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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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杨慕初很久都没有待见过明楼。反正下达任务的是明诚，接收与完成的是阿四。他乐得眼不见为净。
如果不是阿四说他绝对打不过明楼，他是真想给明楼一顿好打。虽然有阿四拖住明诚，雅淑亦是强援，但是自己让老婆帮忙打架还指不定明楼那张破嘴怎么损呢。别到时候被他一句话堵回来，打又打不过，弄又不能弄死，到头来还是要忍气吞声。再说了，在延安遇到明台的时候，听他说这个阿诚哥，可是个为了明楼连明台他都能用枪指着头的，要是给他看到明楼被攻击还指不定发什么疯呢。杨慕初自问在明诚那里他没有也不可能有明台的分量，是以，对于明楼戳他疮疤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一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不信明楼没有栽在他手里的时候。
这个机会来得很快。
明楼给的情报很准，阿四带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打过针的人带回来三个甚至还带了具尸体的时候，杨慕初穿着隔离服站在“春和医院”的地下实验室里，望着三个痛苦抽搐的人深刻的认识到了明楼的重要性。难怪王天风的“死间计划”不惜以摧毁整个军统上海站为代价也要保全他，连自己的命也算进去的要保全他。果然谁都可以死，但是明楼不能。只要明楼还活着，只要明楼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一只紧紧扼住敌人咽喉的手；就是蛰伏在暗夜里的毒蛇，进攻退守，悄无声息。只是，那么多人为他了保全他死了，他的长姐，他的兄弟，他的战友……从明台被捕到明镜身亡，如果有一天危险再次降临，那么最后出来完成弃车保帅的一定会是明诚。那个时候，明楼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像自己一样吗？
杨慕初本来准备下次见明楼的时候一定好好跟他聊聊明董事长的事情，现在却也狠不下这个心了。他是佩服明楼心性之坚韧的，也十分认同他的情怀。当然，如果明楼嘴不那么刻薄就更好了。自己不过是说了他两个弟弟都是捡的，他就要踩自己的痛脚。半点长官样都没有，睚眦必报得真对得起他的代号。“毒蛇”、“眼镜蛇”……国／共／两／党在对明楼的性格定义上真是惊人的一致。“不是这样的性子，难以胜任这样的位置。”杨慕初恨恨的想。
想归想，活却不能不干。他要活人做检查人家一口气就送来三个，术业有专攻，明诚嫌弃他做不好特工职务，他也无话可说，但是病理方面他是专家，若是检查结果还被明家兄弟埋汰，那他可能会忍不住给他们下毒的。
一番检查，结果让他大惊失色，赶忙打开实验室的门，同守在门口的阿四交待：“想办法通知让阿诚来医院一趟。”
阿四应声去了。
杨慕初给三个带回来的病人打了针，嘱咐两个夏跃春留下来的护士；“药水我已经配好了，两个小时后再给他们注射一次，观察三小时，症状有缓解的话，同等剂量再注射一次；再观察三小时，症状有缓解，剂量减半……如果两小时后没有缓解，或者期间症状加重，休息室里有电话，你们打电话到院长办公室。我马上下来。”【额，人生就没有对医学有过什么了解，所以……大而化之的说说啦。如有嫌弃，可以打脸。】
那两个护士也是从苏区跟过来的老同志了，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与正在做的事，慎重的给了杨慕初一个“保证完成任务”的承诺。
杨慕初便放心的走出了实验室，换了衣服。正要推门出去，又想到两个小姑娘要陪着三个症状可怖的大男人，心中不忍，又踱回实验室门口，敲敲门，一个小护士打开门，杨慕初温言道：“也不用一刻不松懈的盯着，半小时做一次观察就好。休息室里有我从英国带回来的医学书籍，你们可以看看，缓解一下精神压力。”
其中一个护士羞赧道：“杨院长的书我们都翻过了，都是洋字……我们没有学过，看不懂。”
杨慕初有些无语道：“那我让夏跃春给你们翻译出来，下次他来弄药带来就行了。”
两个护士也了解他确实没有时间帮她们翻译，或者教她们学英文，只是想到每天忙紧忙出的下的夏院长，身在战地医院的他难道就有时间来做这种学术书籍的翻译了吗？或许可以请明诚帮忙吧……两个护士想。
只是，明诚秘书长好像也没有这个太平洋时间来翻译这种他看着都觉得牙疼的论著。
情报层层递上来的时候，明楼刚刚开完一个会出来。
明诚迎了上去，当着井上彦的面同明楼汇报他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周佛海先生打电话邀请他今晚参加晚宴的消息，还有他总是头疼，杨慕次已经勒令他今晚必须到医院去检查。
井上彦询问道：“明先生不舒服吗？”
明楼道：“哦，老毛病了，头疼。”
井上彦道：“明先生到陆军医院去看看吧。”
明楼笑道：“老毛病，没什么。是阿次买了个医院，就觉得自己是医生了，恨不得我们都到他医院里去做个全身检查，好给他广而告之，‘春和医院’替这么多政府要员看过病，医术过硬。这不天天催着我去他医院看看这根深蒂固的头疼。”
想到杨慕次爱钱的模样，井上彦也笑了，道：“那我忙过这段时间也抽空去他医院里看看病。”
明楼笑道：“他一定求之不得。”
两人大笑之后，明楼礼貌的与井上彦告别。
上了车，明楼问：“出什么事了？”
明诚道：“人已经劫到了。三个，一具尸体。我方无伤亡。”
大概是这个消息让明楼有些高兴，神情也略微轻松也一些。
明诚斟酌道：“阿初的病情症断报告已经出来了。”
明楼道：“这么快？”
明诚“切：了一声，道：“我说他不是干特工的料，这小子憋着一股劲要我好看呢。”
明楼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道：“也不知道今天去见他，会有什么等着我。他心里我可比你讨厌多了。”
明诚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怎么？现在后悔了？”
明楼道：“我是看他活不怎么明白了。他是杨慕初，不是杨慕次。戏要演，但心不能丢。重症须下猛药。我是为他好！”
明诚道：“你跟我说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得让杨慕初知道，他才不会有给你下毒的心。”
明楼语重心长道：“有贼心没贼胆。他敢！”
明诚一撇嘴，道：“前面就到了，敢不敢再说吧。你小心点。他的东西，什么都不能吃。他不敢毒不死，让你闹闹肚子我觉得还是敢的。”
明楼“啧”了一声，觉得言之有理。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