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一》元素十七

9、各自奔波（2）

　　手机铃声响起，骆一没有张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番。接起电话懒洋洋地说：“喂，谁啊？”
　　“你怎么好像没睡醒啊，你在哪儿啊？”听声音知道是梓离，骆一卷了卷被子，不情愿地“哼”了声。
　　“在床上啊。”骆一如实回答。
　　那头突然升高了音调“你在谁床上？！”
　　听到这一句，骆一醒了醒，发现自己的确不在自己床上……
　　“哟哟哟，骆小一，长大了呀，都跑到别人家去睡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梓离声音中带有明显的八卦色彩。
　　骆一回过神来，“诶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啊？”
　　“我在你家啊，今天放假没事就想来吵醒你让你陪我去逛街，还有今晚我们大学同学徐闻结婚，给我和一根葱发了请帖，他没空，正好你陪我去，你没事吧？”
　　“哦，我今天没事。对了，怎么我没收到请帖啊，我去不大好吧。”
　　“同学一场怕什么啊，说不定人家忘了呢。正好你给我交代清楚究竟爬上谁的床了！”
　　“哎，这个回头得好好跟你解释……”约好见面地点后，骆一挂掉电话又继续躺下了。
　　骆一在床上赖了很久才慢慢爬起来。身旁有人睡过的痕迹——这么说他昨晚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难怪睡着睡着觉得更暖和了一些……听到外面有关门的声音，大概是他出门了吧。哎……骆一双手弄了弄头发，下床到卫生间洗漱。
　　骆一见今天时间充裕，便洗了个热水澡。结果洗完才发现，没有拿换的衣服，而浴室里正挂着凌辰的白衬衣。骆一突然玩性大发，心想他应该是出门了吧，最多穿了之后帮他洗了，就算他问起来顶多说以为是准备要洗的就是啦。
　　言情小说看太多，自己也写过不少，难免也想经历一下一夜过后穿起对方的衬衣的狗血剧情，至于前一夜，哎，自行脑补好了。
　　骆一套上那件白衬衣，将头发拨到背后——衬衣的下摆正好到自己臀部以下一点，没有想象中的肥大，只是袖子长了点。纽扣松开了上面三颗，将胸部显露太多，连骆一自己也觉得太……诱惑了……于是自己一个人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骆一想着家里也没人，就大胆地就套着他的衬衣到客厅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踮着脚尖，赤着脚走在木地板上，骆一觉得有些凉意。看来这样的造型真不适合自己，骆一暗自想。
　　刚下了楼，正经过门口准备到厨房里，突然门打开了。骆一突然手足无措，又害怕太大动作会走光，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凌辰刚出门倒了垃圾，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幅如此香艳的画面，这小女人细长的腿就这么裸露在外面，胸口白皙的肌肤露出不少，让刚平息下去的火一下次又窜上来了。两人互相用惊愕的眼神望着对方。
　　“我……呃……我刚刚，就是，就是……啊嚏！”骆一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凌辰脸颊泛起了可以的红晕，低头用手指摸了摸鼻尖，立刻脱下西装外套，走过去严严实实地裹在骆一身上，再用力将她的身子转过去。骆一更难为情了，把头垂得更低。
　　“咳”凌辰清了下嗓子，“快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凌辰语气有点紧，接着推着骆一走上房间，再关上房门。
　　骆一悔到肠子都青了，再次躺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骆小一你好丢人啊！”
　　此时门外的人靠在墙上，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欲望又被这小女人勾起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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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骆一换好衣服慢吞吞地出来了，惊奇地发现凌辰还站在房门外。
　　骆一难为情地挠了挠脖子，“呃，那个……”
　　“我下午有事，你自己搞定吧，晚上一起吃饭？”凌辰好像什么事都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说。
　　“我等下也约了人，不过今晚我大学同学结婚，我和梓离约好了。”骆一回答道。
　　“好吧，今晚要回家打电话给我。”然后凌辰也没多看骆一一眼就快速出门了，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
　　骆一有些垂头丧气，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我的身材，就那么，让人，风平浪静？
　　凌辰坐在车上，打电话给sherley。
　　“你住在哪里，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就住在天天酒店，路我认识，等下见。”sherley简明扼要地说。
　　“OK，等下见。”
