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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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付丧神。
或许是因为他离世的时候，执念太过沉重深厚的原因吧。
他还记得自己为了治好肺痨，喝掉了变若水，只是为了能在近藤先生身边更久一点，能够为新选组多战斗几次。
但遗憾的是，即便是变若水，也无法治好肺痨这样的绝症。
在今天来看，肺痨并不是可以致死的绝症，只要发现的及时，送医住院治疗，肺痨痊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可在当时那个年代，肺痨是可以夺取一个人性命的可怕绝症，哪怕是冲田这样剑术精湛，意气风发的武士，也无法阻挡病魔的侵入，最终只能看着新选组的战友在战场上殊死搏斗，自己却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
那并非身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上的煎熬。
当冲田得知近藤勇被捕，要处以斩首的时候，只恨不能顷刻间化为厉鬼，哪怕能及时赶到救出近藤先生，让他立刻去死都是毫不畏惧的。
遗憾的是，当时的年代，并不能让他实现这样的愿望。
近藤先生被斩首，土方岁三重伤，当他赶到临时住所的时候，一大批人策划杀死土方岁三，他能做的，就是让变若水的力量再度蒸腾，用自己的性命，保土方先生平安。
鬼族之血做成的变若水，可以最大力量的发挥人类的潜能，可消耗的，也是人类自己的生命。
他的人生走上了完结，但冲田总司并不后悔。
他知道近藤先生赋予了土方什么样的精神，也知道最终的近藤先生就是为了大家才坦然赴死，为了近藤先生最后的意志，他拼死保护土方，是情理之中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最终，他也没能对千鹤说出那句话。
[我喜欢你，如果战争结束，我愿意陪你回到家乡，过安稳的生活。]
那时候的千鹤，目光总是追随着土方的。
雪村千鹤，这个有着鬼族纯血脉的少女，在那样一个战乱年代，带给新选组一股温柔的春风，让原本冷硬的刀锋都变得更加有意义。
冲田总司觉得，自己唯一无法忘记的，恐怕只有这个倔强又坚忍的女子了吧。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世间已经天翻地覆。
冲田总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度醒来，普通来说，他应该作为灵魂升天，人间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事情了，他最后的执念也全部倾注在刀剑之中，残存在加贺清光的体内。
但他还是醒了过来，作为一缕幽灵，作为由幽灵变为的妖怪，冲田总司开始发觉自己的转变，他不再是普通的幽灵，而成为了让人类畏惧的妖怪，付丧神。
“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明白呢，神明大人，”对于成为付丧神这件事，冲田除了最初的意外之后，便坦然接受了。
其实变成妖怪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在晚上的时候，冲田可以挣脱墓地的束缚，在附近的街道上徘徊散步，只是白天的时候，他是不能够离开专称寺的。
“嗯……”夜斗围着他转了几圈，发现他身上不但有付丧神的气息，其中也包括了属于妖怪的‘畏’，最奇怪的是，这种‘畏’与千鹤身上的‘畏’，相差无几。
瞅了半天，就算作为神明，夜斗也搞不懂了。
“算啦，我是怎么变成付丧神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冲田倒也不在意自己的缘由，说这话的时候，朝自己的墓碑走了两步，从墓碑后面挖出了一枚硬币，看年代还是幕府时代的钱币，朝夜斗的方向挥了挥，“我想许个愿呢，夜斗神。”
“呃……”夜斗防备的退了一大步，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枚硬币，内心煎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委托。
冲田想要调查的肯定与千鹤有关，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与千鹤这样的小鬼有什么纠缠，但夜斗总觉得不妥，千鹤说到底是雅人大哥的下属，自己总不好去随意调查，况且那个小鬼还挺有趣的，他们之间相处的也不算差劲，要是真的接了这单委托，恐怕会把千鹤对自己那一丁点的温和都给折腾没了。
可是……可是……
那枚硬币好炫目啊啊啊——！！！
然后，半小时后。
“……所以，就被幕府时代的五元晃瞎了眼，跑到我这里求助了？”
雅人头疼的看着一脸委屈纠结，跪坐在自己面前沙发上的夜斗，放下手里的笔叹了口气。
十分钟前这家伙像个神经病一样风风火火带着佳音跑了回来，他还以为夜斗被火烧了眉毛，结果一进门就一脸委屈的哭诉起自己如何遇到了一个古代幽灵，又如何发觉了那幽灵与千鹤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最后话锋一转，变成了委托自己向大哥鸩打探千鹤来历的情况。
……这流浪神简直越来越大胆了。
居然还敢侧面招惹大哥的下属，简直是不要命了！
雅人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继续做着练习册上的题目，铅笔字写的工整漂亮，“别闹了，那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去问大哥，就算问了，大哥问起来，我又怎么解释？”
