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那天之后我得出三个基本实践真理。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的基础是练习,就像罗江一样,以前从没有练习过抓内裤,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不堪回首。第二个,不可以随便羞辱一个人,往往弄到最后是羞辱了自己,我是最好的证明。第三,在我的心中,真理永远都是存在的,就算一个破灭了,另一个就会产生。
      第二天早上在学校,做完早操,我一个人无聊的去学校的大樟树下找小果子,因为这些果子可以当弹珠,它们小而圆,跟弹珠一样的效果。班主任是鹰眼,从二楼办公室往操场一望,那是一个高度,一个一马平川啊。可以这么说除了男女厕所,任何角落在他的鹰眼下不拥有死角的臭名。他一看见我们玩弹珠,结果可想而知,和所有小学老师一样的招数,这些弹珠先留在老师抽屉里,等期末考之后再还给大家。因为那时候的弹珠很少,要买的话只能跑到镇上的小店里去买,1块钱30颗。家里的弹珠被班主任保管完之后,很是心疼。大家手上也没多少弹珠,所以想了个狠招,去摘操场大香樟树的果实。我正在收采好的果实,准备中午吃好饭后与杜军、罗江们一起玩弹珠。在我站起来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江涛。
      谢谢你,昨天,他说道。
      昨天还好吧?我问道,没带任何感情。
      后来鼻子有点酸,江涛笑着说,右手指又开始搓了。
      酸?我想是吃了河水,呛到了,水从鼻子中过,所以酸了。
      哦,应该没事的,游泳挺好玩的,以后多试几次就没事。
      他笑笑,依旧搓着手,然后跑开了。他跑步的样子还真是女生的样子,哎,可他的的确确拥有与我相似的东西,而且型号大,排量大啊。
      我再仔细一想,他很爱哭,莫不是鼻子一酸是因为他感动了,以为我因为帮他才与杜军翻脸。我没想下去,反正我从没对江涛有任何好感,他感不感动不关我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自私。对于一件不爱的东西,即使东西再好再珍贵,我一概不予以理会,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风格,所以在别人看来是要追求的东西,我往往不放在眼里。这个风格有个好处是招女生注意,坏处是我常常被爸妈打,说我不懂规矩。在农村称呼是按辈分叫的。我有一个同村的,比我大几岁的人,他管我叫叔叔。他个傻B很听话,总叫我叔叔,说是他奶奶教的,不能坏了规矩。为什么一个比我大5岁的人还叫我叔呢,因为是他太爷爷与我爷爷是亲兄弟,但比我爷爷大10岁。他太爷爷20岁生他爷爷,我爷爷当时10岁,当他爷爷20岁时,我爷爷才生我爸,而此时,他爷爷也生出了他爸爸。之后我爸秉着一贯晚婚晚育的传统在他25岁生了我,他爸爸也走他家的路线,20岁时生了他。所以他整整比我大5岁,但却叫我叔。我的风格是没有辈分,要那东西干什么,农村人说有用,红白两事都有用,我却一概不理会。他管我叫叔,我管他叫哥。说风格吸引女孩子,这倒也是真话。我一早就发现,只要我们哥几个一出现,女生都会像是见到心中偶像明星一样把目光聚焦到我们身上。杜军唱歌很好,罗江很坏坏的酷酷的,而我,一般不太说话,只用眼神,我的沉默是一种品性,与生俱来。但这些女生中不包括号称“四朵金花”的四姐妹,桑爽、林娇萍、叶思麒、马丽萍。
      桑爽是我同桌,长的很有江南韵味,读书甚好,平时很能说话。但一遇见我时就不说话,喜欢用眼与我交流,可我的眼偏偏是直流,对于女生我看她们不会超过三秒,第一秒认不认识,第二秒身材怎样,第三秒该不该意淫,而且这三步是有阶段性的。对于桑爽太熟悉了,直接跳到第三步,想她脱光了衣服的模样。想着想着就发笑,她常常在她几个姐妹面前说我坏话,我不喜欢穿鞋,总喜欢把鞋脱了,下面垫一张报纸,脚就放纸上,她老说我脚臭,说我把鞋脱了不文明我倒认了,但说我脚臭我就十分生气,我脚本来就臭,这能怪我嘛。对于自己先天的无法改变的事,我总报以一定的肯定态度。就好比老师说你成绩差是因为你不用功,我就很高兴,而说你是因为脑子笨我就生气了,后者的杀伤力来的更强,后者的真正意思是你用功了但就因为脑子笨所以成绩差。先天的好的东西我积极拥护,坏的我也要肯定它,好的都归自己,坏的归爸妈,这是我小时候自勉的精神系统。桑爽老说我坏话,我就盯着她意淫她,她也盯着我,我觉得是自己赢了。在她面前意淫她,她完全不知还以为我对她有意思,这样一来我常常觉得自己得来了很大的满足与快感,在精神上我战胜了她,现实却是我手臂上都是她用铅笔、圆规、圆珠笔等一切有锐角的学习工具热吻的痕迹。我觉得她以后去当护士前途是一片光,明亮的很。
