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 17 章 ...

  •   “姐姐要去哪里?”

      “面圣。”

      靖王目光不由一跳,低声问道:“郡主决定了?”立时便将心底的疑惑抛开。

      “这确实不是什么露脸的事,”霓凰冷笑如冰,“也许贵妃还指望我为了掩此屈辱,忍气吞声呢。可惜她还是错看了我霓凰,且莫说她今日未曾得手,就算被她得了手,想让我因此屈服于她也是白日做梦,决无可能。”虽然祸被他挡了,但是,事情却是她亲身经历了的!再者......

      “陛下应该在养居殿,既然郡主已决定了,那景琰就护送你前去吧。”靖王不加半句评论,语调平然地道。

      “不必麻烦了,我现在已经……”

      “这毕竟不是云南,还是小心些好。”

      霓凰知他好意,便不再客套推脱,点头应允。景宁公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晚些时候再跟你解释吧,”霓凰朝她微微一笑,“我现在心情不好,在面见陛下前,不愿意多说话。景宁,请你见谅。”

      “姐姐怎么这么客气……”萧景宁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靖王立即否决,“这种场合你别掺合,在这里等着,也不要到处胡乱打听,明白吗?”萧景宁并不是无邪到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子,看两人神色凝重,想起这一天来的林林总总,也知事情并不简单,当下不再多问,乖乖点头。

      出了引箫阁,两人一路默默前行,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郡主的婢女哪里去了?”萧景琰主动开口,毕竟刚刚霓凰那么紧张她,现在她却是人都不见了......

      “她的武艺本就不高,此次与我一同出来,也是着实惊吓到了她,便遣她回去了。”

      除此之外,便又一路无话了,对于两旁行礼的宫人,也都象没看见似的。一直到了养居殿前,才停住脚步让殿外黄门官通报。

      听到他二人一起求见,梁帝有些吃惊,忙命传起来,一眼瞧见郡主的脸色,心中更是起疑,等他们行罢国礼,立即问道:“霓凰,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霓凰郡主挽裙下拜,仰着头道:“请陛下为霓凰作主。”

      “哎呀,起来,快起来,有事慢慢说……”

      霓凰郡主跪着没动,直视着梁帝的眼睛道:“越贵妃娘娘今日以叙谈家乡风情为名,传召霓凰入昭仁宫,却暗中在酒水中做了手脚,迷惑霓凰心神,太子乘机携外臣司马雷入内院,欲行不轨,从而想要逼迫霓凰下嫁。此事还想陛下详查,还霓凰一个公道。”

      她言辞简洁直白,并无一丝矫饰之言,反而听着字字惊心,梁帝早已气得浑身乱颤,一迭声地叫道:“唤贵妃与太子!速来养居殿!”

      这道旨意传得出奇得快,没有多久不仅该来的都来了,连不该来的也全都来了。除了奉召的越贵妃与太子外,和誉王竟然也随同一起出现。

      “越妃!太子!你们可知罪?!”不等众人行礼完毕,梁帝便是迎头一声怒喝。

      越贵妃面露惊诧之色,惶然伏首道:“臣妾不知何事触怒圣颜,请陛下明言。”

      “你还装不知道?”梁帝一拍御案,“你今天对霓凰做了什么?说!”

      “霓凰郡主?”越贵妃更显惊讶,“臣妾今日请郡主饮宴,后来郡主不胜酒力,昏昏沉醉,臣妾与太子正在照顾,突然奉着太皇太后驾到,命景宁公主将郡主接走休息……之后的事情臣妾就不知道了。莫非是因为招待不周,郡主觉得受了怠慢?”

      霓凰郡主见她推的干净,不禁冷笑了几声,道:“你的酒真是厉害,只饮一杯便如中迷药,神志不清。天下有这样的酒么?何况我刚刚饮下那杯酒,太子就带着司马雷进来纠缠,这也是巧合?”

