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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地狱医院(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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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月与阴川蝴蝶君被眼前诡异的景象震慑到,彼此对视一眼,暂时按兵不动,心底对剑雪无名担心至极。
忽然,身后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前的似真似幻的背影也消散殆尽,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有消失的剑雪无名提醒了他们,真实存在过的惊悚。
走廊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阴森。
阴川蝴蝶君感觉刚才那一瞬黑暗的压力消失,这才战战兢兢的转过头。
然后,一头扎进公孙月的怀里,“阿月仔,刚才吓死我了!”
公孙月拍了拍他的背,锐利的眼神扫视四周,心中惊疑不定。
方才那种情况,自己的斩鬼刀却没有任何动静,一丝红色的幽光都没有浮出。
难道说,这并不是鬼魅作祟,但这个解释太过不合理,被她很快推翻。
她心下微凉,浮上浓浓的警惕与不安。
这个地方恐怕存在着某种他们无法去想象的“东西”存在。
公孙月叹息,不知今夜,能不能安全走出这间医院。
她看着蹭到她鼻息间的金色头发,愧疚不已,只想着:都是我连累了你,若有什么变故,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你送出去。
这话在她心间坚定一缠,却没有说出与口,因为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绝不会答应。
阴川蝴蝶君在公孙月怀里蹭了半天,见她一直不出声,抬头看见她凝重的神色,也猜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改之前害怕要抱抱的模样,站直身体,反将公孙月搂到自己怀里,“阿月仔,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公孙月一愣,下一秒躺在他温暖的胸膛中,方才决定以己生保他命,要与他分离的预设产生的难受,都在他温柔的话语里被抚平。
她怎么忘了,这个蝴蝶,看似不靠谱,却最能让她依靠。
她心底涌动的不安,舒缓了不少,靠在他怀里,扬起嘴角,难得露出女儿家的柔软,“那你要保护好我哦。”
她难得的温柔激得阴川蝴蝶君一阵荡漾,要不是气氛不对,环境不对,恨不能将她这般那般,了却他心头一件一直想做又不敢轻易动手的事。
不过,阴川蝴蝶君心头嘿嘿一笑,以他和阿月仔飞速发展的感情,这是迟早的事。
阿月仔身材这么好,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阴川蝴蝶君越想越荡漾,很快,他的手被狠狠拍了一下,疼的他忙从公孙月屁股上拿开,撒娇道,“阿月仔,你太用力了。”
公孙月一把掀开他,又被他蹭过去耍赖皮的黏着。
“哼,得寸进尺。”
阴川蝴蝶君心头满足得意,嘿嘿,阿月仔的屁股好软,好好摸。
他笑得合不拢嘴,继续凑过去吃豆腐。
阿月仔瞪他一眼,又想掀开他,被忽然发出亮光的手机阻止。
公孙月连忙抢过阴川蝴蝶君手里的手机打开,一瞧来电人,松了口气。
点开视频,对面出现意琦行和绮罗生的脸。
“你们怎么样?”他们看着公孙月与蝴蝶君关心的问着。
公孙月道,“我和蝴蝶君没事,只是剑雪,他失踪了。”
绮罗生一脸惊讶,“剑雪失踪了?怎么回事?”
公孙月眉头紧锁,“我也不知,就连你们何时不见都未察觉到。”
绮罗生想起这一系列诡异的变故,也知道发生任何事都不算奇怪,他凝眉想了想,“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剑雪,分开行动对我们并无好处,你们在哪里,我和意琦行去找你们?”
公孙月看了眼四周的走廊,“我们还在一楼走廊上,只是....”
绮罗生忙问,“只是什么?”
公孙月走到一扇病房的门前,纳闷的看着这扇门,努力搜索了下记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这扇门上油漆很新,似乎刚漆上去不久。”
绮罗生听她这么一说也找了扇门观察,“我这边看,这门上的漆有段时日了。”
众人沉默了一番,心头再次浮现疑虑。
有个想法在四人心头浮现,让他们不敢置信,又似乎不得不相信。
意琦行见绮罗生脸上再次浮现不安,拍了拍他的背,朝手机那边的两人道,“先集合,就去楼道那副画那里吧。”
听见公孙月说好,意琦行握住绮罗生的手,想要带着他往回走。
绮罗生凝着脸,终于开口,“如果真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我们今晚恐怕都会有危险。”
意琦行不语,只是看着他,眉头皱了皱,想要开口说什么。
绮罗生却阻止,“如果你要说对不起我,把我拉到这个危险的地方,这样的话就别说了。”
意琦行一顿,被他猜中心事。
绮罗生转头看着他,露出一抹阳光又俊美的笑,“如果是别的话,我倒愿意听一听。”
他的眼光灼灼又澄清,意琦行心跳猛地加速,一些长久压抑在心口的话,如潮水般在他心头涌动,急切等待着掀起更大的潮浪。
绮罗生日常撩拨意琦行(1/1),任务完成很满足。
他知道意琦行对自己那微妙的心思,他何尝不是,但有些时候,明明互相有意,不一定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暧昧很美,更重要,太过在意,太过珍视,往往思虑的太多,犹豫的太多。
对绮罗生来说,他的职业与命运,注定一生孤独。
爱上谁,便是害了谁,即便再小心,也难免将对方拉入危险的禁区。
可若要他完全不理会意琦行,拒绝他送来的融融暖意。
绮罗生终究是人,何尝容易。
心底的挣扎过后,绮罗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刚迈开一步,身体忽得被人从身后搂紧,绮罗生听见意琦行说:“其实我很害怕。”
绮罗生心一跳,很快平静下来,安静的任由他抱住自己。
“我的工作太危险,我身上有着我家族都解不开的迷,我很怕会牵连你。”
绮罗生不料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失笑,无奈。
“剑宿,连累的人是我啊。”
意琦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那里散发着淡淡的牡丹香气,几乎让他迷醉。
“不,是我。”
意琦行道,“其实我不愿将你牵扯进这些案件中,我想你做快乐无忧的绮罗生,可是。”
意琦行顿了顿,难以启齿,“可我没有其他见你的理由。”
绮罗生心猛地一口,泛起一阵酸意。
意琦行道,“我很自私,我不配....”
