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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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程跟林天摊牌了。
好啊，把那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捅破了事情才更好玩。
你脑子里装的究竟是水泥还是钢筋，他这么做明摆着是把自己扯进这件事里。
NONONO，确切的说是我的宝贝儿小侄子要发威了。
你不担心？
担心是没用的，我记得当年孟航教会海程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身是没法选择的，所以海程非常清楚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避不开也逃不掉，想保护自己就只能反击。
齐扬舟，你不要忘了，海程不是你，他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叶骥，你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在道上闯出名堂了。
海程跟我不一样，他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孟航确实把他的人身安全保护的很好，但你也知道孟航这些年手把手教给海程的可不是经史子集，琴棋书画。
你不要口口声提孟航，尤其是在海程面前。他已经死了。
死了才更要提，只有不断提反复提才能让海程更快更彻底的面对这个事实。孟航死了，海程更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那海程的心情呢？从八岁伴随他成长到十五岁的男人说死就死了。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七年是个什么概念。
七年吗？在十六岁的时候七年可能意味着很多。但六十岁的时候再回首，七年是什么？人生的一段经历而已。把一段经历生生憋在心里养成道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懦夫所为。
你真的这么想？那我死了，对你而言，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变的毫无意义？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觉得很委屈啊，那你就想方设法让自己别死在我前头，因为我肯定不会让一个死人来左右我的生活。
是吗，希望我死了之后你还能潇洒的说出这些话。
祸害活千年啊，你我估计都不会被冠上诸如英年早逝之类的华丽悼词。
总之你不要把你那套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理论硬生生的加到海程身上。就算成长，也需要时间。
叶骥，你知道齐家现在遭遇的是什么样的危机，海程很有可能面对更多的失去，他必需有这个承受能力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什么意思，你要是又想以身犯险，不要指望我再去救你。
那正是我最希望的。
齐扬舟，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
有啊，我目前最在乎的就是你啊。
扯淡。
叶骥，适当的时候你要学会放松自己。
海程身边有林天这个定时炸弹，我总觉得很不稳当。
那就看海程怎么跟他玩这个游戏了，我可是很期待。况且我会在背后支持他的，我已经替他准备了一张非常有分量的底牌。如果玩的好，林天将是我反击的最有利武器。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坎巴埋在他自己掘好的坟墓里。
如果海程输了呢？代价他付的起吗？你付的起吗？齐家付的起吗？
海程输了的话……嗯，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
齐扬舟，你这个彻头彻尾的亡命赌徒！
这有什么不好，少了这样的刺激生活岂不是很无趣。
你！总之林天的事我一定要解决。
叶骥，气大伤身啊。来，让我教教你在这种时候该怎么放松自己。
齐扬舟，我们现在正在讨论你宝贝侄子的人身安危，你竟然跟我搞这个！
你不想？
……
你确定你真的不想？
算了，来吧。
这才乖。
**
医务室
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校医尽量说服自己忘掉刚才那暧昧的一幕，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齐海程红肿的眼睛上。
林天面无表情的坐在医务室外面的椅子上，心里却一直翻腾着刚才跟齐海程的激辩。他身后有庞大的情报支持，他曾经以为对于齐海程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包括那个叫孟航的男人。但是就在刚才，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分析认定统统推翻。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齐海程对这次行动的价值仅仅是引蛇出洞的饵。但是现在，林天隐隐觉得这个饵远远没那么简单。只怕最后饵没有引出洞里的蛇，反而跟蛇一起将他们引进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一网打尽。
齐海程，我们这么快就互相掀了底牌，你准备怎么往下玩？
……
眼睛现在有什么感觉？充满消毒水味的医务室里，年轻的女校医伸手轻轻翻开齐海程薄薄的眼皮，脸上的神色很是困惑。
疼，酸，痒，麻。齐海程撇撇嘴笑着说。
真是很全面的感觉。校医讪讪的把手收回来，完全看不出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引发的病症。初入工作岗位，就惨遭滑铁卢，还是在帅哥面前滑的，面子上很是挂不住。齐海程把她的无措尴尬和郁闷统统看在眼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非常非常诚恳的看着她有点僵硬的圆脸蛋儿，
你就给我点消炎抗疲劳的眼药水就好了，我的眼睛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没法根治。声音软趴趴的，小校医只觉得那声音轻轻顺着血液滑进心里，周身酥酥麻麻的，原来声音也能放电。看着脸部线条变得比刚才更加僵硬的小校医，齐海程很是不解，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几下。
……我，我给你拿点药水你先滴上，不过你一定要尽快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小校医回过神来，匆匆转身走到药柜前，拿出一瓶润洁，在递给齐海程之前还特意看了看上面的保质期。不错，还差俩月才到期，帅哥值得用质量有保证的药。
