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摆渡人》璟斐

1、第 1 章

　　人物表：
　　苏浅——24岁，刚任职的毕业女大学生，苏州人士，现居杭州
　　乔苏杭——28岁，男，在杭州经营一家餐馆
　　程凯——20岁，男，杭州某大学在校生，来自福建
　　萧然——29岁，男，IT人士，自主创业多年
　　林林——25岁，萧然的现任女友，花艺师
　　睿安——32岁，女，刚经历孩子夭折和离婚的事业女强人
　　［舞台设计以浅暖调为主，餐馆内部陈设用原木色。光线较集中于餐馆，屋外部分以灰暗感表现夜晚及女主人公的情绪，以垂挂着布帘的门框作为餐馆内外的分隔。舞台呈现的餐馆部分仅限多张桌椅和点餐台的大厅，厨房以门帘为掩成为不可视空间。
　　［舞台正中央的餐馆暖光笼罩，光线微弱，门口摆放的LED灯牌赫然亮着“深爱食堂”四个字。

　　餐馆墙壁上的钟显示时间为十点二十分。身穿白色衬衣和亚麻色长裤系着印有餐馆标志围裙的老板收拾着之前离开的客人的餐具。他转过身子抱着餐具往后厨方向走。中途抬头望了墙上的钟。
　　（乔苏杭撩帘进入厨房，此时，苏浅出场）
　　背着学生型的双肩包却不协调地穿着职业装与高跟鞋地女孩慢吞吞地走近餐馆。她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似是在密谋什么。
　　她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了一眼。
　　（乔苏杭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面条。）
　　苏浅差点被发现，吓得躲在门边，深吸了气调整心情。
　　乔苏杭目光又落在墙上的钟。此时门外的苏浅抱着文件夹进来，乔苏杭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碗放在最近的桌子上。
　　苏浅：（脚下一崴，表情略微不自然）啊！（迅速低下脑袋）好痛……
　　乔苏杭：你是三岁孩子吗！好好走路也不会了吗（紧皱眉头看了看苏浅）…快起来（僵直着背过身）
　　苏浅：（抬头）都肿起来了啊！（难过地）你不对我凶会怎样啊！（耍赖似的就地坐下）混蛋！
　　乔苏杭：你这是干嘛！（闻声回头，忙向苏浅走去）别闹了！要是有人来，看到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啊！（无奈地）你看吧，我都说了你不适合这类工作。快起来！（严肃地盯着苏浅）
　　苏浅不愿搭理他，撇过脑袋避开他的目光。两人僵持了几秒。
　　乔苏杭：（叹气）好了，起来吧。（半蹲下身子去扶她）面冷了就不好吃了，大小姐！（调侃地）
　　（苏浅一幅不情愿的高傲模样，顺势站起身，倚着乔苏杭往餐桌走）
　　苏浅：又是云吞面啊。（双臂撑着桌子端详碗里的面）
　　乔苏杭：不然大晚上的你还想吃什么！（为苏浅拉开椅子）把包放下吧。背那么重小心变得更矮。（帮苏浅卸下背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苏浅：（坐下，从桌上的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嘴面条）苏杭，你开这个餐馆是不是模仿深夜食堂？（低头开始吃面）
　　乔苏杭：你说是就是呗。（回去捡苏浅方才散落在地的文件夹）
　　苏浅：（抬头望向他）……对了，我同事就上次跟我来过的那个女孩，你有印象么？她想追你。（紧绷着唇，瞪大双眼期待着回答）
　　（乔苏杭摞好文件，站起身向回走。苏浅忙收回目光，继续吃面）
　　乔苏杭：那个拜金女？（嗤笑，走到苏浅身边的位置）我好像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这种事你不是经常帮我解决吗？干嘛还特意问我。（拉开椅子，坐下）
　　（苏浅猛地咳嗽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满面通红，一手捂着嘴巴一手不停地摆）
　　乔苏杭：（抄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倒了杯水）你怎么总冒冒失失的，快喝点水（又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好点没（轻抚正喝着水的苏浅的背）
　　苏浅：（微微咳嗽）没…没事了…（抽了纸巾擤鼻涕）我呛着了你还骂我！（声音闷闷的似哭腔）