      她的好姐妹有一个叫叶思麒的,她读书也很好,品德也很好。虽然我一直认为桑爽的品德恶劣,但她还是和叶思麒一样年年拿三好学生。我就纳闷了,三好学生的首要条件不是品德优良吗?就冲着她留在我手臂上的洞痕,我就应该举报她,不让她评三好学生。我曾经也威胁过她说不准再用学习工具戳我,即使我的手超过了她划的真他妈的三八线,她也不能再用学习工具戳我。我犯了个错,中国的文字还真是又博又大又精又深啊,在她听到我说不能用工具戳我时,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当时就郁闷了,平时这么蛮横的她,怎么突然会答应我对她极其不利的条件呢?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在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我被一阵被蜜蜂蜇般的疼痛惊醒。我嗖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声响巨大,凳子直接翻倒向后,我所知道的原本宁静的只能听到罗江鼾声的教室,一下子静的出奇了,因为罗江醒了。我朝着左手臂疼的地方看去,那个画面永久的戳在了我的记忆里,戳的那么用力那么深,以至于我每想起桑爽时,出来的大头贴就是此时我眼前的桑爽头像:她半张着嘴,脖颈伸向我左手臂方向,左手高悬着,手指张的很大,拇指与食指作圆圈状类似于OK的状态,右手支在三八线的书桌沿上,手指也作OK状态,表情又呆且滞,双眉齐上、扭曲,神情怪异,定格在那。我再看手臂,我靠,原来是她用手指甲在抓我。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丑,不是因为她用了一招手指甲抓我而我认为她品德丑了,在我看来她的品德一贯很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关于她脸蛋的美丑,就这样她在我记忆中就是丑的。我笑完之后就跑出教室了。在那年学期快要结束时,光荣榜上没有她的名字,我也就奇怪了,怎么她会没有。平日里我真诅咒她会没有获三好学生,可真到她一点奖也没获时,我居然还有点愧疚,认为是诅咒显灵了,而且咒的太深,害的她什么奖也没有。我感到十分的愧疚,并认为我该向她赔不是。于是跑到她面前安慰她。
      要你管,你个假惺惺,她骂道。
      我假惺惺,我又没获奖,我怎么会假惺惺,我假给谁看,你又不是猩猩,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因为心生愧疚,不能反骂她,所以再压了压火,轻轻问道,
      你没事吧?
      死开点,不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我因愧疚才来道歉,不然才不想说话。
      我很风度的走开了,去找杜军、罗江他们玩。
      我们三个打打闹闹的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我跑累了,就靠在走廊一端,无聊的朝操场望去,有几个低年级的在大弹珠,几个女孩在跳橡皮筋,还有一群故作清风的人在学校的大樟树下看书。我伸出食指往鼻孔里抠去,还真有这么一大坨啊,我用拇指用力一弹,它纹丝不动,于是我用右手食指弹它,左手上居然还真没了,再一看,妈的,居然在右手食指上了,多次尝试未果,我使出了狠招,直接擦在墙面上,终于它很听话地永远地粘在了墙面上。长大后发现,原来我小时候还有一个真理,弹鼻屎就好似放下一段感情,曾经你们是多么亲密,粘在一起,突然有一天,你觉得这感情有点赌气让自己不爽,于是就决定将它弹开,但你尝试了很多结果往往是它仅仅是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它一直在你身边。因此你得找一个能容纳那段感情的人,就跟鼻屎找到了墙面,你找到了下一段感情下一个人。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