在三米线外看着。
“啊，你是上次那个，那个我们应该见过面的。”身边换了人站过来，秦小柔一见到黎北石就反应过来，这是上次和南生吵架的男生，“那次，棋院附近的小公园，和南生一起的，还记得吗？”
黎北石立马想了起来：“你好，我叫黎北石。”
“你好，我叫秦小柔，你也是来看南生比赛的？”秦小柔看着这男生挺斯文有礼貌的，南生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呀，“第一局赢了，这盘赢了就可以进决赛了。”
“我知道，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公布栏上的结果了。”
“你和南生下过棋了吗？”
“下过了。”黎北石想了想，补充到，“下了两次。”
这个南生，老是这样，嘴上吵着不跟人家下棋，结果还不是跟人家下了，而且还下了两次。
“我看不懂围棋，你能帮我解释解释吗？南生他这局怎么样？会赢吗？”
黎北石看了看不远处的棋盘，中盘阶段已过，已经是在官子阶段了，南生执白，对方执黑，悬殊不是太大，是赢是输，看来要等到官子结束才能知道。
“马上就要结束了。”黎北石解释到，“现在势均力敌，要等到结束才能知道结果。”
秦小柔“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她明显感觉黎北石的脸色不是太好，跟刚才和她说话的口气都不大一样了。
终局了。
整地数目，南生赢了半目，险胜。
黎北石拳头紧握。
他的实力，真的只有如此？
跟他第二次下棋没多大分别，这种棋力，这种程度••••••
不过如此！
决胜局。
对手是跟市立棋院不相上下的上弈棋院，上弈棋院跟市立棋院一样，都有培训棋手的资质，每年上弈棋院也会参加职业棋士考试的名额，不一样的是它是私立组织，比市立棋院晚成立了两年而已。
前两轮，南生他们以三比零碾压了对手，这第三轮，显然没这么容易了。
单轶跟上弈棋院的人交过手，知道对方很有实力，可是在看到双方公布的对局名单之后，大为所惊。
邓玲儿凑过去看了名单，心下了然：“单轶，看来我和吴南生被上弈的小看了呢。”
八成是对方看到市立棋院一组第一名的单轶居然跑来参加区区的小团体赛，立马改变了策略，安排他们的三将对战单轶，副将对战吴南生，主将对战她，只要他们主将和副将胜出，就算单轶那一局赢了，那也是两胜一负。
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一个团体赛而已，耍这样的花招，邓玲儿冷笑了两声，不屑。
“吴南生！”
“什么？”
南生跟邓玲儿不熟，在棋院也很少碰面，应该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算起来还算是大半个陌生人。
“下一盘拿出你第一局的气势来！”
邓玲儿没看南生第一轮中盘胜的棋局，不过能中盘胜说明状态很好，在上一轮结束之后，过来看了南生上一轮执白终局的棋面，他能赢，完全是运气，那对手官子的时候太大意的，要是换个略微成熟点的棋手，那南生那盘棋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如果对上上弈的副将，吴南生，他没胜算！
“哦。”
哦？就这样？
脾气不愧是棋院出了名的臭，虽然她是一组的人，通常在四楼下棋，跟在二楼的二组分开学习，一般见面的机会也少，尤其是像吴南生这样刚进棋院，出现在棋院的时间又少的可怜的人，但是她却隔三差五能听到一些吴南生的事儿。
她之前不小心听到夏老师对尹老提意见，不希望吴南生这样松散懈怠而且还不好好下棋的人在棋院继续学习，结果，尹老笑呵呵地打发了夏老师，放任吴南生在棋院随意学习，不像对其他进棋院的孩子一样管教，不需要多加约束。
她这次来参加团体赛，也存了个想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心思。
她看过上一轮的棋，吴南生的实力，恐怕连挤进棋院二组前三都成问题。
三人到赛场就位，单轶坐下之后进行猜先。
单轶抓了一把棋子，对方放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二、四、六、八。”
主将单轶执黑，副将邓玲儿执白，三将的南生执黑。
还未开始计时下棋，单轶发现邓玲儿有意无意转过去看南生，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放心，南生不会输。”
“我也不会输！”
邓玲儿的确是担心南生会输，而她自己对战上弈的主将，她的确没把握会赢，本来心里就不舒坦，但是只要吴南生赢了，就算她输了，最后结果也是他们市立棋院胜。
可是担忧归担忧，被单轶单刀直入地挑明了说出来，心里更加不自在，这摆明着小瞧她！这局，她决不能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旁观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