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反派小毒物》书女七七

12、十二章

　　虽然这些姑娘都否认了自己被掳来的事实，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不敢说出真相罢了，可欧阳克一没威逼二没利诱，就算想拿话来反驳也找不到理由。这下没救着人，反被倒打一耙成了闹事的不轨之徒，丘处机第一次办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又气恼又是尴尬。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欧阳克勾唇道：“两位道长可听见了，我可没有强逼着人留下，她们要离开我也绝不阻拦，只需留下庄内的东西便可立马放人下山。”

　　众位姑娘顿时牢牢抱紧了手中的包袱，在白驼山庄好吃好住还有银子拿，要不是被那些传言给唬住了她们也不至于想逃出去。眼下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连忙表态自己愿意留下，有的姑娘更是哭着跪下恳求少主。

　　“你……”丘处机气得直咬牙。

　　“好了，师弟。”马钰拦住他，看向欧阳克缓缓道，“你才不过舞勺之年，却已尽得西毒真传，方才那一招，快、奇、准，所含内力丝毫不输我俩，当真是年少有为。刚刚乃是误会一场，是我等师兄弟鲁莽了，还请少庄主勿怪。”

　　欧阳克笑道：“道长客气了，我修为尚浅不及叔父万分之一，他已在客堂等候二位了，请。”

　　经过女弟子身边时眼尾一瞥，旁边女弟子立马会意，待人走后，十几名姑娘通通被打晕，等待她们的只有赶下山这一条路。闯了祸就要受罚这是庄里的规矩，日后每每想起，她们只有追悔莫及，痛恨自己的愚蠢。

　　人在屋檐下，丘处机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先完成师命，好在欧阳锋接到英雄帖后也不屑于为难他们，挥挥手便请出庄外。两人下山路过一辆的马车，赶车的是庄中的女弟子，两人也没多想，快马加鞭直奔中原而去。

　　近几年欧阳锋每日钻研武学，气势越发逼人，他望向下座的侄儿，周身气势稍减：“此次华山论剑之事，你怎么看？”

　　欧阳克抬眸，启唇道：“侄儿未曾与王重阳交过手不知他的本事，但凭他中神通的名声，想来也是不差。此次举办华山论剑，说是评出天下第一就将九阴真经交给谁，实则是为了不让全真教置于江湖的风口浪尖，借此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届时，他再夺得天下第一，堵住众人的口舌，九阴真经还是归属于全真教，整个武林不过是被他当猴耍。可气的是我们明知道这一点，但只要有九阴真经在就非去不可。”

　　“不错。”欧阳锋猛地合上帖子，“他王重阳是个难缠的对手，我们四绝都曾跟他交过手，彼此的底细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何他才胸有成竹，胆敢举办华山论剑而无所忌惮，凭的就是他有这个本事夺得九阴真经。”

　　“那叔父有何对策？”

　　欧阳锋哼道：“这天下第一和九阴真经，我都势在必得，全真教既然抛出了这块肥肉，我岂有不接之理。江湖上称我为西毒，那便在华山之巅上，让他们好好尝尝西毒的滋味。”说着，掏出一只通体翠绿的晶石瓶。

　　欧阳克不禁瞪大眼睛：“半步毒？”

　　这是毒经所载剧毒里的其中之一，是由银环蛇、白眉腹和竹叶青等多种毒蛇的毒液淬炼而成，中毒者不出半步内必死，故名半步。这毒虽然稀奇，欧阳克却知道叔父并未成功，他记得在游戏剧情中是黄药师在华山用以解药救了众人。欧阳锋下毒下得光明正大、尽人皆知，不加丝毫掩饰，此事宣扬出去后反倒给黄药师添了名声。

　　“叔父当真要用这个，可侄儿认为叔父未必会输……”

　　欧阳锋摆摆手，只当他初生牛犊，转而说起了别的：“方才见王重阳的大弟子内息不稳，唇色淡白，定是刚解毒不久，你与他交手了？”

