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爱脑内选项》纪乃

45、赤司牌安全警报

　　第一个发现弥宫罗亚不对劲的人还是赤司征十郎。
　　今天他突发奇想，提早的打电话的时间，然而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首先，手机是有电的；其次，罗亚不可能把手机落下。作为一个连洗澡都带着手机的阿宅，赤司征十郎对她有信心。
　　那就只能是出事了。罗亚出事的概率简直不要太高。
　　赤司征十郎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急救电话。他现在立刻赶到那是不现实的，车飙得再厉害也要一段时间才行。赤司征十郎想想，拨通了黄濑凉太的电话：“凉太。”
　　“咦，小赤司，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黄濑凉太惊讶地说。
　　“详情现在没空解释。凉太，你马上去找罗亚。”赤石征十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示意司机去开车。
　　“小赤司为什么会知道罗亚酱？”黄濑凉太很困惑，“但是我和罗亚酱已经……”
　　“她出事了，可能会死。”赤司征十郎问特别严肃地告诉他。
　　黄濑凉太的笑容收敛了：“小赤司，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的。”他这么说着，心里已经信了大半。小赤司没有理由开这种玩笑。
　　心跳加快，咚咚咚地敲击着他的鼓膜。黄濑凉太手心出汗了，他盯着门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穿好鞋子，伸手去拿钥匙和钱包。没摸准，钱包抓在手里，钥匙却碰掉了，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对黄濑凉太而已，简直就是赛跑时的发枪令。
　　“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到。”他说。也不知道是对赤司征十郎说的，还是对弥宫罗亚说。
　　电话挂断了。

　　跑在路上，黄濑凉太还有心思嘲笑自己，下午还说了绝对不会再来，这才过了多久？
　　到了地方他就没空多想了。他砸门，没有人回应。但是没关系，他有钥匙的，一直贴身存放的。
　　黄濑凉太拿钥匙开门，这才发现自己手颤抖得厉害，锁孔好几次都没对上。
　　不行，不能这样，冷静下来！黄濑凉太深吸一口气，把手心湿冷的汗水擦干，把门打开。
　　弥宫罗亚家特别地安静。
　　从玄关望进去就是客厅，圆圆的小茶几旁边围着几个圆圆的沙发；沙发后面是罗亚酱的床，挺大的，可以在上面打滚；床和沙发之间有一片空地，铺着地毯，散落着铅笔、颜料和纸，墙边靠着画架。
　　一目了然，没有罗亚酱。
　　这种安静特别可怕，让黄濑凉太提心吊胆。
　　“罗亚酱？罗亚酱你在哪？”他叫着弥宫罗亚的名字，叫又不敢大声，叫给自己自己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但黄濑凉太好像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黄濑凉太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闻过鲜血的味道，也没见过一浴缸红色的场景。
　　现在该怎么办？啊对，先用毛巾把手腕缠紧止血，救护车得先叫了才行，然后……然后该怎么做？黄濑凉太拼命回忆曾经看过的电视节目电影杂志，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可用的情节来。
　　然而并没有，他脑子一片空白。
　　黄濑凉太感受到了深切地绝望。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把黄濑凉太从慌忙无措的境地解救出来。