绮罗生拉开他的手,转身抬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意琦行见他忽然挣脱自己的怀抱,还以为他生气动怒,觉得心痛愧疚,紧接着一吻袭来,瞬间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还有点飘飘然,似乎要浮上云端的感觉。
绮罗生一时情动,很快抽开身子,脸上也浮现了难得的红意,他轻咳了一声,刚要对面前被他吻得呆滞的人说声“抱歉”。
下一秒,嘴唇又被狠狠的掠住,连舌头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急切。
意琦行将绮罗生搂在怀里,搂得很紧,深深的稳住他,反复又痴迷,似乎永远尝不够他的美妙。
绮罗生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
温柔的情意,迟来的缠绵,打破了这阴森诡异的夜,带来一丝温馨的暖意。
阴川蝴蝶君看着手机,“Yooooo这两人终于忍不住告白,可是急死我等亲友了,只是....”
他觉得有点惋惜,“这个视角,只能看见绮罗生的后脑勺,和意琦行一部分的脸,看不清他们亲吻的全貌啊,不来劲。”
公孙月也笑,很为好友高兴,拍了男友一脑袋,“非礼勿视,让他们好好温存吧,我们先过去。”
阴川蝴蝶君笑着说好,搂住公孙月往约定地点走。
他俩的声音透过绮罗生身后意琦行手上握住的手机传来,让他脸颊更加羞红。
意琦行放开绮罗生,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回,是意琦行先迈出一步,开了口,“忘记关手机了,抱歉。”
绮罗生羞意被他的道歉弄得消失大半,“这也没什么,蝴蝶君的笑话,我们可是没少看。”
意琦行笑着说,“也是。”
再次紧紧拉住绮罗生的手。
绮罗生在两人关系里一直处于主动一方,虽然他只是喜欢逗逗大剑宿看他害羞,或者撩拨大剑宿看他欲言又止,并不迈过那条线。
可两人方才行为,显然是无法再继续以好友身份相处下去,一时他也不知所措。
但明显意琦行没有这份不知所措,一改往日思虑过多的纠结,大方主动的牵住他的手,将绮罗生圈在自己怀里保护。
无论如何,他意琦行一定拼尽全力保护好绮罗生,至于未来是凶是吉,都有他来承担。
绮罗生似乎感受到他的决心,心头又喜又忧,抬头看向意琦行,他坚毅俊美的侧颜,又让他忍不住心动不止。
两人这样怀着浓浓打破情愫的喜悦来到约定地点,之前的担忧消失殆尽,似乎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能战胜一切。
绮罗生抬头,那副画依旧挂在墙壁上,画中的小人如故诡异。
意琦行打开手机,“你们到了?”
阴川蝴蝶君脸色难看,盯着墙壁,“我们早就到了,只是....”
意琦行和绮罗生对视一眼,均感到不妙,“你们到了?在哪?”
他们转头看向四周,没有任何公孙月和阴川蝴蝶君的身影。
“确定你们到的是一楼右手边走廊尽头?”
公孙月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先别急着找我们,你们先看这个。”
意琦行见他这神情便知不妙,“什么?”
公孙月接过手机,让摄像头照向墙壁上的画,“剑宿你们看。”
绮罗生和意琦行不解对视一眼,朝视频中看去。
本该出现油画的地方,一样挂着那副油画,只是仔细一看,却有不同。
那副油画上诡异的两个小人,消失了一个,只有一个还在,另一个不知为何不见了。
绮罗生将视频里的画与自己身旁的油画一对比,眸子倏地放大,“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他惊讶的望着意琦行,“他们去了第三层空间!?”
没有画的墙壁是第一层现实空间,绮罗生与意琦行所在有两个小人油画的是第二层空间,公孙月与阴川蝴蝶君身后的油画显示,他们处在第三层空间。
层层叠叠,竟然出现几层空间,即便这四人遇到过那么多恐怖的奇遇或案件里,都是头一桩。
隐藏在这医院里的,究竟是什么?到底是鬼,还是魃,又或是,比他们更无法想象的存在?!
几人心头涌上浓浓的不安。
这一夜,他们能否顺利走出这件医院,似乎充满了未知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