　　（乔苏杭愣了神，突然挑眉含着笑又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身子微微靠近她）
　　乔苏杭：（似笑非笑，带着戏谑）苏浅，你这样好像失恋女青年！
　　苏浅：（猛地抬头，瞪着他）你丫的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了！（气急败坏，把方才擤鼻涕的纸团朝他一丢）
　　乔苏杭：（笑嘻嘻地躲闪开）我全家…？不也包括你跟……苏崇么（笑声变得尴尬，忙站起身朝后厨方向走）
　　苏浅：（沉静地）乔苏杭，你真的觉得哪里的风景都没杭州好吗？（停顿）爷爷让我回去，明年开春就跟苏崇结婚。（平静陈述）
　　乔苏杭：（闭眼，微微低了头，深深吸气）回家吧，起码他们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浅：（站起身，赶上前拉住他）你到底要怎样！你怎么可以......一直这样自私！小时候你非要爷爷保留你的原姓，后来不管不顾地把我丢给苏崇，当她出现的时候你甚至要离开苏家！好！我让爷爷放你走，我把苏崇当做挡箭牌！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回来！（双眼通红，噙着泪水）结果呢！她死了！你就弄得全天下只有你痴情似的！开着这个破餐馆，你以为她看得到了？你别傻了！你以为你在演莎士比亚啊！（捶着乔苏杭的背肆意发泄）乔苏杭......（停止捶打，手扯着他的衣袖）她不要轰轰烈烈、名垂千史的你，但我要！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担忧烦恼。你为什么不知道回到我这里来……
　　（餐馆里的一切就像戛然而止般寂静下来，灯光由广渐窄直到只能照射着舞台上的两人）
　　（一阵脚步声，凌乱的，渐近的——随着一声“老板”的呼唤，舞台灯光恢复明亮）
　　他们同时望向门口，一大帮年轻人嬉笑着走进来，乔苏杭冲客人们点头微笑。
　　程凯：（晃着手里的手机，咧嘴笑）老板，今天交换什么故事啊？我想听你的爱情故事了啊！
　　乔苏杭：（给萧然和琳琳安排了位子坐下，转身看向程凯）你别贫了！帮我给大伙倒水啊。
　　苏浅站在原地显得格外尴尬，乔苏杭恰似不经意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让她在睿安身旁坐下。
　　程凯跟在他们身后，给睿安倒水，两人还寒暄了几句。
　　睿 安：（放下手里捧着的花）小乔，这是？（目光柔和地望向苏浅）
　　乔苏杭：（犹豫了一下）我妹妹苏浅。
　　程凯：（给萧然、林林倒水）乔苏浅？好名字啊！
　　苏浅：（冷冷地）不，我姓苏。
　　程凯望向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充斥着尴尬。
　　萧然：（突然）我可忍了好半天了，你们一定要听我吐槽下（拨开林林试图捂住他的嘴巴的手）林,你别这样，咱们让他们评评理。
　　程凯：（坐在他同学那一桌冲萧然这边起哄）快说！快说！不是你俩的闺房秘事吧？
　　萧然：（索性说出来）那倒好解决！我是被她整死了！
　　乔苏杭轻声询问客人们要些什么，又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朝厨房走，苏浅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林林：（羞涩地）可…可我只是说了个小愿望啊（伸手打了下萧然）
　　萧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句烟，抽了一支以后便丢给邻近的男士）唉......（假装叹气，右手夹着烟就着林林给他举着的打火机点烟）当我…… 还是一个工科生时，我觉得我会成为一名小说家，贩售文字。当我自己花钱出版了第一本的小说后，我却回到了工科生的位置。（落寞地）
　　程凯：然哥，你别难过。你母亲不会怪你的。
　　萧然：可我怪自己啊。如果当时我没有把所以存款都耗在不可能的文学梦上，我妈就不会被疼痛折磨死。
　　林林伸手握住了萧然的手，满眼的心疼和安慰。
　　萧然：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些小资小调儿的情趣了。（猛抽了几口烟）可她——（看向林林）非要让我……诶，你自己说。
　　林林：（瞪了他一眼，却不乏温柔）我想他写本小说啦，女主角是我（不好意思地扫了眼大家）呐~就想他写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一起慢慢变老（目光变得温柔如水，像是看到了未来）不需要有多少钱，维持生活足以，周末有空地时候去周边的城市走一走。
