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梦忆》霖月莺兰

43、魅月（十三）

　　沙漠中的绿洲之城，冒险者休息，富人们度假的最好去处。可这绿洲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人为建立起来的，因为这里有许多神奇的幻兽，有许多神秘的遗迹，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这片沙漠的底下有大量的石油。和原来的世界一样，资源丰富而军事力量薄弱的国家总会被别的强国所窥视，更何况这片沙漠目前并不从属于任何国家，明争暗夺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可以通过了。”把猎人证交还给我，驻扎在城外的士兵允许我从关卡通过。必恭必敬地向我敬了一个军礼，原本拦在我面前的士兵让出一条道来让我通行。

　　点点头接过猎人证，我向绿洲之城走了过去。刚才那个关卡是自我靠近这个城市一公里以来的第五个，每个关卡的守卫士兵的军徽都不一样，很明显是不同的国家派驻来这里的。越靠近城市军队的实力就越强，不过守在城门处的士兵倒是由各国士兵组合而成的。拉了拉包着脖子和纱巾，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地方，连想找个休息的去处都这么麻烦。

　　街上的男女大多衣着华丽，非富即贵，当然向我一样普通着装甚至是邋遢的猎人也有不少，所以我大可以毫不尴尬地大步走在大街上，或者去什么商店逛逛只看不买也可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进了一家手机店，虽然不能履行跟着门琪当美食猎人的承诺，但是联系还是必要的。不然哪天要是被这女人找到了的话，我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没有理会营业员的热情介绍，我只选了一款造型简单功能普通的手机，付了钱顺便买了张手机卡。这么大的沙漠十老头要找我也不容易，而且我已经消失那么久了，正常人总会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也该死心了。我又不是什么珍稀动物，即使真的是，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我也早就亏本了。

　　插上卡，我存入了门琪的号码，心想着是现在就打呢，还是找个旅馆睡一觉等有精神了再打？感受了下正午烈日的温度，权衡再三，我决定还是边找旅馆边打，那么早睡，我还不想变猪。

　　“喂喂，是门琪吗？”输完号码，我习惯性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以前老爸的手机信号有问题，不那么近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放筷子，举刀叉的声音，看来门琪正在当尝味师啊。

　　“你是言襄？”

　　不太确定的问我，那么长时间没联系了大家的事情又都很多，她不忘记我已经很好了。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我听见门琪那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是摔刀叉，掀桌子的声音。嘟的一声，她居然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果然是生气了吗？欲哭无泪地拿起手机看了看，该不该再打个电话过去呢？稍稍解释一下总是应该的吧。正欲摁下重拨键，突然听到门琪的吼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还在奇怪现在的手机功能怎么这么好，电话那头的人明明挂了电话我还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一回头，看到门琪正举着两把菜刀怒气冲天地向我奔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狗屁功能啊，分明就是本尊出现了啊。

　　左闪右躲，后空翻，跳屋顶，总之能逃则逃，边逃还边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和她联系，希望她的怒火能稍微消一点。可是门琪根本就不为所动，出招还是这么狠，让我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应战。

　　“你，你这个混蛋，明明说好了不干赏金猎人了就来和我一起做美食猎人的。现在居然和金一起做幻兽猎人？！还保护了什么什么乱七八糟森林的稀有幻兽，会长还要给你加星。你看不起美食猎人吗？啊？”门琪一挥手两把锋利的闪着光的菜刀就向我飞了过来，险险地接住，我觉得我和门琪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你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做幻兽猎人了？我只是被金拖着去帮忙而已。等他没事了，我自然又去做我的赏金猎人，你说的那些消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猛的把刀插在地上，我不解地看着门琪涨红的脸。我又没骗她，自己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加星也好转行也好，尼特罗怎么没派人来找过我？厄……当然也不排除我和金在一起，他找不到我的可能性。

　　“你不用狡辩了，明明是金打电话给会长说你决定跟着他当幻兽猎人了，那些个功绩也是他报告给会长的。金是二星猎人，怎么会说谎呢？再说如果是他自己的功绩，怎么可能白白送给你？”

　　虽然对我的解释门琪不是很赞同，但是我的眼神告诉她，我并没有说谎。外加刚刚打了一架气也消了点，门琪只是走过来把刀收起来，然后问我要不要尝尝她新做的菜。当然，我那可怜的荷包蛋自然也是少不了要让她评论一下的。

