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狐狸与神明》三文芝居

2、01

　　这是镇上一年一度的祭典，长街两边是各式小摊，把整条街照得灯火通明。人流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愉快的微笑。

　　“哥哥，那个是神社吗？”男孩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袖，抬起手指向长街尽头，好奇地问道。

　　宇智波鼬朝那里看去，寂静漆黑的神社与欢乐热闹格格不入，透着一股阴森的氛围。他点点头，回答道：“是的，那是稻荷神的神社。”

　　“稻荷神？”

　　“就是我们常说的「狐仙大人」。”宇智波鼬为弟弟耐心地解释，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发。

　　小孩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片刻就被捞金鱼的摊子吸引了注意力，挣脱两人相牵的手扎进了人堆里。宇智波鼬没有跟进去，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买了几串三色丸子等佐助自己玩够。

　　被人群挤来挤去，能喘过气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离原来的地点已经很远了，左右环顾全都是陌生的人和景。但他并没有显得很慌张，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只是在小河旁边的草地上坐下，等哥哥或是族人找到自己。

　　也许是有些乏了，他的头有规律地一点一点，觉得眼皮很重即将合上。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脑中好像拂过一缕清凉的风，一下子就清醒了。

　　此时河面上已经漂满了形形色色的花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弯腰将手里的花灯放进河里，橘色的灯光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就泯灭了，连带着花灯也沉入水底。

　　“啊……”好可惜……宇智波佐助想，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些声音，虽然他立刻捂住了嘴，还是引得那个男孩转过头来看他。

　　他有些紧张地咽下唾沫，那个男孩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不太合身的浅棕色和服上绘有大片大片火纹，脸上却贴着一张纸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模样，纸上是漩涡的图样。

　　“迷路了吗？”对方先开了口，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似的嗓子有些哑，到句末才显得圆滑一点。

　　宇智波佐助点头，然后顾虑到对方可能被纸挡着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男孩踩着木屐向他走去，比他身量更长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擦过草地，火纹也仿佛活过来似的跟着晃动，要将这件衣服包括这个人一起燃尽。

　　“为什么……贴着纸？”宇智波佐助忍不住问，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觉得这样不太符合父亲所说过的贵族礼仪接着补了一句，“我只是好奇，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男孩摇了摇头，可能是表示没关系，因为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封印。”

　　“封印？你是妖怪吗？”宇智波佐助只觉得有趣地笑起来，大胆地伸出手点了点那张纸。却不料对方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让他重心不稳险些扑倒在草地上。他张了张嘴，垂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男孩自己伸手把纸掀起来，露出一双湛蓝宛若雨后晴空的眸子和两颊上胡子一样的纹路来。他盯着宇智波佐助，忽然也笑了出来，充满符合他外表的稚气和阳光：“我不是妖怪。还有，你为什么要道歉？”

　　宇智波佐助想说你刚才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不想让我碰你，但他没这么说，只是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我和哥哥走散了，我要等他来找我。”

　　“你难道不想独自出去玩玩儿吗？”男孩转了转眼珠，表情变得灵动而狡黠，伸出双臂做了个夸张的深呼吸动作，“一个属于男子汉的冒险！”

　　“我不可以。”宇智波佐助说，他深知这点，作为一个名门望族的宗家嫡系，即使不是长子，在外面他代表的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脸面。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可以，是不能。

　　男孩翻了个白眼，极不雅观的那种，说话变得阴阳怪气：“我猜你姓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此而惊讶。黑发黑瞳，小时候便显出俊秀轮廓的基因，和他背后的团扇家徽都显示着这个事实，这个镇上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宇智波。然后他听到这个怎么看也不会比他大的男孩轻轻嘟囔了一句，“宇智波这个迂腐的家族，几百年都没有长进，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宇智波佐助有些生气，刚想反驳他所说的，就听见远远的传来呼喊声。

　　“我族里人来接我了，你刚才说的话最好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说。”他没好气地叮嘱道，正准备从男孩身边走过，却被拉住了手臂。

　　男孩脸上的纸被放了下去重新遮住好看的眼睛，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孩依然在笑。有蓬松的软毛贴上皮肤的触感，他惊讶地低下头，发现男孩宽大的衣摆下钻出了九条赤红的狐尾，正亲昵地蹭着他手背。

　　“你……”宇智波佐助想起哥哥说过的话，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你是狐仙大人吗？这间神社的主人？”稻荷神什么的他记不清，可是他记得那些神话故事里威风凛凛的神明，还有宇智波一族的先人封印大妖怪保护村庄的记录。

　　男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我很寂寞的，你要是愿意有空可以来这里找我。呼唤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那……那你的名字呢？”族人正在逐渐靠近，宇智波佐助有些焦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族人看见这个男孩，这该是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鸣人。”男孩后退了一步，向宇智波佐助挥了挥手，“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鸣人。”

　　“佐助少爷，你可把大少爷急坏了。”
　　“佐助少爷，跟我们回去吧。”

　　宇智波佐助跟着来寻他的族人离开了那条河流，过程中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金发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盏花灯，正弯下腰准备放入水面。

　　——忘记问他的花灯为什么会沉了。他有些懊恼地想，不过没有关系，下次来的时候问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