　　乔苏杭：（从厨房出来，端来客人们要的东西）萧然，林林这想法真的不过分。
　　程凯：（伶俐地笑着）老板，这不一定吧！要说萧哥如果还是年轻时这要求确实不过分，可他现在都老了，写小说太耗脑力了。
　　萧然：（明显知道对方在激他，笑笑）行了你个臭小子，大哥这叫风华正茂。
　　睿 安：（放下瓷杯，很温和地说）萧然，时间会让你明白。人最清醒的时候就是无可挽回之时。（停一停，四面望望，才继续）我说过，我心高气傲，自命不凡。我一点都不觉得那个对我说“我们开一家小店，我养你”的男人有多么好，我甚至觉得他不求上进，我以为人就是要有远大的志向。我只关心自己站得多高，没在乎他追得多累……当我的孩子死在保温箱里的时候，我看他哭得那么狼狈。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他。
　　苏浅：可他应该很爱你不是吗，怎么会在你最难过的时候离开你。
　　睿 安：（看了她一眼）你太天真了。所有的等待都是有期限的。我不怪他离开，只是恨自己当初没有早点醒悟。其实去办离婚的那天，他穿着结婚时的西装，很疲倦，却还是坚持把我送回公司。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我才明白过去我讨厌的他的唠唠叨叨是那么珍贵。
　　（所有人安静地听着睿安镇定自若地告白，只有苏浅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给每个人端上甜点的乔苏杭身上）
　　睿 安：（微微勾唇一笑）真的。在该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也许此刻你觉得对方幼稚，到了以后，你可能痛恨此刻的无知。（湿了眼眶，忙垂下眼脸，还不忘挤出个笑）
　　（苏浅拿起睿安带来的花递给座位靠近花瓶的林林）
　　程凯：（不再嬉皮笑脸，难得地正经）确实。小时候我的初恋啊，他让我好好念书，跟她上同一所高中，我觉得她根本不喜欢我，就是在折磨我。结果她为了我，（从萧然手里抢过烟抽了一口）用省重点的成绩跟我上三流高中。我开始烦她总在身边监督我，觉得她就是那种讨人厌的三好学生。她去网吧找不知道逃课多久的我，结果那群王八羔子！（心痛并愤恨，垂下脑袋沉静了一会儿）……她出事以后只对我说了句，（微微停顿）当初你要是听听我的请求就好了……我现在明白了，不会倾听不会顺从的我真的一点也配不上她。
　　苏浅：她很爱你。
　　程凯：（摇头）但我不配……整个高中都知道她……被人糟蹋了。面对闲言碎语我没有站出来替她说句话。她被迫转学，她爸妈也断了我们的联系。后来我跟她一样好好学习，当优秀班干。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回到过去，看她低头解题的样子，看她出板报的样子，看她帮我挑菜的样子……如果还能遇见，我一定要跟她说对不起，没能保护她……
　　林林将花插好在花瓶里，看着沉默的大家，犹豫了下，还是推了推萧然示意他调动气氛。
　　萧然：（拿过花瓶）我们林林这手艺不错吧。说起来啊，我认识林林也要感谢她的初恋啊。（笑着跟林林对视）要不是她为了那个人渣考了一技校，我也没办法在清明节那天在花店遇见她啊！
　　程凯：……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遇见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陪着她。（自嘲地）
　　苏杭坐在苏浅对面，一直不愿与她目光交汇只是看其他几位客人。
　　苏浅：（抬头望着大家）我有一个故事可以跟大家分享。
　　林林：是你自己的故事吗？（好奇地）不会也是关于初恋的吧？（甜甜地笑了）
　　苏浅：（勾唇浅笑）算是一个初恋的故事吧。（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有个女孩，她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凯&然：（惊讶地）哥哥？！禁忌之恋啊？（大笑着两人闹腾起来）
　　睿 安：你们别闹好好听苏浅说。
　　乔苏杭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瞥过脸不经意地皱了眉。
　　林林：（弱弱地出声）那她哥哥呢？知道她喜欢自己吗？
