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荷香》楚舒月

32、第 32 章

　　第32章
　　凤颦自从被勾践任命为祭奠的领舞，她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风光。过了没几天，凤颦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其他舞娘的小礼物，玉雕的牡丹，黄金打制的小狮子，还有些胭脂、水粉、绣鞋、绢帕之类，凤颦这才发现，原来人的地位只要升上去那么一丁点就能获得这许多的好处，要是将来能把大王牢牢拽在手里，岂不是得到的更多？想到这儿，凤颦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牡丹，满意地将它系在自己腰上，又将其他的玩意仔细看了一遍，才用一个小锦袋把它们装了起来。每个偷偷送礼的舞娘对凤颦都是极力奉承，末了再加一句希望能得到她的特别关照，凤颦想到这儿就偷偷笑了一下，特别关照，她能给她们什么特别关照，难道不是凤颦她自己才最需要特别关照的吗？不过她对送礼的每个舞娘都给了同样的承诺，那就是：放心，一定会关照的！
　　凤颦收拾好东西，来到舞坊大厅，众舞娘已经在那儿候着了，见她来，大家都很安静，只是排队的顺序略微有了调整，送礼最重的人站在最前面，那些送礼轻的自觉往第二排站了，排在最后面的是几个没送礼的。荷香和慧儿站在最后面。
　　凤颦看了看众舞娘，微微一笑，说道：“让大家久等了，昨天我已经把舞蹈的动作给大家示范了一遍，今天我想先给大家分个工，然后再来练习。刘敏之，你带几个人准备跳舞的彩带，张嫣红你负责制作舞服，赵淑媛，你脚伤初愈，你能干些什么呢？”
　　张嫣红赶紧答道：“就让她和我一起作舞服吧，凤颦，好吗？”
　　赵淑媛因为气愤凤颦上次在大王面前抢了她的风头，所以一开始坚决不愿意和张嫣红一起给凤颦送礼，可是后来经不住张嫣红苦苦劝说，又打听到其他舞娘都有送礼，所以才不情不愿地给她送了对金耳环。
　　凤颦当然明白赵淑媛的苦衷，她才故意刁难了她一下，不过看在她还是屈服于自己的份上，凤颦故作大方地说道：“好吧，那你就和张嫣红一块儿吧。”张嫣红拉过气鼓鼓的赵淑媛，一边讨好地对凤颦表示感谢，一边小声说道：“赵淑媛，你疯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和凤颦对着干呢，你还想不想参加祭奠大舞？”
　　赵淑媛不解地问：“不是都要参加吗？”
　　张嫣红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脑子进水呀？这种露脸的好机会怎么可能人人有份，当然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参加的！”
　　凤颦又分派了几个人负责道具设计，各项工作都分配得差不多了，凤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荷香和慧儿，你们两个到校场，砍伐一些木头，我们还差一个舞台，就由你们两个来做吧。”大家都抿着嘴偷笑，谁都知道，这就意味着，以后大家练舞的时候她们两个都不能参加了，要知道搭建一个舞台少说也得一个月，估计她俩赶不上祭奠献舞了。
　　荷香反应很平淡，慧儿不服气，跳起来质问道：“凭什么搭建舞台这么重的活，就单派我们两个人做呀！那我们哪有时间来练舞？”
　　凤颦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就等你当上了领舞，再为自己安排一份好活呀！你有没有时间练舞我不管，你要是不能跳就别跳，赶紧到校场去伐木吧，要是不好好干当心我把你赶出这舞坊！”
　　荷香拉着一脸委屈的慧儿，往校场走去。慧儿一边小声抽搐，一边说道：“怎么办，荷香，凤颦她这是明摆了不想让我们参加祭奠大舞，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入宫以来第一个正式表演，我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荷香问道：“你想参加这次祭奠大舞吗？”
　　慧儿说道：“当然想了，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呀，你想想看，文武百官都会来看的。”
　　荷香说道：“那我们就在校场里练习好了。”
　　慧儿一时没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
　　荷香一字一句重复道：“我们，就在校场里练习跳舞！”
　　慧儿惊讶道：“这，这可以吗？”
　　荷香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难道我们要放弃跳舞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样被凤颦赶出祭奠的舞队，赶出舞坊吗？慧儿，我们虽然暂时不能回舞坊练习了，可是没有人能剥夺我们跳舞的权力呀！为什么要说些垂头丧气的话，自己打击自己呢，毕竟离祭奠大舞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只要勤加练习，不被淘汰就行了！”
　　慧儿被荷香的话鼓舞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一心急就乱了方寸。”突然她又紧张起来，问道：“可是那些动作我不记得，要怎样练呢？”
　　荷香笑着说：“我们可以私底下去问其他舞娘呀，她们之中总有人会愿意教我们的，放心吧！”
　　两人来到校场，荷香见到一个士兵，就跑过去问他在哪儿可以砍伐到木头，士兵听说是舞坊为了祭奠大舞需要搭建舞台，都很热心，很快就聚过来一群人，有个士兵问道：“你们能为我们跳个舞吗？”
　　荷香笑着答道：“行，我现在就为你们献上一支舞。”
　　那个士兵吹起了笛子，荷香踏着旋律，在空旷的校场上，在一群士兵的围观中，翩翩起舞。士兵们很快就被她的舞姿吸引了，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拍手欢呼，有的还流出了激动的眼泪。那个年轻的士兵跑过来对荷香说：“你的舞蹈让我想起了我的爱人，她和你一样有一头美丽的长发。”还有几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士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你的舞蹈让我想起了家人，我的孩子如果还在，他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年轻的士兵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道：“兄弟们，看吧，看她们的手指多么纤细，难道要让这纤纤十指去抡起斧头干那些男人们才干得了的粗笨活儿吗？难道她们不是上天派来给我们慰藉，安抚我们灵魂的仙女吗？兄弟们，为了我们的爱人，为了我们的家人，让我们来帮帮这两个可爱的姑娘，帮她们砍下一棵棵树木，锯出一块块木板，搭建起一个舞台，好让我们尽情欣赏她们美妙的舞姿吧！”他的言论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都赞同他的提议，很快他们就自发组建了一个伐木队，这群热情的士兵们带着斧头和锯子向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