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GL）》默缠、灯

25、第二十五章

　　刘大兵案件有太多漏洞和疑点存在，也正是因为漏洞多到胜不胜数才扰乱了正常思路，众多线索繁杂凌乱，好比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要搞清罗马的方向谈何容易。
　　这个道理尚千岁早就明白，所以趁着陈局哑口无言她必须想个办法离开，现在脑袋里的思路杂乱无章搅成一团，再一问一答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案情没有结果之前你的嫌疑仍然最大，为了保险起见，你需要被停职接受调查。”陈局放出杀手锏，“交出你的证件，由我暂时代替保管，直到证明此事与你无关为止。”
　　停职的处分非同小可，这等同于尚千岁被强制取消了执.法权。

　　“停职！好啊！”她把警察.证摔在桌上，“请便。”

　　让尚千岁停职是别无选择的选择，之所以收回部分权利是为了以免她利用公.职从中干预，何况尚千岁又不是第一次踩界了。
　　至于方以珊方面陈局在暗中已经派警员盯紧，她也是刘三爷的手下之一，而且当时交火时有在场警员目击到方以珊确确实实出现过，并且有可能是同犯，派人盯着也是为了万一有风吹草动的话，好第一手抓人。

　　抓回来的老六是无处可逃，陈局把目标锁定他，以减刑试图让老六妥协交待同犯和犯.罪过程，能不能将刘三爷的人一网打尽关键在老六的证词。

　　温海峰为了避嫌不能在医院里逗留，小程和林欣两个人守在医院，方以珊身在异乡无亲无故，林欣某种程度上算是她半个家人，护士来过几次查房，下半夜方以珊才终于苏醒，小程赶紧用枕头垫在她颈后，又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几口。

　　方以珊在床上趟了太久，久到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方以珊双眼无神呆头呆脑的发愣，林欣从外面买了水果切好一块块的装在盘里，看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伸手在前面晃了晃。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林欣又插了块苹果送到她嘴边，“医生说幸好送来的早，不然真容易出事。”

　　方以珊抬出打满石膏的胳膊，声音沙哑的问，“尚千岁呢？我记得我好像在船上看到她了，不会是幻觉吧……”

　　小程和林欣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确实是她把你带回来的，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啊，她人呢？”方以珊紧张的问。

　　“尚队被警察带走了！”小程答完又朝着林欣说，“反正以珊姐早晚都会知道的。”

　　林欣把盘子放下，叹了口气这才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方以珊，当然她告诉她的无非是自己接触到的过程，至于暗藏的玄机唯有尚千岁自己明白。

　　根据林欣的话她尝试屡清顺序，但当中有太多画面缺失，剧情怎么都连贯不起来，林欣劝说她，“以珊，你别再想了，这事就交给尚千岁处理吧，也只有她能处理得了。”

　　方以珊表面上不说话，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老六被抓，刘三爷失踪，尚千岁被带回警局，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太多疑问，太多未知的荆棘。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

　　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中三个人轮流照顾方以珊饮食起居，这也让方以珊感动不已，一直感叹患难见真情，而四个女人之间的友谊也越来越深厚，特别对尚千岁，大家一开始害怕她，后来才发现其实私底下的尚千岁还是很温柔的。
　　方以珊恢复的不错，胳膊上的石膏也拆了，尚千岁帮她办好出院手续又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老人们常说的话，尚千岁从医院忙到家，事无大小全都一手包办，连门都不让方以珊开，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俨然变成了一位24小时全职佣人，顺便还附带保镖功能。

　　医院里吃的太清淡好不容易出院的方以珊终于得以解放，不停吵着想吃点‘人间烟火’，思前想后她们决定去当初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地方，那家低调的小饭店。

　　老板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看见尚千岁来了还特地端出了私房菜，又拿来自家酿的黄酒，方以珊把忌口这件事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喝了一大口，又啪着桌子喊了一声，“好酒！”

　　老板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憨厚的对她们笑了笑，尚千岁则是满脸黑线，“少喝点！”

　　方以珊舔着嘴巴笑眯眯的说，“反正你开车，你只能看着我喝，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过过眼瘾嘛，警察姐姐~”

