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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朝后宫两手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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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太阳穴疼得不行,我倒吸一口凉气,撑着胳膊起来,耳边传来一温文尔雅的声音:“醒了?”
我一惊,立刻攒紧被子转头,一张俊秀的容颜映入眼帘,明晃晃地叫我差点没再昏过去。
夏宸易没有更衣,依旧穿着昨日整冠的天子龙袍,只是卸了珠帘,散着一头长发,显然是将就在了床边就寝。
望着长生殿的摆设,衣不解带的夏宸易,还有宽衣就寝的我,晓得自己做了件大逆不道的事。
“臣有罪。”我裹着龙被,连滚带爬下地,“臣竟然睡了皇上……”
长生殿外“哐当”一声,一个侍女跌落了洗脸盆,震惊之余花白了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夏宸易十分有涵养地挥一挥手,“去多打一盆来,秦爱卿也要梳洗一番。”
侍女如获大恩,磕头之余,拿眼角瞅了一眼地上凌乱的我,面红耳赤地离去了。
夏宸易转头看向我,“爱卿方才说什么?”
我汗如雨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长生殿。
于是第二天,整个皇宫都在传朝堂唯一女臣秦心在皇上册封皇妃的当晚,在长生殿把皇上睡了。
若非那侍女听漏了“的床”二字,今日我也不必称病在家闭门不见客。
我的发小加府内总管胡八八抬着一个包袱,一脚踢开我的门走了进来,絮絮叨叨地道:“还别说,龙被就是龙被,吸水和甩干都是一流的。”
我忧心地问:“外头如今怎么说?”
“都是夸你的话,什么出得了朝堂,进得了殿房,选得了娘娘,睡得了龙床。”
我一个没坐稳,顺着窗台摔倒在地。
“拿去吧。”胡八八把包袱直溜溜丢给我。
我踉跄起身,“这是什么?”
“龙被啊。”胡八八一瞪眼,“难道你想让皇上光膀子睡不成?”
当夜,我就背着打包好的龙被,趁着月黑风高摸索进了长生殿。
虽然我喜欢夏宸易,却不代表我不喜欢我这颗脑袋,是以会丢性命的事从不沾手,然而这几日我总觉得脖子阴森森的,看来这长生殿终究不是我随意踏足的地方。
心沉了沉,就觉得包袱也跟着沉了沉,便直径走到龙床上,想直截了当地丢下龙被走人,谁想本该在龙床上休息的夏宸易却不见了。
我愣了愣,回头看了番,都不见夏宸易的龙影。
难道有密室?
茶楼说书的人都道,自古皇帝的心思九曲十八弯,表明柔弱内地强劲的大有人在,莫非我喜欢的夏宸易也是如此?
脑海中突然脑补出夏宸易光着上身挥洒汗水,用强劲威猛的臂膀打着沙袋的模样,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谁?”身后传来一清凉的声音。
我吓得一个转身,包袱滚了出去。
见夏宸易同样惊讶地看着我,我扯出一抹笑容,“还棉被。”
夏宸易扬起平日里温和的笑,宠溺地看着我,“风寒好些了吗?”
我这人什么都受得住,惟独受不住夏宸易看我的眼光,于是脚一软心一化,“都好了。”
夏宸易微笑道:“那明日就上朝吧。”
我一愣,觉得自己中了美人计。
就在这时,外头悉悉索索传来了脚步声,过一会儿响起一尖细绵长的嗓音--“皇上,白皇妃求见。”
夏宸易神情微顿,瞧了眼有些慌神的我,抿了抿唇,“朕还有奏折要批。”
简短的话,叫外头瞬间安静下来了。
我不胜惶恐,抱拳躬身道:“那臣也……”
“朕有事与爱卿说。”夏宸易温和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带着我走到了桌案边坐下,“爱卿先瞧瞧这些奏折。”
这是第二次夏宸易叫我看奏折,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我算不得后宫,自然也算不得干政,便拿起奏折,一本本看了下去,眉头也蹙得愈深。
与其说有一摞的奏折,不如说有一摞的人都在奏着同一本折。
这在茶楼里,领头的那个人就叫摄政王,骑在皇帝头上,叫皇帝好生头疼。
我压低声音,神色凝重,“皇上觉得谁最可疑?”
夏宸易同样一凝神,“这……不好说。”
我恍悟,晓得这是担忧隔墙有耳,于是果断地吹熄了桌上的烛台,“现在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