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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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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始赶路了,还好,一个人走路比较快,再加上半路上好心人载了一程,才用了一个多小时的工夫就早早的到了京城。
这里和郊外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致。街道上,市廛栉比,店铺鳞次,百艺杂耍俱全。地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磁器、字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我带着一份难以压抑的哀愁,看着那行人来往穿梭的街道,心里模糊的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方向,只有我,却这么无助!
余起子没有告诉我王府在哪,也没有描述三格格的长相,他只说了三个字“靠缘分”。Shit!就凭这三个字我要在偌大的京城翻个亲王出来,说不定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那地方据说高手如云,耳目众多,或许会把我当刺客一样当即处决,那我就亏大了,我这人生还刚刚开始,现在就要在几百年前说byebye了,死了都没人知道,那我......
“公子,进来呀!”
靠,妓院!我都没发现自己走到于此,这场景简直百闻不如一见,楼上的长廊站满了姑娘,一个个挥着手帕,风骚极了,这人到是长的挺标志,就听他们嗲声嗲气的腔调,酸的门牙都要掉了,一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而大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穿着紧身的衣服,上衣呈吊带式,大大的胸脯几乎露了一半在外面,白嫩的沟壑诱惑着路过的人,还不停的磕着瓜子,而这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开外的大妈估计就是这里的老鸨了,也照样风骚。
“这位公子,来!进来捧捧姑娘们的场!”老鸨拉住了我的手腕,边说还边对着里面嚷嚷,“桃花,兰花,杏花,桂花,一起来伺候公子,好生款待,千万别怠慢了公子!”
这分明就是强迫别人去享受他们“高档次”的服务,我常见电视上说扬州有个“怡红院”,殊不知这京城倒还有个“花满楼”。这里是繁华如梦的所在,急管繁弦,歌舞升平。在这儿,没有昼夜之分,酒绿灯红,到处是寻欢作乐的人们。
“哎哟!两位公子爷,快请里面坐。好久不来,我家女儿们都想死你们了。”又来了两个打扮贵气的男子大踏步进了门。
我其实也充满好奇,不是对里面的姑娘感兴趣,而是对这烟花场所有一种闻名已久的冲动,想进去一探究竟,我想就进去坐半个小时应该不会耽搁后面的事情,我的好奇心促使我不得不进去看看。
刚一跨进门口,风骚的老鸨子便忙着打招呼,口里说着职业性的话语,涂满脂粉的皱脸就像见到了金子一般笑开了花,招扬着手中的圆扇,将我们迎进了大堂。
我一走进这青楼的大堂,便立刻感受到了风月场所独有的魅力。大堂内十来个桌位,相隔着七八张屏封,上上下下约有五六十人,男男女女均是相谈甚欢,有些更是放浪形骸。莺莺燕燕,载歌载舞,充斥着一般欢声笑语。
那种纸醉金迷的气氛有着很强烈的感染力,仿佛让人感觉只要一走进这里,便能忘记俗世一切的烦忧,尽情沉醉于其中。古时候,迁客、骚人都喜欢连恋烟花之地,因为在古时,饮酒嫖妓是一种文化,说起来像有名的大文人,如李白、柳咏等皆算是一等一的大嫖客了。
老鸨子说着将我领进了房,两个龟奴也跟着进来,七手八脚地奉上了酒菜,并带着两名清倌进来,分坐着开始弹着琵琶助兴。很快地,老鸨又出门唤来了两名浓装艳抹,打份得花枝招屏的美貌女子。
“这位公子,除了小乔,我这两个女儿这是咱们花满楼里最红……”
小乔?这里的名妓?老鸨的话未说罢,我就把她的话打断了,既然来了,我到要见识见识这里最红的姑娘到底有几分姿色,“不要,不要,老妈子,你少说废话了,快去把小乔叫来。”
