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温言软语》鼎上软

23、女票 · HP · 一个布莱克

　　自从达特尔先生意外去世，达特尔家就渐渐衰落了。
　　家养小精灵相继死掉，庄园的魔法阵范围越缩越小……等艾丝长到11岁时，达特尔家在贵族圈里的地位已经不值一提。所幸靠着领土种植园跟对角巷商店的股份，感谢梅林，他们还是相当有钱。

　　不过这种有钱人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家族的彻底没落已经近在眼前了，因为如果没有男性继承人。达特尔家族的所有财产在不久的将来势必会变成一份丰厚的嫁妆，跟着艾丝改姓。
　　没错，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艾丝她是个小姑娘。

　　也正因如此，如何让艾丝嫁得好，继续做个小公举而非一份嫁妆的附属，成为了达特尔夫人的一件心头大事。
　　她非常担心小女儿将来能否得到幸福。

　　“莎莎，去催催艾丝，她太慢了。”达特尔夫人梳妆完毕，又在楼下等了足有半小时后，终于忍耐不住了。
　　穿着白枕套的小精灵莎莎立刻大声应下，啪的消失在原地，只在楼梯间留下一块长抹布。

　　不出达特尔夫人所料，莎莎在楼上的激烈撞墙声砰砰的响了三分钟后，一个穿着鹅黄色衬衫，镂花白色长裙的小姑娘终于飞奔着出现在楼梯拐角。她太急了，裙角的飘带还没有系好，达特尔夫人的心顿时吊了起来：“……艾丝你会被绊倒的……哦！”
　　被达特尔夫人料中了。艾丝·达特尔结结实实的被绊了个跟头。
　　她尖叫一声，千钧一发之际中了达特尔夫人的一记漂浮咒，悠悠荡荡的从半空中落下。

　　达特尔夫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了。
　　她走过去帮艾丝系裙带，一面哭笑不得的道：“半个小时了，亲爱的，你还没收拾停当吗？”
　　艾丝乖巧的顺好自己金亚麻色的长发，睁着一双天蓝的杏眼崇拜的看着达特尔夫人：“妈妈，你的漂浮咒真棒。”

　　达特尔夫人无动于衷，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小女儿向来答不到问题重点的说话节奏了。

　　果然慢半拍之后，艾丝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会快一点。”
　　达特尔夫人整理好她的飘带，站起身：“好了宝贝，出发去对角巷。”她拉住艾丝，匆匆钻进撒了飞路粉的壁炉。

　　五分钟后，母女两人在人满为患的对角巷逛了起来。
　　正当达特尔夫人在考虑艾丝上学要带的物品清单时，艾丝捏捏她的手，诚恳的仰头看着她：“妈妈，您原谅我了吗？”
　　达特尔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意指刚刚的道歉，顿时无奈的笑了一下：“……当然了亲爱的。艾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反应太慢了。上学后记得机灵着点，宝贝。”
　　艾丝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阖在眼帘上，她整个人显得非常娇嫩：“……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这种充满忧心和爱意的叮嘱，艾丝·达特尔听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她的确是天生慢半拍。
　　出生的时候比别人慢半拍，说话走路比别人慢半拍，学习进度比别人慢半拍……甚至连反应都比别人慢半拍。
　　……说的好听点，叫天然呆。说得不好听……就是略笨。

　　但幸好，梅林拿走一样东西，就会赐来另一样。
　　艾丝天生是个美人，顶出色的那种。
　　这项梅林的赐予多少让达特尔夫人得到了些安慰，这为找个能好好照顾艾丝的接盘人提供了优越条件。她拒绝想象如何给笨又丑的女儿挑一个完美结婚对象的情景，那让她感到圣芒戈医院在向她招手。

　　这么想着，达特尔夫人垂眼望了下小女儿。
　　艾丝真是可爱极了。
　　她庆幸着。

　　艾丝对此毫无察觉。她为“你不机灵你有点笨”这件事静静忧郁了三分钟，就强迫自己重新打起了精神。
　　……对角巷的人很多，她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想见的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他不是今天来？

