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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曲震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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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弟,你今天气色不错嘛。”
东方府在画廊之中,东方玺一面和楚歌品茶,一面看着对面的从今天早上来了到现在一直唇角带着笑的人,他早就觉得楚歌生得颇为精致,笑起来更是笑颜如花。可惜那个让他如此开怀的人不是他。
“那是。”楚歌答了一句:“春风得意马蹄轻,一日看尽扬州花。”
“看来楚老弟昨日和佳人之约进展得不错嘛,改日楚老弟一定要把这个红粉知己的美人儿带来给我们看看是何等的绝色美人。”东方玺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看你今天早上如此红光满面,是不是昨天已经登堂入室了?”
“绝色美人?登堂入室?”楚歌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如果要是东方玺知道他口中的绝色美人就是他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知道会不会惊讶到下巴掉下来。
“东方兄这么喜欢这些才子佳人的段子还不如赶快将我们的选秀计划筹划得好一点,到时候选出一个窈窕美人收入东方兄的府里,到时候我一定为东方兄写部才子佳人月下花前的传记全京城派发。”
“哈哈,楚老弟果然对为兄‘照顾有加’。”说起了他们‘正事’,东方玺道:“我已经找到两个世家公子,容貌个顶个的俊秀,当然比起我们楚老弟还是差了点,家世都是过硬着呢,一个是礼部尚书府的公子陆怀江,一个是独孤皇后的弟弟独孤鸿。”
“哦?那真是不错,一个是尚书公子,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富甲京城的东方兄,当然我是最逊的那个。”
“哪里会。”东方玺推开了扇子说:“你楚老弟可是我们四公子里容貌最俊美的‘美玉公子’。”
“容貌最俊美?”楚歌汗颜不已,他们这是选美女,又不是选美男,怎么每次一说到他,就说到他的容貌,好像说得他跟花瓶一样。
“这可是你出的点子哦,我们的‘美玉公子’,你的家世怎么说啊?”东方玺看似玩笑,却也是试探,他们两个人这些日子天天混在一起,楚歌也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越是这样,东方玺就越是好奇。
楚歌很想说他是丞相府的公子。
可是如今谁都知道楚丞相只有两个一个,一个楚峰,一个楚毅,而他楚秋水乃是丞相府的‘小姐’,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靖王靳冰玉的王妃。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女人,这要如何说?
“神秘也是一种美。”楚歌一边品着茶一边说:“试想谁不想知道能和这样三个家世不俗的公子并称为四大公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走吧,我带你去见陆怀江和独孤鸿。”东方玺对他说:“我已经约好了他们两个在江上的画舫中一起品酒。”
……
江边泊着一艘紫色纱幕的画舫,东方玺带着楚歌刚刚走上了画舫,就听到画舫中丝竹歌舞之声。
“东方兄,你来了。”
画舫中正中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身着紫衫温文儒雅的的文士,一个黑衣冷峻身量挺拔。
“楚老弟,我来给你介绍。”东方玺指着那个紫衫的文士道:“这个就是陆尚书的公子陆怀江,今年刚刚考取了进士,是我们新科的探花郎呢。”
东方玺转而指着那个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道:“这就是独孤鸿,独孤皇后之弟。”
“陆公子,独孤公子,幸会,幸会。”
楚歌打量着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在打量着他。
刚刚东方玺带着一个雪衣少年走上画舫的时候他们就觉得眼前一亮,那少年身量高挑纤修,头戴白玉冠,身着云纹雪色长衣,肤色白皙,如冰似玉,容貌精致秀美如同一尊玉观音,最动人的还是那双秋水横波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眼光流转之时已经让人荡漾了心魂。