　　凌辰将电话放在一边，带上蓝牙耳机，突然又想起刚刚出门前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默默叹了口气。他心底里不愿意让骆一觉得自己轻浮，也不想让她觉得缺乏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不愿意“非法同居”。原本一直想要尽快跟这小女人求婚，把证办了之后再……可是感觉她又没这个想法。才那么几天就接二连三地快要败下阵来。凌辰握紧了方向盘，默默检讨自己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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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真的爬上教授的床啦！！！！”梓离一大早就收到如此大的信息量，激动得旁若无人。听着骆一给她详细地讲了自己和凌辰这段时间的飞速发展，她再也坐不住了。
　　骆一一脸黑线，真想把她毒哑。“你能抓住重点吗？我们还只是住在一起，没有进一步行动啊……”
　　“哎哟骆小一，矜持什么嘛！”梓离搅拌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春风得意的样子。
　　“可是我总感觉奇奇怪怪的。”骆一若有所思。
　　“怎么，欲求不满啊？！”梓离一副明白人的样子。
　　“谁欲求不满了真是的……”
　　然后跟她讲了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梓离听得呆住了“这么说他似乎只停留在表面的亲昵？”
　　“嗯。”骆一点了点头。
　　“刚遇见没多久就提出要结婚，同居了却没有千方百计圆房……”梓离认真地分析着。
　　“该不会是gay吧！”梓离惊讶地对骆一说，大声得感觉整家店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骆一刚喝了一小口咖啡就喷了出来，感觉整个咖啡店里的人都望著自己。
　　“不会吧？”骆一难堪的望着梓离。
　　“这年头，为了传宗接代，为了不被别人说东道西，‘形婚’有什么稀奇的？”梓离开始可怜面前的小女人了。好不容易见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好像他之前也有说过想要快点当爸爸，不会真的……骆一摇了摇头，不愿意多想。
　　“哎呀，不开心的东西别想那么多了，逛逛街买买东西多好啊。”走出咖啡店后，梓离见骆一神不守舍的，便说。
　　“没有，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太扯了，我只是在想买些什么给徐闻当结婚礼物。”骆一笑了笑。
　　“那就好。”梓离拉着她走进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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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辰刚去到约定的地点坐下来两分钟，sherley就到了。
　　凌辰看她一身职业套装，梳起发髻，加上精致的妆容，早已没有了当初和自己一同毕业进入同一家投资银行工作时的那个小女生的天真模样。
　　“好久不见。”sherley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的工作很压抑吗？感觉你好久没笑了吧，笑容那么僵。”凌辰想缓和一下气氛，开了个玩笑。
　　“想着要来应付一个如此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松啊。”sherley还以颜色。
　　“我看多半是dannis给你太大压力吧！”凌辰拿起咖啡撮了一口，望了望她。
　　“哼，别提他了。等我把并购同意书甩他脸上的时候，到时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得瑟。”sherley眼中的胜负欲再明显不过。
　　凌辰摇了摇头，“对了，那些要签的文件呢？”
　　“哦，对啊。”sherley顾着想跟dannis打赌的事，反倒忘了正事，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个文件夹。这是你当初签的授权书，还有dannis公司的股份转让合同……”
　　见凌辰在认真看着文件，sherley抿了一小口mocha。“能透露下，要那么多流动资金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么？”
　　“哼，想挑战一下自己而已。”凌辰继续看着文件。
　　“哦~”sherley见他也没有要透露更多的意思，也不问下去了。
　　“你呢，刚听你这么说，这次来A市的主要目的是工作咯？”凌辰问她。
　　“的确，就是我住的天天酒店。”sherley深知凌辰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个面如平镜看似攻击性不强的人，手段似乎要比自己高明，说不定还能获得什么好的建议。
　　“怎么想到要并购这个？”凌辰继续问。
　　“他的管理层一直在暗中寻找救星。虽然它是国内老牌的连锁酒店，但是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多家门店被投诉服务质量差，员工过多但效率低下，很多酒店的环境也已经对不起所谓‘五星标准’。再说我住的这家是他们的核心门店，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配套设施根本比不上一些国际连锁店，价格高不成低不就，多花一点我就可以住像希尔顿这样的了，要是省钱，我还不如住个宾馆或者民宿什么的。”
　　“照你这么说，天天不应该早就倒掉了吗？”凌辰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创始人已经去世，死撑着的是他的儿子。可惜他死撑的唯一目的不过是讨价还价，我今晚就要去见一见他。”sherley其实心中有数，这样的死皮赖脸抬高价格的人不好对付，可惜自己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样的人，你不需要告诉他你需要什么，你只要告诉他可以获得什么好处。”凌辰抬了抬眼镜，闪出一丝凌厉的目光。
　　“怎么说？”sherley虚心受教。
