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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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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齐灏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边城每天都会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拓跋弘毅终于得偿所愿和齐灏来了一场真正的较量,到目前为止还算旗鼓相当,我不关心战事到底如何,只要齐灏平平安安我心足矣!
整个冬天我都在写信,即使没有寄出去一封,仍然坚持,听说金鱼的记忆力只有三秒,三秒之后便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人比金鱼幸运一些,可我害怕忘记,我们分别后的点点滴滴更让我确定了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我想记录下来,默默地想念他,祈祷他平安。
“夫人,您不是说不再做针线了吗?现在怎么又来了兴趣?” 沉香搓着手推了帘子走进来,挑了挑火炉,这才走向我,笑着调侃道。
“外面很冷吗?看把你给冻的。”我把手里的手炉推到她怀里,笑着道,“成天睡了就吃吃了就睡再不起来活动活动,我怕等齐灏回来我都要变成一个球了,再说了,我想做几件小衣服,绣上大鲤鱼肯定特别漂亮。”
沉香也笑了起来,“夫人是要给小孩子做衣裳吗?哪家的孩子面子这样大让您亲自动手?”
我还没答话就看见木喜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道,“厨房今天熬了鸡汤,夫人用些吧,暖暖身子!”
她说着就走过来,打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刚想夸两句,却突然感觉胃内一阵翻腾,掩着嘴差点吐了出来,沉香有些急了,连忙让木喜把鸡汤端开,慢慢地拍着我的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声音里已有几分了然的试探。
我冲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沉香颇为惊讶的“啊”了一声,唯有木喜那丫头还在粗神经的转着圈圈,“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鸡汤是不是有问题啊?莫不是被人下了药!哎呀,还是叫郎中来看看吧!”看来上次小可爱的事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沉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傻丫头,郎中是要叫了,不过哪来这么多药啊,毒的,是咱们夫人有喜了!”
沉香在停顿了几秒后终于回过神来,“真的假的?那我要去叫郎中了,哦,还有李管家,他知道了肯定很开心。”木喜自言自语了半天就要跑出去。
“木喜。”我叫住她,不放心的叮嘱道,“悄悄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木喜或许是被喜事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声转眼便跑了出去。
沉香也收起了笑容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夫人,您可是未嫁的姑娘,真的想好了吗?”
我知道沉香不好糊弄,她不像木喜傻傻的粗神经,凡是都会思虑良多,为我担心焦虑。我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是的,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是我和齐灏的,我一定会保护他让他平平安安的出生,快快乐乐的长大。”
李管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果然很开心,他不断地拍着手在屋里转着圈圈,口里念念有词,“爷终于有后了,终于有后了。”
木喜瞧着笑得合不拢嘴,小声地调侃道,“这李管家是不是疯了?”
“木喜,不得胡言。”沉香严厉地训斥她,木喜吐了吐舌头这才闭了嘴。
“夫人,老奴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他肯定高兴坏了。”
我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满脸的满足,“现在先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分心,再说了,我想亲口告诉他。”
李管家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真是委屈您了!”
我委屈吗?不,一点也不,没人知道我是多么幸运能遇到齐灏,也没人知道我有多么渴盼这个孩子的出生,生一个像我也像齐灏的孩子,该有多幸福啊!
果然像木喜说的那样,李管家怕是疯了,当天晚上他竟然在府里烧起了纸钱,我遣了沉香去看看才知道李管家的纸钱是烧给齐灏的生母李嫔的,心下有一丝酸楚,养儿方知父母恩,同样的有了孩子才能了解一个母亲的心理,她那么年轻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孩子,那时的心情该有多么的矛盾与不舍啊!
“是该烧烧啊,走,沉香,我们也去。”
李管家看到我来连忙迎了上来,一边扶着我一边止不住的唠叨,“夫人,您怎么回来?夜晚的风那么凉,还是回去吧,”
我冲他笑笑朝着火光走去,“我来看看母后。”
李管家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又跟上我,自从搬进了恒亲王府,在外人看来我已是齐灏的女人,可我心底却并没有把自己当作天家的媳妇,可这一声母后我叫地心服口服,这世间最疼爱孩子的便是母亲了,父亲没有感受过怀胎十月的感动与痛苦,定是无法彻底的了解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唯有母亲从自己怀孕的那一刻便于孩子一同呼吸,每个女人都会做母亲,都会多上这一份甜蜜的负担,李嫔对齐灏和安宁也是这种感情吧。
“李管家,你是看着齐灏长大的,给我讲一讲母后的故事好不好?”
