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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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约好了要演戏，两人便一一将细节核对过，包括昙柯幻境里的部分。等神后再进门，见着的便是他俩正头碰头地坐在床榻边上聊天，面上神情立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奉扶摇很疑心，若不是归重连姐姐这种自降身份的称呼都能当面叫出口，这会儿神后就得表演一个被气得当场脑梗了。她赶忙起身出门，留出空间给归重自己发挥。
没过多久，神后也掩门而出，用眼神示意奉扶摇跟她走。
奉扶摇本就在等她，现下赶忙跟上。
来了来了，神后会不会和各类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劈头盖脸地砸她成山的灵石法宝什么的，然后要她离开她儿子？
说起来也不是不行，只可惜她已经答应给归重帮忙，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心腹大患……
两人穿过神宫金碧辉煌的回廊，直到一泓清泉荡漾的仙湖边。可能已经离得足够远，神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你叫奉扶摇？”
“是。”奉扶摇赶忙停了自己七七八八发散的思绪。
“出身云梦大泽，本体是朵白莲花？”神后又问。
奉扶摇点头，开始盯着对方凤头靴上的精致花纹看。
“在神界有认识的人吗？”神后继续问，很有盘查户口的气势。
进过昙柯的幻境算不算？奉扶摇心里嘀咕，面上只是摇头。“自开了灵智起，我便一直留在云梦大泽，鲜少离开。”
“至少出身很清白……”神后自言自语，旋即对她眯起了眼睛。“那你是怎么认识重儿的？”
奉扶摇对此信手拈来。“有人失足跌落到云梦大泽里，我救起了他，当时不知道那是殿下在历练。”
归重说动神府星君保留神思的事大概已经自行告知了神后，因为她没接着问历练的记忆问题。“他说一见你就心生亲近，你也是如此？”
……啥，这意思是一见钟情吗？
大爷您怎么什么鬼话都能往外说啊？还扯得跟真的一样！
奉扶摇忍不住腹诽，但面上依然一派乖巧。“我当时担心他是个普通人，寿命就……”
这话半真半假，神后倒是没起疑。“那天劫是怎么回事？”她忽而严厉起来，“你竟然让他替你挡着？”
奉扶摇不信归重会放着最关键的一点不解释。也就是说，神后明明知道真相，还要敲打她一番。“突破的时机太过巧合，我和他都没预料到……”她垂下脑袋，做出一幅惭愧模样，“是我能力不足，拖累了殿下。”
闻言，神后仔细打量她，末了才轻哼一声。“既然重儿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但重儿年纪尚轻，还不识得人间百态。早年是我管教严了，他没什么机会和同龄人玩耍，对情爱之事也很懵懂。”说到这里，她沉下语气：“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不知进退的性子。好好照顾他，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内心吐槽已然突破天际，但奉扶摇依旧装成乖觉驯顺的样子点了点头。神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忍不住皱起脸——
神后这是怕她主动爬床、生米煮成熟饭吗？肯定是的吧？
还把自家儿子说得如此冰清玉洁，搞得她会玷污他一样！
没机会和同龄人玩耍，那根本是你只让他和温淡玩好不？
——强扭的瓜不甜啊，亲！
从头到尾唯一的正常之处，就是神后也知道自己控制欲过强。奉扶摇不得不为归重掬一把同情泪，虽然身居高位、要啥有啥，但天天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也难怪在原书里肆意妄为了，在这种家庭氛围里长大的孩子性格能好？才怪！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奉扶摇折身回了归重寝宫。她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一提，正倚在榻上休息的男人也皱起了眉。“看来母亲还没彻底死心。”
奉扶摇对此不置可否。在一朵平平无奇白莲花和一只万古火凰当中选，问一百个人也是一百个全选后者，没什么好稀奇。
但归重仍旧不太高兴。“你别担心，下次我再和她说说。”说着，他递给奉扶摇一块样式精致的糕点，估计是刚刚神后带来的。
“老实跟你讲，我不担心。”奉扶摇刚抬手接过，就感受到了它的灵气四溢。这玩意儿就算不好吃也得吃，她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反正本来也用不着她真同意，只要那俩人信了就行。”
归重闻言一噎。“就算是为了逼真，也得再找她说。”他坚持己见，“我可不是能忍这个的人。”
