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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半途遇险 ...

  •   秋高气爽之时,风轻微拂面,沁爽人心。

      一行四人往北而行。太子爷骑在马背上,沿途还不忘看看秀丽秋色,淡淡撇了眼一旁的四贝勒,开口问:“四弟,我们此去奉天,盖何时回京?”

      四贝勒左手紧握着缰绳,镇定的回答:“自是将阿玛所交代的事务办妥了方可回京。”他的右手却捏着那个沁儿丢失的荷包。

      太子爷瞥了一眼四贝勒,没说什么,两脚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出了西直门,四贝勒亦是跟上。

      一路上,这一行四人在不少地方驻足,太子爷的下人和四贝勒的下人沿途忙活着为两位爷准备好一切。

      行路多日,太子爷的手下李达略显疲惫,“爷,出了这城,再行半日我们便可抵达奉天。”但他还是尽忠尽职的伺候着二位皇子,“不过这一出了城便没了歇脚的地儿了,爷您现在好生休息。”

      “嗯,晓得。”沿途的一个草茶棚中,靠在木椅上的太子倒是一副乐哉的模样说。李达见太子爷休息便不打扰他,和四贝勒的下人贵全找了个凉快地儿休息了。

      两柱香的时间,四贝勒觉得到了该上路时候,他便提醒太子爷上路,可是……

      “那个……四弟,你先上路吧,我这腿骑马有些生疼,想稍事休息后再上路。”太子爷疲惫状揉着小腿肚说。

      “那……二哥先休息,臣弟先走,好在奉天为您准备更好的休息地儿。”四贝勒牵过马,也不勉强太子爷立马行路。

      太子爷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说:“嗯,好。”

      此时四贝勒这一行人已在昭陵,不到半日时间他们便可到达奉天,在这地界上四贝勒也是放心和太子爷分开,他相信太子爷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

      ……

      另一头,沁儿和廷轩已然出了昭陵,正往盛京赶。

      沿途无趣,不明所以然的丫鬟怀琴坐在马夫边上问廷轩:“二少爷,为何老爷还称奉天为‘盛京’?”坐在马车内的沁儿本闭目养神,听到怀琴问,也来了兴趣,想知道马夫口中的奉天怎么就是盛京了,立马掀开车帘看廷轩。

      “咳咳……”廷轩清了清嗓子说:“盛京是我们祖上久居之地,自阿玛进京做了官后便没有回去过,这盛京的叫法我也是跟阿玛学的,阿玛说盛京叫起来顺口,便没有叫过奉天。”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沁儿瞪了一眼他放下车帘不理会廷轩,她还以为叫盛京有什么特殊意义呢,没想到这么个破烂理由就改了一个地方的称呼。

      “沁儿晚上就能到盛京了,你好好休息会,今天外祖父那里定是张罗了很多,到时候你想休息都不行了。”

      “哦,知道了。”沁儿在车内应答,她好无奈,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倍感孤单了。

      一路上都很安全,但没有想到在即将到盛京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要命的留钱,不要命的留命。”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刺耳的传入车内,沁儿忙掀开帘子,看见几个彪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哪里的小毛贼,竟敢在凌柱大人的车前撒野?”马夫不惊慌,倒是理所当然的快嘴说了一句。

      “大人?”那个领头的彪汉皱了皱眉头看向沁儿的马车,又看了看廷轩,他一看车外车内除了马夫是个大人其他都是小孩,便猖狂了起来,大声说:“原来还是官家呀,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挡着你们的道了。”

      “知道我们是官家,你们几个还不让道?”马夫又嘴快。他总是抢了廷轩的话,而且每一句话都是对他们不利的。

      “让道?哈哈哈……”那个彪汉仰天大笑,在笑马夫的愚蠢,彪汉挥大刀说“经过这条道的人都要交五百两白银,你们?你们是官家的那么就要加倍的给钱,不给钱我管你是官家还是农家,一律杀。”

      在马夫与彪汉纠缠的时候,廷轩骑着马慢慢移到马车边上对沁儿说:“沁儿,待会你和怀琴跳下马车先跑,一直往东北跑就是了,千万不要回头,二哥和马夫大哥摆平这几个毛贼,就来追你们,”

      “哦。”沁儿应了一声,便做好逃离准备。

      廷轩骑着马走到马车前面,叫马夫住嘴,他对那几个彪汉说:“是不是我没不给钱你们就不放我们走?”

