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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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群起攻之不是没有过先例，像丐帮的前几任帮主萧峰，就曾被戳破契丹人的身份，被武林中人以排除异己为理由将他生生逼往绝境。
但这些人显然低估了西毒欧阳锋，萧峰是由宋人养大，自然对他们处处手下留情，徒有满身武艺却无处施展，最后还为了国家大义扬箭自杀。可欧阳锋不同，仁义二字放在他身上显然不管用，他西毒的名声也不是打水漂来的。
是以这些人刚涌上楼，就被强大的武功内力接连打中，瞬间倒一片。欧阳锋手持蛇杖缓缓踱出，如刀斧削刻的面颊不怒自威，武学宗师的威仪压得人几欲喘不过气来。他身后的三人，除去一个没用的教书先生外，个个镇定自若。其中一名红衣女子拔出剑细细擦拭，眼神从众人面前瞟过，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一群人立时便怂了，可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上，忽听头顶响起一声轻笑，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翩翩少年倒挂在高顶横梁上。
红衣女子一改冰冷面容，笑着唤了声：“少主。”
娘唉……白驼少主，那不就是小毒物么？这一个老毒物都对付不了，又来了个小毒物。众人面面相觑，俱都明白自己是骑虎难下了，今天若不能了结，将来也会惨死在西毒的手上，还不如豁出命去拼一把，心许还会有转机。
欧阳克腰身一使劲，瞬时蹁跹而下，落地无声，方眼整个武林，能将轻功使得如此玄妙，运用自如的，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他才多大年纪，看起来也才不过十三四吧，武功竟有如此造化。各派的掌门人看了看自己门中弟子，再看看欧阳锋教出的传人，个个觉得汗颜，却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一人站了出来，觉得少年到底是年纪小没见过大世面，还想着用武林大义压一压，遂扬声喊道：“这位小兄弟，欧阳锋乃是大恶之人，你可莫要被他哄骗了去，倘若你帮我们除去这个武林毒物，我便破格允你入我门下学艺如何？”
“哟，李掌门，你好大的口气呀！”另一名持剑男子哼了声，“你那破门，怎比得过我越山派，小兄弟这么好的资质，要入也是入我门派。”
“就你门下那两个不中用的弟子，也好意思自称越山派，也不怕人笑掉大牙。跟我抢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
好好的攻伐大会，一言不合就变成了抢人大会，平时这些小门派为了抢几个优质弟子各出奇招。眼下好不容易看见个好苗子，居然都忘了他是个小毒物，哪里是他们说收就能收的。
“啧啧。”成易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些人倒是好眼光，一下就看出少主将来定然不凡，只可惜他们这双慧眼用错了地方，否则我真想替他们鼓鼓掌。”
红离翻了个白眼，手中剑都已经擦得锃亮了，不耐烦道：“他们还打不打？啰里啰嗦的真墨迹。”
要来主持公道的全真教弟子也傻了，这状况不太对呀，有小道士想要通知师父，却怎么都找不到全真七子，连平时最喜玩闹的周师叔也不知跑哪去了。本来就是全真教王重阳发的帖子，这要是让众人在这儿就打起来，日后全真教还怎么在武林立足。
眼见事态脱离了发展，幕后主使坐不住了，几人越众而出，带头的一人脸上带着鬼脸面具看不清容貌，只浑身阴冷的气质让人颇为不喜。在他望向少年时眼含怨恨，似是要嗜其骨肉，又瞬速瞥开眼装作若无其事，众人皆没有注意，欧阳锋却看得一清二楚，皱了皱眉。
“叔父，此人身上有蛇毒，看来此事定是他的手笔。”欧阳克展开扇子，半掩住唇瓣，轻声道。
欧阳锋也已猜到一二，必是侄儿得罪了小人被栽赃陷害罢了，他本就护短，这下有人欺到侄儿的头上，他焉能让这人好过。
“诸位，这小子和西毒是一伙的，心肠毒辣得很，在西域时就曾残害过不少妙龄女子，将她们糟蹋后丢至蛇窟。咱们中原去往西域做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遭此毒手，尸体被沙漠秃鹫啃食，你们可别着了他的道。这样的心性歹毒之人，正应该替天行道杀了才好，留在中原便是留下大患，将来定会祸患武林……”
