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68、七夕灯节

　　李世民有点郁闷，观音婢先前一直都在捉弄他，怎么这几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开始对他规规矩矩以礼相待了呢？观音婢可以随时对他发火的！一定是长孙无忌！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在观音婢面前说了什么，观音婢怎么会不再刁难他了？
　　“观音婢，喝点糖水——”李世民小心翼翼地端着糖水想要喂长孙无垢喝下，这碗水他没有喝过也不烫。
　　“二哥，我自己来吧——”长孙无垢接过糖水捧在手心啜了几口，她不会再刁难他了，他怎么还一副畏惧的样子杵在床前不动？难道这几日她对他太凶了吗？
　　李世民没有离开在长孙无垢身侧躺下伸手抚着长孙无垢的小腹，观音婢生完稚奴后肚子总是会痛，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那再生一个孩子会不会就不痛了？虽然眼下观音婢的身子不能有孕，但是如果再能有一个孩子的话，他想要一个长得像观音婢的女儿！他要把那个孩子养在身边，会最疼那个孩子，稚奴有小妹妹了！李世民想的出神。
　　“二哥——”长孙无垢没有推开李世民的手，见李世民默然不语心中越发惭愧，“对不起——”她一直在刁难他，他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半点被捉弄的生气。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意的，这几日她实在是太过分了，连哥哥都看不下去说了她好几次。
　　“说什么对不起——”李世民搂紧了长孙无垢心内叹气，他想要的不是观音婢的对不起，观音婢现在向他道歉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观音婢就不再对他撒娇了？他还想着观音婢能和他继续闹下去呢！“二哥知道你是和二哥闹着玩的——”
　　长孙无垢闭着眼睛睡着了，醒来后依然躺在李世民的怀中，看着李世民的睡颜怔怔出神。
　　他们来洛阳已经数月了，不知道承乾在长安如何，长孙无垢坐在案前提笔画着承乾的小像。承乾自幼便体弱多病，这么热的天，承乾能受得住吗？可是承乾是太子，必须留在长安处理朝政必须担起监国的重任。她再思念承乾也不能将承乾带来洛阳，不能将承乾养在身边让承乾像青雀和稚奴一样每日游玩嬉戏！
　　“母后——”青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进来，扑进长孙无垢的怀里险些将长孙无垢撞到在地，“母后！哈哈哈！你快帮帮青雀！父皇抱着稚奴要追青雀！”
　　“好了！别闹了！看你一头的汗——”长孙无垢擦着青雀脸上快要滴下来的汗水，这孩子这么胖每到夏天都哭着喊着浑身热的难受，二哥又不许任何人说青雀体丰怯热，她只好命人将靠水的亭子围上纱幔，等天黑了便让二哥抱着青雀在内避暑。承乾就不一样了，承乾虽然怕热但是体弱，往年到了夏天她都会搂着承乾给承乾扇风哄着承乾睡觉呢！一念至此，长孙无垢忍不住红了眼圈落下泪来，她想回长安了，她想承乾了，“承乾——”
　　“观音婢？”李世民也笑个不住地抱着稚奴大步踏了进来，便看见长孙无垢微红着眼睛，观音婢的月事已经过去了。这是为了何事又落泪了？莫非是青雀惹得观音婢生气了？可他怎么看见青雀也是气鼓鼓的潸然欲泣？要是青雀和观音婢生起气来，他可真不知该护着谁了，“眼睛怎么红了？”李世民看了一眼案上的画像，观音婢画的这是承乾？
　　“母后抱着青雀却喊哥哥的名字——”青雀气得不轻涨红了脸嚷道，母后太过分了，又不是青雀让哥哥留在长安的，是父皇让哥哥留下的，母后拉着青雀的手摸着青雀的脸嘴里却唤着哥哥的名字！他很生气！
　　“观音婢！”李世民听了想起几件往事顿时便体会到青雀此刻的心境也有几分愤愤不平，观音婢这个乱唤着人名坏毛病不知几时才能改的过来！他都要替青雀生气了！害的青雀这么伤心！“父皇知道青雀受委屈了！”李世民放下稚奴安抚地摸摸青雀的脸，“罚母后今晚不能吃饭，青雀觉得如何？”
　　“嗯——”青雀仔细地想了好一会儿，又歪着头看了一眼母后，不能吃饭这样的惩罚也太严重了吧！“母后知错了，给青雀道歉青雀就不生气了——”
　　“观音婢！快给青雀道歉——”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暗暗给长孙无垢使了一个眼色。
　　“母后知错了！以后不会再把青雀弄错了——”长孙无垢捏了捏青雀的脸。
