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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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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些人用的剑法阵术和招术都是长孙将军以前训练士兵时用的?”长孙无垢能平安回来,高士廉松了一口气听见这样的话又心惊不已。长孙一族训练士兵用的方法该是密不可传只有长孙一族的人才会知晓,怎么那些绑架他们的人竟也会这些方法?难道他们和长孙一族有什么关系吗?
“绑架我们的人都是陌生面孔,可是有一个人——”那个在马车外面发号施令的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那人说话的音调和样子我却觉得好像很熟悉——”从没见过那人为何竟是熟悉至此?
“还记得什么?”那些人是冲着无垢还是世民来的?李大人和窦夫人好像知道什么,为李世民连累了长孙无垢来高府又是道歉又是赔不是,如今听得无垢说来,竟是和长孙一族有干系?
“那人的剑——”长孙无垢闭上眼睛拼命回想,其他人的剑都是极其普通的软剑,那人的剑上画着一个图案,他拿着剑刺向了李世民——
“舅舅——”长孙无垢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好一会儿,“剑上有一个这样的图案——”
高士廉看着那图案半天没有出声,这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你能平安归来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想了,舅舅会去处理。”
“舅舅——”长孙无垢欲言又止,“李家的二公子——二公子还好吗?”
“呵呵——”高士廉一扫阴郁,轻笑出声,“巧了,窦夫人也说世民一直念叨着问你好不好呢!”
舅舅没有再提那图案的事情,可是三日后便说要去拜访一位好友匆匆离开高府。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扭伤的脚已经好了,手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不知道李世民身上的伤有没有痊愈?天亮了才发现李世民衣服上血迹斑斑,膝盖处也红晕一片。
就在长孙无垢惆怅不已的时候,高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初将他们赶出长孙府的哥哥长孙安业。
“我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弟弟妹妹们考虑。听说无忌弟弟要去参加科举考试,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怎么能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不是叫人笑话吗?姨娘不如考虑一下我的建议,那可是突厥的二王子,只要妹妹嫁过去了,无忌封官加爵是立马的事儿!何必辛苦去读书?”长孙安业话音刚落便挨了长孙无忌一拳。
“你居然敢来这里撒野!!!”长孙无忌紧紧揪住长孙安业不放,他说的还是人话吗?长孙家被长孙安业败落不算,还把主意打到妹妹的身上,用妹妹来交换前程!
“嘿!你居然敢打我?”长孙安业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孙无忌,“你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长孙无忌不过一个软弱书生,竟然敢打他!长孙安业使劲地推开长孙无忌,理了理衣服,“别在我面前嚣张!你不过是一个庶子!长孙无垢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谁也别想阻止我!否则我要你们好看!别忘了,你们还姓长孙,只要一天姓长孙,我就可以把长孙无垢带走——”长孙安业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丢下一句明日来接无垢就离开了。
“娘——”长孙无垢扶着快要晕过去的母亲,安业哥哥竟然为她定了一门亲事?
原来长孙一族已经没落到不堪的地步,洛阳的长孙府已经被变卖,族中的人都走的走、散的散,流离失所,那些过去的繁华和辉煌就像过眼云烟一般消散。长孙无垢看着长孙安业的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二王子是如何显贵心乱如麻。
“妹妹,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已经收下了突厥王子的聘礼。如今我们长孙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长孙家了。那些聘礼都已经花光了,要是你不嫁,我们剩下的这些长孙一族的人可都要流落街头了,你忍心看着所有人因为你一人全部——”长孙安业停了停,“我知道你舅舅爱护你,想要推掉这一门亲事也简单,退回聘礼啊!不过,以你舅舅的财力恐怕——”
“我答应和你一起走——”她不能看着长孙家的人死在街头,长孙府、长孙一族是爹爹的骄傲啊!也不能让舅舅去退回聘礼,舅舅待她和哥哥如同亲生的一般,怎么还能连累舅舅?
安宁的日子竟然这般短暂!
“马车就在外面,不用收拾了,我们现在就上路。”长孙安业生怕夜长梦多,“有了二王子做妹夫,你还愁你哥哥的前途?”
那日在河灯上一字一句写下不要和再和家人分开还历历在目,如今就要远嫁突厥,不是说河灯最灵验吗?