奉扶摇刚把糕点吞下肚，正暗自感叹神界的东西就是甩人界九条街，没打算费神继续反对。“那也是。先把一个稳住，再想办法对付剩下那个。”
归重本来还想继续列出理由，但“剩下那个”触动了他那根隐藏最深的神经。“我就是不明白，那时宗信至少比他高两个境界，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就没办法真正出手。”
关于这点，奉扶摇很有话说。她想了想，不知该如何解释后宫系统，便把它形容成了一个靠着女人升级的法宝。
归重听完，果然满脸难以苟同的神情。“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污邪法宝？他用着还不会影响身上气息？”
这奉扶摇也没法理解。她只能将它当做同人作者给穿越者开的金手指，而金手指这种东西很难向土著居民说明清楚。“距离咱们在客栈里碰见他已经过了些时日，怕是又有不少女子遭了殃。”
闻言，归重沉默了片刻。“早前我以为我能救她们于水火，”他慢慢地说，“却没料到事实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语气低落沉重，还夹杂着更多的愤怒，奉扶摇不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救下了我？”
归重抬眼望向她，又落下去看她的那只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见得如此，奉扶摇干脆蹲下来，在另一人膝边望着他。“便是做到神帝那个位置，也不见得能让天下人每个都过得好，更别提你了。我们做我们力所能及之事，已经足够问心无愧。”
归重很想就“力所能及”的定义范围进行一番深入探讨，不过她话里的其他东西更吸引他。“‘便是做到神帝那个位置’？”他重复道，有点被逗乐了，“听起来你不是很看得上啊？”
“不是看不上看得上的问题，”奉扶摇故意冲他俏皮眨眼，“左右与我无关。要我说，努力升个天枢境，顺带小小报个仇，差不多就能过上自在逍遥的日子了。”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这天下怕是早就进入太平盛世了。”归重不忍直视地扶额，“不过，也确实是你会做的事。”
奉扶摇不知道归重有没有听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之类的话，但她估计说了也只会被再次嫌弃要求太低。“他是难对付，却不可能毫无破绽。”她主动回到之前的话头上，“咱们既有准备，从长计议便是。”
归重收了笑，凝神细思。“若是能再找些帮手会更好。”他最后道，“不过，要绝对可信的人。”
说到绝对可信，奉扶摇立即想到了宗信，以及委托宗信带话的温淡。温淡应当知道宗信最为可靠、才找他传达吧……“我听说，”她尝试着开口，“凰族的太女殿下很快要来看望你。”
归重显然也听说了，因为他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温淡要来就让她来，我估计就是做些面子功夫。反正我已经告诉过母亲，她这次不会贸贸然跑去凰族自讨没趣了。”
可女主这次点名要见我啊……奉扶摇欲言又止，不确定该不该现在就坦承。
但归重从她面上瞧出来了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奉扶摇只得把宗信转达的事情说了，顺带提了一嘴旬城的意外。
“原来如此……”归重听了，一脸沉思。“宗信早前说她下了界，我以为她去找简亦心了。结果还特意来寻我们，保不齐是想收集多方情况。她可能也知道了一些原本不该知道的事……”
奉扶摇也这么认为。然而，温淡毕竟是简亦心的官配，拉上她群殴她CP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至于归重，他一直抱有同样的怀疑。“你别说什么，先看看她的来意。在神宫地界，她应当不会对你如何。”停顿了片刻，他又低声自语：“说起来，也到了派人再去看看魔界情况的时候……”
这暗示的就是魔尊辛芜了。奉扶摇正是求之不得，毕竟她已经好奇了很久。“要是辛芜也和咱们情况相似，他可以吗？”
归重反应迅速地回给她一个瞪眼。“不行！绝对不行！”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哟，看来是有什么仇什么恨啊……奉扶摇顿生八卦之心。但再一想，神界魔界过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问这个无异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吧，”她自觉举了白旗，“我知道了。”
但归重仍觉不够。他四下一看，顺手拿起最近的整盘点心，一股脑儿全塞到奉扶摇怀里。“你要什么都行，给我离他远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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