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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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2003年4月25日，星期五。
老特拉福德球场。
这个非周末的比赛日红魔主场涌入了接近两万名观众，看台上斯科尔斯、贝克汉姆、内维尔兄弟、巴特、吉格斯、贝隆、费迪南德等大牌也赫然在目。
他们都是来为小红魔们加油的。布莱恩麦克莱尔带领的曼联青年军在时隔八年之后又一次杀入了青年足总杯决赛，而且在十天之前的第一回合客场0:2战胜了对手米德尔斯堡。鉴于次回合是回到曼联主场，对手翻盘的希望微乎其微，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来看孩子们夺冠捧杯的。
赛前《曼彻斯特晚报》就刊登了题为《青年足总杯打造红魔新一代，03版贝克汉姆有望诞生》的文章，详细介绍了这一届曼联U18 的队员们：英格兰U19的国门卢克斯蒂勒；后防线上的多面手巴德斯利——这个在曼彻斯特土生土长的孩子成年后曾经入选过苏格兰国家队；另一位主力后卫麦克沙恩——他也在成年后进入过爱尔兰国家队；大卫琼斯，U18的队长，英格兰U21成员，中场最具领袖气质的人物；已经在本赛季升入一线队并出战九次的基兰里查德森，他在从西汉姆青训转投曼联之前就已经被广泛看好，他也是未来的英格兰国脚；在预备队进了九个球的伊格尔斯——这位被红魔球迷亲切的称为“小鹰”的英俊小伙子被记者誉为贝克汉姆和吉格斯的合体：像贝克汉姆一样英俊的他在右路踢与小贝相同的位置，而他速度快、拿球稳、启动、加速、传中都很好得特点又有点像吉格斯；最后，作为压轴的是何塞，文中幽默的说，对于他，不需要介绍，除非你是生活在火星。《曼彻斯特晚报》意味深长的说，如果U18顺利捧起青年足总杯，弗格森先生无疑不仅可以重温十一年前92班的辉煌，更可以对未来抱有更大的期望。
小红魔们在主场球迷不断地呐喊助威声中1:1战平了客队，最终以3:1的总比分夺冠。何塞在第十四分钟时先下一城，成为了在主客场两回合都有进球的大功臣。可惜在最后时刻年轻人们面对近在咫尺的冠军心思浮动，被米德尔斯堡抓住机会扳回一城。小鹰在颁奖的时候还愁眉苦脸的跟何塞说，他漏人了才被对方反击得手，回去肯定要被麦克莱尔先生削一顿。而何塞幸灾乐祸的吓唬他，说不止如此，估计大boss给他们训话的时候也得喷他——听说当年92班拿青年足总杯的时候，因为让对手进了球，boss非常不满的把他们都训了一顿。小鹰吓得魂不附体，无心庆祝，反倒被记者们夸奖说这个年轻人责任心重，哪怕夺冠了都对自己的小小失误念念不忘。
然而这些都是小插曲，赛后的焦点在于看台上的贝克汉姆和加里内维尔。他们的窃窃私语被镜头扑捉到，并被唇语专家解读了出来。据说加里在问小贝，“你还走吗？”而小贝则回答说，“他们正在谈。”
5月2日是小贝的二十八岁生日，因为次日是本赛季曼联最后一个主场比赛，贝克汉姆只邀请三五好友在球队酒店简单的聚了个餐。
何塞喝醉了不能开车——虽然还没到能喝酒的法定年龄，但是大家都对他提前偷跑这一小段视而不见——所以他们索性也在酒店开了个房间留宿。好不容易把借酒撒娇的何塞搞定塞到床上，克里斯蒂安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我在花园等你。”发信人是贝克汉姆。克里斯蒂安娜满心疑惑，小贝是喝多了还是发错人了？无论如何，克里斯蒂安娜还是决定走一趟，总不能让大卫在花园傻等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一个人静静坐在花园长椅上的贝克汉姆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克里斯蒂安娜露出了一点笑容，递给她一杯橙汁，大概真是等了很久，橙汁都已经不冰了。
克里斯蒂安娜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小贝说，“那天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小贝没说是哪天，含含糊糊的语焉不详，但是克里斯蒂安娜很清楚他说的是与皇马比赛的赛后。贝克汉姆低着头继续，“但是，抱歉，我要走了。明天大概是我在老特拉福德的最后一场比赛了。”贝克汉姆说的很平静，听到的克里斯蒂安娜也很平静。尽管面对记者们汹涌不断的转会报道，曼联俱乐部、弗格森先生以及贝克汉姆三方都在不断辟谣，但是作为最接近内幕人士之一的克里斯蒂安娜知道，告别只是时间问题。