　　“唔~恩~比原来稍微有那么一点长进。说起来你做的荷包蛋味道总是和别人的不一样，总感觉好像多了点什么在里面。特别是蛋黄，明明已经散了，可是吃起来也不错，丝毫没影响它的味道呢。”咬了咬筷子，门琪这回的评论和两年前有所不同，大概是这些年学到了不少和评论有关的知识吧。

　　“其实我是想做流黄的，可是总是做不好，打蛋的时候老要散。但是每次失败的时候我就想，虽然是失败了，但是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毕竟这样太浪费了，打散的蛋依然是可以吃的啊。而且如果是给朋友做的话，那么讲究做什么？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了啊。”所以我才说自己不适合当美食猎人。美食猎人对自己所做的食物要求是很高的，而我只求能和朋友分享一下填饱肚子就好，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嘛~

　　“呼……你这心性还真不适合当美食猎人。”两只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门琪总算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继续跟着金做幻兽猎人？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疲惫，比当赏金猎人还累。”

　　“……门琪，你终于发现我是被逼的了啊……”

　　跟在金身边久了他的那些缠人招数我也差不多都学会了，所以当我泪眼汪汪地看向门琪，做出一副恨不得立即扑过去诉苦的表情的时候，门琪露出了关心的神情。“我真的是非常不想当幻兽猎人啊，你不知道金多少不人道啊，他只有兽道晓得不？除了对动物好得像遇到了再生父母，对人根本就是……总而言之在他那里一切都得倒着来。”要了杯冰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心想着瑞瑞还在金那里当抵押品，如果自己不按期回去的话，不知道事情会变得怎么样？瑞瑞一定会被金缠到吐血身亡的！

　　“那，那就不要……”

　　“不行啊，瑞瑞还在他手里当兽质，我不能放下它不管！”

　　虽然瑞瑞总是在我遇上超级大麻烦的时候跑路，但是平常那些小麻烦它还是挡得挺勤快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抹了把眼泪，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金说过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回去找他，可是我怕瑞瑞撑不住，它还在中暑。本来想下午的时候睡一觉然后再回去的，可是没想到和门琪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那宝贵的休息时间啊……

　　依依不舍的告别的门琪，我往出城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个男人在喊我的名字。奇怪地回头，发现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亚麻色的头发，翡翠色的眼睛……恩……啊，是侠客！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库洛洛是不是也来了？我左看右看还用圆打探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其他团员的踪迹。看样子他是一个人。

　　“嘻嘻，好久不见，言襄。”眨了眨大大的绿宝石眼睛，侠客向我打了个手势。

　　“恩，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很多团员都是两三个一起行动的，他不是主攻人员，怎么会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这里除了大面积的沙漠，军队，石油，能有什么东西让侠客感兴趣？他不是库洛洛，对遗迹之类的恐怕没有兴趣吧。

　　“有些闲，出来逛逛。”傍晚的沙风吹了起来，侠客眯起眼睛阻止沙砾飞进去。这让我无从判断他的话的真实性，不过也罢，他现在做什么都不会和我有关系的，更何况库洛洛不在这里，我就更没必要提心吊胆的了。

　　“是么，那祝你旅途愉快。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没有注意到纱巾松开了，我转身的时候白色的纱巾掉落到地上。侠客走上前帮我把东西捡起来，正想交还给我，却被我脖子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个……言襄，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侠客颤抖着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淤痕，我顿时明白他在疑问什么，回忆起当时的痛苦状况，心里不禁怒火中烧，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但是这却让侠客更加迷茫，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周围的行人，然后对着自己的脖子打了个比方。“你是不是被人……那个，那个了？……”侠客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在自己的脖子上捏了捏，不料我看了之后脸红得更厉害了，而且还很委屈地拼命点头。侠客顿时石化了，脑子里貌似有一根神经已经短路了，或者断路了也未尝不可。

　　金这个家伙，自己力道这么大，都不知道控制一下吗？这么死命地掐下去可是会死人的！痛死我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又偏偏太虚弱了动不了，才让他有机可趁把我拿来当试验品。气啊，真气啊，真想立即扑过去踹他几百脚。可是我又打不过他……我委屈地吸吸鼻子，一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了就让人心疼。

