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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进击的小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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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冶金区的房子,这几年炙手可热。不过几年后随着县城的发展,冶金区逐渐变成整个市区里最破最脏的地方,谁都不会再买这里的房子。冶金区住的人大都是从津市、首都、海市过来的,这里有一些合作项目。几年后项目全撤了,年轻人也纷纷回到那些大城市,只遗留下孤寡老人。到零几年后,冶金区的原住民里基本上没几个小孩,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房子不大,70平米的两室一厅,却比现在住的不到20平的小平房好太多太多。简单装修一下住过去,郝谨不用再忍受这么差的生活环境。等赚了钱再买一栋,把这个房子卖了。
这才是亲妈!
哼着歌再往后看,终于看到去年11月的日记。
“1990年11月4日,星期日,晴朗。
快立冬了,白天天气还是这么好。早和刘家沟的同事们越好今天聚餐,我一个人坐车过去找他们玩。一直在家憋得难受,今天终于可以在山坳的树林中散散步。
中午一起吃完饭,张路平同志找我去看他最近写的诗。他一向这么有才气。”
“屁,专门勾引小姑娘的手段。”郝谨暗骂一句继续看。
“在刘家沟小学教书的老师越来越少了,张路平的宿舍以前有三名男老师,现在其他人都调走只剩下他一人。我仔细阅读他的创作,有几篇诗写的很不错,我鼓励他投稿,如果被杂志或者报纸采用发表,得到稿费攒起来够娶媳妇了。
不知不觉肚子饿了,张路平邀请我就在这里吃了下午饭再回去。学生家长送了一只从山里抓的野鸡和两斤自家酿的果酒。我们下午一边炖鸡肉吃,一边喝着微甜的酒,听他讲我从这里调走后,学校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竟男人的酒量这么差,茶杯里的酒还没喝完,张路平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而我喝了两大杯都不觉得头晕。想把剩下的酒带些回去给大宝尝尝,可叫不醒张路平,我不能未经允许擅自拿他的酒,就把桌子收拾了下,把门轻轻掩上走了。
离开教师宿舍时,我碰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见我从张老师宿舍里走出来拦住我询问,我告诉她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张老师喝醉了,她若有事找他恐怕得明天再来。
看看时间,下午六点,幸好能赶得上最后一趟车。
到家后已经快8点,婆婆她们已经睡了。我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大宝也睡了。
今晚月色很美,大宝,我的爱人。虽然日子很苦,烦恼很多,有他在,我不觉得苦。
我忍不住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他却醒了,将我抱住,在我的耳边轻轻说,母亲和妹妹都睡了,他等了我好久。
害怕吵醒她们,我们的声音很小,有种偷情的感觉……最后我抱着他,一会就睡了。
这就是幸福吧。”
郝谨琢磨着这篇风格比较文艺的日记,林盼桃和张路平之间清清白白没任何私情啊,张路平怎么会认定那天他俩为爱鼓掌?八成是他做春梦当真了。
从日记看的出,林盼桃有多爱郝大宝,爱他爱的可以忍受他家人的所有缺点。就是那个晚上,俩人偷偷摸摸的造小人后,林盼桃怀孕了,因为后来的日记里记着,11月底本该来的例假没来,她询问医生后,医生说有可能怀孕,再等些天来医院做检查。
可惜尚未确定怀孕,林盼桃身体里的主人变成了郝谨。
自己头顶没有绿油油的,好开心。郝谨不禁为自己怀疑林盼桃不忠诚感到羞愧。多好的女人啊,怎么可以怀疑她。
郝谨决定周六休息时去林盼桃娘家,仔细问问房子的事情。
郝大宝回来后,郝谨一瞧他就来气。林盼桃单纯善良不计较得失,换别的女人早和郝大宝离八回了。
郝谨不会像林盼桃一样忍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气,即便是亲妈亲妹也不行,就算是向可怜的林盼桃赎罪。
“帮我打洗脚水吧亲爱的,今天心情不太好,我需要你。”郝谨当着王娥和郝春妮的面,语气娇嗔的和郝大宝说话。
从没听过林盼桃这样喊他,郝大宝虽然觉得别扭,但是心甘情愿的去倒热水端到媳妇脚边。
“男人怎么能给女人端洗脚水,这世道真是变了。”王娥虽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念在儿媳肚子里还有孙子行动不便,就忍了。而郝春妮因为白天的事,怕嫂子告诉大哥她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什么话都不敢说。
“我今天感觉她又动了,恐怕是个活泼可爱的小闺女,苦了我这当妈的腰疼腿也疼,宝哥,我腰疼得弯不下去,帮我洗洗脚呗。”郝谨继续充分发挥孕妇的优势。
郝大宝愣了片刻,随即拿个小板凳坐在洗脚盆旁边,他人高马大的,坐在二十厘米高的凳子上特别憋屈,但还是把手伸到水中,另一只手抬起媳妇白嫩嫩的脚丫。