      “那酒是圣上御赐的七里香,酒力虽猛,但也只有郡主才说它喝了后如中迷药。陛下可以到臣妾宫中搜查,绝对没有其他的酒。而且郡主当时怕是已经醉了,进来的明明只有太子,哪里有什么司马雷?此事也可查问所有昭仁宫中伺候的人,看有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了司马雷进来。”越贵妃一见那个女婢不在,便认为是霓凰已将她处置便掠过了她。

      霓凰郡主秀眉一挑,怒道:“昭仁宫都是你的人,你矢口否认,谁敢举发你?”

      越贵妃并不直接驳她,仍是面向梁帝娓娓辩解:“昭仁宫的人虽然是侍候臣妾的,但连臣妾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陛下的臣属婢子,陛下圣德之下,谁敢欺君?”

      她利齿如刀,句句难驳,言皇后早已按捺不住怒气,斥道:“你还真是狡言善辩,敢做不敢当么?可惜你怎么抵赖也赖不过事实,难不成是郡主无缘无故诬陷你?”

      越贵妃神色淡然地道:“臣妾也不明白郡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编出这个故事来,就如同臣妾不明白娘娘无凭无据的,为什么立即就相信了郡主,而不肯相信臣妾一样……”

      言皇后心头一沉,顿时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自己应该自始至终旁观,而不该插言的。

      本来是霓凰郡主状告贵妃,梁帝不可能会认为郡主是在自寻其辱,以女儿清白之事构陷贵妃。但自己一插手袒护霓凰,似乎突然就变成了两宫相争,不由得多疑的皇帝不再三思忖了。

      越贵妃见皇帝开始皱眉深思,又徐徐道,“而且臣妾还想请娘娘做个证见,郡主醉了以后,娘娘曾经奉着太皇太后突然闯进了昭仁宫的内院,请问当时娘娘看见有人在对郡主不轨吗?就算太皇太后年迈不方便这时去打扰她,但当时景宁公主也在啊,请皇上查问公主,她进来时可曾看见过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么?再者,郡主身边的人哪里去了?莫不是她干得,现在......”

      霓凰没想到这位贵妃娘娘如此嘴利,怒气更盛,冲口便道:“那是因为她们来的及时,你的毒计未遂……还有,就算是我身边的人,那么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要在你的宫中?”

      越贵妃转过身来,面对她如烈焰利锋般的眼神竟毫不退缩,安然道:“郡主坚持认为我心怀不轨,我不愿争辩;郡主更亲近娘娘和誉王,而非我和太子,那是我们德修有失的缘故,我们也不敢心存怨怼。但请问郡主,你口口声声落入了我的陷阱,玉体可曾有伤?我若真是苦心经营一条毒计,怎么会有娘娘如此恰到好处地冲进来相救?”

      梁帝眉头一跳,眼角扫了和誉王一眼,似是已被这句话打动。

      霓凰郡主气得双手发凉,只怕战场上千万的敌兵,也比不上面前这位宫中贵妃令她心寒,正想怒骂回去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父皇,儿臣可以做证,当儿臣进入昭仁宫内院时,司马雷确实正在郡主身边,行为极是不轨。”

      越贵妃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头瞪着萧景琰。

      “儿臣见情况紧急,只得失礼,想要强行将郡主带出。”靖王理也不理她,仍是侃侃道,“贵妃和太子为了阻拦儿臣,竟下令侍卫乱箭齐发,儿臣无奈之下,只得胁持了太子为质,方保得性命,拖延至太皇太后驾到。儿臣自知刀胁太子并非轻罪,但却不愿为掩已非而向父皇隐瞒事实。请父皇细想,若不是气急败坏心中有鬼,太子怎会想要射杀儿臣灭口?”

