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殊途同归》一个人失忆

3、第 3 章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这里？蔡一有些迷糊，似乎是起大雾了，她看不清远处的建筑。环顾四周，蔡一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女人扎着马尾，头上戴一顶鸭舌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脚上踩着一双工装靴。蔡一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女人很高，起码有175厘米以上。尽管看到的只是对方的背影，蔡一却莫名地感觉到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是谁。女人周围人来人往，蔡一却看不清他们的脸。甩甩头，周围的雾似乎淡了些，蔡一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建筑。这是商业区？不过这些店面似乎都是很多年前的模样，蔡一有些糊涂了。周围忽然暗下来了，蔡一有些莫名，刚才还能看到太阳的，这会儿天都黑了。她的注意力再次被那个女人吸引，从刚才到现在，女人仿佛在这里站了很久，久到膝盖都快失去知觉了。感同身受？蔡一竟觉得自己的膝盖也有些酸痛。

　　女人突然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似乎是急着赶去哪里。

　　“小心！”车子在距离女人一米的地方堪堪停住，蔡一被吓的差点叫出声来。女人丝毫没有理会气急败坏的司机，快步向远处走去。蔡一紧紧跟住女人的脚步，她有些害怕，怕女人会出事。

　　女人飞快地在人群中穿梭，就差在这里狂奔了。女人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迟疑片刻才向里走去，那里面似乎有着她想要却又害怕的东西。蔡一跟着女人走进酒店，瞬间被大厅里的阵仗惊住了。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这酒店竟然同时举办五场婚礼。莫非这个女人是来参加婚礼的？蔡一打量了一下酒店的环境，她好像来过这里。就这么一会儿人的功夫，蔡一再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踪影。蔡一被远处的一个人形牌吸引，上面的新娘好眼熟。还没等她细看，蔡一就被远处的闪光灯晃了眼。

　　蔡一端坐着身子，轻闭着双眼，感受着眼影刷在眼皮上滑过。她这是在化妆？蔡一有些纳闷，她刚才不是在一家酒店么，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听着化妆师的声音，她有些疑惑，这人似乎不是她常用的几个化妆师。“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曾经为你奋不顾身的人……”耳边突然想起熟悉的旋律，蔡一不禁想到刚才酒店的几场婚礼。不过对于婚礼来说，这首歌似乎不太合时宜。

　　蔡一睁开眼才发现化妆的并不是自己，那所谓的耳边的歌声似乎也只是她脑海中的旋律。从刚才有些熟悉的女人，到那家酒店，还有现在的一切，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一切了。蔡一看着镜子中的新娘和化妆师，她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化妆师。蔡一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新娘子，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蔡一还没来得及动身，化妆师就赶在她前面开了门，看清面前这人的打扮，化妆师一时忘记开口让人进来。蔡一盯着刚进来的女人，即使对方带着口罩，蔡一也认出了这就是刚才她跟着的女人。女人只是露出了眉毛和眼睛，蔡一就知道这肯定是个美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新娘打断了，“小张，这是我朋友，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谈一下，我们停十几分钟，来得及吧？”

　　蔡一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心里思索着要不要也先离开，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私事要谈。再次听到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蔡一还没来得及尴尬，就看到女人摘下了口罩。蔡一眼前一亮，女人的五官十分精致，利落的一字眉给她添了一份帅气，苍白的脸色又让她显的有些柔弱，这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倒一点都不显得突兀。蔡一被女人的双眼吸引，这双眼睛里蕴含了太多情感，思念、疑惑、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怨恨。蔡一的心被那一丝怨恨刺痛，连忙看向别处。

　　“你怎么会来这里？”新娘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蔡一不禁看向新娘握紧的双手，指甲这么长还握的这么紧，不疼吗？这什么情况？蔡一首先想到的就是情敌想见分外眼红，毕竟婚礼上这个桥段比较常见。但是仔细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