“可是，我钱都收了啊！！！”夜斗搬出那枚幕府时期的五元硬币，想借此晃瞎雅人的眼。
可雅人不是他，对五元压根没兴趣，就算他搬出一万都没用，压根目不转睛的盯着习题写写画画，“你要是这么好奇，舍不得那枚五元，那我让日向帮你打电话给大哥，你亲自问他。”
“不不不！！！不行！！那样的话，你大哥绝对会毒死我的！绝！对！！”夜斗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雅人斜斜的盯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夜斗总是对自己的大哥鸩非常畏惧，就因为大哥是鸩妖？
这好像不合逻辑，以夜斗的实力，其实他完全可以一刀就砍了鸩的……大概。
“要不然，你去问问千鹤自己？”雅人对此倒没别的什么想法，不过按夜斗说的，冲田总司的灵魂对千鹤的确是太过关注了一点，这么细想一下，似乎有些好奇。
但千鹤那个性格……雅人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那家伙不但固执而且傲娇，经常口不对心，表面上与夜斗搞得不和，其实私下里还是挺欣赏夜斗的，恐怕正面去询问不会得到任何回应，还会碰一鼻子灰。
可直接问大哥，理由上就有点说不过去，雅人一般是不会询问大哥组织上的一切事情的，免得大哥又心思活络，想把药鸩堂交给自己接管。
“不行不行！我一问，那个小鬼就会连骂带吼的讽刺我，我才不要去问他！！”夜斗才不干，当下开始自己最擅长的本领——耍赖。
“不管不管不管！！千鹤是你的人，你要帮我想办法！！我的五元都不多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神社！！雅人你得帮我！！”夜斗在沙发上来回翻滚，像个小孩儿一样打滚耍赖。
“……”雅人看他那个德行，简直想把手里的铅笔戳进他脑门里，又不是小孩子，连打滚耍赖都使出来了，啧。
不过看他那个傻样，雅人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没真的用铅笔去插他，最终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开口，“要不然这样吧，你把冲田总司带来，我们先弄清楚他的意图，这样再去询问千鹤或大哥，总不为过吧？”
“哦？”夜斗立刻停止了耍赖，躺在沙发上看着雅人眨巴眨巴眼，顿时竖起拇指，蹦高跳了起来，“对啊！还是雅人你聪明！！我这就去找那家伙，嘿嘿嘿！雅人你真好！！！”
说着，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连给雅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雅人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继续做习题。
……什么‘雅人真好’，这蛇精病最近开始走少女风吗？
………………
咳，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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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冲田总司只能在夜间才能离开专称寺，所以直到晚上雅人吃过晚饭温习过后，夜斗才带着他姗姗来迟。
到了这么现代化的公寓，冲田总司显得有些拘谨，也有些好奇，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四处打量，但还保持着良好的礼仪，朝身为公寓主人的雅人打了招呼，“丹羽先生吗，我已经听夜斗先生说了呢，听闻您是那位千鹤少年的上级，真是没想到。”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区区一名人类罢了，千鹤君其实是我大哥的下属，只是暂时来帮忙而已，”雅人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冲田总司有胆子上门，自然也是做了准备的，他好歹也是付丧神，在这里不是一日两日，总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瞒着也无用。
“哎……奴良组吗……”冲田总司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似乎并不意外，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这个在东京让众多妖怪闻风丧胆的组织名称。
夜斗不禁有些讶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雅人，雅人也不奇怪，以冲田总司逝世的年份来说，那时候正是奴良组二代目风光的时候，他能知道奴良组也很正常。
“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千鹤君毕竟是我大哥的下属，我大哥是奴良组药鸩堂的首领，既然冲田先生想要打探千鹤的事情，我也不能不闻不问的就把消息透露出去，您说呢？”雅人看着冲田，淡淡的说道。
“也是啊，”冲田理解的点头，目光里带着一抹探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询问，“在说我与千鹤的渊源之前，我想问一下，千鹤……有没有姐妹？或者，是个女孩子？”
“……？”雅人没怎么听懂。
夜斗也挑起眉头，表示不解。
难不成，冲田总司以为……
千鹤，他是个女孩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04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