已经过了城门了,自从他们被绑架后这里就增加了守兵,长孙无垢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巍峨的城门,该是最后一眼了吧!她和李世民平安归来的时候,哥哥在这里紧紧地搂着她哭的撕心裂肺,方才她和安业哥哥离开,哥哥却木然站在一旁没有一滴眼泪。
“长孙无垢——长孙无垢——”是出现幻听了吗?怎么会听见李家二公子的声音?
马车猛然停了下来,有人挡在了车子前面。
“你是什么人?”长孙安业急着赶路,见人拦路心烦意乱,“快闪开!别挡道!”
“二公子——”长孙无垢掀开车帘大惊,李世民怎么会拦在车前?身后带的是李家的守兵?
长孙安业心里本来不安,见李世民人多势众气势更是消了大半,语不成调,“原来是我家妹妹认识的,这位兄台留下姓名,过几日我妹妹大婚请你来喝一杯喜酒。”
李世民没有理会长孙安业,径直往了马车旁用剑挑断车帘伸出手,“我来带你回家!”
带她回家?李世民没有半点平日里与哥哥嬉戏玩笑的样子,只是看着她像是她不回答就不会缩手一样。
“你——”长孙安业急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事,“你想要做什么?”
“长孙公子,你可知道勾结突厥人是什么罪?”李世民调转马头不出意料地看着长孙安业慌张躲闪。
“勾结突厥人?”长孙无垢大惊,安业哥哥说的是突厥的二王子提亲,怎么会有勾结突厥人之说?
“我——”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会知道他和突厥人相互勾结的事情!长孙府虽然落败不堪,可是父亲生前戍守边疆让人闻风丧胆不敢来犯,留下来那些机密的文件、书信、作战图和治兵要法全部落在他手里,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那些东西他何乐而不为?不过,一直和他交涉的二王子突然提出要让长孙无垢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去突厥,他不敢去猜度二王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好按照他们说的趁着高士廉不在府中乖乖地来高府接长孙无垢。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凭空冒出来这人护着长孙无垢。
李世民挥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围了上去将长孙安业捆的严严实实,“宇文将军已经派人送了信,不出半日就会把你押送进京审判。”又从怀里面掏出一个面纱递到长孙无垢面前,“这马车也要被充公扣押,我把紫阙带来了。”
那日被她驯服后,长孙无垢给马取名为紫阙,马身上的鞭痕已经不见了,可是她心里疑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二公子如何知道我哥哥和突厥人相互勾结的事情?”长孙无垢拽紧了缰绳看着长孙安业被押了下去。
“昨日家父得到密函,信上说有人在变卖长孙将军生前的信函和机密文件,宇文将军派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调查此事,就——”李世民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孙无垢语调低了下去。
就查到了安业哥哥的身上?长孙无垢低头不语,安业骗他们的那些话虽有编撰的地方,可是却揭露了一个悲凉的事实,长孙一族已经彻底败落了、不复存在了。
“公子,李家的人已经捉住长孙安业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出手?”离刚才马车不远的地方,一个华衣贵服的公子骑在马上,身后同样跟着一群随从。
“不用了,”宇文成都目光闪烁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远去的方向,“我们进城——”
随从见公子面色不善不敢言语,他们得知长孙安业来了太原,守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长孙安业就要跳进他们的埋伏圈,被李家的人给抢了先,这几日的辛苦全都白费了,难怪公子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窦夫人得知宇文成都来太原的消息半天没有说话,宇文成都是宇文化及的庶子,一直寂寂无名,几年前却异军突起,成为宇文化及的心腹,和世民一般大的年纪已经在皇帝身边担当护卫更被加封为将军。虽然人人深恨宇文化及搬弄权术争权夺利,可对宇文成都却不得不服,那行事稳健滴水不漏的作风没有一丝宇文家的风格,倒有几分长孙将军当年的影子。
宇文化及让宇文成都这个时候来太原单单就是为了长孙安业和突厥人互通有无吗?只怕是打着查案的旗子来试探李家的态度和在太原的实力吧!夺得兵权还不能满足宇文家的贪欲,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将太原城也吞入囊中!
“宇文成都现在在哪里?既然来了这太原城我们该好好招待招待。”窦夫人将不安全部压下,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表面上的礼数还是错不得的。
“回夫人的话,宇文将军去了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