“我们京城里什么有这样俊秀雅致的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我都未曾见过?”陆怀江问道:“东方兄还不快给我们引荐。”
“急什么,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东方玺道:“这就是我们四大公子中的‘美玉公子’楚歌。”
“原来你就是东方口中说的那个楚公子。”陆怀江惊叹道:“京城第一店的构思就是你想出来的啊,真看不出来如此有才华的楚公子竟然如此秀美风流,真是相见恨晚啊。”
“陆兄过奖,以后还要陆兄多多担待。”楚歌对他说。
“楚公子真是有品味的人,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从良家女子中选出美人。”陆怀江说:“今年我父亲才刚刚允许我纳一房妾氏,我们平日里能见到的就是些青楼的烟花女子,那些烟花女子又如何能入得了我的眼,到时候选秀之时即可以大饱眼福,又能将那中意的美人纳入房中,如此甚好。”
楚歌心道之前他和东方玺也提过才子佳人可以当做他们的看点,不过看来这些富家公子只想要找些小家碧玉的美人儿做自己的妾氏,不过他又能将这些富家公子如何,这个年代男子妻妾成群是无可厚非之事。
“希望陆兄届时能够报得美人归。”
“楚老弟这样俊逸之人,在那台上,定然会引得不少姑娘的芳心。”
几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一起坐下来饮酒。
他们四个人之中话最多的就属陆怀江,而最沉默寡言的是坐在一边一身黑色冷冽的独孤鸿,楚歌从他的姿态气息大约感觉到这个独孤鸿大约是个习武之人,性情克制内敛。
就在楚歌看向独孤鸿的时候,独孤鸿也看向了他,与他举酒而饮道:“楚公子今天穿的这件衣服的料子看起来非同寻常,雪色的衣衫在日光的照耀下会折射出七彩之色,这样的意料我们大夏朝总共只有两件,那年西域进贡了这两匹珍贵非凡的天蚕丝的锦缎,当时皇上将其中一匹给了我姐姐独孤皇后,另一匹赐给了战功赫赫的阴影大将军夜冰痕。”
“哦?”楚歌听闻了也有些惊讶,昨夜将军府的婢女将这件云纹的白衣拿给他,他穿在身上只觉得丝滑舒适透着说不出的清凉意味,他也只是想着是布料好,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珍贵。
他俯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在那太阳光的照射下果然那件衣服闪烁着七彩的光华,璀璨无比。
夜冰痕不仅为他选了一把精美绝伦的秋水剑,而且还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夜将军是我的义兄。”楚歌答道。
此语一出连东方玺都惊讶地看着他,那时候楚歌第一次来到他东方府登门献策的时候,他听守门的下人说这人拿的是当今权势赫赫的靖王王府的腰牌,而且他们朝中之中楚姓的大官还有当朝的楚丞相,如今楚歌又一语爆出战功赫赫的夜将军是他的义兄,这个人不简单啊。
“来来来,饮酒。”
楚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会儿画舫中的歌女正依依呀呀地唱着‘侬似江中月’,楚歌不爱这些侬侬伊伊的曲调,让那琴师将古琴拿给了他,酒后的兴致正浓,高声唱起了那首‘沧海一声笑。’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他的嗓音清越,低唱时如溪流清泠,高亢时如大海奔涌,豪情澎湃之时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比之那刚刚侬侬伊伊之曲不知生动了多少。
“原来楚老弟就是前些时候在引鸾轩中一曲‘沧海笑’被京中风雅之士传诵得风风火火的绝色少年。”陆怀江说:“那天我正好没有去,后来听他们说起如何得一曲惊人,如何的神仙姿容,不知道心里悔恨了多少时日,怎么就没有赶上,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闻得这一曲名震京城的‘沧海笑’。”
“陆兄过奖了。”楚歌笑了笑说:“小弟只是一时兴起,随便弹奏而已。”
“楚公子琴艺如此高超,连我这不通音律之人也听得入神。”独孤鸿对他说:“到现在还有余音绕梁之响,想请楚公子再为我们弹奏一曲。”
“这有何难。”
楚歌琴声一转弹奏起了那首豪迈飘逸的《广陵散》,那时候汉朝古墓被发掘的时候,这首曾经被称为绝世之曲的嵇康的《广陵散》出土,他听到这首曲子就觉得喜欢,不知不觉也记下了曲谱。
一曲终了,他旁边那三个人还呆呆地回不过神。
半晌,东方玺问他:“这是何曲?”