      这一幕戏连和誉王都不知道,大家全都呆成一片,越贵妃更是没有料到萧景琰竟有这种胆量,一时心乱如麻,面色如雪。

      “越妃!可有此事?”梁帝面沉似水,已是怒不可遏。

      越贵妃一咬牙,仰头道:“既然娘娘、郡主与靖王都口口声声指责臣妾有罪,臣妾不敢再辩,也不敢要求什么证据。臣妾只求陛下圣聪明断,若是陛下也认为臣妾有罪,我母子自当认罚,绝不敢抱怨。”

      她这般以退为进,梁帝倒犯了迟疑,不信吧,众口一词地控诉,相信吧,又觉得太众口一词了,难免心中打鼓,正踌躇间,殿外太监禀道:“陛下,蒙挚统领求见。”

      梁帝正在处理如此严重的事件,不想被打扰,挥挥手道:“稍候再见。”

      太监躬身退下,片刻后又出现,道:“陛下,蒙统领有一句话命奴才代禀,说是在昭仁宫外拿下一名擅入的外臣司马雷,请陛下发落。”

      此言一出,满殿俱惊。但一惊之后,却又表情各异。

      越贵妃面容紧绷,太子颜色如土,靖王与郡主若有所思,和誉王暗露喜色,而高踞主位之上的皇帝陛下,则是满脸阴云,看起来心情极是复杂。

      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般的静默后,梁帝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示意前来回禀的太监退下。

      “越妃……你还有何话可说?”有别于前面的声色俱厉,这一句话问得异常和缓与疲惫,但听在人耳中,却是格外的令人胆寒……

      越贵妃艳丽的妆容已遮掩不住她底色的惨白,回头木然地看了一眼爱子之后,她猛地冲到御座之前跪下,一把抱住了梁帝的腿,颤声叫道;“冤枉……”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喊冤?”

      “臣妾知道自己不冤枉,”越贵妃仰起头,双眸中噙满泪水,表情极是哀婉动人,“可是太子冤枉啊!”

      “你说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的计划,臣妾的安排。太子什么都不知道……是臣妾谎言想要看看,叫他把司马雷带进宫来,他只是遵从母命而已。皇上你知道的,宣儿他一向孝顺,不仅是对臣妾,对皇上也是这样啊!”

      “如果太子完全无辜,为何从叫你们进殿起,他就没有敢声辩一句?”

      “皇上,您想让宣儿如何声辩?难道要让他当这么多人的面,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的母亲吗?宣儿生性纯孝,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臣妾就是因为他不懂得自保,总是一不小心就被心怀叵测的人欺负了去,才会为他操这么多的心,才会想让他身边的支持多一点,这样方不至于被人暗算了去……”

      “胡说!”梁帝勃然大怒,一掌将越贵妃掀翻在地,“太子是储君之尊,怎么会有人暗算?你身为他的母妃,本应教导他善修德政、孜孜尽责,上为皇父分忧,下为臣民表率,这样才是真正为了他好!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这种阴损卑劣的事你也能干得出来?若是今日霓凰有失,只怕你百死莫赎!连太子的声名地位都会被你连累,真是愚蠢之极,愚蠢之极!”

      这一番骂,可以说是霹雳君威,震如雷霆,足以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可饶是他骂得这般厉害,霓凰的脸上却掠过了一抹冷笑,言皇后与誉王也微露失望之色。

      因为不管他骂得再重,也只是在骂越贵妃而已,尤其是最后一句,已经摆明要为太子摘脱责任了。在这种局面下,皇帝心中是不是真的相信太子无辜并不重要,重要的太子面临的是“以君陷臣,助母□□郡主,试图射杀兄弟灭口”这样不仁不义、不孝不友的大罪,真要按这个罪名来处理,恐怕要动摇他的储位。而对于梁帝来说,他还不想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便废掉太子,从而目前较为平稳的朝局带来大的震荡。所以在越贵妃自揽罪责后,他正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先下来再说。

      咤骂了一番后,梁帝缓了口气,并没有先急着对越贵妃进行处置,反而命人去传蒙挚进来。

      片刻后,蒙挚入殿行礼,梁帝略问了他几句如何擒拿司马雷之类的话,蒙挚回答是手下例行巡检时碰上了,抓到之后方知是太尉公子,不敢擅自处理,才来面君请旨的。梁帝没有听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只觉得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由叹一口气,问道:“司马雷现在何处?”

