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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掳人赏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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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不说就算了,凭借她江沉瓷举世无双的八卦才能,英明无比,睿智无敌盖八方的脑子,她就不相信自己查不出来。
这都什么形容词?江沉瓷这台词背串场了吧?
那么,第一个要查的就是沈欺霜那高冷范的绿帽公,云南王府家的三公子——濮阳思温!
“你可不要去打我三弟的主意,他脾气可不大好。”江沉瓷三角小眼睛咕噜一转,濮阳思明就知道她又要打坏主意。可得提醒她,他这位三弟可是脾气冷的很。
妈呀!竟然被看穿了,未卜先知啊?江沉瓷侧头,唉!以后要和这么善于揣测人心的男人住在一起,还真是见不容易的事情。
月上柳梢头,叔叔我们不约黄昏后。
江沉瓷拒绝了濮阳思明散步的邀请,屏退了左右,自己个在屋里拆了大衣柜的门板,用软垫子包上,将这个纯手工加工制作的大门板横在了床上。
这王府的床就是大,和东北的大火炕似的,仔细量量,睡个七个八个的不成问题。但是为了以策万全,防止濮阳思明饥不择食,饿虎扑怪兽,江沉瓷三下五除二将个软包完毕的门板横在了大床中间。
画上一条三八线,江沉瓷瞬间觉得安全多了。就江沉瓷这副谁看了都得消化不良、便秘拉肚子的长相还担心人家生扑她?想太多了吧?
夜色渐深,濮阳思明正准备回到房中,却看到门口丫鬟仆人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没人敢进去,却都在这围观。
江沉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看到此情此景,濮阳思明第一个反应就是江沉瓷又作妖了。
“咳咳……”
两声咳嗽声,惊扰了成群窃窃私语,向屋内张望的下人。
濮阳思明缓步上前,淡然一笑:“出什么事情了?”
下人们是个个摇头晃脑,谁也不敢回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能说什么呢?说世子妃拆了大衣柜和世子的金丝软席,包了个大门板搁在床上,把床一分为二,准备和世子爷分居,这话谁敢说啊?
世子爷脾气是好,但是那是表面上的,平日里不重要的事情自是和颜悦色,不予追究。但若是触碰了世子爷雷区,那笑容立马变成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让你连危险发生了都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濮阳思明见他们不说话,便也不再为难他们,此刻紫玉不在,若不然也不会造成围观之势,濮阳思明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他们下去吧。
还是得自己亲自看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腕轻拂,濮阳思明抬手缓缓推开了房门,不徐不疾的走了进去。下一刻,他有那么一点点被雷劈了的感觉,他的大衣柜门板呢?这满地的狼藉是怎么回事?腊月养得大黄狗来过了,平日里,只有腊月养得大黄狗才喜欢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拆东西。
转头,依稀看到床上的雪帘之内,有一妖娆的人影摆着一个大字,还有大床一分为二,似乎被什么东西隔开了,缓缓掀开帘子,下一刻濮阳思明彻底被雷劈了,心塞塞,心中莫名有一股火气升了起来。
但是还是被濮阳思明压了回去,继续保持和颜悦色,面带微笑,他笑不出来。
濮阳思明强压着怒火,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迷离的江沉瓷,江沉瓷迷迷糊糊之间好像觉得有人进来了。
“哈欠,世子爷,你回来啦。”江沉瓷抻了个懒腰,慢腾腾的起身。然后撞上了濮阳思明那张难以言状的脸,江沉瓷感觉到濮阳思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看来这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爷,修炼不到家啊?也不如传闻那样,是个微笑的面瘫脸嘛?
天知道,濮阳思明只有在江沉瓷面前才这样,天杀的克星,在她面前总是莫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接二连三的破功,这皇上赐的果真是好姻缘。
“跟本世子出去。”濮阳思明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叔叔我们不约。”江沉瓷懒洋洋的起身,靠在床柱子之上,一脸的困倦,今儿个她是真的乏了,拆大衣柜门板子那是个力气活。“哎哎哎,你拉我去哪?怎么还带生拉硬拽的,叔叔你太生猛了……”
叔叔,叔叔的,不过大了九岁而已,她是二八芳华,一十六岁,是年轻。他是二十五了,但是也不至于叔叔的叫,得待会出去再跟她算账。
“别叫了,闭嘴!”濮阳思明掳人勒索,威胁恐吓这回是全用上了,捂着江沉瓷的嘴巴,从窗户一跃而出,是飞檐走壁,带着江沉瓷一路奔到城郊的小树林。
“怎么来郊外了?不至于拆了你个大衣柜,你就杀人灭口吧?”到了地方,濮阳思明终于松开江沉瓷那张叽哩哇啦的大嘴,江沉瓷大嘴叉子一咧,嗖的一下,伸手抓住了濮阳思明的胳膊,濮阳思明身上的锦缎被她攥的皱皱巴巴的。
江沉瓷也不想抓他的衣服袖子,但是为什么上树了?她不恐高,但是这么高还没有威亚,掉下去会完蛋的,“为什么上树了?”