　　达特尔夫人注意到她：“别四处张望，做个淑女，艾丝。”
　　艾丝回过神来：“对不起，妈妈。”
　　她感到更忧郁了。

　　他没出现。
　　直到买完入学清单上的全部学习用品，做好了衣服，买好了魔杖，艾丝想见的人都没出现。
　　达特尔夫人去古灵阁了，艾丝被留在甜品店吃香蕉船。

　　捧着自己的魔杖，艾丝吃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但仍按着礼仪要求温顺的坐在位置上，小口小口的挖着吃。
　　艾丝的魔杖有九英寸，杉木制作，独角兽羽毛的杖芯。试魔杖的过程也并没什么特殊，不超过十分钟就敲定了——她的魔力也只是平常水准，称不上天分过人。
　　事实上她的记性也不算好，霍格沃茨一年级的教材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背了下来，这全靠意志，因为她不想拖车尾。

　　相比之下，实践就更惨了。

　　艾丝知道自己才能平庸，于是比大多数人要努力得多。
　　不过，看起来她是没有去斯莱特林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落寞的叹了口气。

　　但这一口气还没叹完，对面位置上就坐下了一个人。
　　艾丝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登时呆在原地。
　　……他来了！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漂亮男生，他的白衬衫外面罩着黑色的毛衫，领口的黑曜石扣子还是胡乱解着的。微卷的黑发下，他的脸孔带着故作亲切的搭讪笑容，一双轮廓深邃的深灰色眼眸盯住艾丝：“嗨，你是霍格沃茨新生吗？”
　　艾丝完全反应不能，她大脑轰轰作响，没有余力来做回答。

　　对面的黑发男生继续自我介绍，他试图让自己显得如同一个充满魅力的绅士，尽管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他的贵族腔流利又动听，显然是不自觉间带出来的：“我是西里斯·布莱克，能有幸得知芳名吗？”

　　艾丝运转负荷超重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才算作聪明的对应，于是只是乖巧的道：“我是艾丝·达特尔。……你不认识我了吗？”

　　对面的小布莱克漂亮的笑脸僵了一下，他反复打量她一下：“……呃，我们见过面吗？我不应该忘记这么美丽的小姐的。”他眼珠一转，“啊，达特尔，我知道，是赫夫帕夫。不过……”
　　艾丝完全不懂这个【不过】是在委婉表示【我真不认识你】，于是她只是尽力认真的看着他，等下文。

　　小布莱克跟她对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他努力转移了下话题：“……很高兴认识你，达特尔小姐。”
　　艾丝这句明白，于是她弯着眼睛笑了：“你可以叫我艾丝。”
　　小布莱克为她那展颜一笑感到有些惊艳，并为打开局面感到高兴起来，他恢复了姿态：“我的荣幸。”鉴于面前这妞儿似乎有点不太好应付，他谨慎的选择了一个搭讪万金油，“你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学院吗？”

　　艾丝：“我想去斯莱特林。”她顿顿，“不过很难，我会尽力试一试。”
　　她完全没注意对面西里斯热情的笑意顿时淡了些，他似乎开始感到无趣了：“哦，是吗。”
　　艾丝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布莱克都是斯莱特林，你一定是去那里吧？”
　　西里斯敷衍了一句：“或许吧。”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挂起一个有些假的笑，“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聊天真让人心情愉快。”

　　艾丝以为他是真心的，于是为这话惊喜的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我也是。……哦，你要走了是吗？”

　　西里斯干脆的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但他仍然保持风度的扬起个笑脸：“是的，再见，达特尔小姐。”

　　艾丝等他没入人流，才反应过来两件事。

　　一来，他没告诉她他究竟要去哪个学院。
　　二来……

　　“叫我艾丝呀。”她摸不着头脑的小声纳闷。
　　随即又有些不安，难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儿了？

　　“艾丝，我们要回去了。”达特尔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丝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她正从古灵阁方向朝她走过来，显然已经办完事情了。
　　“好的妈妈。”艾丝扔下桌上的香蕉船，提起裙子迎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天狼星表示啥玩意根本接不上脑回路。
艾丝表示你叫我艾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