齐海程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拧开瓶盖，干脆利索的滴了几滴在两只眼睛里，躺在床上眯了一小会儿后，趁着小校医坐在桌边单手托腮，扭勃凝视窗外做淑女状时，戴上帽子悄悄溜了出去。
咦？你还在呢？等我吗，真感人。看着坐在门外椅子上的林天，齐海程一脸阳光灿烂的笑。
好了？林天站起来，看着他，还有他脸上的笑。
差不多吧。齐海程可怜巴巴的靠在林天肩膀上，明显的非常希望林天赶快来安慰安慰他，十六岁还没完全丧失撒娇耍赖的权利。齐海程一直坚定不移的这样认为。
齐海程，不管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林天直直的站着，黑不见底的眼眸好像上了冻，冰冰冷冷的，不见丝毫波动。
林天，原来你的本性是这么的无趣。齐海程兴趣缺缺的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刚才林天坐过的椅子上。
齐海程，那你的本性呢？
我啊，我的本性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接着吃。
……
齐海程，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头。
好深奥。不明白。
跟我们配合。
你们？你和东方不败还有上头那些人吗？
差不多。
怎么配合？
提供齐扬舟叶骥集团走私军火毒品的证据。
这个笑话真冷。
你想反击吗？连你叔叔齐扬舟都清楚的知道这次你们几乎没有胜算。
没错，跟中国的上帝对着干，确实有点蚍蜉撼大树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林天，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小蚍蜉真的可以撼动大树。
痴人说梦。
梦想也有成真的时候。譬如说一只小蚍蜉指挥着一头大象，那撼树简直跟切菜一样轻松。
蚍蜉指挥大象？确实是十六岁的人会有的想象力。
林天，在我眼里，你就是那头大象，非常英俊的大象。
说的很有气魄。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孟航以前经常说我身上很是有点傻不啦叽的自信。对了，在你的情报里一定会有关于孟航生凭的记载，我就不用给你介绍了。
我很想见识见识。
好啊，那我们玩个游戏吧。
嗯？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你一定也明白现在我们两个已经一起被推到了悬崖上，结局总有一个人会掉下去。虽然结果已成定局，但是却可以在过程中增加一点刺激有趣的东西。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看看我们两个谁有本事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从悬崖上跳下去。心甘情愿的跳。是不是很有挑战性啊。
怎么，把最后的希望押在我身上了？
你敢不敢跟我玩呢？
赌注？
你心知肚明。
你不会有胜算的。
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
两人四目相对。
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倒影，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空气安静的让人心烦。
林天，我头晕。
嗯？思维跳跃可真够大的。
林天淡漠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真无情。齐海程撇撇嘴，一个人沿着雪白的墙壁缓缓向楼梯走去。
头真的很晕啊，又不是装的。
细密的汗珠随着越来越虚浮的脚步蹭蹭蹭往外渗，覆在苍白细腻的皮肤上，亮闪闪的。
齐海程边走边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好累，要是航哥还在，那该多好。记忆里，航哥总是笑着，笑着，笑着。笑容里有飞扬，有狡黠，有淡漠。不知什么时候，这丝丝缕缕的笑悄悄织成了网，结成了绊，变的怎么忘都忘不了，怎么剪都剪不断。
…………
海程！
……
齐海程使劲儿的眨了眨眼，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接住的身影，那张模模糊糊的面孔，是孟航吗？不是。
叶阳神色复杂的盯着怀里的人，他从没想过这个懒懒散散又带点狡黠的小孩儿有一天会这样昏倒在他怀里。
昏睡中，齐海程的手还下意识的扯着叶阳的衬衣，好象溺水的小孩儿慌乱中攀住的浮木。唇角微微翘起，淡淡的笑意凝滞。他是在期待着什么吗？这个笑，好似初春嫩而无骨的柳梢，随着淡淡起伏的呼吸，一下下的抽在叶阳心里，意料之外的，有点疼。
叶阳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几乎与他同时奔上前的林天，漂亮的凤眼里不见了熟悉的轻佻慵懒。
林天，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再别有用心的接近他！
**
叶阳问要不要把海程带到这里来，学校条件毕竟比不上这里。
不要。
嗯？
我已经让人把刚配好的眼药水送去学校了。
他是你亲侄子，你也知道他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发炎红肿。
知道。
把他丢在那种状况不明的寝室里你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
……
在我身边难道就是安全的吗？现在连哥哥嫂子身边都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个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你为什么总是忘记他才十六岁。
溺爱，叶骥，你这是赤裸裸的溺爱。你对海程的溺爱快赶上我妈跟我大嫂了。
你那套让海程自生自灭的理论更荒谬。
圈养在笼子里的老虎总有一点会丧失它锋利的爪牙。我不想辜负孟航对海程的一片苦心，他始终都最清楚怎么做才是对海程最好的。
反正任何事到最后你都有理，死人都能让你说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拼命。
谁让我比你辈分稍高，又虚长几岁呢？叶骥大侄子。
滚！
恐怕现在还滚不了，坎巴手下的那个叛徒已经找到了。
在哪？
在一个我们动不了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办？
人我动不了，证据我总可以毁掉。到时候空口无凭，他是生是死对我而言就没什么区别了。
我知道该怎么办。
去吧，大侄子。
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帐！
我一定等着你，叶骥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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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