老鸨子向我委身赔了个罪,这才带着龟奴与妓女们退了下去。我迫不及待地抓过酒壶,满上了酒杯,举了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了。这是上等的白酒,从我嘴角溢出浓浓的酒香,那感觉好不畅快,其实我很想喝点青岛啤酒,不过这里的白酒也不算烈。人生得意须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我随口念了几句诗,不知道此首诗有没有流传开来,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原创的,我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正欣喜的时候,房门蓦地开了,一阵香风吹来,一位气质清秀的美女,面带着微笑,在一名抱琵琶的小童的陪伴下,缓缓步进了屋内。我顺着目光往门口望去,但观那女子不过二十来岁,仪貌淡雅,气质清丽,只是略施粉黛,看上去并不像是青楼妓女。我从眼前的美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应该就是小乔。
小乔抿嘴说道:“就让奴家献曲一首,为公子助兴。只是奴家技艺卑劣,还请公子不要见笑。”她从小女童手中接过了那支琵琶。
小乔手抚琵琶,十支纤指,拔起了动人的旋律,齿贝轻启,幽幽吟唱。她的歌声悠悠绕梁,婉转动听,就宛如一条涓涓细流,在空间中流淌,确有一翻独道之处,听得我颇为入神,不由让我想起了王菲。心想着现代好多的女歌星,若是除去了华丽包装,怕是也比不上她们。我直等小乔一曲唱罢,我忍不住拍手叫好。
小乔含首道:“奴家献丑了。”
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小乔,但我也学着扬名好久的语调说道:“久闻小乔姑娘芳名,在下不才,专程从苏州赶来,今日能一睹芳颜,真是三生有幸。”
小乔羞涩的说道:“原来公子一样爱说笑。”
我喝了一杯酒,正欲言语调笑,忽然那老鸨匆匆走进了屋来,一脸歉意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威少爷来了,点名要找小乔作陪。您看这……”
我故意不悦道:“老妈子,你不敢得罪威少爷,便来得罪我吗?”
老鸨对我说道:“公子,奴家保证一会儿再把小乔给你带回来。”她说着又望向了身前的小乔。
小乔不愿老鸨子难做,便先起身向我告罪,这才带着帖身的小女童,跟着老鸨匆匆去了。
我本来也只是想进来转转,现在酒也喝了,歌也听了,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去的好。一会儿或许会误了我的正事。我端了杯子,喝了两口酒便出了房门。可我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身上一文银子也没有。
“完了完了!”我暗暗自语,我现在也是两袖清风,如此洒脱啊!可是这洒脱估计要付出点代价了。
“你还没喝够吗?”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带有一股女儿家的香粉味,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她穿了男装,化装成一个书生的样子。尽管打扮得很朴素,脸上脂粉不施,头上,也没有钗环首饰,带了个帽子。但是,那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那吹弹可破的皮肤,那略带忧愁的双眸,都显示着她的高贵,和她那不凡的气质。
“梓书,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又是梓书!难道我真的跟他长的很像吗?全世界都把我当成易梓书看了,上帝啊!
“哼!那个什么威少爷,不过就是县老爷的儿子,没修养的玩纨子弟。非但是个草包,极惹人憎厌,而且还……还有口臭……小弟我虽是斯文人,但一看了他也忍不住想要打他。”
我见“少年”说的摩拳擦掌,一点都没有女子的矜持,再加上酒性有些上头,不觉轻舔着嘴唇,笑道:“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拿麻袋套住他的头,海扁他一顿!”
“何谓海扁?”
“就是痛打他一顿的意思!”
“好哇!好哇!我们这就去揍那小子!”这“少年”一拍即合,起向同我走出了房外。
楼外大堂内光线通明,喧器不止。我和“少年”四下包兜了一转,很快发现了那个威少爷所在的房间。那香房外面站了两个外强中干的打手,里面的那威少爷没看清模样,不过却听他正对赔酒的小乔言语调笑,似乎还有动手动脚。
我偏头低声问道:“就是里面那家伙么?”
她晃了晃袋脑袋道:“嗯,有两个看门狗,我们怎么下手?”