李管家叹了一口气,开始讲那个女子不幸的一生,“老夫人本来就没什么贵胄的身份,她不过是个打渔的渔家女生活虽然贫困却也乐足,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一次偶然竟被陛下给看上了,这才进了皇宫,接连的生下爷和安宁公主,却也只是个嫔妃的位份,可她天生不在乎这些,外面的人都道她是因为嫉妒贵妃娘娘抢了恩宠才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可谁都不知道老夫人平时连个蚂蚁给不敢捏死,怎么会害人的?是皇后娘娘,老奴亲耳听到皇后娘娘威胁老夫人说如果她不愿意顶下一切罪责就让爷死无葬身之地,反正陛下的儿子多,少这一个谁也不会在乎?可怜老夫人年纪轻轻便。。。”
他说着说着便哽咽了,火光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她在对我微笑,您放心,从前您来守护齐灏,如今我来代替您,我们一定会快快乐乐的相守一生,不让您担心,不让他孤独。
我平时是个闲不住的人,可现在一整天都有人看着一举一动皆被监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一旦我稍稍地表现出一点不安,小丫头们就会眼泪巴巴的看着我,委屈地道,“夫人,沉香姑姑交代了,奴婢们不敢违背。”又拿沉香来压我,算了吧,我也只好偃旗息鼓,谁要我肚子里多了一个人人疼爱的小宝贝呢!我抚着肚子,小声地道,“小宝贝,你一定要乖乖的,你看,那么多人都渴盼着你的到来呢!”
不过沉香是真的很过分,自从郎中诊断说我的身子骨有些瘦弱怕是挨不住生产的那一关,沉香便吓得成天煮各种汤汤水水往我肚子里灌,生怕我有一点差池,可我自从怀孕后没有其他的反应,唯唯忌惮荤腥,沉香的那些鱼汤鸡汤简直是让我吃尽苦头。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像往常那样在屋子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听说这样有利于生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自幼练武其实身体很好,不过是在匈奴的那一次受伤伤了元气还没有补回来罢了,所以我会尽量的配合沉香,尽管痛苦也会能多吃便多吃一些,这几天已经胖了不少,脸色都红润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很不舒服,心跳得很快,坐立不安,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直觉告诉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齐灏?!不会是齐灏出事了吧,这个想法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自我安慰,几天前才收到他的消息一切顺利,不会的,他那么聪明勇毅,能有什么事?
正胡思乱想中,李管家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我楞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这个噩耗来得突然让人完全没有防备,不是说已经调理地差不多了吗?不是说可以下地走路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便离开了呢?
“李管家,消息准确吗?现在宫里谁在主持大局?齐灏知道吗?又没有人通知他?”
“回夫人的话,老奴在刚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已经派人求证过了,皇后娘娘自从去年的事件后便开始吃斋念佛很少管后宫琐事,如今宫里是贵妃娘娘做主,已经封锁了消息,宫门口都派了左统领重兵把守,至于爷那里,应该已经派人通知了,毕竟陛下驾崩可是大事,爷肯定是要回来奔丧的。”
我点了点头,复又坐了下来,心里很乱,但有一些事情却越发的清晰,姑母在主持后宫琐事?左辉把守宫门?姑母?左辉?齐铭?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浮出水面,邺城怕是要彻底的变天了,不知道对我和齐灏来说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我“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李管家,你抓紧派人去通知爷,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夫人,这不好吧,宫里肯定都乱成一团了,您身体又不好还是不要出门了,不如让老奴代劳吧。。。”
“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进宫!”我语气坚决地又重复了一遍,李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摇着头出门准备去了。
千万不要是我想得那样!千万不要!齐铭,我一直相信,你虽然不是我儿时的那个知心人,可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我至少相信你还似从前那般善良,一路上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我的猜测,陛下肯定是突然暴病而亡,怎么会和姑母和齐灏有关呢?
宫门口果然有重兵把守,马车刚刚驶入便被两边的士兵给拦住了,我听到李管家的声音,“你们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这可是建安公主,贵妃娘娘的亲侄女,你们拦地住吗?”
“贵妃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公主体谅!”
我缓缓地推开车门,李管家立马伸手过来扶我,我冲他笑了笑小心的下了马车,刚刚答话的士兵仔细的观察了我一番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哦?贵妃娘娘的命令?可若是我偏要进去,你们要怎样?”
那士兵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拂袖上了马车,转身对李管家说,“走,我倒要看谁敢拦我!”
“公主,我当时谁这么晚进宫,原来真的是您!”左辉大踏步地走出宫门,满脸笑容的和我打了招呼。
“原来是我?感情左将军早猜到我会来!那还不快点放我过来。”
“末将哪有那个本事,是六爷,六爷刚刚还吩咐末将,说若是公主来了,请您到一个地方去喝杯茶!”
“对不起,我对你说的地方不感兴趣,还请左将军让你的人让开才好,我现在只想进宫!”
“末将也是奉命办事,若公主不配合那就只好。。。”
他身后两个小士兵接到指示纷纷上前一步,我狠狠地盯着左辉,“你这是要逼我吗?”
左辉没有回答,李管家上前一步想要推开慢慢接近我的士兵,却被我拦住了,“李管家,人家只是请我们喝一杯茶罢了,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僵,您说是不是,左将军?”
“公主果然体谅我们下人的苦处。”
我随着那两个士兵缓缓地走进宫门却在左辉的旁边停了下来,“左将军,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齐铭是不是在宫中?”
“是!”左辉毫不犹豫的道,“应该说不止六爷在宫里,除了七爷和十爷,其他几位皇子早赶进了宫,听说李公公手里有一份陛下的遗旨,大家都在等着皇位最终的归属。”
“李公公?齐铭,我果真是小瞧了你,你可真是厉害啊!”我大笑着拍了拍左辉的肩旁,“好,好,好,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