“《广陵散》”楚歌答道。
“你我相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你是如此风雅出尘的人物。”
……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傍晚回到绿柳别院的时候他的婢女小青立刻迎了过来:“王爷从早上来,到现在,都等了你一天了!”
“哦?”楚歌冷哼了一声:“真是稀罕人物,他还想得起来来绿柳别院?他等一天是他的事,我困了,要休息了,没功夫招待这号大人物。”
他早将这号风流王爷忘在脑后了,虽然住在这绿柳别院,他觉得自己和靳冰玉差不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光景,哪里想得到这风流王爷还有闲情逸致来到冷宫之中看看他这个‘弃妇’。
楚歌正要走上他所住的楼阁的时候却见靳冰玉拦在了他的面前。
“楚秋水,你给我站住!”
“王爷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呀?”
楚歌问道。
“我听福伯说你昨夜一夜未归,今天又晃到现在才回来,你究竟是去了那里?”靳冰玉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气恼道:“将你丢在这绿柳别院,没有想到你的日子倒是过得风流快活。”
每次看到这个风流王爷气恼的样子都能让他开怀。
“那是自然。”楚歌拂袖道:“看不到你这倒人胃口的冷脸,我的日子自然是好过得多。”
“楚秋水!你!”靳冰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怒吼。
“哈哈。”楚歌笑了起来,虽然逗这个家伙很有趣,不过他今天陪着他那些狐朋狗友饮酒弹琴一整天了,实在是没有这个闲情陪他斗嘴。
“我让你给我站住,你没有听到吗?”靳冰玉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从哪来的这支长剑?浑身的酒气,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也不是我们府上的,你在哪个野男人那里鬼混了一晚?”
“既然如此不待见我。”楚歌对他说:“快写休书吧,靖王爷,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各不相干。”
“楚……秋……水,你休想!”
楚歌心里有些纳闷,这个风流王爷怎么这么固执,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地境况之下都不肯结束他们这段‘美好姻缘’?他可以将自己丢在这郊区的别院之中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他一面,可是为什么却不肯写下休书一拍两散?他究竟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是被皇上赐婚,怕休了他拂了皇上的颜面?还是有别的原因?
楚歌甚至想到自己离开绿柳别院之后打算去投靠他的义兄,每日等他下朝一起练剑,那样的生活他想着都觉得美好,他从不放弃追逐自己所渴望的生活。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楚歌低叹了一声:“王爷又何苦在这郊外别院浪费时日。这良宵美景和你心爱的月娘一起渡过,又何苦浪费这些时日对着你不想看的人。”
“不用跟我在这里说什么折不折的,你不能就在这别院里好好地带着,别整天跑出去喝酒鬼混。”
靳冰玉看着他,那神态却丝毫不动摇。
就这都能忍下?看来他得来点重磅炸弹才行,为了他的自由生活,他觉得豁出去了。
“王爷。”楚歌沉声说:“我不得不跟你说一个秘密。”
“说吧。”
“其实我是一个男人。”
靳冰玉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不过他心里却已经有了些预感,那时候在引鸾轩曾经看过他男装的那样,那样洒脱豪迈的态度不似能女扮男装能做得到的。
“怎么?王爷不信吗?要验明正身不成?”
楚歌拉开他的衣领,他雪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带着诱人的光泽,喉结随着他的话语滑动着。
“王爷,你也看到了,如果王爷担心的是休了我会拂了皇上的面子,我愿意亲自跟皇上解释是因为我之意无缘做王爷您的王妃,跟王爷没有关系。”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趁了你的意?你休想!”靳冰玉恼道:“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地让我休了你?你要是敢去皇上那里说三道四,就不怕我让皇上治了你们楚家的欺君之罪,到时候这个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楚歌的胸膛起伏着。
靳冰玉想不通他为什么执着地要离开王府。
而楚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靳冰玉却又偏偏不愿写下休书就是这样僵持着也要将自己绑在他的身边。
“你就死了那门心思,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别院里。”靳冰玉道:“几日之后的正月十五是元宵赏灯会,届时皇上会在御园之中大摆酒宴,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要出席,到时候我会来别院接你一起去御园,你就给我好好地扮好我的‘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