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每天起床都看到自己在装逼》莫瑜夜OR茗筱

31、凉迟

　　我敲响了带着铜环的门。
　　这是个年轻的莫相离，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面容冷凝，穿着玄色的长裙，站在正门下。我简直欣喜若狂地打量了她一下，开口就道：“相离！”
　　少女漠然地看着我，将食指竖在唇边：“一，噤声。二，我不认识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感觉一股热气自耳朵下方冲上来。我尴尬地打哈哈道：“那个，是吗···对不起，相离。”“不要叫我的名字。”少女平静地瞥我一眼，“我不认识你。”
　　“今后会认识的啦。”
　　我努力鼓起笑容，伸手试图揪出她长裙的袖子，被莫相离不经意般地抚开。
　　好吧，最后一招。我冲她眨眨眼，开始背资料：“莫相离，双黑，现年二十五岁，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和深绿。喜欢夹竹桃，喜欢吃所有红色系的水果。不苟言笑，有一把名为‘斩魂’的长刀，来自三四元界之间的夹缝。”一边说一边掰着指头数，“我知道你从不唱歌但唱歌很好听，知道你曾在凉迟高中就读过，你喜欢穿老式校服，觉得披着头发很好看。你性格漠然随性，住在凉迟生区安镇清河街。”
　　我顶着莫相离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维持灿烂的笑容：“你看，你喜欢的我都知道，你不喜欢的，我不会去记得。如果你同意的话，请领养我吧，我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会很乖巧的。”
　　莫相离微微抬起下巴，这让她精致的脸孔有种嚣张跋扈的味道：“你不知道我讨厌被人碰。”“我知道。”我努力地微笑，“我只是想看看到哪一步。”
　　“你来自第九区。”“未来的第九区。”“你的目的是？”“陪伴你。”“呵。”
　　黑色长发的少女敛眸，眼里是化不开的雪：“进来吧。”
　　我很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
　　这种尴尬在被莫相离带到一间采光良好的客房里时达到了极点。
　　莫相离客气地抱过来一床被子，告诉我：“今后承蒙关照。”
　　她眼里平静柔和，就仿佛真的接受了我一样。然而我当然很清楚，这不过是莫相离在旁人面前表达出的假象。
　　“楚念。”
　　“嗯？”莫相离回头。
　　“我叫楚念，相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嗯。”莫相离头也不回地关上门，“晚安。”
　　“晚···”
　　“砰。”
　　门关上的声音让我的笑再一次冻结在脸上。

　　我很快被送到了凉迟小学。莫相离甚至没有打点关系，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研究所的人把我拉过去做了个实验，就算入学了。莫相离把我送进学校的时候，甚至只说了两句话：“不要给我丢脸。不要惹麻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会的。”冲她笑嘻嘻摆手之后，我冲进小学。
　　凉迟的人普遍对外来者没什么敌意，在遇见最早期的岁之迢并和他一同走入学校之后，这群可爱的小萝莉和小正太们更加毫无戒备心了——岁之迢到现在还一直是凉迟联校的总校长，当然会让这群孩子放下抵触。
　　在第一次获得全校第一的时候，小朋友们的星星眼达到了极点。
　　我心虚的转过头，换着副五六十岁老大爷面孔的岁之迢笑得和蔼，将手放在我头上，亲自夸奖道：“好孩子。”
　　任谁上六七遍小学都会完虐小学生吧，更何况我大脑可是开挂的orz。
　　不过我还是格外“欣喜”地带着卷子往通道走去。和那个我熟知的世界不同，这里的病区和生区没有直接的连接通道，我需要坐电车才能回去，而莫相离以要学钢琴课拒绝来接我。幸好电车一路上风景宜人，我才没掉价地闹着要莫相离接我。
　　当然我也很清楚，这个莫相离，绝对不回来接我的。无论我哭闹还是哀求，莫相离都只把我当个陌生人，哪怕我把她当相离。
　　我高兴地将卷子展示给已经背着大提琴，在巷子口等我的相离看，黑发少女点点头：“嗯。”
　　“告诉我棒不棒，就问你一句棒不棒！”
　　我期待着这个莫相离能和曾经的莫相离一样，哪怕我考了六十多分，也能温柔地揉揉我的头发，蹲下来说一句，阿肆好棒，但莫相离只是敷衍地道了一句嗯，转过身，说，走吧。
　　我挤出一个“因为打击太大笑容僵在脸上”的表情，低下头故作失落地跟上去。这招显然也没有打动莫相离，她头也没有回，径直推开门，走进宅院。
　　“什么都打动不了莫相离。”我无比颓丧地说，“什么卖萌装傻扮可怜，我都试过了。她心血来潮拉曲子我立马啪啪啪鼓掌，皱个眉我都要紧张兮兮上去问两句。闲着没事就拉着她撒娇，被打出去无数次，出了什么好成绩第一时间汇报，给她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星星眼让她教我拉大提琴，给她唱歌，要她给我讲故事。什么都试过了，她不为所动。”
　　“坚持。”池昭安慰道，“这样很好。”
　　我一脸懵逼地对着小黑的前置摄像头，池昭则在对面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笑：“无论她怎样不为所动，坚持八年，不要太烦人，相信我，等你死的时候，莫相离会痛彻心扉。”
　　我犹豫了一下。池昭反应很快，立即关怀：“怎么了？”“我不是很想让莫相离难受···”我丧气地摇头。
　　可池昭的脸上却缓缓地露出一个代表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耐心些，阿烙。”她这样说，“很快你会意识到，没人能代替莫相离的。”
　　“什么···意思？”
　　池昭利落地关掉了视频。小黑报备到：“通话已结束，欢迎回到凉迟生区，我是玄颜，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一点二十八分十六秒。”
　　没人能代替莫相离······
　　我推开门，冲着对门大喊：“相离，晚安。”
　　没有回答。
　　“雨要来了。”我自言自语道，关上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