克里斯蒂安娜把橙汁放在一边，转头看着大卫，“真的要去皇马。”贝克汉姆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看到克里斯蒂安娜沉默着，小贝微笑着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平静，“何塞大概能高兴点。”
克里斯蒂安娜不停地眨眼，想阻止突然想涌出的泪水。何塞不会高兴的，他们都不会高兴的，谁都不会高兴的！
小贝虽然看到了却没有去安慰她，反而说起了从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有几岁？”那时候贝克汉姆还没有正式来到老克里夫基地，但是曼联去伦敦比赛的时候总不会忘记邀请这位他们看好的未来之星。那时候只有两三岁大的克里斯蒂安娜被弗格森先生抱着一起，等大人们去比赛的时候，小豆丁克里斯蒂安娜就跟还是小小少年的贝克汉姆一起坐在看台上观战。花园里暗淡的灯光下克里斯蒂安娜看到贝克汉姆的侧脸，当年的青葱少年如今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
克里斯蒂安娜还记得那一次，她看中了贝克汉姆刚刚拿到的作为礼物的新球衣，拗不过撒泼打滚的小姑娘，小贝只能无奈的帮她穿上。可是那件球衣对她来说是在太大了，长的就像霍格沃兹的长袍一样，小短腿刚刚高高兴兴的跑了没几步就被绊倒了。克里斯蒂安娜突然清楚地记起来，小贝一边抱着她安慰，一边温柔的帮她呼呼磕红了的脑门。原来他们也有过那么亲密，宛如亲生兄妹的时刻。
听完克里斯蒂安娜的回忆，贝克汉姆笑得有点惆怅，“那时候boss老夸我是个好保姆，有一次还给了我五块钱做奖励呢。”
克里斯蒂安娜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那可是一笔巨款了！你拿去干什么用了？请女朋友吃冰激凌？”
贝克汉姆拍拍她的脑袋，“对，某个小女朋友敲诈我请她吃棒棒糖。”
克里斯蒂安娜甩脱他的手，“别以为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就骗我。我小时候根本就不喜欢吃糖。再说了，五块钱的糖，都够把我埋起来了。”
贝克汉姆撇着嘴嘲讽的揭穿了她的老底，“不喜欢吃糖？是谁吃糖吃到咳嗽要去看医生，所以被凯西禁止再吃甜食的？好像是因为这样，某人才开始说她不喜欢吃糖的吧？”
克里斯蒂安娜也毫不示弱，“那么请问贝克汉姆先生是不是还记得，是谁整场比赛不断给我塞糖，好堵住我的嘴不影响他看球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贝克汉姆感慨的摇头，“那时候你到伦敦都不带腿的，一直让我抱着你。可惜后来你就不喜欢我啦。”
克里斯蒂安娜默默回忆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小贝渐行渐远的？是她“移情别恋”更喜欢和同龄的何塞形影不离开始？还是从小贝来到曼彻斯特之后埋头练球无暇他顾开始？又或者从贝克汉姆越来越像个大明星开始？等到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交往，他们基本上就是普通的好朋友了。精明的维多利亚虽然不知道曾经的故事，但她努力试图交好过克里斯蒂安娜，特别是“乔丹事件”之后，辣妹有了某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可惜她越努力，克里斯蒂安娜离他们夫妇越远。
贝克汉姆一脸“我知道你的小秘密”的表情，示意克里斯蒂安娜靠近一点，“其实我们当中，你最喜欢老斯对不对？”
看到克里斯蒂安娜一脸惊吓，小贝得意的笑了，别以为你们隐藏的很深我就不知道，“有次老斯问我借电话，他直接就按了你的号码哎！”小贝扬起脸，有了一点少年时候意气风发的影子，“老斯那个人，连他自己家的电话都不一定能记得住。”说你们没点什么问题谁信！
从老斯说到何塞，从场内说到场外，贝克汉姆事无巨细的把这些年的心得告诉克里斯蒂安娜，好像从此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建议何塞自己成立一个公司，这样不仅可以避税，将来有什么事情公司出面更方便一点。还建议克里斯蒂安娜尽快通过国际足联的经纪人考试，何塞的性格需要有一个他充分信任又可靠的人帮他打理一切，克里斯蒂安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小贝告诉克里斯蒂安娜，他准备和维多利亚以及维多利亚的经纪人一起，再成立一间公司，主要的负责他们夫妇的经纪事务。小贝说克里斯蒂安娜暑假可以到他们的新公司来实习。