　　苏浅：……她觉得，她哥哥应该很清楚。（目不转睛地）她一直追着哥哥的步伐，跟他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总是缠着他，像小时候一样，恨不得把他身边所有的桃花都斩断。每次想尽办法让他注意自己，最讨厌他对什么都显得无所谓的样子。（轻笑一声）哪怕看他生气发恼，也觉得开心……她记得哥哥在她很小的时候说过，会一辈子跟她待在一起。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回家。
　　苏杭突然站起身，像是要去后厨。萧然有些不解地问了声怎么了。
　　苏浅：（坚定而大声的）她就希望！那个说会照顾她的哥哥能回到自己身边！
　　乔苏杭：（踌躇了几秒，回身望向苏浅）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被照顾了。
　　苏浅：她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她总是冒冒失失的什么都做不好……
　　乔苏杭：可她已经有更好的人了！（呐喊）
　　苏浅：（发怔了许久嘲讽地笑了）更好的人？！难道她不是为了哥哥的自由才妥协的吗！而且对她来说，最好的人只有一个！她一直在伤害别人只是想让……哥哥过得开心一点！
　　乔苏杭：（低着头有气无力地）我……我只是想说，有合适的人可以更好的照顾她（不知从何说起，痛苦的）
　　睿 安：（趁着空隙提问）所以妹妹是有更好的选择吗？
　　林林：我觉得对她来说什么人都比不上最爱的哥哥吧。（似懂非懂）
　　乔苏杭：可那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她会被疼爱照顾，一生都幸福安乐！
　　苏浅：是啊。（低头苦笑）阿崇十岁的时候到他们家，哥哥非常郑重地问她以后会不会喜欢阿崇比自己多。她拿刚掉下的乳牙跟哥哥发誓不会。（抬头看着乔苏杭）现在她的牙齿没有长歪，她一直都没有违背誓言。她最爱的人始终没有变。
　　乔苏杭：别说了……（轻声地）
　　苏浅：那是在她的记忆里，第一个抱她的人，第一个喂她吃饭的人，第一个牵她上学的人。小时候爷爷跟她说，哥哥是他在杭州的故交的孩子，所以，她从没把那个人当作自己的哥哥。她甚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带阿崇回来，她是真的以为，她的一生就是要与那个人一起！（湿了眼眶，声音哽咽）
　　萧然：（有些难以理解的）我……我说一句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哥哥是爱她的
　　林林：（看着萧然）是吗，或许哥哥对妹妹只是亲情呢？
　　程凯：天哪，这种情感混淆简直太可怕了！
　　苏浅：可怕吗？……好像是的。她第一次跟那个人说自己喜欢他，作为一个女人而不是妹妹的喜欢。那个人明明看上去很开心啊，努力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一切都等高考结束再说。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可以过着幻想了无数次的美好生活！可是呢……（低头嘲讽一笑）
　　程凯：也许就是男人的推辞吧，而且对自己的妹妹，不知道怎么拒绝，需要多一点时间。
　　萧然：（皱眉思索）不不不……我倒觉得这样的反应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如果他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反而会直截了当地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念想啊。
　　乔苏杭：……（落寞地）可是要怎么爱自己的妹妹
　　苏浅：他们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兄妹啊！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自己同学误会他们是情侣也不解释，为什么带她去游乐场的时候抱着她说好好考试以后去同一座城市，为什么任她跟自己的追求者说不许靠近自己！难道这些只是对妹妹的宠爱吗！明明一直都严厉正经的哥哥，为什么会放纵她那样！为什么让她以为，他们之间只剩下最后一句点破关系的话。
　　林林：（弱弱地出声）我……承认，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真的不一般。
