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4、生日礼物

　　“这就是兰陵王的画像？”长孙无垢细细地展开那画卷，画中人物英俊非凡，长孙无垢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舅舅和父亲这样的人物也不及这画中人物的风采。
　　“正是兰陵王高长恭的画像。”舅舅高士廉点点头，“当初兰陵王功高震主引来皇帝高纬的猜忌惨遭杀害。兰陵王妃决心追随兰陵王而去，临死前却派死士将这幅画像托付给外祖父。外祖父知道这画像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碍于当时皇帝的势力只好将这幅画藏了起来。后来北齐灭亡了，你外祖父曾找人来看这幅画，可是都不知道这画像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或许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像也未必。今日是你的生辰，这幅画便送你做生辰之礼吧。”
　　“妹妹，快来看，”长孙无忌和李世民进了院子，长孙无垢放下手中的画像，“世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准备了礼物给你，快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小兔子？”长孙无垢打开木盒，一个雪白的兔子引入眼帘。
　　“那日去打猎见这兔子受了伤，养了好一阵子才养好。妹妹还请不要嫌弃！”李世民走近了一点，“你看，左腿还有点不便——”
　　长孙无垢将小兔子抱在怀中逗着，低下头细细地查看。
　　“世民，怎么唤我妹妹的？”长孙无忌一脸不悦，“妹妹长妹妹短的，这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你我二人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李世民在长孙无垢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画卷，“长孙小姐怎么在看一个男人的画像？”李世民凝视着兰陵王的破阵图，语气严厉起来，画中的男人是谁？世间竟会有这样好看的男子？与长孙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是后人臆想兰陵王的丰姿胡乱画的。舅舅贺我生辰送我的。”长孙无垢急忙命英婶把画像收了起来。
　　“妹妹，明日就是太原城内的灯节，你和无忌去逛灯节吗？”李世民说了好一会儿话长孙无垢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不去了，二公子和哥哥去好了——”长孙无垢一心扑在兔子身上。
　　“实话和妹妹说，我妹妹秀宁一直想去灯节看看，可是找不到一个玩伴，我邀请妹妹是我妹妹的意思。”长孙无垢可以拒绝李世民的邀请可是不能拒绝李世民妹妹李秀宁的邀请。
　　太原城内的灯节真是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比洛阳的还要热闹几分。
　　“无垢姐姐，我一直都听得二哥说起你，心里早就想见你了。我求了二哥好久他都不答应，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李秀宁拉着长孙无垢的手细细打量着，“这下可不虚此行了~~~”
　　“秀宁，长孙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谁像你整天叽叽喳喳的！”李世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二哥真是烦人！无垢姐姐，这灯节可是太原城里最热闹的事儿了，往年娘都只让二哥出来，把我关在家里。今年可好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逛灯节了~~~”李秀宁看着周围热闹一片激动不已。
　　“唉！无忌啊！同样是妹妹，为什么你的妹妹温文尔雅，我的妹妹是一个泼妇？”李世民一脸哀愁相让长孙无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二哥最讨厌！我不要理你了！无垢姐姐，你快看！是月老庙前的童子！我们去求求签吧！”秀宁拉着长孙无垢的手很快地过去了。
　　“无垢姐姐！你也来求一个签吧！”李秀宁指着月老庙，在长孙无垢的耳边悄悄说，“听说这测姻缘的可准了~~”
　　姻缘吗？长孙无垢微红了脸，四周都是和她们一般大的女孩子，手里面拿着签文悄声读着。
　　“快看，是二公子——”有人看见了李世民，女孩们都纷纷歪着头偷看李世民。
　　“想不到我哥哥真的这般受欢迎！”秀宁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无垢姐姐，你可知道那阴家的小姐日日想与我交好就是为了见我二哥一面，不光是这太原城内，长安城、洛阳城爱慕我哥哥的人多得是了。人人都说，东成都，西世民，宇文成都和李世民是所有女孩子都想嫁的人~~~~”
　　“我们去求签吧！”
　　长孙无垢话音刚落，李秀宁便羞红了脸，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悄悄在长孙无垢耳边说，“无垢姐姐，我已经许配了人家啦~~~~你去求签吧！”
　　会是什么样的签文呢？长孙无垢心里也很好奇，转身看过去，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快要被身边的女孩子围住了，东成都，西世民吗？长孙无垢展开手里的签文，只见纸上写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八个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下下签吗？