克里斯蒂安娜认真的听着，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进入她的脑子里，她甚至不合时宜的想跟小贝开个玩笑，“这算是托孤吗？可是何塞又不是你儿子，说是我儿子还差不多。”但是她不敢开口，她直觉一旦开口她努力构建的大坝就会坍塌。
歇了一口气，小贝继续，“何塞的天赋比我好，将来的成就一定比我更高。Boss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一直不遗余力的保护他，等他慢慢成长。”顿了一下，小贝表情有些古怪，“你别告诉何塞，省得他又多想。斯塔姆走的时候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觉得boss那么绝情的卖掉他，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原因就是觉得他要带坏了何塞。”然后小贝自嘲的笑了，“boss一定也觉得我不光自己不务正业，还拉着何塞一起简直罪大恶极。”
克里斯蒂安娜无言以对，贝克汉姆说过弗格森先生是他另一个父亲，这对“父子”还真是彼此了解深刻。
贝克汉姆坐直了身体，严肃的跟克里斯蒂安娜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时代不同了，一心闷头踢球很难成为巨星。与其被人被动操控，不如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何塞不是老斯，不要经纪人那一套不适合他。他也不是我，何塞出去拍广告做代言都是因为好玩，你要看好他，别让他被人坑了，也别让boss误会他。”小贝说着难掩失落，“有我一个就够了。”
克里斯蒂安娜干巴巴的说，“大卫，别这样。爸爸~”他还是爱你的。克里斯蒂安娜默默地在心里说，真是因为爱，所以才会恨铁不成钢。
贝克汉姆点了一下头，示意他明白小姑娘没说出口的话，“我也爱他，爱曼联，一直都爱，现在也爱。可是能有多爱，就有多怨。其实我现在走了也好，趁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贝克汉姆忽然流下了眼泪，“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以前我比别人都要幸福，因为我有两个父亲，可是现在我都要失去了。”因为愤怒于大卫在老贝克汉姆夫妇离婚一事中更偏向母亲，再加上身为曼联球迷的老贝克汉姆不满意大卫要转会离开，亲生的父子俩在大吵一架之后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互不理睬已经很长时间了。血缘上的父亲倒是和足球上的父亲有志一同，老贝克汉姆在记者面前直斥他的婚姻破裂完全归结于儿子小贝不断上升的明星地位和他娶了不省心的辣妹。
克里斯蒂安娜手忙脚乱的找纸巾递给小贝，贝克汉姆接过来却没有擦眼泪，而是忧伤的看着克里斯蒂安娜，“娜娜，我的姐妹，不想给你的兄弟一个告别的拥抱吗？”
克里斯蒂安娜的脑袋嗡了一下。很久之后她回想起那个伤感的夜晚，在她看到小贝浅浅的蓝灰色眼睛里盈满的泪水之后，那个初夏的一切好像也都被蒙上了忧郁的蓝色。她不记得自己如何转身扑到贝克汉姆怀中，也不记得如何泪流成河打湿了他胸前的T恤，不记得小贝是一直轻轻拍着她安慰，还是跟她一起声嘶力竭的抱头痛哭。她不记得那一切的细节，却一直清楚地记得那种猝然被击中心脏的痛苦，每次回忆起来都痛不欲生——哪怕那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久到贝克汉姆又回到了老特拉福德，久到他和爸爸又和好了。后来有相熟的记者问起克里斯蒂安娜，小贝转会皇马时她的感受，克里斯蒂安娜沉吟良久，只说了一个词，“hurt”。
2003年5月3日，老特拉福德几近爆满，上座率甚至超过了上一场与皇马的欧冠比赛。红魔球迷装备齐全，各种标语横幅队旗漫天飞舞，他们已经准备好夺冠庆祝了。赛前采访时不少球迷对着摄像机大声嘶吼，或者高唱我们是冠军，情绪激动的难以自抑。
其实下周才是联赛的最后一轮，而即使本轮红魔主场取胜，也只是一只手摸到了奖杯边缘——还需要明天出战的阿森纳不能战胜利兹，曼联才算真正拿到了本赛季的联赛冠军。但是球迷们有理由如此激动的提前庆祝。