　　睿 安：如果不是喜欢，那么哥哥真的有些过分了。既然已经知道妹妹的感情就不该给她飘渺的希望。
　　乔苏杭：不是的！（激动地喊了一句又突然噤声）……他，他不是……不是故意的。
　　苏浅：不是故意的？是啊……可能就是她自己太傻了，忘记那个人早已有了无法忽视的光芒，、虽然觉得那个人哪里不一样了，可她还是认定那个人是自己的。她是真的没想到，当她高考结束兴冲冲去找那个在爷爷公司里实习的家伙，却看到那个人跟爷爷说他要离开自己去闯！没关系，她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会过去，可是阻挡她的不是那个人的理想，是他对别人的爱情。（泪眼朦胧地）她很想知道，跟她说，答案就是我不可能爱你（近乎绝望的）那个时候，那个人是不是真心的！？
　　乔苏杭：（低头）……是。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苏浅：因为那个女人？（心痛地）
　　程凯：那个女人？谁啊？（好奇地）
　　林林：（惊恐地）不会是哥哥有了女朋友吧？
　　苏浅：因为爱上别人才不能爱她的吧？是这样吗？（盯着乔苏杭）
　　乔苏杭：……（抬头望向苏浅）这一生，他们只会是兄妹。
　　苏浅：（苦笑着，眼泪几欲落下）这是真心的？
　　她与乔苏杭目光交汇，看乔苏杭点头，不禁闭眼苦笑。
　　乔苏杭：（直勾勾地盯着苏浅几秒）我自己做老板，兼任厨师和跑堂，每天要做的就是开门、做饭 、打烊。（沙哑着声音）店虽小，但人不少，我听他们讲故事（环视了一眼大家）看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来来去去，我这方屋檐不过是他们暂时停靠的驿站，赶路的人总还有前方要去不是吗？我只想做个倾听者。苏浅，我只是在实现，你所喜欢的岁月静好。（走近苏浅，伸手，又攥紧拳头收回）你回去吧。（背过身）你们属于苏州，而我就在这里待着，才最适合。
　　在乔苏杭说话的时候，睿安微微皱眉，萧然和程凯不禁张嘴一副吃惊的模样。只有林林还没领会，故事的主人公其实一直在眼前。
　　苏浅：（落下眼泪）……好，我明白了。
　　（苏浅狼狈落魄地想要尽快逃离，却在门口的地方被自己绊到，狠狠地摔在地上。）
　　林林：（急忙冲过去）怎么样，能站起来吗。（扶住苏浅并回头看了几眼苏杭）你快过来帮忙啊！
　　睿安看乔苏杭像是钉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好自己过去帮林林。
　　苏浅：谢谢，我，我没事。（偷偷瞥了苏杭几眼，努力忍耐着悲伤）再……再见（逃跑似的离开，一瘸一拐地）
　　睿 安：（平静地）小乔，你不会后悔吗。
　　林林：（不解地望向睿安）他后悔什么？
　　凯&然：（异口同声）你是有多傻！
　　乔苏杭：（望着门口的方向静默许久）我总说我是个没故事的人。（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不敢说，我爱的女孩……是我的亲妹妹。我更不敢说这一切是在我在爱上她以后才知道的。她觉得我冷漠，对什么都无所谓，可那都是因为我曾经在乎的一切都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当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后，我还能对什么感兴趣呢……（苦笑）并且，为了隐瞒这份爱，我利用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欺骗了她一生。我或许不属于苏杭的任何一地，我可能只适合这样飘零着，做个……城市摆渡人。或许看多了人间冷暖我会更清楚要如何守护她。
　　林林：（震惊地）所以……这是你们的故事啊！
　　萧然：梦想破灭和最爱的人离开，是这个城市里最痛苦的却也是最常见的事情。（起身）不过我不想，（牵起林林的手）一再失去。（两人一同离开）
　　睿 安：（看着乔苏杭）或许你是对的。可我也能断定，你会很痛苦。（面向舞台前方）以后的每个夜晚你可能都会问自己——当初的选择对不对，放她走会不会是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离场）
　　程凯：（低沉地）……没有谁比谁更难，只有谁比谁深爱。（离场）
　　只余乔苏杭独自一人，静默地站着一道孤影。

　　［灯光渐暗——灭。只余“深爱食堂”的招牌亮着。］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