　　“签文上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相信？”长孙无垢不知道李世民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后。
　　“二哥，我可是听人说这里的姻缘签是最准的了。”李秀宁不服气地看着李世民。
　　“都已经定了亲还求什么姻缘？”李世民不屑地说。
　　“哥哥好讨厌！我回去要告诉娘！”秀宁气的脸都红了，转身就走。
　　李世民摇摇头，吩咐下人道，“三宝，你们去跟着秀宁。”
　　“二公子，我哥哥呢？”方才哥哥还和李世民在一起的，怎么这会子倒不见了身影？
　　“你哥哥去看人赌棋了，我带你去找你哥哥。”李世民将腰上悬挂的荷包解了下来，把穗子的一端放在长孙无垢的手里，“这里人多，拉住这个就不会走丢，要不然无忌可不放过我~~~”
　　长孙无垢拉着穗子，默默地跟在李世民的身后，前面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放河灯，将自己的愿望写在河灯上面就可以实现了吗？正看的出神，手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河灯。“既然来了，就去放个河灯，这可比姻缘签强多了~~~”李世民举着河灯说。
　　要写什么愿望呢？长孙无垢提着笔想了半天才写了几个字，握在手心默默地祈祷放在河灯上，看着灯随着河水越漂越远。
　　“妹妹许了什么愿望？”李世民看着飘远的河灯，周围的女儿家许的愿望全部都是嫁给他为妻，不知道长孙无垢的愿望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这样简单的愿望该是能实现的吧！
　　三宝在河的下流等了很长时间，看见一大群河灯漂了过来一时犯了迷糊，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河灯哪个才是长孙小姐刚才放的？
　　“三宝，你真笨！纸条上面都是写着名字的，你跳下河不就找到了！”李秀宁推了三宝一把。
　　三宝在河里面东扑西拉的找来找去，“嫁给李二公子——署名不是长孙小姐！嫁给李二公子——署名不是长孙小姐——！嫁给李二公子——署名不是长孙小姐！三小姐！想要嫁给二公子的都不是长孙小姐写的啊！”
　　“那你就先找署名！还有你们你们全都给我一起找！”佣人们都纷纷跳下河找了起来。
　　“小姐！小姐！找到了！找到了！找到长孙小姐写的河灯了！”
　　“快快快！快拿过来我看看！”李秀宁接过河灯，展开里面的纸条，“和家人永远在一起？这叫什么愿望？”二哥要是知道无垢姐姐的愿望是这个一定会气死！
　　长孙无垢不知道自己的河灯已经被李秀宁捞起来了，紧紧地攥着李世民荷包的穗子跟在李世民的身后听他一一介绍着灯节上的种种。
　　“到了——”长孙无垢听见李世民轻笑，“妹妹，这家馄饨是整个灯市最好的！”
　　一个普普通通极其简单的小铺子，几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吃馄饨的人，父女二人正在人群中穿梭忙个不停。
　　“哟，是二公子来了，快快快，快上座！阿莲！二公子来了，快给二公子上馄饨！”买馄饨的老头儿似乎认识李世民，急急地抛下其他人招呼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坐下，“这位一定是李小姐吧！快请坐！快请坐！馄饨马上就好！”
　　“二公子，李小姐，馄饨好了——”穿布衣的少女连忙端上两碗馄饨。
　　“尝尝看！”李世民端起一碗馄炖递给长孙无垢。
　　“味道怎么样？”布衣少女在一旁有点紧张地问。
　　长孙无垢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那女孩便涨红了脸，“李公子的妹妹果然也与李公子一般是个好人。”长孙无垢见那女孩衣着虽然寒酸，发髻上却带来一朵红花，眼神飘忽偷偷看李世民便知道这一定又是一位爱慕李世民的人了，“李大小姐有这样一位哥哥真让人心里好生羡慕。”
　　“我哥哥的确是一个好哥哥！”长孙无垢掩嘴而笑。
　　“快吃！”李世民声音低沉一定是害羞了，“往年我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吃，今日特意带你来还不好好地吃完~~~~”
　　“二哥，我知道这是阿莲姑娘的一片心意嘛！我还要一碗！”长孙无垢举起空碗。
　　“三年前她与她父亲在街边摆摊时被人欺负，我出手相救。”李世民与长孙无垢动身离开馄饨摊时，阿莲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极力挽留。
　　夜已经深了，游人渐渐地少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哥哥，长孙无垢有点心慌。
　　“二公子，我们去找哥哥吧！”已经和哥哥分开很长时间了，哥哥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了，“二公子回去吧！这里都没有人了！”
　　“跟我走——”李世民神情严肃，突然拉了长孙无垢的手匆匆向前跑。方才在馄饨摊时便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不过三五个小贼以他的身手再多上几个也不怕，只是如今无垢在他身边，他要护无垢周全还是甩了他们。
　　“二公子？”长孙无垢被李世民拉着跑了好长一段路，见李世民的脸色很差，长孙无垢意识到什么，转过身一看，有五个平民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