　　“是父皇——”稚奴趴在长孙无垢身边指着桌案上的画拉着李世民的手，“母后在画父皇！是父皇——”
　　青雀瞥了一眼桌案上的母后精心画出来的小像，哼！哪里是父皇？母后画的明明就是承乾哥哥！承乾哥哥有什么好画的啊！等他们回长安了不就能看见承乾哥哥了吗？母后都没有画过青雀！父皇说过青雀长得更好看！和母后小时候长得更像呢！
　　李世民看着承乾小像，观音婢这么思念承乾？算来他们来洛阳的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观音婢从未和承乾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他们是时候回长安了。只是再过几日便是七夕，他原想着能和观音婢一起看看这洛阳城中的七夕呢！想来他们倒是一起去过不少灯节，太原城的那次被宇文成都给搅合了，后来舅舅再也不许观音婢出门，长安城内的灯节也只是去过一两次，那时观音婢还不知道他的心意。那么这一次他们去看看洛阳的灯节吧！看看洛阳的灯节再回去！
　　“观音婢，过几日是七夕，我们偷偷出宫去逛灯节吧！”青雀和稚奴已经睡熟了，李世民悄悄地推了推长孙无垢。
　　出宫去逛灯节？她一直念着承乾都快忘了此事了！儿时爹爹总是会把她架在脖子上带她一起去呢！她还记得儿时灯节的场景！二哥想要去看看洛阳城的灯节？她可以带二哥去领略一番洛阳城灯节的风光的！
　　“青雀知道此事吗？”长孙无垢看了一眼熟睡的青雀和稚奴低低地在李世民耳边嘀咕了一句，稚奴还小哄睡了就好，青雀可不好糊弄，不知道这孩子梦见了什么，梦里面还笑着呢。
　　“青雀还不知道——”李世民摇摇头也低低地回复了一声，“我们偷偷地先去看看，青雀和稚奴留在宫里！你放心！有无忌呢！”
　　“嗯——”稚奴翻了个身往长孙无垢怀中靠了靠。
　　“嘘——”长孙无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稚奴的后背也睡着了。
　　青雀白日里玩累了总是天还未黑便睡的呼呼的，可七夕那日偏偏月亮都快到树梢头了，还睁大了眼睛嘀嘀咕咕地靠在李世民的怀里说个没完，等李世民把青雀哄睡他们再搭着马车出宫时已经很晚了。
　　大概是七夕的原因吧，街市上皆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和她儿时所见倒有几分不同，那时她看见的都是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吃食。
　　李世民买了一个花灯提在手中回头见长孙无垢细细地看着灯市上的一切微微笑了笑，他果然没有来错，观音婢最喜欢的还是这洛阳城内的灯节！只是——
　　李世民环顾下四周，这灯市上的夫妻都是成双成对手拉手一副恩恩爱爱好不亲热的样子，怎么观音婢像是没有看见一样都没有任何反应，观音婢即便不爱他起码对他应该也是有几分感情的，难道观音婢不也应该拉着他的手靠在他怀中吗？还是忍不住唤了几声，“观音婢——”
　　“二哥？”长孙无垢正看得出神，见李世民面有几分不悦倒是吃了一惊，二哥怎么不高兴？是觉得这洛阳城的灯节比不上长安和太原吗？
　　“无事——”李世民挑眉别过脸，观音婢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李世民把花灯往长孙无垢左手中使劲一塞，拉住长孙无垢的右手，“方才拿荷包去换灯笼了，没有穗子给你拉！好生拉着我的手，免得走丢了——”
　　“二哥，我记得以前爹都会带我去桥下吃馄饨，不如我们也去吧！”这灯市如此繁华明日该带青雀也来看看的，那孩子看见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可是今夜他们的确故意撇下了青雀，总该带点什么吃食回去给那孩子，若是被青雀知道了又没有带吃食回宫，青雀肯定伤心死了。
　　“听这位夫人的口音倒不像是洛阳人士啊！”馄饨摊的老头笑呵呵地开口，“倒像是从长安来的——”
　　长孙无垢只笑了笑没有出声，她是洛阳人士！是年少离家的洛阳人士！是多年未回洛阳的洛阳人！
　　李世民看了一眼长孙无垢轻咳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又指了指的嘴巴。
　　长孙无垢顺着方向看过去，他们身边皆是恩爱无比的人，左边桌子旁的那位夫人拿着汤勺亲自喂她丈夫吃馄饨呢！她便再傻也知道二哥此举是何意，只好小心翼翼地盛起一个馄饨往嘴前吹凉了喂二哥吃下。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