我想了想,附过耳去,细语道:“嘿嘿,我们如此这般……”
计议已定,我同“少年”下楼溜到了杂物房,找到了一口麻袋,两根木棍,并诓了一个傻头傻脑的奴龟,让他去与楼上的威少爷传说,说在后园中有两个朋友有好事找他。然后便来到了后园的花丛中躲了起来。
我与“少年”拿着木棍,藏身在花坐中,准备伏击下楼来的威少爷。现在正干的荒唐行径,忍不住想发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行当。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找本少爷?”
过了一会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果然走到了后园了,他独自一人没带着跟班,看来这回是该他倒霉了。我与“少年”闻到说话的声音,不由对望了一眼,握了手中的木棒,准备动手了。
“妈的,哪有人?那臭龟公,居然想耍本少爷,还耽误了本少爷和美人儿作乐,看我上去不拔了他的皮!”
威少爷见后园无人,骂了一句,便回身要往楼上去了。我轻轻推了推“少年”,接着提了麻袋,先行跳了出去。
我的身手超常,自然是轻松地用麻袋将威少爷当头罩住了。“少年”见状大喜,已跟着跳了出来,举了棍子,呼的一下就劈了下去。
“呜啊!”
被麻袋套住的威少爷发出一声惨叫,但因厅内人声嘈杂,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而我与“少年”却是提了木棍,照着他身上,打他一连十来下闷棍,直将那家伙打得倒在地上左右翻滚,惨哼连连。反正发泄我这两天的不自在。
我与“少年”只为玩闹,并不想收买人命,所以也没下什么重手,不过这种玩纨子弟都是秀花枕头,经不住打,一通闷棍下来,已是昏死了过去。我俩丢掉棍子,相对大笑,接着脚底抹油,溜回了大厅内。
“哈哈!刚才真是过瘾啊!”
“少年”一脸得得意,回想起以前恶作剧捉弄人的时候,我也是跟着大笑,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楼来。
经过威少爷刚才所在的房间,威少爷的那两个跟班还傻愣地守在门口。“少年”走上前去笑道:“咦!你们两个不是威少爷的下手吗?我刚才在楼下后园里看到威少爷被人打喽!被打得好惨,也不知道是谁干得,哈哈!”
两名跟班听了将信将疑,对望了一眼,还是快步赶下楼去了。我和“少年”便趁机走进了香房内。
小乔呆坐在房内,垂着头,表情有些委屈,显然她也不愿意陪侍像威少爷那种没有内涵的人,突然见到我和“少年”走进来,惊疑道:“王公子,你怎么会……”
王公子?是在说她吗?天呐,古代的女的莫非也有这癖好,没事也学男的逛妓院,不会啊,他们应该是那种大家闺秀,足不出户才是啊!这人也是个怪人。
不等小乔把话说完,“少年”已拉了我坐上去,笑道:“小乔,昨天只听了你一首曲子,可真是意犹未尽啊!呵呵!现在心里谗的发慌,所以就跑过来了。”
谗的发慌?晕死,她居然对女的也眼馋,我服了她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乔为难地说道:“可是,现在……这个……威少爷他……”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笑道:“呵呵!那个什么威少爷,现在可能已经送去120急救了。”
虽然她听不懂我说的120,但也大概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觉又顺手抓了杯子,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从来没想今天这么高兴过,有小乔这样的红颜知己。来!我们三个人共饮一杯。”
红颜知己?妈呀,她还真把自己当男孩子了。
小乔也算是个聪慧的女子,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看出了些端倪,不由担心地说道:“王公子,易公子他是外地人,但你该知道那个威少爷并不好惹……你们二位将奴家当作知己,奴家很是开心,但奴家有些担心,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少年”不以为然地打开折扇,扇了扇风。笑道:“哈哈!小乔,你不知道,威少爷那个草包刚才在下面后园被我和易兄用麻袋蒙住头,然后被我们打得变成了猪头,现在可能爬都爬不起来了……”
“少年”说起来话来是兴高采烈,她从坐位上跳了起来,一边给小乔讲述我们刚才如何施计在下面后园里埋伏威少爷,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小乔听得“啊!”了一声,最后目光落向了门口,脸色突变,蓦地愣住了。我回过头去,见到了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极像只猪头一样的威少爷,被两下仆从扶着,正来到了门外。
“少年”的浑然不觉,仍是兴奋地说着,她的话已全然被门口的威少爷听见了。那威少爷刚才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闷打了一顿,正找不到人出气,他一下子像是吃了火药,尖声叫骂道:“干你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两个死小子活的不懒烦了。阿忠、阿德,帮本少爷将他们的骨头给拆了!”