就在两个月之前，铺天盖地的报道还是“曼联巨舰将沉”“红魔四大皆空”“弗格森应该为此负责”。回顾这个赛季曼联所走过的荆棘路途，会让人感慨万千。赛季之初曼联遭遇的是一个噩梦般的开局，主场被博尔顿击败之后红魔在六场比赛只得八分，这样糟糕的开局是自英超元年以来曼联从未遇到的。与之相对，竞争对手们都是意气风发：阿森纳继续着上赛季双冠王时的神勇，他们还将联赛不败的纪录延续到了三十场；利物浦双雄各自闪亮，埃弗顿凭借天才少年鲁尼终结了枪手的不败金身，利物浦则在十一月成为了积分榜的领跑者；还有闷声发大财一直占据积分榜前三的纽卡。从落后八分到领先八分，曼联再次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落后、追赶、争夺、反超、领跑、登顶，红色的曼联将这个伟大征程演绎得如此慷慨激昂，红魔球迷怎能不欣喜若狂？！
老特拉福德的球员休息室里也是热闹非凡。不光有还没有进入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的主力和替补队员们，还有他们的家人，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跑进跑出，嬉笑打闹。按照惯例，赛季最后一个主场比赛结束之后，不光弗格森先生要带领队员们绕场一周向球迷们致谢，多数球员也会把自己的家人特别是孩子一起带上球场，分享喜悦和光荣。
布鲁克林已经四岁多了，不光能清晰地表达自己，有时候像个小大人一样想法多多叫人忍俊不禁。贝克汉姆微笑的看着克里斯蒂安娜逗他家大儿子，“布布，你来干什么呀？”布鲁克林今天装备齐全，不光一身曼联主场队服，球鞋护腿板也一样不缺。肉呼呼的布鲁克林目光坚定，“踢球!我们是冠军！”
一场4:1的大胜之后，全体队员和部分俱乐部人员向球迷致意，然后退场。对于贝克汉姆的球迷来说，这是一个好得反常的下午。似乎只会用右脚踢球的贝克汉姆在这一场比赛里竟然用左脚把球抽进查尔顿队的大门，而近乎一个赛季都没有发威的贝式角球突然助攻范尼打进了扭转乾坤的进球，就连已经失效很久的贝式超级长传，也都能在五十米开外准确的找到范尼，帮助荷兰人成就帽子戏法。除了最耀眼最传奇的贝氏弧线任意球没有发威，一切都近乎完美。
原本计划之中的球员和家人一起登场被临时取消了，弗格森先生看着比赛结束以后眼含热泪与队友们一一拥抱的贝克汉姆突然意兴阑珊，他任性的借口“在冠军尚未最后揭晓之前大肆庆祝是不适宜的行为”取消了原定的安排。
克里斯蒂安娜一直没有离开，直到偌大的老特拉福德变得空空荡荡，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还在收拾器材的摄影和转播人员。何塞沉默的陪着她，从今早克里斯蒂安娜红肿的眼睛，何塞意识到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老特拉福德寂静无声，阳光依然在不知不觉间从穹顶上方流过。如果崩溃，现在正是时候：熟悉的球场，依稀回荡着一小时前将近七万名红魔球迷的欢呼。贝克汉姆再一次出现在球场上，他的身边跟随的是一个特殊的伙伴：他四岁大的长子布鲁克林。得知庆祝活动取消的时候，布鲁克林哭了一鼻子，不过他现在又开心了，爸爸还是带他在老特拉福德踢球了。维多利亚默默地走在他们身侧，手持DV一直拍着父子俩。
敏感的记者们捕捉到了这一幕，立即重新打开了摄像机。电视镜头之下，贝克汉姆父子在球场草地上的一举一动被直播给所有的球迷——那真是催泪的半个小时。一个曼联球迷在接受采访时哭了出来，“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曼联这个赛季的英超冠军来交换贝克汉姆继续留在曼联效力。我们如此热爱曼联，我坚信贝克汉姆也热爱曼联——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回到了球场上的贝克汉姆与儿子一起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踢球游戏。在这半个小时里贝克汉姆带着儿子走遍了这个球场的每一寸草坪，布鲁克林身穿着印有7号和自己名字的曼联球衣，脚穿着阿迪达斯的“布鲁克林版”专属球鞋，蹦蹦跳跳地和父亲玩耍，笨拙地踢着足球，追逐着父亲的身影。
贝克汉姆看上去好像希望把对足球的热爱、对曼联的热爱，都在这一刻的时光里灌输给长子，他希望把自己内心汹涌翻腾的情感，都刻印在布鲁克林的脑海里。这一刻贝克汉姆和儿子独享这段特殊的时间，他牵着布鲁克林的手走到西看台之前的球门区。贝克汉姆抛出皮球让布鲁克林追回来，然后故意露出空当让儿子射门。有时候他也故意伸脚去抢布鲁克林的脚下球，假装凶狠地飞铲防守，但最后还是在儿子的进攻之下投降。过了一会，父子俩又横穿整个球场，来到另一端的球门前进行射门训练，父子两人的攻防演练延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六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