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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谋逆 ...

  •   “据卫士传报,那人说是来找苏先生的,本当一概逐出,恰好我身边一个卫队长路过,他知道我素来礼敬苏先生,所以命人先看押,过来通知了我。”蒙挚坐在靖王的主帐中,全身束着软甲,显然是挤时间跑过来的,“不过那人不肯说出他的名姓,苏先生要见吗?”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道:“不麻烦的话,还是见见的好。”

      “那我叫人带他过来。”蒙挚走到帐口对外吩咐了一声,又回到原位坐下,看看对面的两人,“殿下和苏先生怎么了?”

      “嗯?”那两人同时抬头,“什么怎么了?”

      “苏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惹殿下生气了?”

      “没有,”靖王快速地道,“其它的事,与苏先生无关。”

      “哦……”蒙挚其实很想知道见静妃的结果是什么。可是梅长苏什么都不肯说,他也不敢追问,不过看靖王的样子。也判断不准是不是又被蒙混了过去。

      大约一盅茶的功夫,两名禁军卫士押了个披发褴衣之人进来。将他朝帐中一推,行礼后又退了出去。那披发人踣跪于地,膝行两步,朝着梅长苏一拜,用嘶哑哽咽地嗓音叫了一声:“宗主……”

      梅长苏心头微惊。欲待伸手去拨他的头发,蒙挚已抢在前面,将那人的下巴朝上一抬,两边散发随即向后垂落,露出一张青肿脏污,勉强才能辨别出真容地脸来。

      “童路?”江左盟宗主的视线一跳,“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宗主!”童路伏地大哭,几乎泣不成声,“属、属下对……对不起您……”

      梅长苏凝目看他。半晌后取过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用平稳地语调道:“你先喝点水,静一静。”

      童路抹了抹脸。抓起水杯汩汩全都喝了下去,再喘一口气。道:“多谢宗主。”

      “童路。十三先生说你叛了,你认吗?”梅长苏静静地问道。

      童路抽泣着。伏地不言。

      “你既然已认了叛盟的罪名,又何必要来?在誉王翼护下,不是很好吗?”

      “宗主……属下是做错了,但属下绝不是有心叛盟,”童路咬着牙,面色青白,“招出妙音坊,是因为……因为……”

      “我知道,十三先生已经查过了,是因为一个叫隽娘的女子吧?”
      “是……”童路低着头,脸上涌出羞愧之色,“我可以舍了自己的命,可我舍不下隽娘的命,所以……所以……”

      “别说了,我明白。”梅长苏淡淡道,“你确实没有把你知道地所有事情都招出来,所以我们也猜测你是被迫叛盟,而非自愿。不过叛盟就是叛盟,没什么说的。十三先生曾细查过你的下落,不过没有找到,你怎么会自己跑出来了?”

      童路以额触地,原本发白的脸又涨得通红,低声道:“一开始,他们拿隽娘威胁我,可是后来,又囚禁住我来威胁隽娘。有一天……隽娘偷偷来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隽娘就是他们派来……派来……”

      “隽娘是秦般若的师姐,这也是后来才查出的。”

      “隽娘这样骗我,我本来不应该再相信她,可是她说……她也想斩断过去,跟我一起归隐田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宗主,她也有她的无奈之处,她跟秦般若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评论隽娘,你直接说你为什么来见我?”

      “三天前,隽娘带我一起逃了出来,可是刚出城,灭口地人就追上了我们,最后虽然拼死逃过了,可是隽娘也受了重伤,当天晚上……她就……就咽了气……”童路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眼睛鲜红似血,却又没有泪水,“我们本来只是打算找个山村悄悄过日子的……,……宗主,隽娘她真地跟秦般若不一样,真的……”

      梅长苏地眸中忍不住现出一丝怜意,但他随即按捺住了这种情绪,仍是语声平缓,“追杀就追杀,刚才你为什么说灭口?难道你们知道了什么机密?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地原因吧?”

      “是,”童路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让自己更痛更清醒一点,“誉王要谋反……”

      此言一出,不仅是蒙挚,连萧景琰也跳了起来,“不可能,誉王手里才多少人?他凭什么谋反?”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童路一边思索一边道,“听隽娘说,圣驾刚出城,誉王就暗中见了夏江,他们具体计划了什么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地是,誉王已经想办法把留守京城的禁军给控制住了……”

      “什么?”蒙挚面色大变,“留守禁军有近七千,哪有那么容易被控制住的?”

