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六章：重见步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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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彷佛回复到发生山本那件事情之前的状况……
但不知怎的，我却感到不太踏实。或许是谎言愈积愈多的关系，我开始觉得有点郁闷起来。
就在这时，却传来了梳发姑娘泉今天下午将会前来岛原的消息。
这么说，山崎就快要来了吗？也差不多该时候了……自从那一回他告诉我照姬离去的事以后，我就再没有见到他了。
那么今天正好可以跟他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当然，当中又要含有谎言的修饰了……
对于新撰组的人们，我并没有打算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以石井茗风的身份与他们相处……
就在夕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的房门外便传来了小花的声音：「风轻姐，泉小姐到了！」
「好的，请进。」我听到后马上回道。
纸门应声打开，只见门外站着可爱的小花还有一如往昔、化着一抹淡妆的和服美女「阿泉」。
「那么，泉小姐这次又要拜托您了！」小花礼貌性地向泉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对我一笑便关上了纸门。
泉对我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然后静静地坐在我身后开始为我梳理头发。
我微微抖了抖，僵直着身子任由对方在我的头上乱来。心中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刚刚阿泉那个笑容吓了我一大跳！
山崎……你不是通常都在没有人在场时便卸下伪装的吗？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却还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难道……现在有人在留意房间内的情况？
正当我在考虑着对方行为与以前不符的理由时，后方的阿泉便突然娇笑了起来，让我不禁又颤了颤。
「哎呀哎呀，什么事让我们家茗风看起来这么不自然？」阿泉突然凑近我的耳边，语气略显俏皮地小声说道。
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复男声，而且那语气中好像在对待自己妹妹的说话方式是如此的似曾相识！难道她是……
「阿步姐？！」禁不住地，我回过头愕然地望着此刻笑得高兴的女子。
没错、一定没错！是步姐！那个好像亲人一样望着我，总是带着一丝温柔成熟的笑意的步姐……
虽然以往步姐由于长期待于厨房甚少打扮，而眼前人却精心地化上清丽的妆容，但那个相貌的确是步姐没错！
山崎烝易容后虽然也跟现在步姐的样子不相伯仲，但只要仔细留意还是可以发现到两者间细微的不同。步姐的面容轮廓明显比较温和、因此带着一丝稍胜山崎易容后的妩媚。大概始终因为步姐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女性的缘故吧？
听见我刚刚稍微大声了一点的叫声，步姐连忙谨慎地望了望四周，然后狠瞪了我一眼，轻声教训我道：「傻丫头！这么大声要让人发现怎么办？」话毕，更伸手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头。
虽然不怎么痛，我还是用手轻抚着刚刚被步姐「袭击」的头部，略带无奈地反驳道：「谁叫步姐要作弄我？一开始就跟我说不就好了吗？」
「还敢回嘴？」我的一句自我辩解换来的是步姐再一次敲打了我的头。
「步姐……」我叹了口气，左手依旧抚着自己的头道：「妳再打下去……我要是变笨了，妳要负责啊。」
「怎么负责啊？」步姐闻言，笑得灿烂地顺着我的话道。
我扭过头，很是严肃地说：「要是这样子，那我回去之后也无法帮妳的忙。到时候，新撰组的家务事就有劳步姐自己一个人忙去了。」
「妳这个臭丫头！」步姐带着笑意轻斥了我一声。
虽然现在我俩在打闹，不过还是有小心注意没有弄出很大的声音，免得惹人生疑。
见闹够了，步姐终于正经起来，说道：「好了，不玩了。妳乖乖背转去，让步姐帮妳梳梳头。」
「是、是。」我连忙点头答应，然后依言转身。
对于为什么步姐坚持要梳头，我还是很明白的。毕竟现在她的身份是一位梳发姑娘，要是没有替我梳好头发只会招人怀疑，而且边说边梳着头才可以应付突发状况。这一点在上回山崎以泉的身份前来时，我便已经深切体会到了(详见第三十八章)。
「让妳这样帮忙打探消息，辛苦妳了……」步姐温柔的声音突然自背后响起。
「我没事。」而我只是这样回答道，并且静静地感受着步姐在为我梳弄头发的动作。感觉……真的很像一位姐姐呢。
突然，我觉得山崎烝真的很幸福。可以有一位好像步姐这样的姐姐……