“少年”听到骂声,回过头来,还来不及作反应,小乔惊呼了一声,威少爷的两名打手已是向我们扑了上来。我微微一笑,闪电般出手,一人给了他们一下,便已将两个高壮的打手打得飞跌出门外,倒在地上,痛哼着爬不起来了。
由于我的出手太快了,“少年”和小乔都看得有些难以致信,威少爷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愣住了。过了半晌,才眯着被打得红肿的眼睛望着我,张开已被揍歪了的嘴巴说道:“你……你们两个小子有种……别走,本少爷这就叫人来收拾你们!”
威少爷说罢,也不顾他两个被打倒的跟班,跌跌撞撞去往楼下逃出去,那两个倒霉的跟班吟唱着爬了起来,这才慢慢扶着跟去了。
“哈!梓书,想不到你还是个文武全才,真是让小弟佩服啊!”
“少年”见到我有如此高超的身手,也不显得太惊讶。我坐了下来,心里都有些疑惑,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候,老鸨听闻出了事,慌慌张张地赶了上来,一进门便是哭丧着脸道:“哎哟,我的爷啊!这下可完了。威少爷被打成那副模样。他这回头肯定要带了县府的人来拆老娘的招牌了……”
老鸨急得锤胸跺足,“少年”却像无事般自顾自的乐着,小乔也站了起来,虽然脸上有些焦急,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是无力处理的。
小乔和老鸨都希望我带着“少年”快点离开,不让她们的妓院惹上大麻烦,但我身上却是没钱结账,说出来又有点没面子,于是也坐着不动。
“完了!完了……”老鸨一时没有办法,只得愁眉苦脸地离开香房,再去想别的应对之策。
“小乔小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和你妈妈这里也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吧。”我笑了笑,又说道,“嘿!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还是第一次来逛青楼。感觉还不错,刚才听你弹唱,我也有些兴起,呵呵!不如将你的琵琶借给我玩玩吧。”
小乔见到我自信满满,风度、气质更是比那个威公子高出百十万倍,猜想我可能真是什么大人物,于是也稍稍放下些心来,含首将她的琵琵递给了我。
凭着对古典乐器的喜好,我摸索了两下,并向小乔请教了几句,便很快掌握了琵琶的特性。
于是情不自禁地弹唱起了一位我喜欢的歌手周杰伦的《你比从前快乐》。他们听周某的音乐应该会感到好奇吧。
“少年”也是个精通韵律之人,听我弹唱,也忍不住用筷子敲着杯子打拍子。小乔也从未听过这种创作于二十一世纪,充满流行元素的古典歌曲,一时也入了迷。
等着我整首歌唱罢,“少年”连连拍手叫好,又邀着我干杯,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小乔也被我的才情所吸引,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与我款款相谈,讨论曲乐。
也不适过了多久,我们三人相谈甚欢,楼下已传来一片脚步声与喧嚷声。小乔惊觉过来,步到门外一望,脸色大变,回头说道:“不好了,威少爷真带了好多官差来。你们快逃走吧!”
我起身走到门外,见到楼上大堂内一片沉静,寻欢作乐的男女都吓得退到了两边,包扎得像半个木乃依的威少爷带与县府官员和一名差兵头领,带着三十来个官差,已经将整个妓院给包围了。
威少爷抬头望见我,怒火狂喷,对身边的县令说道:“爹,打我的就是那个不知死活臭小子,你快叫人把他拿下!”
威少爷的老爹望向了我,摆出官威,对身边的统领使了个眼色,那名小指挥使立刻对我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公然在我县行凶伤人,还不快下来束手就擒!”
