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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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诚知道，其实……搞不好自己是世界上最丧的人。。
小时候程诚父母工作忙，由一个保姆带他。。据说那时候的程诚和他亲的跟姐弟似的，结果人家凭空消失……理由是不知和哪里的包工头好上，回老家未婚先孕去了！据说当程诚父母对他解释姐姐和盖房子的哥哥一起生活去了的时候，害得程诚哭的相当惨烈。。
儿时的伤心自然不会记得很长久，只是给程诚留下唯一的阴影很好笑，就是常常梦到民工打扮的人抢劫自己的家当！
小学初中时候的经历也很诡异，比如程诚喜欢的女生一定会在一学期之内转学；程诚玩得来的好哥们一定会在半年之内搬家；程诚常常光顾的饭店一定会被勒令拆迁；就连虚幻世界中，程诚最喜欢的漫画人物，也常常莫名其妙的挂掉！
很好……= =+
对了！榴莲不也是一样？在自己刚刚勉为其难，准备和他萌芽点什么感情的时候，发现人老人家打打包投奔自由女神去了……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也是让程诚想起这些沮丧往事和得出“自己就是丧人一枚”的如上结论的，就是那根小牙签儿最最无情的背叛！！
程谦他……他在大年三十儿，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
程诚说他才没有哭，只是挺窝囊的罢了！
那天晚上他们到了饭店准备吃饭，笨哥接了他同屋的电话，还偷偷的跑到一边。。接电话时候的表情很可气，一副泡澡的呆滞感，魂都快飞仙了！
而且电话那端的人无敌不要脸，年三十儿的要笨哥去给他送宿舍钥匙！世界上的周瑜有很多，没想到黄盖竟然配着对的出现！小M笨哥当即表示他愿意！他愿意去给人家送钥匙！他愿意干这样没有自尊的瞎事儿！哈！
程诚怒了，一把夺去手机大骂几句并挂掉了程谦的电话！
而一番交涉后手机讨要未果，没什么跳跃细胞的程谦竟然蹦起来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让你还想抢！程诚干脆把手机摔在地上，看你怎么办！
可是……完全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平时反应很慢的程谦竟然当机立断——打车回校！
很好他爷爷的！！
程谦还在持续的讲着他非去不可的理由，可是程诚心里却也有着同样委屈的‘你不能走’的理由！不过看到表哥那决绝的表情，就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
程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你随便，我不认识你这种废物！”
……
大年夜，程诚只有一个人，最好笑的是，还饿着呢。。
看到电视前放着的两个手柄程诚觉得真刺眼，却依然不明所以的把笨哥用过的那个握在手里……
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啊我……他是我哥啊……
不行！不能再想了，只会让自己更可悲而已！程诚决定放空自己……
晚些时候爸妈打来电话，要程诚和柳伯伯一家人拜年，程诚喜庆状拜了一圈。。没过多久，榴莲又打来电话，程诚毫不犹豫的接了，有点救命稻草的感觉。。
程诚说：“过年好！”
榴莲问：“心情不好？”
程诚吓了一跳，喂！他怎么听出来的啊！
不过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往常接电话的程诚的第一句的声音，一定是气壮山河发自丹田的，有种爆破感！比如烦！比如滚！比如又来了啊啊啊啊！！！！
今天稍显泄气……
程诚无力的坐在一边，用着与往常不同的、没有急着挂掉电话的态度对榴莲说话：“没心情不好，就是没吃饱！”
“干嘛不吃饱？”
“奶奶家的菜清淡嘛！”
“那出去吃啊，你哥不是和你住一起，你们出去吃点！”
程诚往常是不屑于说这种婆婆妈妈很家常的话的，尤其是更不屑于和榴莲说，只是此时的嘴却机械的吐着字，不想挂掉电话……
“我哥他……他回学校了！”
“………………初一开始上课？中国什么时候开始改革的？”
“白痴啊你，哈哈……”
“吵架了吧？”
“算是吧……”
程诚觉得普通人一定说这样为自己抱不平——“怎么当哥的啊，大过年的丢下弟弟不管！”
可惜这人是榴莲，他在不说相声也不和自己说恶心台词的时候，你别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不官方的回答！
果然，榴莲说：“小孩子闹脾气啊，过几天就好了，别难过。。”
谁、谁难过了啊！这人说话真讨厌！专挑自己不爱听的！
“你说这事怪我嘛！是他#￥%……&（*……%￥##@￥%……&*……”
程诚叽里咕噜的把事情和榴莲复述一遍，火冒三丈的等着榴莲帮着自己讨伐牙签儿！
而榴莲却很理智的对自己分析：“情有可原嘛，程诚你要理解，毕竟那个人是你哥同屋的好朋友，自然是比弟弟重要一点……你知道，出了社会毕竟都是靠朋……”
程诚一口血喷出，大吼：“我！不！想！听！这！个！你有别的说没有！！！！”
“……他不应该这么对小橙橙的，我是他的话，绝对绝对不会……”榴莲转的非常之快！
程诚觉得自己其实……很幼稚！因为自己竟然破涕为笑了，对嘛，这说的才是人话！