　　“你要结婚了，我虽然没有收到请柬，但总会是知道的。”女人语气中是难以忽略的讽刺，“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怎么样你也该给我发请柬的。”女人盯着新娘的脸，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虽然我很忙，不一定排得出档期，但是祝福和红包总是能到的。”

　　蔡一心里一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前的两个女人都给她一种熟悉感，甚至于这个场景，她都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莫非是她看过的某个剧本里？

　　新娘瞬间红了眼睛，只能垂下头掩饰，过了许久才开口，“不用，你的红包，你的祝福，我都不需要。”房间陷入一阵沉默，新娘见对方不再开口，似乎没有了耐心，“你是大忙人，又是公众人物，还是不要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了。”

　　女人听到这一番说辞，脸色更加差了，“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薄情了，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久，我来你的婚礼，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女人一步步向新娘走近，新娘原本就比她矮一些，现在只穿着拖鞋，两人的身高差更加明显。新娘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生气地瞪了女人一眼，她重新站直身子，似乎想要掩饰刚才的窘迫。

　　蔡一忽然有些担心，这两个女人不会一言不合打起来吧。虽然都是两个弱女子，但这要真的打起来，她要不要上去劝架呢？

　　在距离新娘一步的时候，女人停了下来，“再说，我们这样的关系，你的婚礼，我怎么都不能错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如果就是想来看我一眼，那你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我还要赶时间化妆，没空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新娘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了，她现在只想婚礼能顺利地进行下去。筹备婚礼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过两人再见的情景，她最不愿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出现，除了徒增伤感，还有什么意义？

　　“你这是在害怕么？放心，我们是老同学了，就算别人看到我在这里，也只会觉得我们感情深厚。”女人故意加重感情深厚四字，如愿地看到新娘失态，她心底涌起报复的快感，“我不太方便出现在酒席这样的场合，所以直接到你房间见你一面，送上祝福，这再正常不过了。”

　　“好，你的祝福我接受了，你可以离开了吧？”新娘的声音有些无力，似乎是在哀求女人。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吗？你不用担心，我这身份，也做不出大闹婚礼的事情。”看着新娘脸色的隐忍，女人有些倦了，这一趟似乎并没有让她变得好受些。女人从兜中掏出一个红包递到新娘面前，见她没有要接手的意思，女人握起新娘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红包塞到她手中。“怎么，你该不会是嫌弃我这红包太薄了，所以才不愿意收吧？”

　　新娘打心底不想收，听到女人的话却无奈地放弃了抵抗，这红包不收，这女人是不会罢休的，不过她却想错了。

　　“你不是该打开看看么，好歹也是我的心意，不要等我走了，你转眼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慢慢从红包中抽出一张纸，新娘手中一抖，上面的七位数刺痛了她的双眼。这个人今天来，真的就只是为了气她而已。“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你知道的，我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

　　“你还是一样地幼稚任性。”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新娘抿紧双唇，没有再开口。

　　幼稚、任性，女人鼻尖一酸，也不愿再纠缠下去，“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真心地回答我。”新娘这才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不过女人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地上，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新娘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是有多么地失败，分手之后对方才会这么问。新娘忍不住笑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女人身子一晃，明白了对方口中的可笑之处。当初她们还讨论过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就是问这个问题的人很可笑。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我爱过，那么现在我也已经不爱了。”新娘没有躲开女人的眼光，“况且你问我这个问题，心底也早就有答案了吧。既然你没有感受到我当初对你的爱，那就是我没有爱过。”

　　新娘脸上的决绝让蔡一心中一痛，之前那种迷糊感瞬间消失。熟悉的两个女人，熟悉的场景，她竟然这么傻，到现在在明白过来。“李亦姝，你行。”蔡一冲出房间，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过。

　　几乎让她窒息的疼痛让蔡一突然清醒，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心里一片荒芜。“李亦姝。”时隔这么多年，蔡一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