我强颜欢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付得来,我知道古时候官府门第高手如云,也许这一冲突我可能就再也逃脱不了了,但逃也是死,我说:“抓人可是要讲证据的,有谁看到我行凶打人了啊?”
“少跟他废话,快把这臭小子给我拔了!快上!快上!”威少爷狠得直咬牙,也不等那指挥使再说话,便是自己是下命令,叫小差兵们上来抓我了。
一群差兵扬起了佩刀、衙棍,正准备往楼上冲来。我心想着这回可能要在这妓院里大显身手了,却不料突然闻到一声娇叱:“大胆!谁敢对公子无礼!”
那话音未落,“少年”从房里走了出来,楼下的县官见势不对,张口说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亮出了一块腰牌给他看。那县官看罢,惊得连退了两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他那没用的儿子还不知形势,不忿地说道:“爹,不用怕他们,他们人也不多,这城里就您最大了,我们快把那小子给……哎哟!”
威少爷的话未说话,已被自己的老爹气得狠狠掌了一个嘴巴,并骂道:“混账东西,你想找死也别害你老子,快给我滚!”
本来就受了伤的威少爷被这一巴掌打得七荤八素,惨哼了两声,再不敢叫嚣,只身边的指挥使扶着退了下去。县官像个孙子一样,又连连对“少年”叩头告罪。“少年”也不愿跟个小县令一般见识,白了他两眼,便放他带队离开了。
一场虚惊后,妓院内的气氛渐渐缓合了下来。老鸨见到县令大老爷和威少爷刚才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大队人马来砸她的场子,本以为大祸临头,却不想到恶鬼还有遇上阎王爷的时候,这样的变化,让她没能回过神来,还呆愣在原地。
“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是和你,又会和谁?”
“易兄,你难道分不清男女吗?我明明是男儿之身,你这话又是从何处说起呢?”
“从你白皙的肌肤说起,从你的眉宇和谈吐间透出的那股神气说起,从你飘逸的长发说起。”说罢,我挑开了她的帽子,顿时一大落的头发滑了下来,批在了肩上,我的这一举动似乎把她吓坏了,这时的“少年”脸涨的通红。
一个路过的客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少年”,说道:“哟,现在的姑娘也有这嗜好啊,没事来逛逛妓院,千载难逢啊!来,陪我再进去去喝两杯,欢快欢快!”说完,他搂住了“少年”,顺势摸了摸她的脸。
“你个坏蛋!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好滑的小脸蛋啊,我怎么又舍得放开你呢,哈哈,你如果愿意小解在下的空虚,我自当放了你!”
“你快放手,你再这样的话,我叫我阿玛杀了你!”
“阿玛?你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啊!是贵妃还是格格啊?哈哈……”
“请你放尊重点,我是三格格!”
“我还三阿格呢!”
“你松手!”
三格格?她就是三格格?这回若芊有救了,得来全不费功夫,难怪她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难怪县官会对她哈腰礼让,我这下全明白了,看来我不用再冒那个险去独闯恭亲王府了。
“求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什么都不要,除了你这个美人。”男子调侃道。
“放开我!”
“见你的美人去吧!”一个醉鬼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他躺在地上,被我这么一拳,大概已经昏睡过去了。
“少年”睁大了眼睛,眼里忽然就蒙上了一层泪颜,她想开口说什么,喉咙哑哑的,就是说不出口。
我振作了一下,再看她。“ 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刚才的唐突好吗?”
她瞬着眼睛,一语不发,睫毛上闪着泪珠,在那儿摇摇欲坠。
“我知道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做,我只是好奇,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请你原谅我的这点私欲好吗?”
她深深吸气,抽出了一封信笺,只看到上面草率而仓促的写着几行字,显然是临时写的。她说:“这是云汐写给你的,我不知道她写些什么,如果你不愿意看,可以丢掉!还有,我想告诉你,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又是云汐,这位格格到底和云汐是什么关系?我真的是被他们的关系困惑住了,还有他们口中的易梓书到底是什么人,这所有的迷团把我蒙的晕头转向,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我附身抹去了她脸上的污垢,同时我闻到她身上有阵兰花的清香,我说:“你喜欢兰花?”
