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半价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二章】为臣子 ...
王挽扬走在前头,在一楼靠里面的地方寻了处位置坐下。打杂的伙计又把桌子抹了一遍,才摆上碗筷。
刘暇的背后是一面画着墨兰的屏风,挡住了外头人的视线。
对面的人儿吃起食来极快,三两下就尝干净了自己的饭菜。刘暇本想尝一尝她碗里的栗子淡粥,现下却是半点也不剩了。
看刘暇用完餐,擦拭干净嘴角,王挽扬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刘暇一把拉住了手腕。王挽扬起身不稳,腿又吃力,差点跪倒跌跤在地面上,幸好及时扶掰住了桌沿。
这下,望向刘暇的目光有些责备与气恼了,若不是忍着耐着心绪大概此时就要甩脸走人了:
“好端端的,你干什么?”
“将军走得太快了。”不知为何刘暇眼色模糊,睹不出光来,柔弱得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撇了唇自嘲道:“不过是想与你再靠近些。”
太快了。
王挽扬心内一滞,连声也发不出来,好似从来没有人与她说过类似的话啊。但她不明白她这样的人儿,对于旁人来说,还有什么用处,怎么会有人主动与她交好呢?
她不愿信,也不懂什么叫做真心实意,什么算成虚情假意。经历的太少了,也无法吃一堑长一智。
叹了口气,王挽扬又坐到桌子后头去,缓了半天的心神,直言道:“我天生受不得人对我好,人情不可亏欠;也不知究竟谁真心待我好,痴傻多于愚钝。”
何况刘暇素来便是熟于扮相,既然可毫无顾忌地寻欢作乐,若说他那日去了万花楼的托词是欢场之人自然得学会逢场作戏。那么王挽扬绝不会相信,因为逢场作戏的人在她这儿又怎会是真情实意了呢?
只不过假戏一场。
“与夏公子你,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会错意,你若想做什么就说,我俩各取所需,也不必互相欺瞒,躲躲藏藏,像是征战一般,”抬眼看着刘暇静、谧得慎人的双目,“我许久不看兵法,疏于操练,自然就生疏了,夏公子是要与我练练手么?”
是这样么?
可刘暇却像是得了准许令一般站了起来,双手抵在桌沿边上。他的眼望入王挽扬漆黑的眸子里,瞧见了自己的让人受了压迫的神情,屈身接近她的额头,鼻尖差点交触,唇瓣也似是要碰到,眸光揪着她的双目不松,屏了息,停留。
这样的举动让王挽扬身子不自然地后退,却不知为何愈发动弹不得,而刘暇侧头,眼中跃起了波澜,羽扇般的睫毛擦过王挽扬撇过去的脸。彼此气息相撞,在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之后,刘暇轻轻易易地用自己的唇扫过了她因惊讶而不再咬紧牙关的嘴,王挽扬脑中一片空白,被惹了个措手不及。
一下子被她猛地推开,刘暇摔倒在另一侧。嘛……毕竟上过战场,她的力道大得很,把墨兰画屏都撞倒了,险些打到其余人的身上。
伴随着他人的惊呼,王挽扬紧抿着唇,望着刘暇面上一脸的笑意,好似看不够她面上的神情,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气恼与愤怒。
心底大概叫嚣了几百遍人渣了罢,这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分明亲过了多少姑娘了,现在还要招惹她特地来看她的笑话。
旁边的用食的宾客有些忿忿,张口就骂:“干嘛呢干嘛呢!”“不好好吃饭?”“搞什么玩意儿!”元馀轩的伙计们连忙扶起了画屏,低头赔笑地说着对不起。
王挽扬见此,面上挂不住,想留了银子就往外头走,可又怕外头人多皆盯着她异样的步伐,因此而取笑她。
刘暇从席上爬了起来,上下拍了拍手,除了灰尘,微笑地问王挽扬:“这就要走了?”
“我应该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么?”王挽扬垂眸盯着他沾了灰的指尖,反问道。
眼光一黯,唇角的笑意倒是格外明艳:“这么说是我辱没了你?”
