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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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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墨西哥的青少年锦标赛,女子组四分之一决赛。
作为一号种子的佐伊.费辛利此时正陷入苦战。
原本在第一盘的时候佐伊还能占据一丝上风,依靠丰富的技术和经验破发成功并拿下第一盘,但是到了第二盘,形势就一点点变得艰苦严峻起来。
佐伊的教练菲利普站在场外观看着自家弟子的比赛,爱徒的对手是本次大赛的6号种子,名叫波格丹娜.伊万诺娃,是一位喜欢在底线抽击并偶尔上网的选手,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和安定的球风,几乎不会出现无用低效的小动作,此人的技术不能说不好,不过却属于略显平庸、才华并不显著的那一类人,这种少年少女他见过许许多多,这些人大多很难成为职业选手,即便成为了职业选手也走不了多远,不是放弃网球的梦想就是成为小地方的网球教练,这是波格丹娜曾经给予菲利普的印象,而现在,那位站在场上压制了佐伊的金发少女,就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像是脱去外壳的昆虫,将曾经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作为残像和碎片构成的虚影遗留在原地,然后以崭新的自己快速的向前奔跑。
原本平庸的风格,现在已经开始发光了,更快速度和反应、更有力量的身体、更充沛的体力,直接将波格丹娜的技术拉升了一个档次,原本仅仅只是合格的技术和平庸朴实的球风,变得耀眼,变得富有冲击力。
从开局到现在,波格丹娜在发球局中的发球速度很少有低于170KM的,少女最快的一次发球,其速度甚至达到了176KM,不止如此,波格丹娜的每一次抽球回击都带着很强的力道,这一点让佐伊很难受,并时常因此出于不利的情况,而最令人惊讶的是,相比体力开始有下降趋势的佐伊,波格丹娜的状态和刚上场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这方面的优势很可能会帮助波格丹娜走入决赛,如果佐伊不能赢下这一盘,那么一旦进入下一盘,波格丹娜将会毫无疑问的得到更大优势。
网球场上,佐伊和波格丹娜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局势胶着,你追我赶。
佐伊不喜欢自己的对手,这位6号种子如同阿格妮丝.迪恩和妮可.基德曼般的美貌一直让她感到嫉妒和愤愤不平,不过这些负面情绪在以往并不强烈,尤其是在过去的那些比赛中一次次击败波格丹娜的时候最微弱,但是现在……连续多次被波格丹娜凭借力量和速度,稍占上风就抓着优势,然后将自己摁住猛攻……佐伊感到格外的愤怒与生气。
就在佐伊情绪和体力越来越差的时候,波格丹娜突然放了一个和之前相对而言球速较慢的回击,接着又是一个速度超快力量很强的对角球,而在对角球之后,波格丹娜上网了,在她的计算中,这次放小球如果没有成功得分,那么下一球也有很大的机会从佐伊质量不高的回球中的杀球得分,不过波格丹娜失算了,她没有在网前放小球的机会。
佐伊接到了波格丹娜的对角球,但是佐伊的回击缺乏力量和准确性,她的球出界了,波格丹娜在这一盘首次破发,胜局2:4,她领先了……。
当比赛结束,轻松从身体和心理状态都不理想的对手手中赢下这局比赛的波格丹娜离开了赛场,获得胜利的她成功进入半决赛,而她的对手则止步八强。
在过去,波格丹娜努力的训练,认真的热忱的进行着每一场比赛,而她无望冠军的事实她和其他人都知道。
少女的动力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希望,那小希望其实只是‘说不定这次我就能赢下冠军’的自欺欺人。
不过这次,这感觉,这希望,一定不是自我欺骗,我真的有可能继续赢下去,继续走下去,拿到这一个冠军,拿到下一个、下下一个冠军……。
‘我似乎是最强的。’‘我竟然也可以成为最强的吗?’