      “暂押在侍卫们轮休的大院内,派人看守着。”

      梁帝嗯了一声,想到这案子事关郡主女儿清誉,不可能交于有司审理,便命身边一个小黄门去传谕将人犯提来,准备亲自查问一下口供。谁知那小黄门去了半日,慌慌张张跑回来道:“司马雷被人打得面目青肿,甚是凄惨,现在晕迷在地,实是不能见驾。”

      梁帝眉头一皱,目光严厉地看了蒙挚一眼。禁军大统领怔了一怔道:“不可能吧,臣的手下未得许可,是不会随便殴打人犯的……”

      “不是,”那小黄门忙道,“不是侍卫们打的,听说是……是……”

      “是什么快说!”

      “是穆小王爷,不知听了什么信儿冲进来,侍卫们也不敢拦,他亲自出手拳打脚踢的,还把司马雷的一条胳膊都打断了……”

      梁帝哦了一声,眼尾扫了扫霓凰,想看看她的反应。其实在未经定案以前,穆青冲入禁苑对疑犯动用私刑肯定是有罪的。可当皇帝陛下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那位南境女帅却仍是照原样面无表情地坐着,毫无所动,连站起来敷衍地说一句“小弟鲁莽,请陛下恕罪”之类的话都没有,倒让梁帝有些讪讪地,斥骂了那小黄门一句:“打断了就打断了,什么要紧的事也来回朕,快下去!”骂完了眼尾又扫扫,霓凰郡主依然冷着脸,半点也没有顺势谢恩的意思,那股子傲骨烈气只怕连男儿中都没几个,竟令梁帝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生出了激赏之情,心中暗暗赞叹。

      尽管现在司马雷不能受审,但其实他挺好处置的,审不审都没什么要紧,梁帝匆匆下旨以“外臣擅入禁苑”的罪名处以流刑,其父司马太尉也被诛连降级罚俸,无人表示丝毫的异议。

      可是对于越贵妃,梁帝就有些犯难了。这个女人青春入宫,多年来恩宠不浅,品级仅次于,又是太子的生母,处置重了,于心不忍,处置轻了,郡主又心寒。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公允”二字也不得不考虑。正犹豫间,太子已扑倒在地,哭道:“儿臣愿代母妃向郡主赔罪,求父皇看在母妃多年侍奉的份上,从轻发落……”

      “孽障!”梁帝提起一脚将太子踢倒在地,“你母亲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你怎么不劝阻?你的孝道到哪里去了?”

      太子嘶声哭着,又爬起来抱住了梁帝的腿,泪流满面。

      低头望着膝上伏着的这个人,梁帝突然觉得神思一阵恍惚,胸口如同被什么碾轧了一下似的,疼痛如绞。

      一个被刻意遗忘了多年的身影掠过脑海,那挺拔的姿态,那清俊的面庞,那抹冷傲倔强的表情,和那双如同燃烧着雄雄火焰般的激烈的眼睛。

      如果那个人也肯象景宣现在这样伏在自己的膝前哭诉流泪,自己会不会软下心肠,重新将他搂进怀中呢?

      只可惜光阴如水,逝不再返。也许就是因为华发催生,暮暮垂老,才会惊觉当年的凌厉处置,毁灭的不仅仅是他人,同样也成了刻在自己心头一道隐秘的伤口,无人能够察觉。

      梁帝颤颤的手,终于抚在了太子的后脑上,越贵妃心头一松,软软地倒向一边,用手臂勉强支撑住了身体。

      “越氏无德,行为卑污,难为宫规所容,自即日起,褫夺贵妃之号,谪降为嫔,一应供应礼遇随减,移居清黎院思过,无旨不得擅出。”梁帝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最后将目光移向了言,“以为如何?”