　　“没关系，不用在意，究竟是哪个人欺负你的？！”咬牙切齿但是笑容却愈发灿烂的侠客压低了声音说话。居然敢对蜘蛛的东西动手动脚？那个人活腻了？！就算他打不过，相信旅团里总有人能打过，飞坦一定会很乐意抓个新玩具玩玩的。

　　“哦！言襄，原来你在这里！瑞瑞吵着要来找你啊~”金的大嗓门从我身后的城门处传了过来，我转身纠结地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正疯狂挣扎着的瑞瑞。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瑞瑞挣扎的更厉害了，然后终于挣脱了魔爪扑到了我的怀里。

　　“呜呜呜呜~~呜~~~~”开心地在我的怀里蹭了蹭，很高兴地舔了舔我的脸，找到了安全港湾的瑞瑞猛的转过头龇牙咧嘴地对着金。这小子，其实也是一吃软怕硬的主啊。

　　“言襄，伤你的家伙……是他？”侠客那严肃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明显是被金的强大给吓到了。年龄上的差距先不提，单是包裹在他周身那纯净厚实的气就足以证明对方的强大。侠客，我一开始就没指望有人能为我报仇，毕竟我自己都拿眼前的这只怪物没办法……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侠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对手即使是团长也不会想惹的吧……言襄啊，你怎么会触到这么强的一根高压线啊。“言襄，你还是忘记那段比较好，虽然很痛苦，但是那是你必须要经历的，只不过提早了而已。如果受不了这家伙的话就来找我们好了，不过记得和他撇清了关系先……”告诉了我他的电话号码，侠客迎着火红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处。还真像啊，你和瑞瑞……碰到麻烦人物了就知道跑路。

　　有气没力地拉起金飘起来的斗篷，顺便把纱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把伤痕掩盖好。还是早点把这只怪物领回去吧，野外才是他的家，在这里那么引人注目的，我有些受不了。不理会金在后面询问我怎么不住下来之类的问题，我拖着他朝城门走去，反正和这人是解释不清楚的了，既然他永远都弄不清楚还不如保持沉默来换取未来的安宁。

　　看着那两人一兽其乐融融？离开的背影，侠客躲在大街的一角满脸哀愁。看来言襄已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啊，本以为会是团长或者是飞坦的说，结果还是被更强的人趁虚而入。这件事如果被团里的人，特别是团长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呢？还是暂时不要说了吧。哀叹着摇了摇头，侠客向另一个出城的方向走去，心想，幸好这里只有身为猎人的他才能进来，不然要是脾气暴躁点的跟来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金，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身后有如此庞大的装甲车正在追赶着我们？我觉得自己貌似没有惹到他们啊。”抱着瑞瑞跟着金在一队装甲车前面飞速奔跑着，还不时得躲过从身后飞来的子弹火箭炮之类的可怕物体，我的太阳穴跳得厉害，本来就没有被浇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唉，我也不认识他们啊，只不过早上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要伤害巨蚕，于是我就顺路把他们打飞了而已，应该只是头着地颈椎骨折了，没死啊。”很无辜地看了我一眼，金问我能不能再跑快一点，毕竟如果我们认真跑的话那些装甲车照理说是追不上我们的。

　　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一阵浓烟升起，我和金都消失在追击者的眼前。本来我是准备回昨晚住的山洞的，可是跑了一半金突然提议去附近的遗迹逛逛，一来可以躲避那些人的追击，他觉得打起来太麻烦，二来他认为这里还有许多未开发的神秘遗迹，而猎人并不一定只能做一种工作，他喜欢探险，喜欢研究一些希奇的事物，他觉得我每天念叨着自己的职业范围有些太死板，应该多向他学学多到别的领域去看看。

　　“我不喜欢看死人，而且我觉得，去挖死人的坟墓很不道德，让死者无法安宁的事情我不做。”推己及人，试想如果自己的坟墓被人挖开来展览的话，自己会高兴么？再大的赞美恐怕都无法弥补心灵上的哀痛。“虽然我明白让古代文明大白于世对世界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但是抱歉，这恰巧是我原则允许范围之外的行为。”