      “废话。”那个彪汉说:“留钱走人。”

      “本少爷钱多的是,但绝不会给你这样的人渣。”廷轩一甩马鞭,喊了一声:“沁儿快走。”

      他便骑着马冲向前方,马夫亦是下了马车抽出腰间的剑跑了过去。

      此时机灵的沁儿拉起怀琴绕了很大圈跑到了他们的后方,不曾想有个彪汉追了过来,沁儿和怀琴死命的跑,后面的那个人死命的追。当那个人快要追上来的时候,沁儿和怀琴兵分两路继续跑。

      那个彪汉竟然不追怀琴,而是去追沁儿。怀琴见那人不追自己而是去追她家小姐,她急了,后面是二少爷,前面是小姐,她在中间无能为力,怀琴有时也会机灵点,此时她想到去找救兵……她往东北方向跑希望前方有驿站。

      “你个小妮子,给我站住。”那个彪汉紧追着沁儿不放,嘴里还气囔囔的喊着。

      沁儿体力有限,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跑,就摔了好几跤,她连滚带爬的往前跑,现在正值秋季,什么树呀,草呀的全部不能为沁儿挡一下那娇小的身躯,她只能靠自己的双腿逃跑。

      沁儿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觉得双腿没了知觉,漫无目的的跑着,忽然前方出现一条河。沁儿无路可逃。

      “你个小妮子,看你往哪里跑。”那个彪汉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噗通”一声,沁儿跳入了冰冷的河里,一入河本会游泳的她被这冰冷的河水所刺激,双腿抽筋了,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她越是拍打,喝进肚子里的河水更多,没有挣扎一会儿,沁儿就晕在了河里……

      ……

      而同在前往奉天的路上的四贝勒爷已经临近这条小河。下人贵全视查了周遭对四贝勒说:“爷,我们在这地儿歇会儿吧,看是马上就要抵达奉天了。”

      “嗯,那便歇息一会儿,去河边打点水来。”四贝勒下了马向贵全挥挥手说。

      在秋日下晒了一个上午,不热死也要渴死,四贝勒所带的水早已喝完,便吩咐贵全去打水。贵全半弓着腰便前往河边……

      不片刻,“爷,爷……”贵全从河边半躬着身子慌里慌张的跑到了四贝勒跟前,喘着粗气喊着。

      四贝勒见此状皱了皱眉头,慢慢张嘴镇定的说:“何事,至于如此慌张?”说着还不时的理着衣袖,倒是优雅气质。

      “爷,我看到她了,她……就躺在水里。”贵全定气终于说了句正常话。

      四贝勒又皱了一下眉,心想着贵全是不是瞧见鬼了:“谁躺在水里?说清楚!”

      贵全苦思冥想,眸子一亮想到什么道:“就是那个……呃,那个廷徽的妹妹!”

      “什么人?”四贝勒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谁?”

      “十三爷的手下廷徽……廷徽的妹妹。”贵全完全明白想了过来,又说一遍。

      “廷徽?”四贝勒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皱着眉定睛看着贵全:“她!她在哪儿?”四贝勒迅速想起了是谁,疾步走到河边,“哪里?”四贝勒张望着四周问。

      “爷,跟我来。”贵全快速引领四贝勒跑到沁儿被树枝挂着的地方。

      四贝勒瞧见不远处一个小人衣襟正被河边的树枝挂着,摇摇欲流甚是危险。“赶紧的将她救起来。”四贝勒一挥手顾不得脱鞋率先下了水,将在河边的沁儿救起,他紧张的看着沁儿苍白的小脸,看着她紧闭而发紫的樱唇,不由的心里一阵酸……

      也不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赶紧叫了贵全生火。

      “爷……赶紧给她换衣服吧。这?再这样下去,怕是她会病倒!”贵全有些慌张了。

      “换衣服?”四贝勒眉头聚成山,有点无措了。虽然她还是个小孩,可这换衣服的事儿他没有做过,若是让贵全替她换衣服又有点……

      “贵全,去拿爷的衣裳来给她换上。”贵全再怎么也只是个太监,没什么,四贝勒心里说服了自己,决定让贵全替沁儿换了衣物,在换衣物前,四贝勒尴尬的说了一句话:“里衬留着不要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怪,不想让其他人看她,太监也不可以。

      就这样,让贵全换了沁儿的外衣,没有让他将她脱光了。

      “爷换好了,可是这姑娘还没有要醒的迹象?”贵全抱着沁儿从一棵树后出来说。

      四贝勒看了看贵全手中抱着的沁儿,瞧见她面色恢复了些许,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些许道:“我们不能耽误进程……”

      “那……她?”贵全龇了龇牙说。

      四贝勒抿了抿嘴唇道:“带上她一同上路。”他走向前从贵全的手中接过沁儿,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孩子……怎么就让人心疼呢?四贝勒揣度着。刚刚救上她的时候他心里极痛,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总是昏迷?她为什么总是让他感到那么一丝的爱怜?