啊啊,这一切似乎都是真实发生的,少女一次次的确认着现实,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随时会醒的美梦和留不住的镜花水月。
波格丹娜回过头看了一眼她的对手,名叫佐伊.费辛利的少女在那里哭泣着,而她的教练和亲友站在一旁安慰着黑发的少女佐伊。
在很久以前,波格丹娜经常才是于比赛结束后站在场上流泪的那个人、才是被亲友和教练安慰的那个人,不过慢慢的,她变得坚强冷硬,至少旁人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即便是哭泣也只是在心里,并且她越来越憎恨来自于旁人的安慰,连带着讨厌起安慰自己的人,所以她的父母和亲友已经很少来观看她的比赛,生怕让波格丹娜更加难过,但是即便如此,波格丹娜也常常回忆起那些让她难过的一切,然后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嘲笑自己,告诉自己,‘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而在此时,波格丹娜告诉自己的是,‘我不想再输了,也不想在哭泣了,哪怕仅仅是在心中或梦里哭鼻子也不行。’为了能握住刚刚拥有和感受到的希望,波格丹娜发誓,她将不择手段,哪怕是要伤害他人和践踏法律。
于是,在今日的所有比赛全部结束后来到马路旁的街道上,等待父亲开车来接自己的波格丹娜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后,她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铃声响彻的第二部手机。
在发现是来自海森堡的电话时,这位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接通了电话。
“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
“我之前处于无法接电话的忙碌状态。”
“你让人送给我的,写有你手机号码的纸条我看见了。”沃特.怀特很庆幸自己能先于妻子发现口袋里的纸条。
“我认为咱们之间如果能时常保持联系会对彼此有利。”
“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我需要一些更能排的上用处的帮手。”
“我能认为你是在邀请我加入,然后给我分红的意思吗?”
“是的,你没弄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多少。”
“和我拿的一样多。”
“你厌倦了小平克曼吗?想要将他一脚踢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走,同时你加入,咱们3个人一起拿钱。”
“四个人,如果平克曼不走,那么我的搭档也要加入,平克曼拿多少,他就拿多少。”
“可以。”
“那么从今以后,我辅助进攻和防守方面事情,你可以让平克曼负责出货和发展下线与外围人员,顺便还能从这些人的嘴里打听消息,有了麻烦你和平克曼就给我打电话。”
“可以。”
“希望咱们能合作愉快。”
“等等,别挂电话,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你。”
“什么?”
“你听说过图库吗?”
“墨西哥帮派的头目?”
“没错,就是他。”
“怎么了?”
“他把平克曼送进了医院,还抢了咱们的货。”
“你希望图库死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尽量讲和示威,如果图库必须死,也不能死在咱们的手上。”
“什么意思?”
“图库的boss在墨西哥,他只是前排和外围而已,杀了他,就要和墨西哥帮派开战,而他们攻过来要比咱们打到墨西哥容易的多,所以就算死,也不能让墨西哥人知道他们人是死在咱们手上的,你可以考虑向警方或美国禁毒署出卖图库,不过墨西哥人会查是是谁出卖了图库。”
“如果没人知道是咱们杀了图库呢?”
“比如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或者一颗神秘的子弹?”
“没错。”
“一样,他们依然会查是谁干得,他们会先找出谁和图库有矛盾、有动机,而帮派分子不是法官,他们不讲人证和物证,有时讲政治、考虑得失,有时会因为怀疑而杀人全家,不过帮派分子的怀疑通常还是准确率很高的,与科比的三分球命中率不相上下,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某个帮派开战,你就要出钱,让我去准备武器,用轻便的冲锋、枪和带瞄准镜的军用步、枪来提高火力,我和搭档无法用手、枪和匕首搞定数打帮派分子。”
“需要多少钱?”
“五千到一万美元。”
“我没有那么多。”
“那就去赚吧,如果没有钱,那么就考虑示威与和平,而不是考虑撕破脸与开战,以及随之而来的无休止的仇杀。”
“明天我会去找图库谈判,我希望你能帮我,我有个计划,但是希望能给这计划再上个保险。”
“事实上,虽然这样说会显得我很无能,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你直接去找图库谈判,我实际上帮不了你什么,甚至无法保护你,我的朋友曾经是军人,打过仗,并且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但是他手里只有一把手、枪,如果他有狙击步、枪,那么你只要让你的敌人能被他看到,你就安全了,如果你打算开战,我们也能干掉不少敌人然后扬长而去,但去别人的地盘上谈判?我们无法带武器进去,最多带进去一根凯夫拉线,或者是在图库藏身的那栋楼外,用手、枪和十几以及更多即将赶来帮派分子互射。”
“所以你告诉我,如果不给你步、枪什么的,你就什么用处都没有?”
“哦哦,不对,手、枪还是有点用的。”
“什么用处?”
“勒索或抢劫你。”
“好吧好吧,我保证不踢你出局,不过看来明天我只能一个人上场了。”
“祝你好运。”波格丹娜冲着开车而来的父亲挥了挥手,然后一边挂掉电话,一边走向将车停到路边的父亲。
少女拥抱了下车的父亲,自从女儿14岁以后,男子已经很少在赛程后半段的日子里看见她这么高兴了,虽然少女笑容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就是能从自己女儿的眼睛里看出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高兴。
在以外,即便少女在赛程的前半段之中获得了胜利,也并不怎么开心,因为她和自己以及妻子、包括她的姐妹们在内,都慢慢的意识到她肯定拿不到冠军,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爱她,并不在乎她能不能赢、能不能拿冠军、能不能成为职业选手,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