      “据说统率留守禁军的那两个副统领已经效忠于誉王了。”面对靖王询问的目光,蒙挚有些难堪,“这两个副统领不是我带出来的人,内监被杀案才调来的,确实把握不住,可是……我相信我的兵,谋上作乱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听的。”

      “童路只是说他们被控制住了,并非完全掌握。”梅长苏摇了摇头道,“禁军训练有素,历来服从上命。现在京城以诏命为尊,如果把他们一队一队的分开,逐批收缴武器,再集中到一处看管起来,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外面还没有打起来,禁军虽不能理解上峰的命令,可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强行反抗。”

      “就算禁军被废了,誉王也只有两千府兵,够干什么的?顶多跟巡防营拼一拼,还未必拼得过……”

      “不止,还有……”童路急急地道,“隽娘从她师叔那里得知,誉王在京西有强助……叫什么徐……徐……”

      “徐安谟!”靖王眉尖一跳,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庆历军都督徐安谟?”蒙挚瞳孔微缩,看向靖王,“就是那个……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殿下您军法从事的徐安谟?可他是太子的表弟啊,我记得当年为了保这个人,太子与殿下闹得很僵,他怎么会跟誉王搅在一块儿?。”

      “现在哪里还有太子?”梅长苏冷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象徐安谟这样的人,只需一个舌辩之士,就能说服他了。”

      “这么说,你是相信童路的话了?”

      梅长苏轻叹一声,“与其说我是相信童路的话,不如说我是相信誉王有理由选择铤而走险。他现在被陛下打回原点,东山再起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的时间,让他象扳倒太子那样扳倒靖王殿下了。失去夏江、失去朝上的朋党、失去陛下的恩宠,誉王这一向被逼得太紧,当他的意志不足以承受这一切时,他要么颓废,要么疯狂,不会有第三条路。”

      “苏先生觉得,誉王一定会选择疯狂?”萧景琰半信半疑地问道。

      “若是他一直在府里倒也罢了,如果他真的忍不住去看了夏江,那位首尊大人有的是办法可以逼疯他。毕竟完全没有活路的人是夏江,他当然希望誉王破釜沉舟。”梅长苏将视线转向童路,冷冷地道,“童路,你想给隽娘报仇,是不是?”

      童路重重一个头叩下去,额前滴出血来。

      “可是你叛过我一次,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果这一次你又是被誉王胁迫而来,殿下听了你的话去告誉王谋反。最后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那殿下岂不也成了构陷之人?”

      童路满颈青筋涨起,却又无言可答。突然一跃扑向帐壁上悬挂的军刀,拔出来就朝颈间抹。被蒙挚一把夺了过来。

      “以死明志也没有用。”梅长苏的声音依然冷酷,“万一你真的那么看重隽娘,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她死呢?”

      “隽娘已经死了……”童路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她的尸首还埋在五凤坡……宗主可以……派人去看……”

      梅长苏静静地看了自己昔日的下属片刻。方缓步上前扶他,温言道:“好了,你所说的这个消息我们会查证,但你还是必须被监禁起来,不能跟其他人接触,也不要乱说话,明白吗?”

      “童路明白,只要能给隽娘报仇,童路什么都不在乎……”童路跪着不肯起。仍是伏在梅长苏脚下,泣不成声。

      靖王接到梅长苏递出来地眼神,立即召来两名心腹亲兵。命他们将童路带了下去换衣进食,小心监看。等帐门重新关闭后。蒙挚左右看看。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信还是不信?”

      “我认为,要按照相信他的话来防备。”靖王简洁地道。

      “我赞同殿下地意见。”梅长苏颔首道,“这既是意外,也是时机,怎么应对,怎么利用,都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难道对先生来说,誉王的举动也是意外?”靖王挑了挑眉。

      “殿下当我真的会未卜先知么?我虽然想到誉王可能会想办法去见见夏江,但却没有料到禁军会被控制,也没有料到徐安谟搅了进来。”梅长苏面色有些凝重,“如果童路所言是真的,那这一次我还真是有点低估誉王。”

      “人在绝境之中,所迸发的力量总是比较可怕地。”蒙挚拧着眉,“看来誉王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随后三人制定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坐等叛军~~

      不过,梅长苏今日的异常已让萧景琰起疑了。

      至于,易小川,他知道梅长苏的最后毒发还有些时候就十分放心的去抓怪兽了。

      第二日靖王接到京中密报。上面虽无童路所说的那些内幕,但还是报告了禁军过于安静、排班异常,以及誉王多次进天牢看夏江地事。据密报说。他每次都是奉懿令,一呆就是半天。连刑部尚书蔡荃也无法阻止。不过除此以外京城还算平静。巡防营仍守着四门,没有发现大的波动。

