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3 章 ...
-
和瑟琳娜的美帝乡村生活是个不断查缺补漏的过程，也就是说，别墅里缺什么她们就得想办法弄什么。
谢天谢地，水电气是通的，也有网络，真正需要花大力气倒腾的事务没有，有的只是些小小的麻烦，例如新鲜食材和衣服、洗漱用品短缺，而这些麻烦也很快被应情想办法进城解决了。平底锅用着到底不合适，应情专门跑到唐人街买了炒锅，还买了必要的调味料。上次从那个偷窃癖男人皮包里拿的几百刀还剩不少，买这些东西绰绰有余。
她们离开疗养院三四天了，新闻上已经有了消息，网页也挂出了相关悬赏，出乎应情预料的是她和瑟琳娜都只被算作“失踪的幸存者”，而不是“潜逃嫌犯”。
但想想其实也在意料之内，按照两位主角对她的特殊，先不论拔叔到底怎么想吧，阿比盖尔作死前拔叔应该还是对她有一定感情的，威尔杀了阿比盖尔的“父亲”，导致她成为孤儿的同时又救了她，就此衍生出的责任感会让他本能倾向于“阿比盖尔是无辜的”这个选项。
而一旦汉尼拔和威尔都这么说，黑人探长并不会很怀疑这个结论。
未来这俩人会上演什么样的大戏已经和她无关，她和他们最接近的交集也只有两人放在她脖子上的温度，而且那温度还出大部分都自她自己的血。
这么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不不不，打住打住，和他们俩那样牛逼的精通心理学的人相处有什么好的呢？看透自己可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瑟琳娜正抱着平板窝在懒人沙发上看电影。
这丫头的性格着实是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有时候古灵精怪，有时候温婉沉静。闹腾的时候她会接连几个小时片刻不离地跟着你，撒娇要抱抱，唱歌跳舞，要你陪她玩；安静的时候她总是在看书或者玩电脑，再要么就是到庄园的草地上散步的时候，她会安静地看着四周的风景，那眼神称得上贪婪。
这可怜孩子，恐怕被关在疗养院里很久了。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平板，玩得津津有味。应情问起，她便兴冲冲地带她进了书房，拉开左下角的抽屉，嚯，好家伙，足足一抽屉的电子设备，另一个抽屉里还有游戏机和游戏手柄。
应情也不奇怪她找到这些。同居的这些天瑟琳娜充分展现了对于庄园生活的熟悉，小姑娘会骑马会挤牛奶，骑马是骑没有鞍的马，挤牛奶是纯手工挤。她居然还会在挤牛奶之前安抚奶牛，应情也是长了见识。
这都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是瑟琳娜还给了应情一个惊喜。
那是下午，难得瑟琳娜没有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应情琢磨着晚上吃青椒炒肉丝，拿着菜刀切肉。这可是手上工夫，不是专业的掌刀人水平不高的就只有水磨，应情靠的不是工夫，而是功夫，正唰唰唰运菜刀如运剑，把笨拙的菜刀耍得跟一支笔一样轻巧，小姑娘老远就是一嗓子。
“姐姐姐姐！快来！快来看！”
声音由远及近，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大，应情心头少了几分懈怠，动作霎时快了几倍不止，那刀便动也不动了，只是切好的肉丝飞快地增多，而完整的肉块越来越少。应情在瑟琳娜进门前恰好切完最后一根肉丝，刀身斜挑，大小、粗细一般的肉丝团便稳稳落入一旁的碗中。
碗里早就调好了酱料，应情抄起叉子，不紧不慢地搅拌起来，一边抽空问：“什么事？”
瑟琳娜到了她面前，气喘吁吁，说：“姐姐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小脸红扑扑的，白种人尤为的白，她脸上白与红的对比便也尤为的明显，简直像是白雪里生出一团火来。她的容貌固然不美，可女孩子讨不讨人喜欢，哪里单单是凭着美貌？她满含期盼地望着你，这模样，怕是你明知她十恶不赦，临到痛下杀手的时候也会心软吧？
应情搅拌的手并未停下，她说：“好。”
瑟琳娜领她到了地窖。