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之间却如此疏远，步姐……应该很疼山崎才对的。
不过说起来……
「步姐，为什么这次来的是妳啊？」大概由于久别重逢的惊喜，让我居然忽略了这样重要的一个问题。
虽然猜到步姐与山崎是姐弟，但步姐不是厨娘吗？为什么会突然由她来代替弟弟执行任务的？
我感觉到由于我的问话，在我发间为我梳理着的手似乎不自然地顿了顿。
难道……山崎出事了？！
「步姐？」我催促着地喊了对方一声。
似乎因为我的叫声回了回神，步姐苦笑着回答了我：「其实……是因为阿烝受伤了。」
「烝？」很少听到有人如此亲密地喊山崎，我不禁呆呆地重复了一下。随后又马上回过神来，续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不过他居然因为任务失败而想模仿武士切腹！还真的……」步姐一说起山崎便马上火气急升似的，但突然又意识到我还在场，于是马上转而轻笑两声：「呵呵，抱歉……我激动了点儿。」
「步姐要小声点啊，刚刚才在说我不是吗？」我挑眉，借机还击步姐，然后随即继续问着：「不过没想到，步姐这么在意山崎……而且，为什么是步姐妳？妳还没好好地回答我呢。」
这回，我可不能让步姐忽悠我。
「唉……妳这个丫头真是的……」步姐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略含无奈的笑容，然后终于回答我道：「其实，烝是我的弟弟。我也是一个忍者啊，阿烝就是我教出来的。」
听到步姐如此坦白的直言，我还是有点吃惊。虽然我一直知道步姐并非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过没想到原来她还是忍者！
「那个傻瓜之前夜探消息时被对方发现，而且还受伤回来。知道吗？一旦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受伤，他就不可以再继续执行任务了。有伤口的话，首先怎样也会影响行动的灵活度；再来就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伤口，万一被人看见它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次的任务，烝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步姐微笑着解释道，眉宇间却隐藏着一丝心疼和担忧。
不知道怎的，我突然肯定了山崎易容后的样子一定是遵照着步姐的样子所化的。或许……步姐一早就想着，要是山崎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可以马上代替他执行任务吧？
想起山崎一直以来那种严谨地执行任务的样子……我大概知道对于他来说，任务失败会是如何重大的打撀。
不过……
「居然切腹了？那个家伙才是笨蛋吧？」我皱了皱眉，不禁咕噜了一句。一直以来，我可是已经好几次被他说是笨蛋……不过现在这样看来，山崎烝那个家伙根本没资格说我吧？
听到我的话，步姐不但没有恼我这样说她的弟弟，反而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就是啊……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忍者，干什么要凑人家武士的热闹去切腹嘛！真的说起来，就让人生气呢。」
看着步姐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量、谨慎地生着气的样子，我不禁轻笑起来调侃道：「很爱弟弟嘛，步姐姐！」
「妳就尽管笑吧，臭丫头！」步姐又再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
不一会，步姐已经为我梳理了一个清雅的发型。只见我的头发在左边盘成了一个复杂的小髻后又顺滑地轻垂着，右边也特意留着少许鬓发，整体衬托出了一种妩媚的感觉。
看着镜中映照出来的自己，我不禁感叹起来：想不到只是改变了发型，整个人的样貌也像完全不一样似的！
「漂亮吗？」步姐邀功似的对我笑道，看来她也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样子。
「不怎么样嘛。」可是我偏要打击打击她，于是我挑了挑眉故意这样说道，惹得步姐还特意凑近一点来看看到底这个发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见此，我不禁轻笑出来，再说道：「好了，阿步姐……我很喜欢这个发型啊。」
「妳这个丫头……怎么今天这么恶劣？」步姐轻轻地弹了弹我的额头，满脸笑意地抱怨了一句。但话毕，她却突然退去了脸上的笑容，表情显得有点黯淡。
步姐……她怎么了？
「步姐？」不太喜欢她脸上那种神色，我连忙叫了她一声。