　　“他还是酒店的主，你要做的只是购买他的特许经营权。反正这么磨下去迟早会申请破产的，他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清楚，况且你们公司名下不是有酒店特许经营系统公司吗？既然已经拥有连锁经营的基本结构，那么管理其他酒店的工作人员就可以参与到这家酒店的管理，从而可以裁减大量员工。他能继续被人叫做老板，但实际上经营的事轮不到他管，而你们也可以提高效率，不好吗？”凌辰笑了一下。
　　“有道理，你的手段还真是冷酷无情。为什么当初就这么放弃已有的事业回国？”
　　“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工作很无趣。”凌辰望着其他地方出神。
　　“好了，我大概清楚你的意思。看来我得推迟我们的见面，让秘书重新你一份合同。公事就说到这里吧。对了，上次听dannis提起，你似乎好事将近？”
　　凌辰腼腆地笑了笑。“是可以这么说。”
　　“对方是？”
　　“一个小有名气的编剧。”凌辰回答。
　　“那恭喜了啊，迟点结婚了说一声，我给你发微信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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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一和梓离逛了很久，终于买了一瓶香水作为结婚礼物。刚走出商场，骆一就看到凌辰与一位很有魅力的女生面对面在聊天，有说有笑的。
　　见骆一无端端停住了，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一男一女正坐着有说有笑，男的帅气逼人，慢慢的禁欲气息，“这就是他？那女的是谁啊喂，喂……”梓离还是第一次见凌辰。果然是一家子的，看凌羲就应该知道他哥该到什么程度。
　　骆一转念一想，瞎想什么呢，见到他桌面上一堆文件想必也是在谈公事，看到他和女生相处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大概也不是什么gay嘛！于是拉着梓离走向停车场，还一边说“哎，下次再介绍你们认识，快走啊，不是要提前去看看新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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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新郎也是他们那一届的，不过是哲学系的系草，骆一没什么印象。
　　徐闻在酒店房间里听到门铃响了，让其中一个姐妹来开门。
　　骆一跟在梓离身后进去。
　　徐闻见是梓离来了，抱起婚纱起了身，脸上绽开了笑容，接着见到她身后的骆一，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似乎自己并没有给她发请帖啊……
　　骆一露出礼貌的笑容，马上递上礼物。“不好意思徐闻，我没有收到请帖，但一根葱没空，所以梓离让我陪她来。”
　　“啊，什么吗，一定是我忙中出错了，我有给你寄请帖的。”徐闻尴尬的解释道。“没关系，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对了，你呢，结婚了吗？”徐闻马上闻到，想听听看她现在如何。
　　“还没呢，哪有像你这么幸福啊？”骆一笑着说。
　　“啊哈，也不是，你这样也挺好的，事业型嘛。”
　　寒暄了几句之后，骆一和梓离都下了楼。
　　“我怎么觉得她不大待见我啊？”骆一奇怪地问梓离。
　　“这就是我要你来的原因啊。”梓离继续走着。
　　“啊，你知道些什么啊？”骆一追上去问。
　　“新郎交高志远，有印象吗？”梓离问她。
　　骆一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人家可是默默在追着你追了有小半年的啊。”
　　“怎么可能？！”骆一更奇怪了，原本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差，现在变得有点怀疑自己了。
　　“其实有时候真觉得你缺心眼。别人频频示好对于你来说感觉没什么作用。你永远都像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梓离感慨道，“要不是那么多年了解你是个慢半拍的人，想必很难跟你成为闺蜜啊。”
　　“不会那么夸张吧？”
　　“你知道吗，你表达感情的方式有些不同，总觉得你很被动。可是关键时刻吧，你又总能给予朋友及时的帮助。可是平常你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总觉得读不懂你的内心。”
　　“难道好朋友就要知晓对方的一切？我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骆一将一贯的想法表达出来。
　　“可女生多数都很敏感的，有时候你的表情不够热情，你的话语不够亲昵，都会觉得你是不是不喜欢她。女人有时就是这么表面。”梓离解释道，“而且对于异性你也不是那种容易靠近的人。”
　　“我想要是有人表白我会做可行性分析的。”骆一打断了她开玩笑道。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才单身了那么久，以至于身旁出现很多机会，对于你来说都是没用的。所以，见到你终于懂得花痴，我真是老怀安慰啊！”梓离摸了摸骆一的头。
　　骆一理了理头发，抱怨她弄乱了自己的发型。“你是想要告诉我，珍惜眼前人？那你还泼我冷水说他是gay！”
　　“我那是在关心你啊，万一沉寂了那么久的春心终于动了结果还是个gay，我看你就成灭绝师太了！”梓离惋惜地看了看骆一。
　　骆一笑着挽起梓离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梓离，我会的。我不会错过他的。”
　　“总之你记住了，不受委屈就行！”梓离就像大姐姐一样摸了摸骆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