鬼脸面具的男子一番慷慨激昂，倒是说退了不少人，众人面面相觑又拿起了武器，打算来个为民除害。
世上最易煽动的是人心，最变幻莫测的亦是人心，这些盲目跟从的武林人是前者，欧阳克显然是后者。玄铁扇轻轻敲击手心，这是他思考时惯爱的动作，红离想要冲上去，被他用扇子挡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动，鬼脸男不知他到底多大的本事，众人又一直僵持着，他一时心急便自己先发制人。殊不知欧阳克等的就是这一刻，鬼脸男手中是把钢刀，十足的重量，每每与玄铁扇擦过时都发出刺耳的声音，惹得众人嫌弃地捂住耳朵，又惊叹少年的武功。鬼脸男屡砍不中，他身后的人便来相帮，被欧阳锋以蛇杖拦下，一招致命。
鬼脸男更是慌乱，在钢刀被玄铁扇削断后，他手忙脚乱摸到腰间的瓷瓶，扒开便洒。无色无味的蛇毒乃是蛇中剧毒也具有腐蚀作用，若被泼着了，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欧阳克也不躲，顺势将鬼脸男的帮手扯了过来，尖叫声霎时响起，比钢刀声更为刺耳。
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那帮手脸上瞬间被腐蚀掉一块肉，正滋溜溜冒着烟，痛苦地嚎叫着。红离凑近瞄了一眼，拍了拍胸口，心道还好少主将她挡着没让她冲上去，否则现在就是她变成这副鬼样，真是太恶心了。
“这不是西域蛇毒吗，这人怎会有？难道给我们下毒的人是他？”
“没错，是蛇毒，服之五脏六腑绞痛，继而全身溃烂成为废人一个，若被沾染上身也会被腐蚀殆尽变成枯骨一堆。”一人上前查看，下结论道，“真是好恨的手段，原来幕后黑手是他，感情我们都被当成傻子使了。”
也有人质疑道：“兴许是他去过西域顺手买来的，也不算什么稀奇玩意，能无声无息给我们下毒的除了欧阳锋还有谁？”
“欧阳锋乃一代武学宗师，岂会有如此小人行径，在背后下毒这种阴私事怕是不屑去干吧。”
“这你就说错了。”一人哼道，“没见白衣小兄弟本事非凡，尽得西毒真传么，给我们下点毒又算得了什么。今天我亲眼看见他那侍女进了后厨，接着我们的饭菜里就被下了毒，难道这只是巧合而已吗？”
这便又把矛头指向了西域白驼，竟是一个都不放过。这个时候事实真相其实已不再重要，他们需要的是将西毒门下一网打尽的机会。
鬼脸男刚泼完蛇毒就后悔了，这天下谁人不晓，论使毒谁能比过西毒欧阳锋？既然是他的传人自然也不差。只是鬼脸男在紧要关头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所为，现在听见有人替自己开脱，自是忙不迭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刚要随声附和，就听后边有人兴奋道：“咦，是恩公？”
话音方落，就见南帝段智兴带着四位手下出现，左边的那个满脸笑容，刚才说话之人正是他。五人走到近前，段智兴先行拱手与欧阳锋见礼，又转过身对少年笑道：“多谢小公子出手赠药救我与臣子一命，将来若有要紧之事尽管上大理来找我，只要不违背武林道义，便万死不辞。”
原以为少年是黄药师的徒弟，没想到却是欧阳锋的传人，这般的品性，真乃万万没想到。虽然知道了少年的身份，却一点没影响段智兴等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众人哗然，四位大臣听闻有人误会了恩公亦是气得不清，当场吼道：“恩公若是下毒的小人又怎会来救我们，我看是你们狗咬吕洞宾，你们有些人还是恩公留下的药所救，现在却来威胁他，真真不识好歹。”
有大理皇族出面相帮，这些武林人再想如何也得掂量一二，此时黄药师与洪七也现身证明，四绝会面，谁人能挡。有眼色的帮派急忙打个圆场，说自己糊涂被人挑唆了，有眼不识泰山等等，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攻伐大队瞬间散得彻底。
鬼脸男眼珠子溜了一圈，拔脚想跑，被红离和成易联手给抓了回来，过程中打掉了他的面具，众人又是吓一跳。只见鬼脸男脸上的皮肤全是爪痕和鸟类撕咬的痕迹，其中一个眼框里空空如也，黑洞洞的很是吓人。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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