　　欧阳克笑道：“侄儿未曾跟他交手，只是女弟子们摆起了剑阵，出其不意伤其边角而已。侄儿远远看着，全真剑法确实玄妙，要真动起手来，输赢未定。”

　　欧阳锋点点头：“你闲暇时弄出的剑阵能伤到他大弟子，已实属不易，须知全真教乃是阵法大派，门下弟子更是精通奇门遁甲。你有如此作为，我甚是欣慰，从即日起我便要启程去往华山，你便与我一同前去，可做磨练。”

　　若是以前，他万不可能作此考虑，可侄儿几年来，每每让他刮目相看。武学天赋更是超过了他这个师父，等过几年，他便再无东西可以教了。一想到这，心下便延出无限的骄傲，这是他的传人，他欧阳锋的传人。

　　有九阴真经作为诱饵，欧阳克自然不会推辞，两人略说了两句，各自回房收拾行李交代琐事。

　　听闻少主要随庄主出远门了，几名侍女率先激动起来，忙张罗着为他收拾衣物和必需品。早便听闻中原地广物博、高手辈出，她们可还从未出过西域，早想要去见识一番，如今可算来了机会，怎能不开心。

　　“少主，你此去中原可要带上奴婢？”闭月比较细心，凡事先请示过后再做定夺。

　　秀儿塞了盒少主喜欢的点心打包好，着急道：“当然得带上，少主身边没人伺候哪行啊，这路途遥远的，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听使唤。”

　　新来的两个侍女长得一模一样，对视一眼齐齐笑道：“是你自己想下山玩吧，还拿少主当借口。”

　　欧阳克看了看她们，因为种种原因他周围伺候的侍女接连换了好几个，原先的侍女因与外人私会透露他的行踪，已被他毒哑赶了出去，现在这两个倒是不错。他似想起了什么，搁下茶盏道：“这阵子忙于生辰宴，倒忘了给你们取个名，我记得你们是红离从药人里挑出来的，身上药性可解了？”

　　药人是没有名字的，有许多是生有残疾被家人抛弃又干不了活，无奈当起了药人只为有口饭吃，但更多的是在山庄犯了错事贬为药人。这两名新来的侍女是属于前者，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因在小时受一毒僧迫害毁了容貌被家人嫌恶，辗转下寻到了白驼山庄。

　　那时她们遇见了少主却不知他的身份，听他说当药人可解身上剧毒，经过整整五年以毒攻毒，她们才得以获得新生。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指点她们解毒的恩人就是少主，此时乍一听少主要为她们取名，早已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过去的名字已成为她们的耻辱，现在少主才是她们要终身追随的恩人。

　　“禀少主……”这名侍女激动道，“奴婢姐妹身上的药性已经解了，请少主赐名。”

　　秀儿倒抽口凉气，凑过去小声道：“哎，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少主啥都好，就是起名字这方面受庄主影响颇深。”

　　庄主起名字是甚么样的？这侍女回忆了一下，脸色忽地变了，干巴巴道：“负责教书的荀先生不是一直夸赞少主文采斐然吗？”

　　秀儿同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正要说话，欧阳克在旁悠悠道：“秀儿，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都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闭月倒是有了，沉鱼落雁正好给了她们姐妹俩，要不……”

　　“少主。”秀儿红了脸，急忙打断，使劲跺了跺脚，“少主，是秀儿错了。”

　　双胞胎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听旁人一解释，捂嘴噗嗤一笑。羞花？这么一想，自己与姐姐的名字实在是太好听了，其实不管少主为她们姐妹取什么名字，她们都能欣然接受。

　　事实上，欧阳克原本就是懒得取名字，只想着有个闭月在，那干脆再凑齐沉鱼落雁岂不更好。最终起名字问题是解决了，沉鱼是姐姐，落雁是妹妹，秀儿千求万求，才免除了自己改名羞花的命运。只日后每每提起这个名字都免不了被人打趣一番，还得了个小花的昵称。

