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已，爱未央》冰凌未央

28、第 28 章

　　所谓执着，无非就是被悸动放大了的稚嫩；所谓坚守，无非就是被稚嫩掩盖了的现实；所谓青春，无非就是被现实砸碎了的天真。
　　未央再一次被噩梦警醒，一身的冷汗。披上外套走到阳台上阵阵寒风吹在刚才冒出冷汗的身体忍不住抱紧臂膀。抬头看着远处的那一抹破晓，初醒的天空散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即使可以微微看见天空的尽头太阳那俏皮的身影，可是依旧泛着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慵懒。距离那件事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在常人眼里的未央渐渐摆脱阴影逐渐恢复自己的原有的生活，可是未央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那个血淋淋的梦就这样缠着她，或是故事，或是片段，但怎么都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刺痛她的神经提醒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未央走上前摸着这个自从她回来就莫名其妙加高了了一倍的护栏不禁苦笑，怎么？怕她想不开跳下去么？
　　远远地一处阴暗里不动声息的停着一辆车，地方之隐秘几乎低调的让人察觉不到，如果不是透过车窗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星星点点烟蒂燃烧的光，还真的不会觉察到车里还有人。滕宇凌自从她搬回大宅几乎每晚都要过来，即使再忙也要忙完过来看一看她好不好，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晚上只有看见她房间的灯关掉才可以安心离开，可今天可能太累不知不觉就在车里睡着了，就在他醒来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她房间的灯不和适宜的被点亮了。滕宇凌盯着在风中瘦弱的有些摇摇欲坠的未央心中泛起一种复杂的连他都讲不清楚的情绪。回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有一只手突如其来的探入他的体内，穿过他的胸骨，抓住他的心脏，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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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出院的那天病房很热闹，几乎全部的人都到场去庆祝在炼狱里呆了这么久的公主重生。所有人的脸上都挥去长久以来的阴霾，一个个笑容都灿烂的让未央觉得很温暖。恬宁还是保持她惯有的叽叽喳喳，噼里啪啦在那边滔滔不绝的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没有未央的日子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许亨一把捂住恬宁的嘴把她甩到一边，一只手把手上的花递到未央的手上，然后揉了揉未央的头发；一张英俊的有些欠打的脸持着他惯有的微笑。未央接过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谢谢。”叶铭保持着他惯有的大哥风范，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轻轻的把未央揽在怀里，大哥的怀抱无形中带着一种力量；未央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叶铭的肩膀上微微一笑。
　　病房里的气氛欢乐的充满感染力，未央脸上久违的笑容让所有人小心翼翼的不忍打破这种和谐。当然这种违和感一直维持到病房门被推开之前，当看见滕宇凌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空气就好像是静止流动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这种尴尬大约维持了30秒的时间就被叶铭打破“你们聊。”然后带着大家瞬间消失。
　　未央站在窗前，滕宇凌站在未央身后；两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快要窒息的冷场状态，保持这样的尴尬迟迟没人开口。
　　“抱歉。”滕宇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的时候带着很浓重的鼻音，但依旧富有磁性的嗓音让这两个字格外有画面感。未央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就好像后面站着的人，说过的话更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看，那只鸟！它拼了命的往上飞，飞啊飞，好不容易飞那么高，只为看更美的景，飞更远的地方。”未央的声音很柔，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平静的就像是知音姐姐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讲述着一个个耐热寻味的故事。“可是它只有那么小，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坠落的命运，和我很像不是么，一样的不自量力。”
　　滕宇凌的瞳孔在听到不自量力的时候瞬间缩小，即使未央的语气平淡的没有溅起丝毫的涟漪，但那种从内而外的悲伤像施了魔法一样附加在滕宇凌的身上。
　　“我很傻对不对！明知道你滕宇凌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可是我还是恬不知耻的缠了你5年。我一直觉得千年铁树还有开花的时候不是么？所以哪怕所有的人都不支持，我依然闯进你的爱情游戏里，用我的方式乖乖的遵守着你定的规则；我一直觉得终于一天我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到头来才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你一直都没我做游戏，甚至连游戏的入场券都没给我。”
　　“未央······”滕宇凌不自觉的攥紧口袋里的手，可刚一开口就被未央打断。
　　“25分钟。”
　　“什么？”
　　“从你离开到他们离开整整25分钟的时间，但我觉得比25年还要长。我就那样躺在那里，他就那样骑在我身上扯我的衣服，周围有人，可没有人出来拉一把我，他们笑得好大声，可没有人救我。”
　　“未央！”
　　“我一直盯着那扇门，我一直看一直看；我告诉自己你一定会回来，我的宇凌哥哥一定会回来救我。”
　　“够了未央，别说了。”如果未央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货真价实的一颗子弹，那滕宇凌现在一定是千疮百孔了。
　　“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的残忍。爱你付出的代价太惨烈，太痛了！”
　　“！！！！！”
　　未央转过头，朝着身后的滕宇凌莞尔一笑，这笑太过刺眼，让滕宇凌心骤然一紧。
　　“滕宇凌，我不敢爱了，所以······你~自~由~了！”未央的笑中带着绝望，苦涩，释然，解脱。那笑太复杂，伴随着那几个字就像是有一盆水从滕宇凌的头顶垂直浇下，不知所措之后就是随之而来的冰冷，让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今天的未央陌生的叫他害怕，就像是一个身经百炼的杀手，快要活剐了他。
　　未央说完话就提起床上的手提包往门外走，“砰”的一声关门声才让愣在原地的滕宇凌回过神来，他立刻冲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未央受伤的手腕，弄得未央紧皱眉头，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三哥，你放手，我疼！”这一声三哥叫傻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一声三哥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在他身上。未央用另一只手拂开滕宇凌应惊讶明显没了力气的手，然后毫不停留的离开。滕宇凌看着那抹干脆的有些灼眼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电梯的尽头。时光仿佛又倒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丫头，不能这们样大没小的叫滕宇凌，他是你三哥。”叶铭
　　“才不要呢，我喜欢他，以后要做他老婆，我才不叫他三哥呢，要真认成哥了，还怎么娶我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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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的烟蒂已经燃尽，火星烧在滕宇凌的手上将他跳脱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三哥？她是想用这样称呼扯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绊么？然后呢？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一个没有他的世界么？难道一切都由不得他了么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气怎么样都呼不出来，看着远处那个完全坠入晨曦的女孩，周围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是那样的梦幻，可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