      要依的意思,那当然是打进掖幽庭最好。不过她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太子无事,那么母以子贵,梁帝就不可能过于折辱越妃,这时说什么都没效果,还不如不说。

      见无言垂目,梁帝又将视线投向霓凰:“郡主可有异议?”

      霓凰面君申诉,不过为了自己的一个公道,其实心里也明白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就废了太了。现在梁帝虽略有护短,但毕竟已为自己黜禁了太子生母,一品贵妃,算是尽了心力,如果自己再不依不饶,就有些落了下乘了,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摇了摇头。

      “还有你,”梁帝狠狠地瞪着太子,“你也要在东宫禁足三月,好好读读书,想想什么是储君之道。以后要再卷进这么下作的事情里,朕决不轻饶!”

      “儿臣……谨遵父皇恩旨……”

      “起来吧。”梁帝面色稍霁,抬起头来,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在室内打了一个圈儿,落在了靖王的身上。

      “景琰……”

      “儿臣在。”

      “你可知罪?”

      靖王撩衣出列,直直地跪了下去,“儿臣知罪。”

      梁帝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朕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郡主有难,恰好闯进去救了她呢?”

      其实靖王一直在考虑当梁帝问到这个时该怎么回答,但真的问到了,他还是没想到最佳答案,一时有些踌躇。来救郡主,是因为梅长苏叫他来的,可梅长苏是怎么发觉郡主有难的,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贸然地供出他来。

      “怎么?这个问题你答不出吗?”梁帝等了片刻,语气略转严厉。

      “不……儿臣是……儿臣是因为……”

      “是霓凰的婢女求救的!”霓凰却是赶在誉王开口之前便说了出来。誉王顿时脸色一暗,目光幽幽。

      “哦?”

      “我们尚在贵妃娘娘宫中时,尚一知晓中了迷药便吹了边疆作战之时所用的哨令,靖王殿下在军营之中混迹数年,自然知晓......”至于那些不在军营的......

      的确,在这个方面,的确可为萧景琰淡去一些罪过,但是,明明是救人之举,却......

      “可是,仅仅一个声音,如若是宫中那个人随便吹着玩的呢?你也闯吗?”

      “自然是看看比较放心,且......”萧景琰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嗯,不过景琰以下犯上,胁太子为质,依律应该严惩。”

      霓凰郡主刚刚面目变色,梁帝又接着道:“可朕转念一想,毕竟事出有因,况且你救了郡主也算有功,这功过相抵,就不赏不罚吧。”

      “儿臣谢父皇隆恩。”

      “朕累了,都退下吧。”

      梁帝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无力地后靠在仰枕上。殿上诸人都不敢再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言皇后自然是处罚越妃的执行者,太子也无可奈何,眼看着母亲被带回后宫,己却只能恨恨地向靖王投掷几个愤懑的眼神而已。

      霓凰看到,倒是有些担心,眼角瞟见靖王一个人默默地走开,心中微微着急,不过客套几句却见他已走得远了,匆匆飞速追赶上靖王。

      听到霓凰在背后叫他,萧景琰停下了脚步,道:“郡主还有事吗?”

      “其实你会越来救我,是因为苏先生吧?”

      萧景琰被她说中,吃了一惊,“郡主怎么知道的?”

      “因为苏先生事先也警告过我要小心后宫的阴谋,可惜说的含糊,我只提防了,没太防越贵妃……”

      靖王眉尖一动,心中突然疑云大起,徐徐问道:“他没明说要提防越贵妃吗?可是他让我进宫时,可是很明确地指出昭仁宫来的啊?”

      霓凰一看便知他想到了偏处,“这次是我的错,与苏先生并无多大关联,再者,此番事故,也是防备之余,略有偏差。”

      “哦?”

      “你不也知道了吗?”霓凰看着萧景琰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