　　她不提则罢，一提起警察二字尚千岁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她拿起杯也喝了一口，“我现在不是警察。”
　　方以珊知道尚千岁被停职的事，无奈哪壶不开又提了哪壶。

　　酒壮怂人胆，酒足饭饱过后方以珊借着酒意把一直存留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为什么你总是有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她把椅子搬向尚千岁身边，减低音量的又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近，但是有的时候又……又好像不认识你一样。你宁可冒着牢狱之灾的危险也要硬带着刘大兵来救我，现在刘大兵又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其实有的时候我特别想问你……但又不知道要怎么问你，怎么开口……”

　　方以珊趴在她肩膀上，温热的眼泪划过鼻梁落在衣服上浸开，这是她第一次敢直接面对心中疑虑，在医院休息的这几天方以珊不停回忆着游艇上的事，不管用多少理由为尚千岁开脱，但最终理由都变成了借口。

　　尚千岁仰头把整杯酒都灌进胃里，平静的道，“你如果想知道我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保证我要说的话你不会想听。”

　　“我知道你不说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事……”

　　“有。”尚千岁的坦白回答。

　　方以珊坐直身子，拿杯子撞了下她的杯子，半开玩笑的问，“那我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帮了警察呀~”

　　“你喝醉了。”

　　尚千岁付了账又把方以珊抗回车里，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酒视线模糊，于是打算等稍微清醒点再回去，方以珊从兜里掏出盒烟，放在唇边燃起，随着呼吸烟雾在空气中逐渐扩散，尚千岁也抽出支烟点上火，慢慢吸着，此时此刻就像当年方以珊问她的那样，警察是不是都抽着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感慨命运弄人。
　　现在她认可了这话。

　　第二天一早温海峰传来信息：老六一个人把罪名全揽了，刘大兵的死了，随时可以结案。

　　两人看着信息顿时目瞪口呆！

　　突然一阵砸门声打破安静，这引起了尚千岁和方以珊的警惕，这个房子是新买的，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方以珊蹑手蹑脚的移到门口，挂在墙壁上的电子画面显示五六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站在门口。

　　“警察！你先躲一下，我来应付。”

　　尚千岁马上躲进卧室，方以珊深呼了口气把门打开，“有什么事？”

　　“关于刘大兵的案子警方想请你回警局协住调查，希望方小姐可以和我们合作，带您的不便请谅解。”一名警察道。

　　“当然没问题。”

　　方以珊从衣架上拿了件衣服便跟着警察匆匆离开。

　　尚千岁又拿出手机，温海峰的短信说老六把罪都抗下来，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她又没在背后搞小动作，听警察语气恭恭敬敬也确实不像是来抓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陈局亲自接待的方以珊，大会议室里两人迎面而坐，有人还特别为她准备了茶水。

　　“方小姐你好，很感谢你能来到警局。”陈局客气介绍后恢复严肃，“警方今日凌晨在海上发现一艘可疑游艇，游艇上发现通缉的缅甸匪徒和刘大兵的尸体，经法医证实已经死亡了一个星期左右。”

　　方以珊强装镇定，“我不知道，等我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了。”

　　“这个我知道，今天请你来的目的不是因为怀疑你跟刘大兵的死有关，你一直帮刘大兵打理生意，难道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交易现场？”

　　方以珊十分庆幸自己及时看到温海峰的那个条短信，尽管还未来得及跟老六见面，但起码她心里有数，只要自己不松口，警察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我只负责打理诚金，其余的不清楚，刘大兵叫我去我哪敢拒绝啊！”方以珊故意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我刚出院，还没完全痊愈，我想休息。”

　　“你和尚千岁很熟吧？你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一直没离开过……”

　　方以珊打断他的话，“是很熟啊，有影响吗？难道有规定说生意人不能和警察做朋友的吗？还是说因为刘大兵所以你先入为主认为我就是贼？”

　　这一番话令陈局彻底陷入尴尬局面，警察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办案时带入自我情绪，方以珊稳狠准的直击要害，几乎让陈局无力辩解。

　　陈局见问来问去都问不出什么关键，唯有让她回家。

　　温海峰趁人不注意在门口把方以珊拉住，又推出门堵在角落里，鬼祟的说，“老六说他想见你，我帮你在拘留所安排好了，这可是看尚队的面子。”

　　方以珊还嘴，“我还帮你开过家长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