      因为真正的波动。并不是发生在京城里地。

      皇帝早已搬入猎宫,不过除亲王与皇子外,其余宗室和随驾臣子依然扎营在外,保留着猎祭应有的场面。蒙挚是这两天最忙最紧张地人,他一方面要调整九安山的防卫,一方面又不能让人觉得他的调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整个神经随时都是绷紧了的。

      好在这种危机渐渐逼近地日子只过了四天,惊天讯息就已然传到。

      报警而来的士兵全身浴血,被带到梁帝面前时干哑难言,从他的狼狈形迹就可以看出,叛军的马蹄声应已逼近。

      整个九安山震动了起来,蒙挚按早已计划好的方案将禁军戒护范围缩小,快速沿山道、沟堑布置下数道外围防线。幸好此处本是皇家猎场,山道以外可行人的小径全被封死,猎宫周围草场外有天然山溪围绕,坡度适宜,山木甚多,采石也便利,叛军如果想从无路的崖坡爬上来攻击,一些擂木滚石他们都受不了,因此可以将防线缩得又紧又密,抵除掉一部分敌众我寡的劣势。

      “什么?这些叛贼叫嚣的是什么?”听着警使地奏报,梁帝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全身一直不停地在抖动,“你……你再说一遍!”

      靖王镇定地站在父亲身边,道:“叛军打地旗号是说,儿臣作乱胁持了父皇,所以他们是来勤王保驾的。”

      “你什么时候胁持了朕?”

      “叛军谋逆,总要有个由头。将来他们可以说,来救驾之时场面混乱,虽剿灭了儿臣,但父皇也被儿臣所杀。那时无有太子,自然是按诏命立新嗣。”

      “妄想!”梁帝怒吼一声,又强自稳住心神,看向身边这个儿子,“景琰,叛军逼近,你有什么办法?”

      “儿臣以为,此时移驾离开九安山无异于自杀,只能趁叛军还未能合围之前,一面准备坚守,一面派人去调援兵。”

      “好!好!朕这就写诏书给你……”

      “父皇,没有兵符调不动纪城军地。”

      “为什么要调纪城军?最近地援军应该是帝都的禁军啊!”

      “父皇,叛军就是从西边过来地,难道您到现在还以为,去帝都求援有效果吗?”

      梁帝用手按住冷汗涔涔的额头,无力地瘫坐在椅中。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静妃适时插言道:“纪城军与帝都两处都求援,看谁来的快些不更好?”

      “说的也是。”靖王点头道,“为了避嫌,儿臣不能去帝都。请父皇赐兵符,儿臣会在五日内率兵前来护持父皇母妃。至于帝都那边,请父皇自派心腹之臣前去求援,如果有援兵到来,算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没有,父皇也可以把真相看得更清楚。”

      情况危急,此时已容不得丝毫犹豫,何况静妃在身边,梁帝倒不担心靖王不以最快速度赶回,所以只沉吟了一下,他便亲自进内帐取来半块兵符,郑重交于靖王:“景琰,江山社稷现在你一人身上,途中切记不可有失啊!”

      “是!儿臣定不辱命。”靖王跪下行了大礼,起身抓过侍从手里的披风,迎风一抖,一边系上肩头,一边大步向殿外走去。

      此时宫外已是惶然一片,许多人不知所措地跑来跑去,似乎是逃也无法逃,躲也不会躲的样子。靖王面如寒铁,步行如风,丝毫不为这种惶然的情绪所动,等他笔直坚定的身影穿过之后,两边看着他的人们莫名地安定了些。

      不过,所幸金陵还有蒙恬在,里应外合倒也十分容易的解决了事情,顺便还将金陵城中凡是有异心着清理了个遍,悬镜司等人自是其中不遑多让的一部分!

      晚膳后梁帝在静妃的服侍下去休息,靖王自然告退出来。他是皇子,又是七珠亲王,在猎宫中分到了一所独立地院落,供他和靖王府的人居住。此次跟着萧景琰来九安山的都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悍将勇兵,所以尽管五日恶战,损伤也不大,只有两人阵亡,三人重伤,其余诸人情况还好,戚猛尤其生龙活虎,只歇了一会儿,就带着人一道上山去参加搜捕叛军。列战英手臂受了刀伤,用绷带吊着,仍坚持在院门外等待靖王,不过靖王回来后只看了他一眼,便将他踢回屋子里养息去了。

      梅长苏作为靖王的随行者,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靖王为表示对他的尊重,还单独为他和飞流安排了房间。此时天色已黑,他的房间里却没有亮灯,靖王站在院中凝视着那黑洞洞的窗口,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飞流飘了出来,“睡了!”