　　站在墓穴的入口处，金认真地听着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刚开始也有犹豫，可是后来却大大咧咧地祈祷了一下就决心走进去。“你说的很对，但是墓主是会欢迎真心想帮助他们的人的。毕竟我们如果不提前发现这里并找人把这里保护起来的话，就会有许多企图不轨的盗墓者破坏这里然后把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这样对墓主来说不是更痛心吗？”拉着我的手，金领着我进了遗迹，他说他已经想到一种保护遗迹的方法了，所以让我不要再担心了。

　　“言襄的确很适合当猎人，因为你有一颗为人着想的心。但是说实话，你原先所选择的赏金猎人一点都不适合你。我并不是要求你跟着我做幻兽猎人或者是遗迹猎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从各种各样的体验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人生也是一个不断体验的过程，就像看了一眼觉得不喜欢的菜你可以先尝试一口然后再决定下面还要不要再吃，但是如果你只是从外表或者是从气味上判断自己不要吃而不去尝试的话，或许你就会错过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不断地往更加黑暗的地下走去，长长的通道里除了金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两人的脚步声。至始至终，金的眼睛里都不含一丝杂质，他刚才说的话完全出自肺腑。那是他对人生的看法，对他来说，人生就是一桌子五花八门的菜，你吃了哪个是苦是甜本来完全是你一个人的秘密，但是如果你邀请了某人和你一起品尝的话，即使是苦的，或许都能在一同分担下变成甜的。金也是很孤独的一个人吧，其实他很想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家人，朋友，可是每个人都有意识立场上的差异，被人误解也应该是经常性的事情。

　　“金，如果你有耐心对每个人都这么详细地解释自己的想法的话，或许你会被更多的人理解也说不定。金是有家人的吧，如果想他们了的话，就不要躲躲闪闪的，有空就去看看吧，猎人又不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事业。猎人也是人，而且，纵使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家人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因为我听别人说过，家是游子最好的心灵港湾。”

　　淡淡地笑了笑，我看了看睡在怀里的瑞瑞，它睡得好香。我不知道它的家人在哪里，或许和许多动物一样，等到成年了就完全脱离了家庭。可是还是有留恋的吧，毕竟那段温暖的日子曾是如此的美好。虽然对于我，家曾经给了我极大的伤害，但是在一切都变得可怕之前，我的家也和普通的家庭一样温暖，让我全心全意的喜欢。

　　“言襄如果想家了的话，就回去吧。”停下脚步，金觉得自己不敢回家也不能碍着别人回家，毕竟言襄家的情况可能和他家的有很大的不同。

　　“要回家的是你，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家的。但是也不要露出可怜我的表情，这对我而言可是一种侮辱呦。虽然我没有家，但是我的心里有比家更为重要的东西，能守护好它是我最大的愿望，只要它一天不破灭，我就有绝对的信心开心的活下去。”这回换我拉着他往里走了，我现在很开心，以为一直堵在心里的疑惑稍稍解开了一点。

　　人生其实真的不用过得这么复杂的，库洛洛的处事方式不就很简单吗？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物当然要放在第一位，之后的那些如果与其有抵触的话，就看看能不能两全，如果不能的话，虽然很残酷，但是保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如果家人犯了错误，纵使我再怎么无法接受，也应该原谅的吧，因为对我来说旅团里的人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虽然之后有大叔他们加了进来，但也没有影响到旅团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我对旅团的看法和库洛洛不一样，但是目前来说其实是相同的吧。蕾莉安城的事情是很纠葛，毕竟这让我的良心受到谴责。但是已经逝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了，既然旅团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存在，我就应该先守护好他们才对，虽然我的力量很小。

　　“那个，言襄……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吗？”看着我一边笑着一边把他拉进一个看起来很黑的岔道口，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了。

　　“啊？”停下脚步，我发现自己似乎光顾着想事情，走哪里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眼前的路，我完全不认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金傻笑，我把眼睛看向一边。“那个金啊，接下来你觉得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刚才那段路应该不影响接下来的选择吧？”

　　“不是啊，刚刚你明明选了五次岔路，现在走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啊。”叹了口气，金的话让我更加的尴尬。果然是不应该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的么？虽然没有发生撞墙这种丢脸的事情，但是在机关重重的遗迹里走错五次路可能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

　　“金，我们原路返回吧……”

　　“可是原路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那样的话，如果等下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的话，就请你务必多担待一点了。我相信你在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

　　“这个遗迹我没来过，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我也没个准的。”

　　看了眼金，我叹了一口气。“还是接着走吧……”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恩，接着走吧……”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