　　闭月收拾好最后一样东西，笑道：“其实奴婢倒觉得羞花这个名字也甚好，旁人一听就知道咱们都是少主门下的，不至于乱了套。”

　　“闭月姐姐。”秀儿羞恼的推了推她，“你要再说，我可就翻脸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闭月年长，总是宠着几个小妹妹，偶尔撩拨几下也不会过份。

　　欧阳克摇摇头，拂开茶水沫子，轻啜一口，时间长了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前世家族的勾心斗角、低眉冷眼，好像都成了一场幻梦。这世亲情虽寡淡，但叔父冷心冷肠下倒是对自己极为护短纵容，那些关心只存于严厉的教导，不宣之于口罢了。

　　正想着，侍女们突然停下动作，齐声道：“夫人。”

　　欧阳克抬眸望去，见一紫纱蒙面女子跨进门来，他起身道：“母亲，您怎么来了？”四名侍女忙端上茶盏，退出去。

　　“我来看看你。”施姬坐下，视线寻了一圈，定在打开的紫金盒上，“送你的生辰礼物，可还喜欢么？”

　　欧阳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开口道：“原来这是母亲所送，孩儿看过了甚是喜欢，多谢母亲。”

　　施姬眼神柔和不少：“我还怕你不喜欢，如此便也放心了。”她轻舒口气，又问道，“方才听庄中打打闹闹的，所为何事？好在来贺礼的宾客都是自己人，我已做主让他们回去了。”

　　欧阳克缓缓道：“不过是一场误会，宾客们走了也好，我与叔父正要出远门，没法招待。”

　　“什么？你们要走，什么时候？”施姬猛地起身，椅子砰然倒地。

　　欧阳克被她吓了一跳，解释道：“只是去中原，多则三个月就会回来了，母亲不用担忧。”

　　施姬神色呆滞，喃喃道：“我早知如此，这西域怎可能留得住他，你跟他远去中原路上要小心，莫使性子忤逆他。我那里有一枚金刚石做的暗戒，便于携带能□□，回头我让人送来，你替我交给他罢。”

　　“母亲何不亲自送去？”

　　施姬摸了摸面纱，垂眸道：“我就不见了，你只给他便是，旁的不用多说。”

　　欧阳克了然，正待劝慰两句，施姬扯紧面纱，抛下一句：“万事小心。”便踱步出门。

　　她与叔父之间的事欧阳克心知肚明，只是当事人不说他也装作不知道，这层窗户纸只要她与叔父一日不承认，他就一日不会去戳破。

　　等所有行李收拾妥当，正准备出发时，蛇窟出现蛇群燥乱，欧阳锋不得不耽搁下来先处理，等所有事情交代好了，已是两日后。这次华山论剑，轻装便行，欧阳锋不准备带太多的人，欧阳克也是如此想，红离功夫好，闭月稳重，此行加上她俩，前前后后只有五六人。

　　秀儿因未能跟着，又不敢发火，只得低头生闷气。等闭月许诺一定带些中原的好玩意回来，她才露出笑脸，一个劲叮嘱要好好照顾少主。

　　临行前，荀先生主动要求陪同，理由是为了监督少主课业，关乎侄儿的事情，欧阳锋向来没有不同意的。欧阳克想着荀文这个中原夫子好歹也曾在中原待过，途中若有什么事也可先行打点一切，便也同意了。

　　除了武功外，欧阳锋对于侄儿的一切都无限纵容，他自己身边没有人伺候，可侄儿却带着侍女和女弟子。或许旁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欧阳克早已习惯，他本身也是在金窝银罐里长大的，若要他一路上餐风露宿，这种痛苦仅次于让他戒去游戏。

　　大漠孤烟直，待走出一段路，进入沙漠地带，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欧阳克骑着全身雪白的骆驼，驼铃悠扬，他举目远眺，促着它小跑两步追上欧阳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