程诚吸吸鼻子，吸口气然后对着电话开炮：“所以我最烦你和我打官腔！不然就说话没正经的！你这人其实很好懂哎，你想说的话，永远都要措措辞绕绕弯子对吧？你避开的话题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对吧？我太了解你了！你丫就是一鸵鸟！你一爷们儿说话还藏着掖着的，真没意思！”
程诚太了解榴莲了！榴莲这个人，对喜欢避而不谈；对确定关系不能承担；不想失去又没种追，决定追了的时候又要顾及自尊，只会搞出些没心没肺的花样，其实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那个后路叫做“随便玩玩”！
总是在完全确定完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呸，那谁那么贱要陪你玩？
虽然程诚明显是迁怒，但是谁让刚才受的气没处发泄，因此只好开始攻击榴莲。。其实程诚也知道榴莲的自尊心很强，揭他内心的伤疤一定比骂他‘去死’‘滚蛋’会更让他受不了！
可是今天实在是不爽啊，你又送上门来！正巧对榴莲的积怨也已经高如山深似海……程诚不能自己的邪恶：榴莲！我就是要戳你痛处！我就是要看你恼羞成怒！就算你翻脸我也不怕，和我哥都吵翻了，我不在乎再多一个！！
程诚也忽然发现，原来榴莲给自己的那些委屈，原来并没真正的消失啊……只是如同活火山一般，正在休眠。。
程诚对榴莲的语言暴力一直持续，最后还慷慨激昂的做出了这样的总结：“你丫就是没胆！没种！没劲！没老二！没出息！没自尊！没智商！没脸！没皮！你就被人使唤吧！=皿=！！！”
“没老二”明显是个分水岭，前面还在形容榴莲，后面已然变成了遥骂程谦！气的发疯的程诚其实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骂谁。。
……
米国的榴莲，拿着听筒，俨然已经面无血色，双腿甚至有些发抖，他第一次觉得程诚——好可怕！怕的想躲……
榴莲企图安慰自己这都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上人家兄弟吵架，自己只能成了炮灰！
可是这个借口并不能让自己恢复！因为程诚说的，自己完全无法反驳！因为他的话……都对。。
没什么能比这样一层层的拨开自己防御然后刺进最脆弱部分更残忍，尤其那个用刀乱戳的人不是别人，是他，是比自己整整小了六岁的他。。
一直以来，榴莲都在把他当作弟弟那样照顾。。指导他，教育他，安慰他，领着他玩闹，帮着他圆谎，讲给他道理，也会在他闯祸后，帮他收拾残局。。在程诚的天真和不会事故的性格面前，榴莲一直存有一份骄傲，认为自己是个成人，是懂得很多，经历很多的成人！在程诚面前，自己一定要保持那个永远井井有条，永远处乱不惊的，永远从容不迫的样子……
原来自己并未了解过程诚，而自己却早被看透了。。
以为自己在螳螂捕蝉，而其实，程诚是那只在后的黄雀吧！
输得真惨，榴莲第一次想钻到地缝中间……
……
发射数枚重型炮弹的程诚终于有点恢复了理智，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又名‘过分’！尤其是自己在榴莲面前干过的丢人事更是比比皆是，真是怕他绝地反击也杀自己个没脸见人……
电话那端已经死寂了，程诚心想不妙！！只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做着最后的挽回：“其实……其实人都有缺点嘛！我……我也能理解你！”
被打一巴掌，又被喂了一个甜枣的榴莲只能苦笑，虚脱的说：“程诚，我这辈子，都没被谁这么伤过……”
“……对……对不起……= =+”
“以前都把你当小孩。。我也该道歉。。”
“你别……”
“今天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能问你件事情么？”
“……你，你问吧。。”
“喜欢过我么？”
“恩……”
喜欢，的确，还是很喜欢……程诚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两个人都莫名心酸。。
榴莲握紧电话，有点懊悔从前，又有点焦急的想抓住现在。。
“现在呢……还喜欢么……”
“……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喜欢！”
程诚吸了一大口气，说出了其实自己也不确定的事情，但语气却是这样的自信满满。。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也许是真正的终结。
……
这个电话结束后，程诚是无法言喻的怅然若失，却也还有一部分属于对程谦的气恼！
一边是对第一次不做伪装的榴莲的不忍，另一边是对第一次背叛自己的牙签儿的愤恨！
但也只能什么也不去想了，越想越乱……
很久后，整个人在放空状态的程诚又收到了榴莲的短信——【我还是不想放弃，虽然我没胆没种没劲……但是我有老二，你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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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
骂的果然是轻了！！满头爆青筋的程诚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