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歌剧院理发师

37、第七章

　　主力到达内部边境的当天，我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那封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信到了。来自苍狼。
　　我撕开信封的时候，艾博士屏住呼吸在一旁看。我抽出信纸，几乎把它掉在地上，艾博士甚至虚幌了一下要去接。我的爪子抖得太厉害，根本不够仔细看完，大概看了一下意思就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他说什么？”
　　“他说……”我的舌头发僵，“艾艾，我们之前准备的一切备案恐怕都没有用了。”
　　“为什么？”
　　“他要和我们联合，一起拿下王国森林，然后平分。”
　　“他是想说独吞吧！”艾博士狠狠翻了个白眼。
　　“独吞还是他发善心了，他想要的是第四区。这信我再琢磨琢磨。会有办法的。”我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大不了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有什么？”
　　“还有紧急会谈。”
　　艾博士惊愕地张大了嘴。她尖尖的獠牙看得我不舒服，我转开头去。
　　“苍狼已经通知了另两区，本月十五号赴第一区开紧急会议。”
　　“我们要怎么办？”
　　“当然是去了。”我艰难地说。
　　“你确定？”
　　“确定。和以前一样，我外出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艾博士抬爪子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破天荒地没有躲开。

　　我再次走进了第一区的区界。这是商定的会面地点。狼朗阴沉地跟在我旁边。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带他一个来是没有太大用的。只是苍狼还不能在实际掌握第四区之前就把我解决掉。
　　那个熟悉的清瘦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们这边，那双眼睛里隐含着工于心计的猎手阴冷的杀气。
　　“好久不见，苍狼。”我想自己当时一定是苍白的。
　　“好久不见，第四区。”他一边走近一边说，声音嘶哑。他向来这么称呼每一区的代表。在离我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把一样亮晶晶的东西抛给了我，我接住了。是钻石。
　　“我‘伪造’的你的立法者标志。”苍狼用讽刺的口吻说，“多亏你脑子转得快，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了。”
　　“我听不懂。”
　　“如果之前就让我代理第四区，根本不用和王国森林闹到这个地步。”
　　“我懂。”我冷笑了一声，“把我作为谋杀凶手交给王国森林，换取我们的和平。”
　　“搭上你一个来拯救全森林，你真的不认为这很合算？”
　　“这件事，需要两个前提。第一，我真的犯了罪。第二，真的拯救得了。”
　　苍狼在我们面前徘徊了一阵，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狼朗则高度警惕。
　　“我倒要看看伶牙俐齿的份量是不是比爪子和獠牙都大。”苍狼说，“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应该团结一致，怎么样？”
　　“我以为这是四个立法者的紧急会议。”
　　“是四个区还在管事的立法者。”苍狼说，“我们都没有把另两区当回事对吗？我们可以把王国森林先解决掉再共同对付他们。”
　　“我没有这个打算。”
　　苍狼阴沉地笑了。
　　“那么就先谈谈当前的事情好了。”

　　经过一场艰苦的一对一较量，我和苍狼达成了一个协议。将王国森林的势力一分为二，一区对付一边，互不干扰，也互不援助。
　　“为什么互不援助？”苍狼问，我相信他知道答案，只是不说真话已经形成习惯了。
　　“这是对等的。不妨碍，也不帮助。”
　　“可是我认为我们是要团结一致，而不是瓜分。”
　　“我想你明白，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已经是空前的团结一致了。”
　　苍狼打量了狼朗一会儿，我想他应该是在估计自己有多大把握把狼朗撂倒然后把我解决。如果我的保卫显得因为战事而疲惫不堪，他一定会下手的。好在狼朗看上去还是那么强硬，苍狼只是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做。
　　“那么就是这样了。我们都要遵守约定。”
　　“明白。只要你遵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