王挽扬噤了声不置可否。
“上次,分明是你说与喜欢的人做这些事儿,会快活些。”刘暇气息升温,认真地瞅向王挽扬,不放过她眼中一丝的变化。
王挽扬眼底流过一抹不解,望向他,而见刘暇弯起唇,一字一句道:“如今,我很快活。”
恣意作乐,纵横行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便是快活。
可他并不知道,此乐非彼乐啊。
王挽扬一瞬间愣住,霎时心又跳得不停,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底渐渐泛上酸楚,张口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脑中乱哄哄的一片。
不可沉迷、不可贪欢,可这次,这次就选择轻信了吧。
许久、许久都没有这样的人儿对她说这样的话儿了,一个人是要多么贪求温暖,才会脑子也发热。胡乱地组织着说辞,也不敢望向他便泄露了情绪,只道:
“你……不能唬我。”
刘暇闻言却似饱尝了甘旨肥浓,不落声色,亦不让人觉察地轻轻笑了一声,嘴底绕出了一声吠。
而王挽扬惊异地猛抬头,望向他的眼底是一片虚无的愣怔与惘然。
自己太轻率了。
与刘暇一同坐在轿子里,狭小的空间逼仄、昏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来了京城之后,王挽扬便从不讨人喜欢。碍于身世,碍于品阶,碍于这双腿。身为朝官,当知政事,然而被人驳一句不必掺和。尔后看过白眼相待,热讽冷嘲,原本因孤寂而怯懦地渴求有人相伴的心思也都消弭了。
不敢拖累他人,亦不愿受人拖累。
即便嘴里说着不信,心底却是愿意去信每一缕的温柔与和暖。
但刘暇他不能是外邦人,且不能是岭国人。他不能是红极一时的戏子,更不能是动了心思回国的质孙。
他不可依靠,王挽扬尝得一滴甘泉,便以为能拥有整个泉眼,私心里想着长长久久的陪伴,大抵是不能够了。
将帘子扯开,挂了起来,这样王挽扬还能暂且残喘,不被阴郁胁迫窒息。
刘暇低着头玩着腰带上的穗子,辨不出神情。却不愿看一眼外头的簇拥着的难民,好似暖冬成群了的苍蝇。
将刘暇在桥头边上放下告了别,他裹着大氅避开外头来的灾民,眼底是对那些人轻轻的嫌恶。
望着他背影微微出神的王挽扬,被府上管事的王状叩了叩停下来的轿子的外壁,她探出头,循着王状的目光往桥后头看去,竟然是王洛山的马车。
想必他是看到俩人在一块的模样了吧,将刘暇反感轻贱难民的面色也落在眼里了吧。
“他叫你过来?”王挽扬问道。
“是老爷的意思。”王状俯首答。
又伸头看了一眼王洛山沉下来的眼色,王挽扬听王状道:“老爷让小姐先回府。”
王挽扬坐回了轿子,垂着首,到了府里自然少不了一顿教训。
听着王洛山痛心疾首地说她染指是非,怎么就让人不省心。王挽扬顿时就觉得委屈极了。
她不知道家人对她好不好,如今还要将对她好的人也遏令断绝来往么。
“女儿做不到让父亲面上有光,想你以我为豪也是异想天开,这是我的不对,”王挽扬吞了口口水,扯了刘暇做借口道,“可难得有人‘真心’待我,愿父亲不来阻隔。”
“不是我要阻隔,是你要看看相处的是什么人。”王洛山一脸严肃,“刘暇是岭国的质孙,如今两军之战一触即发,西夷军也已经赶向愁岭,这个时候你与他如有什么,你当真以为是件好事么?”
若是岭国胜了此战,有心者就能莫须有地扣一个通敌的罪名在王挽扬身上,而王洛山,整个王氏一族也避不了干系。
若是大齐传来捷报,这战败一方的王爷世子于齐国来说便是奴仆与下囚,遭人脸色与埋汰,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王挽扬又何必执念呢?她自然只是为了塞住王洛山之口。
“我晓得的。”
刘暇又哪能不明白呢?而他却在此时表露心迹,说到底刘暇自私得只考量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王挽扬的境地罢。这也不唤作真心。
“听人说你前些日子去了岭国质子府上?”王洛山话锋一转,“挽扬你无须心存愧疚,成王败寇,且他们并非因为你才入质。”
闻言王挽扬忍了鼻酸,抬起头。
可不可以这样想呢,王洛山作为父亲对她也是有一丝半点的关心的吧?
“顾尧有什么不好?”而听他长太息。
“我……不喜欢。”王挽扬觉得这个说辞不够有理有据,便不敢大声回答。
“多多相处就会喜欢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喜恶,多少人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我也不外乎如是。”
那他与她娘亲之间究竟互相欢不欢喜?到底有没有因媒妁成约?
未觉察王挽扬心中所想的王洛山继续循循善诱,“顾尧是度支中郞,”甚至抛出了这么一句话,“你若嫌如今的俸禄少了,与他说一声,回到从前的数目也是情理之中。”
关于俸银的事儿,王挽扬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她胆子小,如此明目张胆地以权谋利的事情,她做不出。
而克扣俸银的始作俑者近日来连天没有上朝。听人来报说是他得了急病,得卧床休息,这下一些人欢呼雀跃巴不得他一病就病死了,大齐也除了个大祸害。
得了病,这本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四方来的官吏们总会贴上一些玉器珠宝良方神药的来犒劳这位赵大人,可他却一律敬谢不敏,与从前大不一样。
王挽扬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探一下病,可到了赵潜府外竟是远远地瞧见霍兮与赵潜满脸狼狈的模样从马车上下来,入了府中。
看上去不似生了病啊,又怎会外出弄得这番衣冠不正呢?
当天夜里又传闻说赵大人后院着了火,连王挽扬都觉察出不对来了,怕是有人要害赵潜性命罢。
慌了神色,打算看看话本抚慰下心绪,一下却翻到了“牝鸡司晨”“死无葬身”之类的词眼,立马又合上了书册。
第二日下了朝,王挽扬便寻了赵潜让他多加以小心。赵潜似是无恙,亦是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做派,只是为了宽慰他人,才扯了笑点点头说:“我晓得了。”
但为臣死忠,为子死孝。由不得他,也由不得她。
大家给点内容的评价嘛(心痛
哦对明天晚上更文wwww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为臣子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