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恶魔》地日草

11、第 11 章

　　恶魔再也没有离开城堡。他恢复到之前和女孩呆在一起的样子。

　　有时候他会把他暗金色的脑袋放在女孩的腿上，让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而他则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每当这种时候，女孩就觉得自己心跳加快。

　　直到有一天恶魔都无法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他闭着眼睛任由女孩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问：“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女孩笑着回答他：“因为我高兴啊。”

　　“高兴？是什么感觉？”

　　“高兴就是整个人都感觉更轻松，很舒服，像是沐浴在阳光下。”

　　“……”恶魔睁开眼睛，蓝绿色的眼让女孩想起那天他们在大地上看到的湖水，“你为什么高兴？”

　　女孩的脸慢慢变红，她小声地回答他：“因为我爱你。”

　　疑惑浮现在恶魔的眼睛里。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爱？爱是什么感觉？”

　　女孩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有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说：“爱你的时候，望着你就会高兴，就会心跳加快。我的心跳加快了，你呢？”

　　恶魔没有说话，但是女孩这次清晰地感觉到在她的手底下，有微弱的心跳声稳定地传来。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和同样惊讶的恶魔对视：“你有心跳了？”

　　恶魔将手收回来，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恍惚：“我有心跳了？”他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空虚。那种感觉甚至已经完全从他的记忆中删除了。

　　“我有心脏了。”恶魔喃喃着说，口吻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怅然若失。

　　他变成他看不起的人类了。

　　这个念头陡然跳进恶魔的脑子中。他一跃而起一把推开女孩，有恼怒的火焰燃烧在他蓝绿色的眼珠中，让它的颜色变深，变成了一种幽深的蓝色。

　　女孩倒在地上，手支撑着身体，惊惧地和他对视。

　　恶魔抿着嘴，俊美的脸孔一片冷凝，他和女孩深深地对视片刻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白色的袍角拂过女孩的面容，她清楚地感觉到恶魔身上勃发又压抑的怒气。

　　女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