不知怎的，看见她这个样子，让我有种担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似的，而这件事步姐好像知道是什么事情一样。步姐妳到底为什么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这儿不适合茗风啊……原本就不应该让妳留在这儿才对。这个副长还真的是……」步姐似乎又突然回过神来，说着这样的话：「如果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先想着保命的事情，知道了吗？我听刚刚带我进来的那个小丫头说妳受伤了……幸好，看妳精神饱满，还可以这样不停耍着步姐，这证明妳没有什么大碍。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可以好像以前一样，跟妳一起在厨房里工作。每天烦恼着的只有今天该做什么菜才好呢……这样的小事。」说着此话时，步姐伸出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好像真的在面对一个孩子一般。
原来步姐向小花打听了我的事情，那她应该知道我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客人，所以才会弄得旧伤复发的吧？
其实……吉田和几松后来到底是怎么摆平这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可是随后从珞云和小花她们口中打听出来的结果，似乎大家都以为我是被山本揍晕了，但刚好被吉田所救。所有人似乎也不知道我对山本等人下药的事情。
嗯……如果是这样，被步姐打听到了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怎么，我突然觉得步姐有点像在向我告别呢？
告别？！
一想到这个词，我更加不安起来，于是连忙捉着步姐的手：「步姐！」
「嗯？怎么了？」见我这个过激的反应，步姐倒像被我吓了一跳，但却随即笑着问我道。
「等我回去之后，我们又可以再次一起在厨房里工作。每天都好像以前一样，只需要烦恼今天该做什么菜、该我们哪个去洗衣服……一定还是好像以前那样。」我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安感，浅笑着对步姐这样说着：「我答应步姐，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会很小心的。」
「好。」
我想起了父亲要离开我、向我告别的那个时候──记得他那个略含黯淡，却依旧慈爱地笑着的表情。
那时我答应父亲，一定会乖乖地留在家中等他回来。
但我们却不知道，原来──那就是永诀……
「我不会受伤了，所以步姐也要格外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作姐姐的要做榜样吧？」我微笑着，让自己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点俏皮的轻快感。
「好。」
直到阿谦在离开前对我许下承诺的时候──记得他略显不舍，但却依旧带着坚定的笑意的表情。
那时我答应阿谦，我会一直地待在家中等他的迎娶。
但殊不知，原来一别──剩下的就只有回忆……
「如果步姐让自己受伤，或者发生什么事，我不会原谅步姐的。」这回，我感觉到自己硬撑着的笑容消失了，只余一种无助、想要耍赖似的感觉。
「好，步姐──全部都答应妳。」自始至终，步姐那抹温柔的笑容一直未曾退去过。
看着那个笑容，明明我很想再说些什么的，但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于是……
「步姐……对不起，我暂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歉然一笑，对她说道。
「不要紧。」步姐闻言，却没有恼意，反而笑得更温柔：「先好好休养，我不阻碍妳休息了。伤口不静养是不会好的。」
步姐她原来知道吗？我的伤口……其实正在痛……
听到梳发姑娘会来的消息，我为免让山崎看见我略显苍白的脸色，于是稍微为自己涂上了一点口红，好让自己的嘴唇看起来红润一点。没料到的是，来的居然是步姐。结果刚开始一个大幅度的转身再加上之后微微的打闹，似乎让我原本就没有怎么好过的伤口又痛了起来。虽然一直忍耐着，想跟步姐多说几句话。但是……吃了一刀原来有这么难痊愈的吗？
「茗风。如果可以的话，请多体谅阿烝。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啊……」已经站起身子准备走出房间的步姐，突然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那幽幽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满满的无奈。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把步姐那抹温柔的笑意一直牢牢地记住。
纸门关上了，但当时我又怎么想到那一道薄薄的纸门合上以后，我跟步姐之间的连系也从此断掉呢？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重见步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