　　弥宫罗亚在里面抢救的时候，黄濑凉太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
　　罗亚酱的身体非常凉，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白得像富士山顶的雪。抱着这样的罗亚酱，一点实感都没有，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像雪一样融化在他手里。
　　甚至都忍不住开始担心自己的体温会不会太高。
　　现在罗亚酱不在他怀里了，那种担心她会消失的感觉却也没有随之离开。急救室亮起来的红灯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斯利剑，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那一盏红灯，黄濑凉太既希望它灭掉，又惶恐听到糟糕的消息，祈祷它一直亮着。时间的长河好像在这一刻放慢了流速，黄濑凉太等了好久好久，感觉都过去了几个世纪，罗亚酱抢救终于结束，也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没什么事了。”医生说。
　　他还说了什么，大概是后续治疗或者观察什么的。黄濑凉太已经没心思听了，他琢磨着“没什么事了”这几个字，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个一个字拆开来嚼烂，终于肯定这就是他所理解、他所期待的那个意思，一直绷得很紧的那根神经慢慢地松开了，黄濑凉太慢慢坐回椅子上，把脸埋到手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赤司征十郎赶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罗亚酱的手还是很凉，但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冰冷了。黄濑凉太把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被他的体温感染，罗亚酱的手变得很温暖了。
　　明明知道那实际上是自己的体温，但黄濑凉太还是觉得很安心。她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是真实存在于他身边的，他的罗亚酱。
　　赤司征十郎打开了病房的门。一路疾跑，他的气息稍有些不匀，换了几次气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他问黄濑凉太：“罗亚怎么样了？”
　　因为赤司中途有来过电话，黄濑凉太做好了他回来的心理准备，倒也不惊讶，如实告诉他：“医生说没什么事了，不久就会醒。”
　　既然是在普通病房呆着，显然弥宫罗亚已经没事了，这个答案在赤司征十郎的预料中。他走过去，摸了摸弥宫罗亚尚显苍白的脸颊，眉间微皱：“发生什么事了？罗亚不会轻易做这种事情的。”
　　黄濑凉太不清楚赤司征十郎和弥宫罗亚之间的关系，但他的语气有点冷，莫名让黄濑凉太有点怂。
　　“我和她吵架了……”黄濑凉太底气严重不足。
　　“哦，”赤司征十郎十分平静，“(￣_,￣ )不是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
　　为什么不可能是这个啊喂……黄濑凉太莫名地感受到自己被鄙视了。哎哎小赤司这个微妙的小表情是不是在哪见过？比如说罗亚酱脸上？
　　“罗亚酱最近被欺负了，今天好像找到欺负她的人谈了，因为是两人单独见面，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黄濑凉太想起来还有点难受，罗亚酱的反常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却还跟罗亚酱吵架。
　　赤司征十郎很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在弥宫罗亚缠着绷带的手上转了一圈，露出些微心疼。
　　他这种似乎知道什么但不说的态度让黄濑凉太很嫉妒。
　　是的，嫉妒。
　　小赤司和罗亚酱到底是什么关系？当然今天多亏了小赤司的，这点他绝对是感谢的。可是还是嫉妒啊，小赤司好像跟罗亚酱关系不一般。
　　“无论是什么原因，罗亚酱选择轻生都太不理智太脆弱了！”黄濑凉太故意说。
　　赤司征十郎很赞同他的看法：“确实太弱了。但这不能使我不爱她。”他说着瞥了黄濑凉太一眼。
　　黄濑凉太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纠结了好久，黄濑凉太还是忍不住问了：“罗亚酱到底为什么……？”
　　“你跟她每天呆在一起，现在却来问我为什么？”赤司征十郎勉强把目光从弥宫罗亚身上挪到黄濑凉太身上，表情十分冷漠，“如果不是我碰巧打电话过去，罗亚会怎样你知道吗？”
　　要说赤司征十郎对黄濑凉太没点情绪，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知道错估计不在黄濑身上，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不是提前打了电话，那……
　　黄濑凉太萎了：“对不起。”他摩挲着弥宫罗亚莹白的指甲，低头道歉。
　　赤司征十郎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过了好久，赤司征十郎才重新开口，说起弥宫罗亚的过去：“罗亚的母亲是自杀，当时有警方介入闹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虽然算不上欺负，但曾有人恶意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再加上她一直觉得母亲自杀是自己的错，心理压力很重，所以出现类似事件就很容易想起来，进而想不开。”
　　“即使如此，”赤司征十郎加强语气，眼神越发冷漠，“她在我身边时从未出现过自杀倾向。”
　　“我会让她转学的。”
　　黄濑凉太一直低着头等骂，没想到赤司征十郎来了这出。
　　他差点跳起来了。可是顾虑到弥宫罗亚，就连声音都不敢大点了，只能憋着嗓子小声而强烈地抗议：“小赤司！你怎么可以这样！”
　　赤司似笑非笑，很无情地驳回他的抗议并嘲讽：“这样的结果，难道要怪我？让她留下，你敢？”你敢我就打死你。
　　罗亚酱……如果罗亚酱再出这样的事情……黄濑凉太哑火了。
　　弥宫罗亚是个非常内敛的人，她表现出来的情绪通常只有真实情绪的三分之一强度，显得有点迟钝还有点三无。本来黄濑凉太自认是个敏锐的人，罗亚酱的情绪他也能很敏锐地察觉，他应该大声反驳，肯定自己能注意到罗亚酱的异常的。
　　但是……这次他也注意到了，结果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什么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话都是对过失的狡辩而已。黄濑凉太经此一役确实把自己的警觉度调高了好几倍，却还是不敢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
　　哪怕只有极低的一点概率，他也不敢。那样的后果是他不敢也不愿意面对的。

　　“罗亚酱……我们可以同居！住在一起！绝对没有问题的！”黄濑凉太忽然想到了好方法。
　　对此赤司征十郎只呵呵一笑，异色的双眸冰冷地直视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好像听到了他心里的脏话。
　　“小赤司你凭什么反对，你跟罗亚酱是什么关系嘛……”黄濑凉太泄气。小赤司要是反对的话，能想到一百种阻止他的办法，挣扎无用，他已经放弃了。
　　“凭我是她哥。”赤司征十郎给弥宫罗亚掖了掖被子。
　　“怎么可能，你红红的罗亚酱绿绿的，怎么看都不是一种基因！”黄濑凉太吐槽。
　　讲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并非亲兄妹，但罗亚的父亲也是红发，她随母亲而已。”
　　“……绿色和红色，那罗亚酱岂不是该紫发的？”黄濑凉太惊奇。
　　“单纯就颜色而言，红加蓝才是紫色。”赤司学霸表示他不想跟智障说话了。
　　“哦……”敏锐的黄濑凉太再次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夜还长着，可谁都没打算走。

　　等等！黄濑凉太忽然想明白了，小赤司不骂他的原因！
　　他他他……他！是“我不骂你，我拆散你们”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抑郁完了，该开心开心了、
感谢一响贪欢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