王娥的世界观要崩塌了,她激动的坐起来要把儿子拉开,“唉哟我的好儿子,给女人洗脚不能当大官!你快起来,我给她洗。”
“不用,妈歇着吧,您做饭洗衣服怪累的,早点休息。”郝谨很享受的靠在沙发上,语气特别恭敬可说的话能把王娥气死,“亲爱的,你力气大,帮我捏捏脚吧,脚心和脚跟这两个地方,特别酸。”
郝大宝在郝谨的指导下,生疏的手法很快变得熟练,把郝谨舒服的直哼哼。
睡觉时,郝谨夸他,万一不做老师,郝大宝可以去足疗店里做技师,肯定能受到广大女性客人的喜爱。
“别瞎说。”郝大宝忍不住笑了笑,继续低头帮她揉脚,小声说,“桃子,以后你使唤我做事,别在妈跟前。她们这一代人还是传统的思想,女性没什么地位,我又不可能说服她改变思想观念。她见不得我干活,私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在他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郝谨愉快答应。
周六早晨,郝谨没睡懒觉,哼着小曲去商店花一块钱买了一瓶山楂罐头,路过冶金区时买一整只熏鸡,提着去林家。
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林家住庭院,郝谨叩门,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过来搂住郝谨的胳膊,“姐,你终于回咱家了,好想你,一直想去你家找你玩,可爸妈不让,他们说你们家太小了没地方招待我。”
“现在的确很小,等姐住大房子了,随时去姐姐家玩,做好吃的给你吃。”郝谨以前没和林盼桃的小妹盼枝多接触,没想到她们姐妹的感情这般好。
“你会嘛,以前在家你啥都不会,妈一直说没教育好你,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到了婆婆家肯定被人家嫌弃。”林盼枝笑着打趣姐姐。
“谁说不做家务活会被嫌弃?女人不一定非要在家呆着守着孩子和灶台,女人也能出去闯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知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毕业就嫁人,我要多玩几年。告诉你一个咱家的大新闻,林国梁要和他对象订婚了,今天中午他带着人来家吃饭,妈忘了通知你,你要是在场得给人红包。”
“国梁有对象了?”郝谨摸摸口袋,幸亏多带了几十块钱,“他对象是做什么的?叫什么?”
“上回不是告诉你了嘛,去年就谈着呢,叫金彩霞。姐,你现在记性怎么这么差。金彩霞在商贸街卖衣服,他这种初中毕业的水平怎么可能找到好工作的姑娘,能找一服装店小老板不错啦。咱爸虽然不太愿意,可林国梁游手好闲的什么都不干,爸都觉得丢人,有什么资格嫌人家是做买卖的。”林盼枝鄙视她哥。从小他们俩就打打闹闹,再加上林国梁是林家唯一的男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根本没有当哥哥的自觉,现在仍然和小妹吵嘴。
姐妹俩说说笑笑进家门,方月荣高兴的问候大女儿的胎象和身体情况,说完拿出一个红包,“妈知道你快生孩子了没多少钱,等国梁的女朋友上门,你把红包给她。”
好感动啊,林家妈妈对嫁出去的女儿还是这么好,事事为女儿考虑,郝谨好想抱抱她老人家。郝谨把里面的钱掏出来还给林家妈妈,把自己的钱装到红包里面,“妈,我都工作了不能再要您的钱,您别操心了,安心享福,以后我赚了钱孝敬您。再说您不是给了我一套房子做嫁妆嘛,别再给我了。”
“房子?!”林盼枝惊讶的看向老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妈,等我嫁人的时候我也要房子。”
“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羞不羞。”方月荣笑着打趣小女儿。
正说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直接进入客厅。女孩满头都烫了小卷,耳垂上挂着白色的圆形耳环不知什么材质,初春还不算暖和,她已穿上薄薄的春装,收腰的仿西服外套肩膀处有厚厚的垫肩,黑色的蹬脚裤下一双红色高跟鞋。
郝谨不喜欢这样的打扮,烫的卷卷太多显得人的头特别大,明明瘦弱的身材非要加那两块垫肩,只显得肩膀奇宽,而且那种蹬脚裤真心不好看,为什么这个年代女性这么喜欢穿?
“快进屋坐,冷不冷呀闺女?”方月荣赶快起身迎接,虚扶着客人坐到沙发上,“枝枝快去书房把你爸喊下来,他这人一看书就忘了时间。”
“彩霞,这是我大姐。”林国梁冲大姐使眼色,那意思是看我找的女朋友够靓吧。
“不冷,今天多暖和呀,上年纪的人恐怕觉得冷,我们年轻人不怕的。”金彩霞看到未来的大姑姐还穿着棉袄,笑着把鬓边的卷发捋到耳朵后面,坐到沙发上后把双腿合拢撇到一边,将自己身材的优势展露无余。
郝谨内心吐槽这女人情商够低,一句话就把人得罪了,哪个女人愿意被同性说上年纪啊。
林国梁冲母亲不停使眼色,可方月荣一直盯着金彩霞那条短裙看,他只好看向大姐,嘴巴无声的说出“给钱”一词。
这小子挺会讨好女朋友,郝谨笑着把红包给金彩霞。方月荣原先在红包里包了六十六,郝谨就往里面添了这么多。方月荣看到闺女给红包,赶快掏出已经准备好的八十八块钱的红包一起给她。
一般没结婚的小姑娘去男方家里都不好意思直接要钱,要么推辞一会,要么让男朋友把钱拿着到时候再给自己。金彩霞道谢后坦然的把钱收到她背着的小皮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