面对江沉瓷的疑问,濮阳思明只是淡定的吐出了两个字,“赏月!”
“赏你妹的月啊?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想怎么着?大衣柜是我拆的。”江沉瓷这种明知是耻却凑不要脸的行径,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濮阳思明微微点点头,轻轻一荡,那是树飘摇,叶飘摇,枝飘摇,月影之下,江沉瓷是吓得爹一声妈一声的,紧紧的掐着濮阳思明的胳膊,别说臂上的锦缎,就连胳膊上的肌肉恐怕都要变形了。
经过激烈的讨论,好吧,是江沉瓷一个人叽哩哇啦,濮阳思明偶尔插话,江沉瓷终于明白濮阳思明为什么这么气愤了,虽然他这气愤就是把她抓出来挂树上而已,但是也够吓人的。原来那个被她拆掉做软包的黄橙橙的垫子叫金丝软席,是个冬暖夏凉的宝贝,还是他母亲,也就是大王妃的陪嫁。
濮阳思明每年夏天都睡在上面,眼看着夏日将至,这回没得玩了,更重要的是濮阳思明生气不要紧,只怕江沉瓷这会算是踩了大王妃的尾巴了。天下的婆婆与媳妇本就是对立的敌人,如今,江沉瓷可以预见大王妃知道这件事以后的脸色会有多么的难看。
但是江沉瓷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定要出来说?
对此,濮阳思明的解释是,江沉瓷的嗓门子太大,为了避免府里的人嚼舌根子,误会他们吵架,所以把她带出来说话。
那为什么把她挂树上?
他不也在树上呢吗?什么叫把她挂树上,赏月不好吗?濮阳思明笑盈盈的一荡,树枝窜动,令江沉瓷莫名的不安,咿咿呀呀,妈呀爹呀的叫了起来,死命的抓着濮阳思明的胳膊。
濮阳思明虽觉得有些痛,但也无所谓了,还带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心疼完了他的金丝软席,濮阳思明开始步入正题,“为什么把床隔起来?”
切!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江沉瓷一撇嘴巴,本能的向边上一闪,差点掉下数去,幸而濮阳思明眼疾手快,揽住了江沉瓷的腰肢。
四目相对,连彼此的睫毛有几根都看得清楚,江沉瓷眨巴眨巴稀疏的睫毛,眼中的倒影是面前的睫毛怪,好长的睫毛,比她前世的睫毛更长。
“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我吗?我有那么讨厌吗?”濮阳思明见江沉瓷不说话,便继续问道。
此言一说,倒叫江沉瓷有些面色绯红,这大帅哥是在诱惑她吗?清醒,清醒,必须清醒,不要犯花痴。
“那你呢?是真心想娶我吗?大家都不过是为了完成圣旨而已,何必勉强呢?”江沉瓷晃晃脑袋,问出了她想问的话。
“你我走在一起,是上天的安排,既有缘,又何必逃避?”
“上天?那你爱我吗?”江沉瓷用现代人的方式,直白的问了濮阳思明,爱情才应该是婚姻的开始。
“爱?”濮阳思明知道这江沉瓷说话直白,却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能如此直白的问出来,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夫妻之间相处贵乎”
“不要和我说那套理论,你和我的世界观不一样,我的思想里只有彼此真心喜欢才能在一起,若不是真心,那做一对假夫妻又有何妨?你和我相识不过数日,我们之间并不那么了解。而且我的相貌……你也看到了。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彼此不要打扰就好,我呢!是皇上摆在云南府的皇权象征,你不亏待我,皇上自是不会疑心云南府的忠诚。至于其他的,我想皇上也会理解的,毕竟我长得太过美丽冻人,是个人都知道。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江沉瓷说到底是现代人,对古代的包办婚姻不感兴趣,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暂时也不打算离开云南王府,但是也不接受古人的婚姻方式,什么举案齐眉,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