地窖就在庄园里的那些红房顶小作坊的其中一个里，上拉的门，没有锁。不是秘密地窖，就是那种你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个地窖的地窖，开关就在明面上，只是应情没有进过这个小作坊，所以不知道这个地窖罢了。
一走近，应情就闻出了橡木和酒的香气。
这是个酒窖，葡萄酒窖。
……并不吃惊。美国庄园里有酒窖挺正常的，区别只在于红酒好不好，换句话说，有没有好到足够有名。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地发出了惊叹：“我没想到有个酒窖，瑟琳娜真聪明！”
哄小孩子的话对瑟琳娜来说就很有用了。这小姑娘简直天真得不可思议，跟个几岁的小孩子似的，应情还怀疑过她是不是智力有缺失，但观她言行举止，除去过分天真以外和同龄人没什么差别。
也许是事故里导致的心智受损什么的吧，毕竟住在精神疗养院。
“这有什么，我早就知道啦，只是忘记了而已！”这次瑟琳娜却好像对她的夸奖并不买账，“这点小事，有什么聪明的。”
她连蹦带跳地窜到地窖里，应情也跟着下去。
地窖的空间不算大，半人高的橡木桶整整齐齐地被横着摆放在木桶架上，粗略数数有近百桶，酒窖顶部的灯散发着幽冷的灯光。这里让应情不太舒服，空间闭塞，空气不够流通，瑟琳娜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轻车熟路地往里冲。
“瑟琳娜？”应情喊。她不太想跟着往里走。
“哎！我在里面！就来！就来！”瑟琳娜高声答。
一阵踢踏踢踏后小姑娘用阅兵里单手抱枪的姿势抱着一个酒瓶走了出来。应情伸手去拿，被小姑娘躲开了，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昂首挺胸，迈着正步，甩着一只手，雄赳赳、气昂昂，气势磅礴……哎哟开心的啊。
应情只好又跟着颠颠儿小跑的小姑娘回到别墅的厨房。
水槽边的碗里肉丝腌浸得变了色，浅浅的棕红色汁水沉淀在碗底。这时候加一点水淀粉才对嘛，但是她没有买，这家里好像也没有。
“今晚喝这个！喝这个红酒！这个好喝！”瑟琳娜兴奋极了。
等会儿，美帝规定多少岁可以饮酒来着？不管多少岁你都肯定没到啊！你这么小就知道什么红酒好喝了？
“……晚饭后再喝。今天吃中餐，佐酒不能配这种红酒。”应情说。她想了想，忽然问：“你知道淀粉在哪里吗？”
“嗯？姐姐不知道？”瑟琳娜吃惊地瞪大眼，“就在贴着‘盐’的盒子里啊！”
应情：“……”有个性。她就说怎么有两个装盐的盒子，还都是半满的。
……把淀粉放在装盐的盒子里，她当然没办法发现了，有什么好吃惊的！
应情洗干净手，在碗里加入淀粉搅匀，放到一边待用，随即开火架锅，倒油预热，预热完毕后加入切好的姜片、胡椒炒至激出香气，而后迅速倒入肉丝。锅里“刺啦——”爆响，高温下热香弥漫，应情立刻翻炒起来。炒至肉丝变色半熟，又倒入切的半指粗的青椒丝，继续翻炒。
其实青椒丝要再细一点比较好吃的，然而瑟琳娜不会使筷子，所以无论是肉还是蔬菜应情都特地切的粗一些，方便用叉子舀起来。
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瑟琳娜抱着红酒瓶站在一边，眼带迷茫地注视着她。
隔了一会儿，小姑娘把红酒瓶放到餐桌上，出了厨房。
她的脚步不复之前的轻快，反而拖拖踏踏，像是小孩子忽然不高兴了或者藏了心事。
应情忙着炒菜，也没注意到这些。她关了火，把青椒炒肉丝倒进事先装好了米饭的碗里，给瑟琳娜多倒些油，她喜欢用这个拌饭吃。话说炒菜的油吃多了好像对身体不好？但是瑟琳娜很喜欢，算了，让她吃吧，她统共也吃不了几次自己炒的菜。
——然后应情感到尖锐的疼痛。
她顿了一下。
——但还是丝毫未动地举着锅，将锅里剩余的，给自己留的菜全部倒进瑟琳娜的碗。
碗不大，菜难免冒尖，瑟琳娜毛毛躁躁的，拌饭的时候肯定会把菜溢出来。应情又拿锅铲把米饭压实了些，把炒菜塞进米饭的空隙。做完这些后她把锅铲放下，把炒锅倒扣在瑟琳娜的碗上。她吸了口气，胸腔鼓起时疼痛已近乎沉寂。
她低下头，看见胸口血红的刀尖。
竖直的刀身上，隐隐绰绰的，印出阿比盖尔质朴而美丽的脸。
“瑟琳娜？”应情说。
瑟琳娜没有回答。
但听脚步，她慢慢走到餐桌旁。她抱起那瓶红酒，费力地拧开瓶塞，不知从哪儿摸出两个高脚杯，斟上八分满，又端着两杯酒走到应情身旁，递给她一杯。
“你喝这个，这个很好喝。”瑟琳娜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