      “爷,您可以么,要不、还是奴才来吧。”贵全看着一脸怜惜,一脸冷峻的四贝勒小心的说。

      “不用了。”四贝勒淡然说着走到马匹跟前,让昏迷的沁儿坐到了马鞍上,单手扶着她自己也上了马,他让沁儿靠在自己的胸前,还将一件秋季披风裹在沁儿的身上。

      贵全看着四贝勒这一动作一气呵成,不由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头,好样的,我们的爷与众不同!

      “愣那干嘛?还不启程?”四贝勒瞧见那个看着自己发呆的贵全冷言道。“哦……哦,奴才这就跟上。”贵全回过神急急忙忙的爬上马跟随在四贝勒的后面。

      沁儿靠在四贝勒的胸前,不时的还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她在那个怀抱里很是舒服,什么都没有管,只顾自己舒舒服服的睡觉。

      沁儿只是让冰冷的河水冲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漂到河岸边的,当她迷迷糊糊地的醒来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好温暖的怀抱。”她说完,身后的人身子明显一僵,从没有人这么说过他的抱……

      沁儿仰起头看着四贝勒,入眼的先是四贝勒那有点胡茬的下巴,她看着这个人的下巴有些许的熟悉,迅速将头抬回来看着前方,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些许的犹豫缓慢的转过头看着四贝勒,她心中一惊:是他,是他救了我,又是他救了我!

      沁儿定睛看着他,欲张嘴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四贝勒看着她皱了皱眉头说:“你醒了!”

      沁儿没有说话,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两次救她想说谢谢却不知如何开口,沁儿那水灵转悠了一下道:“您救了我?”

      四贝勒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嗯。”

      “我……”沁儿欲说什么,可就是开不了那口。

      四贝一手勒握住缰绳,“你要去哪?”另一只手还环着沁儿的肚子……

      “我……外公家。”沁儿还是半侧着身子看着驾驭马的四贝勒。她瞧见他皱了皱眉头便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于笼统:“呃,盛京,就是奉天。”沁儿知道只要到盛京城外,她就不用怕找不到外公家,在城门外沁儿的舅父会在那里等候沁儿。

      “嗯。”四贝勒鼻音轻轻的回着,沁儿也慢慢转过来,嘴开心的画出一个很大的弧度,在她转身后,四贝勒的嘴角也向上飞扬,没有人瞧见,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笑了。

      沁儿没有多考虑身后的这个男人是好是坏,只是凭借自己的第六感判断他是个非凡人。那种气势没有让沁儿觉得压抑,反而她更喜欢这种贵族的气息。

      “可以继续靠着你吗?”沁儿没有转头欣悦的说,她醒来没有觉得冷,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只是顾着想身后这个男人。

      “嗯。”四贝勒又是鼻音发出声音,表示同意。

      沁儿也毫无忌惮的靠在了他的胸前,“跟梦境一模一样。”沁儿嘴上嘟囔,四贝勒却听的真真切切,因为他也在轻念这句话,只是他的声音小若蚊吟,没有人能听得到,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但他听她这么一说,这心里就一惊,为什么前面这个孩子会说这句话,难道她也梦到了……那个梦?

      四贝勒不由的心里一阵好奇。“你为什么会在河里?”好奇归好奇,四贝勒却不能直接问沁儿为什么说‘跟梦境一模一样。’这样的话。

      “途中遇匪。”沁儿简单明了的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哥。她有些紧张,自己是没事了,可是哥哥和怀琴不知道如何了,她坐靠不安。

      身后的四贝勒看出来了她的异样。“怎么?”四贝勒冷言说。

      “嗯……没什么。”本来沁儿想说哥哥的事儿,后来还是想想没有说:自己的哥哥不会有没事的,毕竟哥哥和马夫是有些功底不容易被人生擒的,她在心里这样的安慰自己。

      一路上,沁儿和四贝勒很少言语,下人贵全更是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过去,四贝勒不开口,沁儿亦是不会开口。

      奉天的城门渐渐进入眼帘,沁儿心中一阵失落,四贝勒亦是如此。

      在城门口沁儿看到了自己的舅父,招过手后她便下了马,还是四贝勒将她抱下了马,她穿着四贝勒的衣裳,长到拖地,下马刚刚站稳的沁儿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四贝勒的衣裳,略带失落的笑,看着四贝勒。他们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眼神在交换相互的消息。沁儿的舅父谢过四贝勒抱起沁儿准备将沁儿送上马车。

      “舅父,等等。”沁儿搂着舅父的脖颈转过头看着四贝勒微笑说:“我叫潆馨,那您呢?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禛。”四贝勒单单说了这一个字,转过身走到马跟前,起身一跃,轻快的上了马,那个帅姿势又让沁儿沉醉片刻,此片刻四贝勒看了沁儿几眼便离开了,等沁儿回过神,他和他的下人已经消失在人涌的街道中。

      从城门到沁儿外公的府邸沁儿一直沉溺于那个字‘禛’。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她知道他非一般人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半途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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