      “这么早就睡?先生不舒服么?”

      “累了!”少年大声道。

      “哦。”靖王点点头,转身慢慢走下台阶,却又不想立即回到自己的主屋里去,便又走至院中站定,仰首让孟春地风吹拂自己有些燥热的脸庞。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找梅长苏说什么,只是心中莫名的烦乱。自从发现连相依为命十几年地母亲也有她自己的秘密后,他地孤寂感就愈来愈深。此时站在他自己地院子中,四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可是茫然环顾,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心交谈。

      走得越高,越孤独,萧景琰对此并非没有准备。只是夙夜奔波,身心俱疲之际,他仍然免不了会感到沉重,感到寂寞,会忍不住闭上眼睛,假想自己回到了过去地岁月。

      那些快乐、温暖,有兄长也有朋友的日子,那些因为失去而显得完美的日子……

      但假想终究只是假想,梅岭的雪是他心头的火,再苦再累,这把火也永远不会熄灭。

      胜局已在眼前,最后的步子决不能踏错。萧景琰抿紧嘴唇,重新睁开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如星。死去的人在天上看着他,并不是想看到他在这里放纵回忆,放纵脆弱。

      “来人!”

      “在!”

      “夜间加紧戒护,一旦抓住逃逸的徐安谟,无论何时,立即前来报我!”

      “是!”

      发出这个命令后,萧景琰深吸一口气,甩开象蛛丝一般粘在心头的烦乱情绪,步履坚定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次作乱的庆历军都督徐安谟是在第三天被追捕到的。消息传来时,梅长苏正跟靖王面对面坐着,讨论回京后的逐项后续事宜,闻讯后两个人都很开心。

      “徐安谟要单独关押,不要打骂,要让他好好活着回京城。”靖王随即吩咐道。

      “是!”列战英一条手臂吊着,不能抱拳,躬了躬身道,“轮班监守他的,都是我们靖王府的人,殿下放心。”

      “他说什么了吗?”梅长苏问道。

      “他一路都在叫,辩称自己是受了誉王的骗。”

      “看来他不打算牺牲自己拯救誉王了,”梅长苏不禁一笑,“誉王与夏江自己走上绝路,实在怪不得旁人。不过那边,还要劳烦贵妃娘娘替她求个情。好歹,国母不宜处死,她又是言侯的妹妹。”

      “这是自然!母妃已经说过了。”

      “宗主!”却是易小川回来了。

      “小川!”梅长苏开心的笑了,倒是让几人呆住了。他们何曾见过梅长苏的笑呢?

      “小川?”倒是靖王的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靖王殿下!”易小川对着萧景琰行礼。“从江湖而出入庙堂之内琐事繁多,我便用了化名,还请殿下谅解。”

      萧景琰抬手一扶,言道,“没什么。”

      “怪兽抓到了?”

      “是,但是——”

      “怎么?”

      这时戚猛进来了,“殿下,我们把怪兽抓回来了,现在用铁笼子关了放在了外面……”

      “如此我倒是有些好奇,殿下,不知~~”

      “先生请!”

      萧景琰本就对怪兽没什么兴趣,便没有去看,而易小川却是看着萧景琰略显犹豫。

      却忽听外面传来一片惊叫声——

      “苏先生!”
      “危险啊!苏先生!快回来!”
      “苏先生,不要……”
      ……

      诸如此类,皆与梅长苏有关,当下两人便坐不住了,向外冲去。

      看向梅长苏的两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两人一左一右要把梅长苏拉回去,却不料梅长苏不肯乖乖听他们的!死死的抓着那“怪兽”就是不松手。

      口中还念念有词“你别怕……别怕……没关系了,没事儿了……”完全不理会身边一片混乱。只是专心地安抚“怪兽”,“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帮你的,你别动,让我摸一摸……”
      摸一摸~~什么鬼!!!

      “怪兽”安静了片刻后便又躁动了起来,不停喷着热气,眼眸也开始变红。

      易小川一看,直接从旁抽了一把刀,用刀锋在手腕上一划,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易小川却是毫不在意,直接将手腕递了过去。

      “小川!”梅长苏大叫。

      “我的血可以抑制毒素。”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梅长苏愧疚万分,默不作声了。

      那“怪兽”却也只是吸了几口,便再也不肯去吸了。

      “殿下,这个人可否交由我来照料?”

      “人?你是说,他是人?”

      “是!也许表面不是很像,但是,这的确,是个人!”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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