她再次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最好还是和我去看下云汐。”
“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随你去见见云汐。”我正好想到了此事,我断定她会和我做出一个交换的,或者她会很乐意帮我也说不准。”
她下结论说:“好的,我随你去便是。”
“你难道不问我是去见什么人?”
“我相信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我笑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性情转变的突然,从刚开始一个冒冒失失的假小子,转身变成了一个沉静温柔的女子,还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她是个瘦瘦的,苗条的女人,很美丽,不过比不上我的静如。
她望着我,我坦白的回望她。忽然,我敏感的觉得她颤栗了一下,同时,我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一阵不安的感觉掠过了我。
这时来了十几个短打装扮,眼神锐利的精壮汉子,他们聚集在一起。对妓院的每个角落打量注视着。带头的一个,身穿白色衣裳,走路脚不沾尘,一看就是个武功高手。他们扫视了一圈,最后眼神停在了我们身上。
“少年”正准备转身就向外走,那些汉子立刻跳起身来,飞身拦截了过来。
“格格,请跟奴才们回去!”
“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的话,奴才们只有押格格回去了,这是主子的命令。”
“放肆!谁敢动我,你们活够了吗?”
“奴才们不敢违背主子,主子赐予奴才这个权利,我就要造权利办事,请格格赎罪!”
“你们让开!关你们什么事?谁敢拦住我的去路?走开!”
那帮人硬是没有听她的话,一个个挡住了“少年”的去处,堵起了一排人墙,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战争在古代会这么频繁了,我不应该低估这个时代的厉害关系,因为这里是不安全的,随时都有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我开始惧怕了起来,不是因为胆小,而是真的怕了,怕了它的陌生,怕了它的怪异,也怕了它周围的气氛。我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郁郁森森的。
“梓书,你不是要我去见一个人吗?你现在帮我打发走他们,我即刻随你去瞧瞧!”
她还真会找时间,如果我不帮这个忙,那若芊就没希望了;如果帮了她的话,那我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一场浩劫,凭我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王府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思前熟后,逃避迎合都是躲不了一个劫字,想想两天之内带走了两个奇女子,不清楚是福还是祸。
我快速夺走了一个差役的鞭子,一鞭打向迎面的大汉,我飞跃而起,拳打脚踢。那些大汉,就全部动手,刀枪长剑,各种武器纷纷出笼。桌子椅子,垮的垮,倒的倒。妓女们吓得抱头鼠窜,仓皇逃避。
“少年”站在大厅里,大声的喊着:“大家逃啊!前面都给他们堵死了,往后面跑!快啊……被砍一刀就没命了!逃啊……逃啊……”
姑娘们大乱,有的往前跑,有的往后跑,乱成一团。那些大汉,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难免碍手碍脚。我不敢恋战,我不断把桌桌椅椅全部踹飞,以抵挡敌人。但见杯杯盘盘,汤汤水水,都飞向众大汉。
“接着!”小乔朝我扔了一个瓶子,我仔细一看,是瓶辣椒粉,我迅速打开盖子,趁混乱时对着他们就是一通狂洒,他们都被我手中的粉末呛住了,一个个揉着眼睛,咳着嗓子,我和“少年”就趁此机会,溜出了边门,没命的跑走了。
我们一路飞奔,一直跑到城门外。不见有人追来,我们才停下来喘息,不时回头观
望。“少年”惊喊:“糟糕!小乔没有逃出来!她落在他们手里就完蛋了!我们赶快回去救她……”说着,又往回跑。
我想她脑子真是呆滞了,一个妓女,他们抓她做什么,“你不要糊涂,他们只是要带你回去,不是小乔!”我一把抓住了她。
我惊魂稍定,睁大眼睛问:“为什么他们带你回去也这么卤莽?难道他们不怕你吗?”
“很不幸运,我是一个没有地位的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